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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屋内传来异响,进来的男人正好看见宁若凰扭断老者的脖子。
男子眼眶欲裂,他发出一声悲呼:“组长!”他发出怒吼,朝宁若凰扑过来。
听见男子的警报,门外的警卫如潮水般涌入,立刻将出口堵得死死的。
“暗组卫队,也敢在老娘面前逞威风?”宁若凰发出一声冷笑,她径直掠过男子身边。
男子阻挡不及,口喷鲜血狂退:“四阶武者?大家小心,她是黑暗圣堂的元素。”
然而这种示警相当的无力。
四阶高手一旦开了杀戒,实力最高不过三阶的暗组成员根本抵挡不住。
在场实力最强的人是组长,但他因为疏忽大意,被宁若凰偷袭得手。
十秒钟不到,整个屋子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二十分钟之后,暗组的驻地燃起大火。
火势熊熊,将整栋楼都吞没在烈焰之中。宁若凰听见了救火车的呼啸声,她微微一笑,转身消失在城市之中。
一个半小时后,宁若凰回到自己在田隐市的安全屋。
她刚开灯就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发现屋里有人的刹那,宁若凰全身肌肉紧绷,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
当她看清来人之后,一身的戒备又松懈下来。
宁若凰脸上浮起甜甜的笑容:“哎呀,老公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看来人家最后一点小秘密都被你发现了呢。”
“别叫我老公,我们已经离婚了。”洛云峰凝视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从一开始,你是黑暗圣堂的人?从进大学开始,你就是抱着特殊目的来接近我?”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宁若凰笑着反问到:“难道你不觉得,你是个很合适当掩护的人?”
洛云峰苦笑道:“你说的没有错。我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社会背景几乎为零。而你顶替的宁若凰,她母亲刚刚去世,也没有别的亲人。我们俩个孤儿在一起生活,没有亲朋好友的往来,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老公真聪明,一猜就中。”宁若凰找个地方坐下,她笑眯眯地望着洛云峰:“黑暗圣堂对华教联的黄金势在必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必须盯住暗组和重越集团。我们派来盯梢的人马有两拨,一拨是明面上的特工,他们有组织经费支持,需要听命行事。”
“另一拨是暗线,没有任何指示与经费支持,一切行动自由。那个人就是我。说起来,人家从读书到工作这几年的活动经费,都是老公大力支持的。我还要好好谢谢老公呢。”
洛云峰脸色十分难看:“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是演戏,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帮我生儿育女?”
“演戏当然要演全套啊?”宁若凰一幅理所当然的表情:“要是没有生下瑶瑶,老公怎么会对人家有求必应?人家的活动经费全指望老公,不做出一点牺牲怎么行?”
洛云峰闻言苦笑:这也要遵循公平互利等价交换的原则是吗?
“不过现在大家扯平了。我有事瞒着老公,老公同样有事瞒着我。我从来都不知道,老公的实力那么强大。”宁若凰以手扶额,故作忧伤道:“瑶瑶都能打酱油了,我们还是在你骗我我骗你,夫妻间没有半句实话。正好印证了那句俗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洛云峰听得火冒三丈:“别说得你好像很委屈一样!你这次回来杀人,直接去杀就是。为什么还要把女儿和我牵扯进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宁若凰幽幽道:“人家可没有老公的本事;像你找我的安全屋一样,一次就找到暗组的老窝。何况在田隐市的暗桩都被拔得干干净净,不想些办法引起暗组的注意,机会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出现?“
“再说了,暗组组长武功高强,身边还有一堆保镖高手。不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正面对抗的话。人家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洛云峰死死盯着她:“为什一定杀他?”
提起暗组的组长,宁若凰脸上浮现怒容:“半年前,要不是他故意放出重越有强化药剂的风声。我也不会丢下你们父女,跑回去策划夺取强化药剂的行动。结果行动害得黑暗圣堂损失了四个元素,弄得人家夫离子散。我要是不杀他,拿什么平息公愤?”
洛云峰斜着眼睛看她,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得了吧,就算没有这件事。明年的比赛结束后,你也会找个借口离婚然后出国。不要说的你好像贤妻良母似的,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看,你关心过女儿吗?就在几个月前,你刚把我账户上三万多块的救命钱转走。这也是你的好心?”
