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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笙心头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万国兵简的确是威力无穷,但寿命天定,又如何更改?
神燚道:“所谓寿命,其本质乃是生机,生机消泯、阳寿殆尽,生机不灭、便可永生,万国兵简有夺天造化之能,补充一凡人之生机,乃微不足道之事,不过,天行有常,生灭有序,万国兵简提供的生机,并非凭空而来,需得吸收大量能量。”
说到此处,神燚哼了一声,道:“万国兵简中储存的能量庞大无比,不过都受炁泷掌控,便是本座也无法轻易调动,小家伙,你要替令姊延寿,得另取能量,或是得到万国兵简的承认,成为真正的万国兵简之主。”
石笙忙道:“万国兵简已认我为主,我能随意进入……”神燚纵声长笑,震得整座剑神宫都不住颤抖,半晌方道:“小家伙,你……你忒的天真,万国兵简何等了得?与本座佩剑也不相伯仲,凭你岂配让它认主?你不过只是它暂时的宿主,能受它一些好处,却休想调动它一丝一毫的威能。”
石笙心头一沉,道:“那……那我该怎么办?”神燚微微一笑,道:“小家伙,你将本座左臂带到剑神界,唤醒本座,功劳不小,然本座为你开启灵窍,使你能够掌控真阳之炁,算是功赏相抵。”顿了顿又道:“若要本座助你为令姊延寿,你需另付代价。”
石笙凝视着神燚,大声道:“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神燚道:“哪怕是你自己的寿命,你也愿意?”石笙毫不犹豫,道:“死不足惜,何况寿命?”
石笙自幼与祖父隐居深山。不见外人,仙清霜贵为圣女,不沾凡俗。二人互为彼此幼年的唯一伙伴,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毫不为过。又是中表至亲,感情之深,非同寻常,能为仙清霜延寿,便是要了石笙的性命,又何足惜?
神燚道:“好,你既有此决心,本座便传你延寿之法。不过,在此之前,你需与本座做个交易。”
石笙道:“什么交易?”神燚道:“将万国兵简借与本座百年,百年之后,本座定完璧归还,当然,本座所说的百年,乃是你所在第八世界的百年。”
石笙顿感迟疑,万国兵简中有龙施的灵魂,他如何能轻易借与旁人?
神燚见石笙犹豫不决。又道:“小家伙,你若答应本座的条件,除了延寿之法。本座还可以给予你两样好处。”
什么好处不好处,石笙并未放在心上,关键是龙施的问题,石笙略一沉吟,道:“剑神大人,我有一好友的灵魂困在万国兵简中,因强用万国兵简的力量而陷入沉睡,您能救醒他吗?”
神燚道:“易如反掌。”石笙惊喜万分,忙道:“请剑神大人……”神燚一挥手。道:“小家伙,本座可不是开善堂的。予取予夺须公平公道,你若将万国兵简借与本座百年。本座可以答应你三件事,为令姊延寿、唤醒你的朋友,这可以算作两件事,你可想好了?”
石笙蓦地心头一动,申请经在,颤声道:“剑神大人,您……您能让死者复生吗?我娘……”
神燚摆摆手,道:“很抱歉,小家伙,若在本座全盛时期,复活一个第八世界的生灵,自不费吹灰之力,可惜如今本座重伤未愈,功力大损,你这个请求,本座无法答应。”
石笙大失所望,心头一阵黯然伤感,好半晌方道:“剑神大人,我爹肉身损毁,化身阵灵,您……您能救出他吗?”
