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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离别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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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源望着面前一堆烧焦的鼠尸,这是昨晚的成果。又抬头看看十几米高的树杈,一阵郁闷这睡的也太高了。他动动手脚,摸摸头。咦!这高度摔下来居然没骨折只是蹭破点皮,简直不可思议。

    “小兄弟,我想你肯定在这。”粗犷喊声有着惊喜。

    沈源寻声见是张魁。几小时没见,气se败坏了不少。喊了声“张……”发觉嗓子沙哑,想起昨晚喊‘咬死你’,怕是喊哑了。

    张魁将他扶起,拍打下身上尘土。和气道:“饿了吧,走。请你吃稀饭。”

    “好。”

    沈源跟着张魁走进南街‘饱盛饭庄’……

    半个小时后,张魁丢下一铜板走出饭庄。

    沈源摸着小圆肚,感觉装了一堆水。暗想原主平时都吃些什么?记忆搜寻见到原主饿了生吃鼠尸的情景。

    “噢!”呕吐出三碗米汤水,沈源拼命憋气咳嗽才留住二碗,这下算是半饱。

    张魁只做不见,背身叹道:“唉!昨晚我想了一夜。这枪术你看三ri,能学多少算多少。可以提问。”

    “好。”沈源立刻应道。

    昨夜他就发现这张魁提到枪法就支支吾吾,传他几招都要想的憔悴不堪,可见这枪法肯定有厉害之处。沈源在部队里练的是军体拳也就做cao,没啥大用。虽说这身体强悍,毕竟是有妖魔鬼怪的世界,能有一技防身就是好。

    “走,先做把竹枪给你。”张魁似去了心事,放松道。

    “张叔那就谢了。”沈源谢道,暗想萍水相逢能做到此,也算仁至义尽。

    回到柴房,洗了冷水澡。

    没香皂,搓了几下脏了一缸水也没洗干净。见小老头横鼻子竖眼还伸手问他要讨铜板,沈源摇摇头算了下次洗。穿上草披,这可是原主nainai亲手编织不能丢。系上红布袋,这更不能丢。万一鬼上身,抓来的老鼠没地方放塞他怀里可要恶心死。

    张魁找了根竹子,抽出防身短刀削去头尾,成二指宽1米6长的竹竿。沈源蹲边上,看短刀尺长的刀面锈迹斑斑,刀刃还有个缺口,暗叹张叔这江湖走的不容易。

    接着张魁又去铁匠铺要了块三角铁片,磨出个尖头,插入竹竿绑扎。一把简易的竹枪就制作完成了。

    沈源摸着光滑的下巴,幻想若能做把95突击步枪,就好了。可惜没车床,高碳刀具也无,这钳工证算是白考了。

    “要刻字吗?”张魁掂了掂竹枪问。

    沈源回过神来,“灭鼠神枪吧。”

    张魁持刀横撇点点,‘唰唰’竹屑纷飞。

    沈源在一旁,吹去竹屑显出‘滅鼠神槍’这字还是繁体的。

    张魁露出满意的神se“拿去。”

    沈源接过竹枪,顺手中指一抹,明显的凹凸感就像麻将牌一样。寻思这大陆有没有麻将馆,棋牌室。这麻将为他带来不少收益。想到这,小脸如chun风掠过湖面荡漾出灿烂的笑容。

    “好!开工。”张魁也有了喜气,大概觉得他这娃天真烂漫……

    二天后,冬ri的阳光普照大地,温暖和煦。

    沈源爬上树干,将手中的棉线系紧。线下垂着一枚铜钱,来回晃悠。

    “铛,铛”

    张魁敲几下铜锣,抱拳做了个四方揖,朗声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各位父老乡亲,小弟途经贵地,因囊中羞涩暂借贵宝地演练一套枪法。今ri演练为最后一ri,还请有钱的捧个钱场,无钱的朋友捧个人场,小弟感激不尽。献丑了!”

    “唰唰,”张魁挺枪连刺数下,又抖了数个枪花。

    “好!”

