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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诡异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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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来到对面888号包间,刚推开门就差点被滚滚浓烟呛个跟头。足有篮球场大小的总统包厢里,就开了两三盏的昏暗小灯,空气混浊,音乐刺耳,满眼都是乌云盖顶般的雾霾。

    贴着墙根一圈高级卡座沙发上,稀稀拉拉、扭七倒八卧躺着数个精壮小伙,双手随着音乐的节奏抽风般挥舞,看起来极为诡异。侧面有个小舞池和dj台,一个戴着奥巴马面具的dj正在现场打碟,**的上身纹满了密密麻麻的刺青。他身边围绕着一圈身材窈窕的美女们,只着胸罩和内裤,像中了定身术一样纹丝不动,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病态的玫瑰红,胸口起伏得极为剧烈,身上淋漓的汗水浸湿了内衣,隐隐约约透出其下淡淡的**和芳草。

    萧洒看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呼吸着夹杂了汗味、烟草味、香水味的烟雾,只觉得肺泡涨得有些生疼,心脏就像上满了发条般收缩得越来越快。与外面歌舞升平、五光十色的大厅相比,这里反倒像阳光照射不到的下水道。<he-harlem-shake!”

    奥巴马趁着音乐间奏,蓦地一声大喝。几近**地美女们,就像是听到了咒语般疯狂扭动了起来,甩胸抖臀之间充满了性暗示和挑逗的意味,看得萧洒双眼发直,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片刻便反应了过来,这些没羞没臊的,可不就是之前还在陈霈霈包间混吃混喝,中途不见了的嫩模们吗?原来都跑这边来发浪卖骚了。

    “你就叫我来参加这种聚会?”陈霈霈俏脸含煞,狠狠瞪了庹小康一眼,拉起小周后扭身就走。

    天啊,这败家的小公子真给我长脸啊!庹小康尴尬到无以复加,那人之前央自己去请陈霈霈一聚时,可不是眼前**颓废的氛围。

    标榜时尚高端的夜店居然发生了这种事,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当下气急败坏,吼道:“高少,我这里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卡座中央,坐着个黑人嘻哈打扮,戴着墨镜的年轻人,身上披着件华丽至极的皮草,敞着胸膛,露出脖子上比栓狗链还粗的金链子,灯光打在上面晃得人眼花目眩。年轻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嗨点大麻罢了,大惊小怪,别表现得像是抓住学生吸烟的中学老师好吗?”

    陈霈霈听到这里停了下脚步,冷眼静待事态的发展。

    身边的女人递过来一支没有过滤嘴,手工卷得松松的烟卷。年轻人烂泥似的靠在女人身上,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含糊不清道:“那些小婊子只是想在这儿找点乐子,我也只是看看她们跳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你激动个屁啊!还有,跟我说话口气注意点,**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庹小康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地看了霈霈一眼,低声道:“不好意思,你先走,我待会过来解释……”

    “来了就一起玩会儿呗。”庹小康口中叫高少的年轻人,用力推开一旁献殷勤的女人,手虚点着陈霈霈和小周后,笑道:“你俩谁是陈霈霈啊?来,过来过来,我这儿有阿姆斯特丹来的上等草,好东西要跟好朋友一起分享嘛!”

    见众人驻足不前,高少猛呼了一口大麻烟卷,眼角瞟了瞟宪哥和萧洒,甩手如赶苍蝇般不耐烦道:“美女留下,小康你带两位兄弟出去放松放松,好好招待,都算在我账上。”

    庹小康气不打一处来,望着他连连冷笑。龟儿子,仗着你爹的一点儿干股,你就真把自己当老板了?老子才是大股东,你小子呼大麻呼脑残了吧?

    “你笑什么笑,我说话不好使?”高少站了起来,身体前倾,一口浓烟喷到众人脸上。

    自进屋以来,吸了不少的二手大麻烟,萧洒尚未褪去的酒意又涌了上来,整个人滚烫着,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讽刺道:“笑可笑,非常笑,狗不叫,人不笑。”

    “你什么意思?”或许真是被毒害得不浅,高少举止显得相当怪异。一边啐着舌尖上不小心沾上的大麻丝,一边无意识地捋了捋胸前沉甸甸的金链子。空洞无神的死鱼眼目光游离,瞳孔受毒品影响而扩张开来,如死尸般瘆人。

    沙发上翻身而起一个抽着风的矮子,哆哆嗦嗦道:“太子,他骂你是狗呢!”

    高少一愣,突然开怀大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踮起脚拍了拍萧洒的肩膀,道:“你小子有种,你知道我是谁吗?”

    宪哥迈步站在萧洒前面,为他出头,道:“高少是吧,他跟你开玩笑呢!大家都是小康的朋友,你这么找茬就没意思了。”

    谁知高少理也不理,摘下墨镜,只是盯着萧洒:“我就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的青蛙,萧洒心里阵阵恶寒,酒精和毒品的侵蚀让他的理智几近于无,大声叱喝,道:“我他妈管你是谁,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办了,免得你们记仇。”高少面色狰狞道:“敢骂老子,给我狠狠地打!!!”

    刚才还在沙发上挺尸的七八个小伙子,立马应声而起围了上来,宪哥首当其冲被一顿拳打脚踢放倒在地。心中苦逼地埋怨着,见鬼了,你接下来不是该自报家门,装逼拼爹吗?丫不按套路出牌啊!