神燚道:“本座仅剩一二成的力量,无法离开剑神界,要救令尊需得本座亲自进入第八世界,此事本座亦无法办到。”
石笙有许多事都想请神燚帮忙,可惜都要神燚亲赴第八世界才行,无奈之下,石笙只得答应神燚的交易,将万国兵简借与他百年,以换取神燚允诺三个请求。
神燚见石笙答应,十分高兴,立时便将替仙清霜延寿的法门传给石笙,此法门有转阴易阳的神效,需得纯阳体质才能施展,且被延寿者必须是纯阴之体,借万国兵简之力,糅合阴阳,无中生有,创造出新的生机。
为了让石笙可以顺利施展创造生机的法门,神燚以偌大神力,制造了一个万国兵简的仿制品,虽无万国兵简的浩然威能,却也具备部分神效,足够石笙施展创生秘术。
传授完毕,神燚伸手在万国兵简上一点,道:“好了,你那位朋友已然苏醒。”话音方落,一道漆黑身影从万国兵简之中飘出,乃是一个黑衣黑发的少年,见得此人,石笙顿时热泪盈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黑衣少年蓦地心有所感,转眼看向石笙,不由一怔,愣愣道:“你……你是……石笙?”当年一别,石笙尚是少年,如今一晃数十年,龙施仍是一眼便认出了石笙。
“龙施!龙施!我终于再见到你了!”石笙泪眼模糊,忍不住哽咽道。
龙施飞落石笙跟前,深深的凝视着石笙来,眼神万分复杂,缓缓伸手抚摸着石笙的脑袋,指尖竟微微颤抖,霎时红了眼眶,道:“傻小子,你……你终于长大成人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多少年了?石笙做梦都想与龙施重逢,这个他真正意义上的启蒙恩师,在他的成长历程中最重要的几年里,给予他最正确的指引、最悉心的关怀,在石笙心里,龙施就是他的亲人!石笙多想让龙施苏醒,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且来的这般突然,让石笙陡然间不知所措了。
石笙张口欲言,神燚却打断他道:“小家伙,你们要叙旧,稍后大有时间,不必急于一时,此刻先将正事办完。”
龙施这才察觉到神燚的存在,转头一看,不由脸色大变,骇然道:“你……您……您是阳神神燚!”
神燚看了龙施一眼,道:“不错,本座正是。”转头看向石笙,又道:“小家伙,告诉本座你的第三个请求。”
此事石笙早已想好,当即便道:“请剑神大人为龙施重塑肉身!”神燚点点头,道:“小事一桩。”正待施法,龙施忽道:“等等!阳神大人,请您等一下!”转头对石笙道:“石笙,这是怎么回事?”
石笙三言两语简单解释了,龙施不由一拍石笙的脑袋,骂道:“呆子!这么难得的机会,你怎能轻易浪费?”
石笙道:“怎么叫浪费?”龙施道:“你为令姊延寿,那也罢了,怎么白白浪费这么重要的机会,来唤醒我?我只是沉睡,又不是湮灭了,过得几千年自会苏醒,你……你可知道向阳神大人情愿这等机会,有多么难得!”
石笙轻叹一声,道:“几千年……龙施,我哪能活到那么久?”龙施不由一怔,半晌方道:“那也不该这么草率!总之,你这就是浪费!”
数十年不见,龙施仍是这般脾气,石笙不由呵呵一笑,道:“好,就算我浪费,龙施,咱们久别重逢,你先消消气成不成?”
龙施撇了撇嘴,道:“要我消气也成,这第三个请求,你得听我的!”石笙道:“好,就听你的!你说。”
龙施转头对神燚道:“阳神大人,请您赐予石笙一些自保的手段,让他免受强者的迫害。”
石笙道:“龙施……”龙施一瞪石笙,道:“你说过听我的!臭小子,我可教过你做人要言而有信!”石笙顿时哑然。
神燚道:“好罢,本座答应你这个请求。”说罢眼中红光一闪,一道红芒射入石笙体内,转瞬消失不见。
神燚道:“小家伙,本座赐予你的,是一个性质稳定的‘神燚之息’,不过其能量有限,远远不如你曾经所拥有的神燚之息庞大,你要谨慎使用。”
石笙存神内视,果见自己的识海之内多出一团赤红火息,同当初的神燚之息有着相似的威压,神燚又道:“本座现在便将操控这股力量的法门传给你,你可以放心使用,它不会对你造成任何损害。”顿了顿又道:“本座提醒你,你要量对手的实力,而决定调用的力量多寡,若你一次用完,除了五帝那几个小家伙,没人伤得了你,不过若你每次只调用一部分力量,便可以多次使用,具体情况,须得你自行斟酌。”
石笙点了点头,当下神燚便将操控神燚之息的法门传给石笙,这法门是神燚为石笙量身定做,因此石笙学来极快,不到一个时辰,便彻底掌握。
神燚道:“小家伙,你的三个请求本座已替你完成,现在本座要取走你的万国兵简。”说罢将手一邀,石笙颈上的龙须索自行断裂,万国兵简徐徐飞到神燚手中。
神燚得到万国兵简,心情大好,索性好人做到底,将仿制的万国兵简窜在龙须索上,又将龙须索恢复原状,戴在石笙颈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