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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涛入乡随俗,也准备了几份礼物,送给周晓丽的是一套中餐白案工具,有2个大小不同的案板和3个一套的擀面棍;送给布尔科克夫人的是一件中式对襟棉上衣,本来是为周晓丽买的,不过号码大了不少,周晓丽穿上和大褂一样,穿在布尔科克夫人身上却正合适;老盖尔得到的是洪涛从中国带来的一条云烟;两个小孩各自一套毛线帽子和手套。
这些东西都是在太古广场买的,只有那条云烟是洪涛从日本机场买的,至今一直没舍得抽,如果不是老盖尔答应带他去打靶,肯定不会送出去。这到不是因为这条烟有多贵,而是在加拿大根本就买不到外国烟,这里全是加拿大产的卷烟,味道太淡,价格还非常昂贵,最普通的也要6加元左右一盒,太坑人了。
相应的,洪涛也收到了一大堆礼物,有周晓丽送的一块精工防水表、布尔科克夫人送的鹿皮钱包,其中老盖尔的礼物最合心意,是一条狩猎腰带,皮子非常厚,上面不光有插子弹的地方,还配着一把带鞘的小刀,长不过一掌,异常锋利。
“这是乔当年用他猎获的第一头角鹿皮做的,这把刀子也是纯手工打造的,这些年它们一直都放在储藏室里,每年我都会把它们拿出来上油、保养,现在它们归你了,你光给琼和布鲁姆带来了快乐,还让我也仿佛回到了从前,谢谢你和洋子小姐。”老盖尔还是叼着他那个大烟斗,不过说话的腔调和神情都没那么沉重了,显然这个老人已经想通了一些东西,抛弃了一些东西,还有了他想追求的东西。
“士兵,你应该准备好了吧!”第二天一早,当洪涛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老盖尔家时,老头正坐在一辆异常高大的雪佛兰皮卡车上。当他看到洪涛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确定洪涛没有迟到,才呲着牙算是笑了。
“船长先生,您今天很帅啊,尤其是这顶帽子,真精神。”洪涛还真不是拍马屁,今天的老盖尔已经不是那个穿着花格衬衣和牛仔裤的居家老人了,他穿了一整身土灰色的衣服,再配上一双高腰战斗靴,非常非常像军装,而且他的牛仔帽上还用皮条打了一个结,配上一脸大胡子,看着和电影里的硬汉一个感觉。
“我穿海军军装更帅,可惜你来的有点晚,在感恩节的时候我们这些退伍军人会有大游行,通常我都是走在第一排的。”老头一点都不谦虚,使劲往自己脸上贴金。
“好了,我们出发!”老盖尔好像是拿这辆汽车在当军舰开,启动之前还先下达了一个命令。
车子出了住宅区之后,和去多路多市里一样上了同一条高速公路,不过方向正好相反,应该是在向北行驶,今天的高速路上还算是正常了一点,时不时的能看到车子,里面大多座着好几个人,估计是当地人在带着一大家子出去玩,不过洪涛很纳闷,这个大雪天的能玩什么呢?
“船长先生,这边的年轻人在冬天都会干什么?”洪涛看到老盖尔好像没明白他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他们玩什么?”
“哦,玩的东西太多了,比如打猎、滑雪、滑冰、钓鱼、旅游、篮球,不过最火爆的还是冰球,你了解冰球吗?”老盖尔说了一大堆冬季运动。
“我会一点滑冰,冰球没打过。”洪涛在国内敢说自己滑冰还不错,见到周晓丽的滑冰技术之后,就只敢说自己会滑冰了,到了老盖尔这里,他又自动下调了一级。
“太可惜了,冰球才是男人的运动,篮球相比起来太软了,后天有枫叶队的比赛,我要带孩子们去球馆看球,怎么样,我想办法给你和洋子搞两张球票,想去看看吗?”老盖尔说起球票好像很得意。
“如果不太麻烦的话当然好。”洪涛到没有想太多。
“我们到了,等一等。”开了没一会,老盖尔就驶下了高速公路,沿着一条完全淹没在树林中的公路走了2公里,就拐进一个岔路,然后停在一个铁丝网大门前。
“这是私人土地?”洪涛别的没看明白,但是看清楚了铁丝网上挂的那块牌子,不想看清都不成,那个牌子像桌面一样大,文字下面还画着一支手枪开火的图形,非常有威慑力。
“这是一家私人俱乐部,都是退役军人,不对外开放的。”老盖尔一边说,一边又踩下油门,那个铁丝网大门已经自动打开了,等到他们的车进入之后,又自动关上了。
大门里面还是树林,不过在拐过一个大弯之后,洪涛不淡定了,因为他听到了枪声,有短促清脆的,也有沉闷连续的,这种声音就像女人的呻吟一样,马上就能把男人的血液燃烧起来。
又拐了一个弯,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排简陋的棚子下面站着不少人,棚子两边好像是各有一个足球场,左边的场地上很随意的堆放着很多方方正正的草垛。
“嘿。。。盖尔船长,好久没看到你了,你终于肯从你的蜗壳里钻出来了,这个小伙子是谁?难道是琼的男朋友?。”车刚停下,两个人就拉开了两边的车门,洪涛这边是一个比老盖尔胡子还浓密的大胖子,他盯着洪涛上下左右的看着。
“不要骚扰他,大副,他会中国功夫,而且脾气和我一样不好,小心你的下巴。”老盖尔和他那一侧的一个高个子瘦老头拥抱了一下,然后回头冲这边喊着。
“中国人?我不喜欢中国人,但是我喜欢他们的食物,欢迎你,中国小子,我叫帕夫洛维奇,你就叫我帕维吧。”胖老头伸出他的胖手,和洪涛握了一下,顺便把洪涛从车座上拉了下来。
“你好帕维,我姓洪,洪涛。”虽然胖老头很粗鲁,但是洪涛也不敢说什么,那家伙最少有1米9高,200多斤,而且自己真的不会中国功夫。
“走吧,你是船长的客人,我很奇怪,你是怎么把船长从他那个小屋子里弄出来的?”胖老头像搂小孩一样把胳膊搭在洪涛肩上,跟着面前的老盖尔和那个瘦高个往棚子里走。
老盖尔显然是这里的熟客,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而且好像他的地位还挺高,有几个人还对他敬军礼。相反,这里的人对洪涛这个生面孔都不怎么热情,大部分人都当没看见,少部分人则盯着洪涛看,鉴于他们手中最少都拿着一把手枪,洪涛也不敢拿眼神回敬回去,幸亏有胖老头在旁边撑腰,要是洪涛一个人的话,估计腿都得打哆嗦。
“洪,这是皮克斯,他是一名该死的陆军,不过他的枪法很好,也是这里的主人,他已经答应让你在这里训练,你身边的胖家伙是我的大副,他枪法很烂,但是钓鱼很不错,有时间你可以在水上教训教训他,免得他老向我们吹嘘,你应该把照片带来,那样他就能老实一整天。”看到洪涛有点紧张,老盖尔先把这里的老板介绍给了洪涛。
“这是洪,现在是我的邻居,他钓鱼非常棒,可惜没带照片给你们看,他是中国和日本钓鱼比赛的冠军,是个好小伙子,可惜他不会射击,原因你们知道的,这不能怪他,但是如果和我做邻居,还不会射击,那我们就有很大责任了,你们觉得呢?”老盖尔一边说一边打开他从皮卡车厢里提下来的那个长长的铁盒子。</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