    庹小康一见势头不妙,转身夺门而出,口中大叫:“你们顶住,我去搬救兵,有人能治这小子!”

    身为一个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勇气!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靠我来维护世界和平了!萧洒挺身而出,护着俩女孩,慷慨激昂道:“对男人来说,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打架是一种本能,也是一种激情,往大了说是雄性暴力因子的悸动,往小了讲亦是男子汉血性的体现。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之时,如果我选择了退缩,选择了忍让,我也就选择了懦弱,选择了耻辱……哎哟,谁打我头?!”

    话还没说完,啤酒瓶在他大脑袋上准确的爆开了,身后那个哆哆嗦嗦的矮子,甩了甩被震麻的手,笑得非常猥琐。

    看着萧洒拙劣的表演,陈霈霈欲哭无泪,心道,你还是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儿?我呸,真是大而不当,中看不中用啊!

    萧洒被爆头之后,渐渐软倒在地,无数双大脚践踏在自己背上,跟擂战鼓似的咚咚作响。朦胧中之间,觑见舞池里的人群就像中了邪一样,还在没心没肺地群魔乱舞。陈霈霈一把没拉住,周薇尖叫着“你们这些坏蛋,不许欺负我哥哥”,彪悍冲上去与痛扁自己的家伙们厮打在一处。心中刚冒出个“休伤吾主,蚍蜉撼树”的念头,头上又挨了一记重的,一股无力抵抗的晕眩袭来,头一歪就厥了过去。

    ……

    万籁俱寂,萧洒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无奈被鬼压身一般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呼吸声在死寂的环境里被放大了无数倍,他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酒精和毒品的后遗症并没有退去,体温还在持续的升高,滚烫的血液如在血管中注入了开水一样,每一次汩汩的跳动,就会刺激得身体不住痉挛。呼吸时,唇齿间充满了灼烧感,萧洒感觉自己的脑袋是一颗放进了微波炉里的生鸡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承受不住压力而爆裂开来。

    一股顺着脊柱而上的热气,狂暴地冲进了头颅,再度增强的脑压挤得双眼针刺般生疼。他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身下的冰冷多多少少缓和了不正常的体温,只是极为凹凸不平,硌得人周身酸疼。萧洒试图用手摸索着地面,轻轻一划拉,带起一串金石相碰的清脆响声。掌中握住一物,浑圆光滑,如生铁般寒气逼人,顶上似乎有手指粗细的孔洞,倒像是一颗保龄球。

    我这是在哪里?难道那公子哥把我丢到了荒郊野外?萧洒吃力地坐起,四周却刷的一下明亮了起来。萧洒闷哼一声,抬手遮掩住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双眼。视线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这一惊直让他汗毛倒竖,连尿都差点撇出两滴来。

    手中哪里是什么保龄球,赫然是一颗森白的骷髅头。身下是堆满了骸骨的万人坑,就像是儿童乐园里的海洋球池,不过是把塑料球换成了累累白骨。萧洒心胆俱裂,嚎得嗓子都哑了,烫手山芋般把死人头甩了出去。那骷髅头咕噜噜滚出老远,上下颚碰撞中发出支楞楞的怪响。

    萧洒连滚带爬冲出了万人坑,也不管脚下突兀出现的石阶通于何处,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拾阶而上,没半分钟就到了尽头。那是一个巨大的祭台,上面刻满了玄之又玄的符号,就如恐怖电影里邪教分子举行弥撒献祭之处。

    祭台上插着一个高达四米的十字架,顶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被长钉固定住四肢,乱发垂下遮住了面目,下巴上一片钢针似的虬髯。荆棘编成的冠冕紧紧箍在头上,尖刺深深扎在颅骨里,甚至溢出了白色的脑浆。

    准确的说,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最可怖的一处伤口在右肋下,拳头大小,深可见腑。翻裂开来的伤口狰狞如鬼童的小嘴,肌肉仿佛被解剖开来的青蛙般死白死白,血液早已经流干,脚下的十字架和祭台被染成黑中带红的铁锈色。

    萧洒如触电般僵直住了,心中抛却了害怕,没来由升起了一丝委屈和怜悯。就在此时,那人垂着的头动了动,萧洒心里一声惊雷,抑制不住冲动,跳上了祭台,手脚并用攀着十字架而上,仿佛灵魂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应该这么做。

    颤颤巍巍用手拨开他的乱发,那人蓦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左眼是个深不见底的血洞,右眼却是黄金般灿烂的瞳眸,犹如天堂与地狱之别。

    不甘、沮丧、失望、愤怒、暴虐、嗜血、悲伤、压抑、迷惑、痛苦,无数的负面情绪冲进萧洒脑海之中!灵魂被撕裂的痛楚席卷而开,他惨叫一声跌下了祭台,一路滚葫芦般顺石阶而下,又重新掉回了万人坑中。

    那些早已经饥渴难耐的骷髅头瞬间活转过来,一窝蜂扑倒他四肢上,又撕又扯,拖着他渐渐淹没在骸骨泥沼的深处。

    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萧洒心里竟然生出个古怪的念头,今天第几次晕了?我的天,国防身体都快成医保身体了,如果这是噩梦的话,让我快点醒来吧……</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