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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趴在姨妈的怀里哭了起来,姨妈就抱住表姐的肩膀,也流下了泪水。
过了好久,姨妈才把表姐掀起来,说道:“丽丽,虎子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我始终有一种直觉,就是一切都会化险为夷。听妈的话,好好吃饭。”
姨父也对表姐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还不一定,你哭什么。这点事情就受不了了,将来还能承受得了什么大事?”
表姐慢慢的停止了哭泣,问道:“爸,你说虎子这一跑。是对了还是错了?”
姨父想了一下,说:“这种事情没有对错。因为人命关天,当时的那种情况,就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会发慌的。所以,一旦有人指引了路,他就会好无主张的走下去,不管是黑暗还是光明,因为人都有求生的欲望。现在看起来,他跑出去确实是不很正确,因为有句话说的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能就在外面藏一辈子吧?”
“也就是说,阿娇不应该让虎子做这么个选择?”
“阿娇的本意是好的,千万不能错怪了她。是虎子当时没有了辨别能力,假如没人带他走,当时就是警察都走了,虎子也会站在那里等他们回来的。可是,如果有人引导,那就失去了主见。”姨父用过来的人口气说。
这时,姨妈说话了:“虎子这孩子可怜啊,都进去好几回了,他是害怕了,这次又不小心把人家打死了,他就更害怕了。所以,他能够躲出去也算是明智之举了。”
这时,姨父站起身来,从餐厅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回到餐厅,然后说道:“丽丽,我晚上就给冯将军打电话,让他过问一下,看看是不是有转机。但是,你好好吃饭才行。”
表姐就从姨妈的怀里起来,坐在饭桌旁不言不语头也不抬的默默地吃起了饭。姨父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要给冯将军打电话。表姐这时候才喊道:“爸,你吃了饭再打吧。”
姨父又走回到房间门口说道:“我现在不打,没有个着落,一家人不是都吃不下饭去?今天我和你妈在家里,光警察就来了好几拨,可把我烦死了。虎子如果在的话,还会藏在家里吗?”
姨父打电话的时候,表姐就问姨妈:“妈,今天警察真的来过吗?”
“真的。他们来了都不是一次,是好几次。现在整个小区都知道了。我和你爸都有点不敢出门了。““你是觉得丢人吗?不要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我们为虎子感到骄傲才行,因为他是为了救我才成为逃犯的。你要翻过来想,有人有杀人的胆量,但是能有逃跑的胆量吗?再说,一般人能跑得了吗?”表姐对姨妈说。
“照你这么说,只要是杀人的,都要跑掉才算是有本事吗?中午我有事下楼,就听到那些没事嚼舌头的人说,既然有杀人的胆,那就不要跑呀,这不是罪加一等吗?我还感到有些抬不起头来那。”姨妈说完,就和表姐一起坐在餐桌旁边,听着姨父打电话。
姨父这一通电话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有了汗水。
表姐和姨妈都把目光转向了姨父,像仰视英雄一样的看着他,姨父坐在餐桌旁,说:“去给我拿瓶酒来。“表姐和姨妈同时站了起来,都要到橱子那里去给姨父拿酒,最后,还是姨妈停了下来,然后就坐在姨父的对面问道:“这位将军咋说的?”
表姐拿过来了红酒,给姨夫倒了半杯:“爸,你说说吧,冯将军说什么了?”
姨父看了看表姐说:“我想喝点白酒的,你怎么还是给我拿来了红酒?”
“你要喝白酒呀?也不早说,那这些红酒可怎么办?”
“你喝了吧。不但开胃,还有保健作用。”姨父对表姐说。
姨妈一下子从凳子上坐起来,说道:“你看你可别干点事,就是打了个电话,屁股就翘上天了。”说着,就走到橱子那里拿出了一瓶白酒,她有些没好气的把酒瓶子蹲在姨父的面前。表姐就笑着拿起酒瓶,又找了个杯子,给他倒了半杯。
表姐和姨父就双肘放在桌子上,看着姨父的嘴巴,等待着从他的嘴巴里说出话来。
姨父端起酒杯,笑着说道:“都把心放肚子里吧,冯将军详细的问了当时的情况,我都如实的和他说了。他说没事,让我们明天等消息。“于是,表姐和姨妈就都高兴起来。姨妈又赶快把菜热了一下。姨父就喝起了酒。他边喝便说道:“看来虎子就是不跑也没有事,我看如果能联系上他,就让他回来吧。““爸,他如果不走,现在就在看守所里关着那,还是等明天看看再说。看来看守所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表姐说。
“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也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那么简单。反正冯将军说话了,他说没事就应该没事。这下,大家就都好好吃饭吧。”
吃过饭以后,表姐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因为我不在家,就好像缺了好几个人似得。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油然而生。于是,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和闷闷不乐起来。
姨妈吃完饭就要去聚会,说是为我去求平安,让全能的上帝保佑我一切如愿。表姐就说:“妈。我心烦意乱的,你早点回来吧。”
姨妈说:“你这孩子真是的,你爸都说了,虎子会没事,你还这么放不下干什么?我去敬拜上帝,不但是为了虎子,也是为了我们全家的平安。”说完,提着她的包包就走了。
姨父喝完酒就是喝茶,看到表姐一副烦躁的样子,他也就没有打开电视。忽然,门又推开了,是姨妈进来后有把门关上了。表姐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妈,你怎么又回来了?”
姨妈指了指门外,说道:“又有警察来了。你们说这大晚上的,怎么也不这么安生。”
姨父一听,说道:“你进来坐下,我来和他们说。虎子是跑了。他就是再傻,也不会往家里跑吧,那我们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更不会把他藏起来吧。”话音未落,就听到了敲门声。
表姐忙说:“爸,你可千万不要跟人家说不好听的,你要知道,人家也是在执行公务,是他们的职责。”说着表姐就把门打开了。接着进来了两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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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十分客气的问道:“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有何贵干?”
姨父背着手,冷冰冰的说:“你们已经来了好几躺了,一个大活人,我们能藏得住吗?”
警察同志微笑着说:“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是这样,领导让我们来请宋丽的,跟我们去做一个伤残鉴定,很快就回来。”
姨父一听,说道:“什么,现在要去做伤残鉴定?你们早干什么去了,这个时候黑灯瞎火的,去哪里做?”姨父被冤枉坐过牢,又经历了闯关东,什么样的阵势也见过。现在又有冯将军给他撑腰,他当然是什么都不怕。
警察说道:“宋丽是当事人,也是万元虎打死人的原因所在,做一个伤残鉴定,一定是有利于万元虎的。”
表姐是听明白了,只要是她的伤越重,对我就越有利。杀人都是要讲动机,讲起因的。就是因为歹徒要杀表姐,我才挺身而出的。
表姐想到这里,大声说道:“好吧,我跟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