提起这件事,宁若凰一脸愧疚:“这件事都怪我疏忽,不知道我是哪里出错,导致九幽注意到你和瑶瑶。我不得已拿走你最后的一点积蓄,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要是早知道老公不甘寂寞要大发神威,人家才不做这种缺德事。”
“反正是死无对证的事情,随你去吹。”洛云峰并不相信宁若凰的说辞,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九幽对他和瑶瑶的怨恨来自何处:宁若凰是潜伏在田隐市的元素,他们是宁若凰的亲人。
“我并不期望你能理解,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宁若凰微微一笑,她自顾自的在房间里收拾起来:“我们能走到一起,是因为我的任务需要。就连孩子的出生,也是因为任务需要。”
洛云峰看着她化妆,看着她换衣服,看她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的心绪也慢慢平息下来。他记忆里对宁若凰怨恨和爱恋,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宁若凰在洛云峰心里只剩一个身份,她就是洛瑶的亲生母亲,仅此而已。
在所有伪装都完成以后,宁若凰拎起行李就往外走。
“等一下”出门前,洛云峰叫住了她:“我还没让你走呢!”
宁若凰停住脚步:“我知道你还想问我什么问题,你也知道我会怎么回答。我对再见女儿一面,没有任何兴趣。这句话随你怎么理解。”
洛云峰轻声回答到:“我尽量从好的一面去理解。你先别走,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就如同洛云峰教女儿谈判技巧一样。有些时候,对越是珍视的事物,就要装得越不在意。
宁若凰表现得越不像一个母亲,洛瑶也就越安全。
她用五年的冷漠,为女儿创造了一个不会被黑暗势力打搅的空间。毕竟一个对亲生女儿都能不闻不问的人,用女儿去要挟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就算有人看破了宁若凰的意图,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洛瑶头上。敢用极端方法保护家人的四阶高手,当家人受到伤害后,她的报复手段绝对会更加极端的。
本来就是因为正面干不赢,才想用迂回的方式。但是迂回到洛瑶头上,那不叫迂回,那叫作死。
迂回和捅马蜂窝,完全是两回事。
宁若凰叹了口气:“这又是何苦呢?你不必再说了。”
洛云峰突然激动的叫起来:“不,我必须要说!如果这次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所以,你听我把话说完。”
宁若凰的身体微微一颤,她头也不回道:“你说,我听。”
“自从知道你的身份起,有几句话在我心里憋很久。”洛云峰颇为动情的说到:“虽然你是因为任务而接近我,可当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虽然这份感情现在已经飞灰湮灭,可是有些话我不能不说。”
“我知道这些年,我没赚到多少钱。我也知道,这些钱对于你和黑暗圣堂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那里的每一分都是我的血汗,我是在竭尽所能在给你最好的生活。”
“这我知道。”宁若凰身形晃了晃,她语气平静道:“我也想告诉你,靳月梦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她足以取代我在孩子心中的位置。”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她们无关。”洛云峰大声道:“我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以前你花掉的钱我不管。但是昨天为了取得暗组组长的信任,你从我手里拿走的五十万,现在能不能还给我?黑暗圣堂财大气粗,不至于连我这几块钱也要吞掉吧?”
不至于连我这几块钱也要吞掉吧?
不至于几块钱也要吞掉吧?
宁若凰呆立不动,洛云峰的问题让她有些晕晕乎乎的。
她万没想到洛云峰说了一大堆,居然最后转到钱的问题上。
可笑她刚才还自作多情柔肠百结了半天。
没错,洛云峰就是故意的。
宁若凰从头到尾耍了他七八年,临别时刻总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很好玩是吗?”宁若凰咬牙切齿道。
洛云峰只感觉一阵杀气扑面而来,宁若凰的声音随之响起:“我突然觉得,把女儿留给你带,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就开个玩笑,不要介意。”洛云峰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在黑暗圣堂的元素代号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你看你已经跟我说了这么多秘密,也不差这一个。”
“我是主元素氪,代号KR。”宁若凰的杀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说罢她打开门,快步离开。
宁若凰的中文代号居然是“氪”?氪金的氪!
洛云峰恍然大悟:难怪你花钱花得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