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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成安县内也是人心躁动。
青衣军在短时间内壮大得太厉害,每个人就是一张口,但他们根本拿不出足够的粮食喂饱每个人,只能到处劫掠清扫,不过靠这种手段得来的粮食数量有限,很多人依旧食不果腹。
青衣军有人,但无人能打理这么大的“家业”,鼠目寸光,根本不会经营。
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毫无纪律、毫无道德约束的土匪。
哪怕他们一开始的声势比红莲教浩大,但一个冬天的焦灼下来,青衣军的势力越来越小,反倒是红莲教如日中天,地盘一步一步扩大,进一步缩小了青衣军的生存空间。
如今,成安县内一片萧条,百姓闭门不出,街上行人寥寥。
谁也不敢将粮食露出来,各家商贾能逃的早就逃了,不能逃的都被青衣军搜刮一空,半辈子的积蓄被强行夺走,运气好些的还能留一条性命,运气不好的直接横尸当场。
如今,百姓怨声载道,暗地里嘲讽青衣军应该改名为土匪军。
去年秋因为上京地动,导致产粮寥寥无几,又有青衣军到处作祟,这令成安县农户一年的收成付诸流水,开春之后又没有良种播种,家里的储粮又被青衣军剥削抢夺。
很多百姓忍受不了饥饿以及青衣军的暴政,生怕丢了小命,能逃的都逃走了。
不能逃的老弱病残留了下来,靠着小心翼翼储存下来的粮食挨过一天又一天。
甚至有的百姓生怕煮米的炊烟会迎来青衣军,他们只敢将米在水里泡开,然后吃下肚子。
去岁冬日,冻死百姓不计其数,如今成安县内每天都有百姓活生生饿死。
县府已经被青衣军占领,这里作为他们的大本营之一,依旧保持着富丽堂皇的装饰。
外头百姓穿不暖,吃不饱,冻死饿死,这些青衣军头目则是吃香喝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不过,如今他们也没心情享受这样奢靡的生活,因为成安县内的粮食已经不够了。
继续缺粮下去,不仅底下的人要饿着,他们也要忍受饥饿的滋味。
“娘的,不是说有一批粮草么?算算时间,哪怕是爬也该爬过来了,怎么这会儿还没到?”
半年下来,很多彪悍首领已经养出了一身膘肉,如今这位也不例外,十指充斥着肥肉,指节一圈又一圈,瞧着像是肥短的香肠,本来古铜色的肌肤也养出了几分白皙。
“会不会是路上出了问题?”能在县府内的青衣军,最低也是小头目层次,他们一个一个面色泛红,看面相便知道过往的日子很滋润,“毕竟红莲教那些妖邪十分邪门儿……”
坐在上首的肥胖将军沉吟半响,道,“这样吧,派人出去查一查……”
这批粮草对于成安县内的青衣军异常重要,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不知道底下的青衣军会闹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连他们都压制不住,想到这里,肥胖将军恶狠狠地皱了皱眉。
小头目领命下去,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头目趁机提议。
“将军,大家伙儿不都说隔壁的象阳县富得流油么?要是实在没有粮食了,咱们去打他们,占了那片地儿,还怕没有足够的粮食?”小头目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探子说的话。
按照探子描述,那个象阳县是一个堪比天庭的地方,干干净净,规规整整,房屋都是新的,漂亮得不像是人间,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每个百姓都穿得像是贵人,没有人饿死冻死……
那时候,小头目对这话嗤之以鼻,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地方?
不过现在,成安县面临弹尽粮绝的窘境,许诺好的粮食又迟迟未到,这让人焦心啊。
本以为这个提议能得到褒奖,再不济总能转移将军的注意力,哪里知道还讨了一顿骂。
“象阳县这地方要是好啃,老子早去啃了,还需要你在这里放马后炮?”
将军气呼呼地道,脸上坠下的肥肉一颤一颤,一双眼睛险些要被肉挤没了。
不多时,忽然有传信兵从外急忙跑来,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道,“不——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将军心中一紧。
传信兵喘匀了气,气息粗重地道,“粮草被人劫了——”
什么!
厅内的大小头目心中骇然,那位将军更是直接起身,一手抓住传信兵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暴怒道,“再说一遍,什么东西被人劫了?到底是哪个瘪犊子敢劫老子的粮食?”
传信兵艰难地道,“是运粮的伙夫……他们逃回来,说有人埋伏,没看清敌人是谁……”
将军脸色铁青,脸上的肥肉因为粗重的呼吸一上一下地颤抖。
“欺人太甚!”随手将那个传信兵丢出去,“那些运粮的窝囊废,连敌人是谁都没看到……”
将军正要说将运粮伙夫宰了,免得多几张嘴浪费粮食,话刚到喉咙,外头又传来一声。
“报——”
将军深吸一口气,问,“又怎么了?”
“城外有数千大军围城!”
什么?
众人的脸色已经铁青地不能瞧了。
粮食被劫,扭头又有敌人打上门,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时运不济啊。
“又是红莲教那些妖人?”
传信兵道,“不是,上面旗号写着‘柳’,已经开始叫阵了。”
柳?
这是哪家的?
姜芃姬表示,她并不愿意弄什么叫阵,人都已经到了人家城门口了,直接开打不好么?
“他们不出来怎么办?”姜芃姬扭头问卫慈,“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么?”
开打之前还要和对方口水战一番,你来骂娘我来咒爹,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
卫慈冷着脸,道,“事关士气,主公切莫说笑。”
姜芃姬哦了一声,老实了一会儿,她又刁难卫慈,忍着笑意问,“可是,有些兵卒只会说土话,不会说官话,更听不懂其他地方方言。要是双方叫阵的人语言不通,岂不是鸡同鸭讲?”
卫慈:“……”
已经安抚好后勤,令各种攻城器械全部到位的徐轲骑马而来,听到这个刁钻的问题,险些跌下马……这个问题,不能为难卫子孝,哪怕丢出去问渊镜先生,恐怕老人家也回答不出来。
姜芃姬又自言自语道,“难道双方事先还要通好气,各派一个精通方言的翻译?”
她说完,卫慈幽幽地望着她,眼神颇为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