    “不错。”

    四周闲散人员逐渐汇集,交头接耳喝上几声彩。

    连看二ri,招数沈源早已记熟,今ri就要和张魁分别却似心头沉重。看着龟裂的灰褐树皮,心中生出一些惆怅。

    “这颗老樟树据说已有千年,在它面前人就仿佛是历史的过客,渺小而微不足道。发生的人和事,朝代的更迭犹如chun来秋往,树是人非。他这个共和国新一代舰载维修师,过上几年是否也如张魁这般奔波劳碌,泯然众人也未可知……”

    树下突静,沈源望去。

    见张魁提枪注视铜钱,额头见汗。心一紧,关键时候到了。

    这招‘长虹贯ri’风险极大。前天开工,张魁就显的力有不搏,连出三枪都未中。银钱没落着,那嘘声着实气的张魁不行,面se发白差点昏倒。

    正思虑,就见张魁双目一瞪,低喝“着!”手中的白蜡枪奋力刺出,“锵”贯穿铜钱孔钉入树干。

    “嗒”脆响,

    红缨飘飘,枪身震颤不定,银灿灿的枪尖映she出刺眼的光芒。

    “好一招长虹贯ri。要得!”

    “漂亮!枪把式今天就走吗?”

    “好枪法!眼到手到”

    人群轰然叫好,气氛火热。

    “叮叮当当。”铜钱撒落滚满地。

    沈源大喜,成功了。这种类似百步穿杨的绝技,小说里读来远没有亲眼见证来的惊险刺激。就像听演唱会,看电视和在现场根本无法比,关键在气氛。

    “长虹贯ri,枪中绝技。百年难得一见!给钱,不给钱你看什么?”沈源跳下树,拿起铜锣帮忙要钱。

    一旁张魁抱拳道:“感谢老樟镇的父老乡亲抬爱,小弟幸不辱命……”

    “嘿嘿,听说枪把式要走了,咱哥几个来送送你。”一膀大腰圆的衙役分开人群笑道,身后高矮胖瘦四衙役拱卫走进,看客一见慌忙散开。

    沈源眉头一蹙,这五个衙役他认识。这膀大腰圆的叫铁捕头外号‘笑面虎’据说有‘瑞祥武医馆’颁发的炼骨500证书,臂力过500斤。在原主的记忆里,就经常被他毒打关进牢房多次,印象深刻。

    张魁却是面露喜se,抱拳道:“铁捕头,各位差大哥来的正巧。这几ri多承诸位大哥关照,让小弟能在此筹措些盘缠。今ri辞行,恳请诸位大哥赏脸喝杯水酒聊表寸心。”

    “枪把式不愧是走江湖见过世面的人,这话俺老铁听得舒心。喝酒就免了公务在身,再说你赚钱也不容易。”铁捕头一把搂住张魁肩膀,甚是亲热道。

    沈源将收集来的百来个铜钱,递给张魁。暗道谁不知道你是来收钱的,收了钱快滚。这身体虽有百斤力气,和500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呦!疯娃子前二ri还拼命来着,今天就懂得帮忙捡钱了?”胖个衙役一旁打趣道。

    “这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瘦衙役应和道。

    “嘿嘿,”高矮二衙役则是冷笑连连。

    沈源一惊,记忆里有几次原主跑出老樟镇,没多久就让这四个人抓回,也不知为什么不放他走?

    “老樟镇百姓能安居乐业,全靠各位大哥治理有方。小弟实感钦佩,既然公务在身,这点心意还请铁大哥收下。”张魁朗声道,将六十个铜钱递给铁捕头。见铁捕头还伸着手,张魁脸se发苦又加了二十个铜钱。

    铁捕头点点头,拍拍张魁的肩膀道:“枪把式,俺老铁最是喜欢交朋友。以后常来繁荣老樟镇啊。”说着瞄了眼沈源,眼神古怪带着惊喜。

    “一定,一定。”张魁马上道。

    “那就好,走。”铁捕头一挥手,五人扬长而去。

    见人走后,张魁脱下肩头棉袄,三个乌青指印显现出来。

    “混蛋,狗腿子就没好东西。”

    沈源才知铁捕头已经对张叔下了手,不觉骂道,却也明白这世道弱肉强食。接过跌打药油帮忙轻揉散淤去血。

    “小兄弟,这钱你拿着。以后靠你自己了。”张魁递出十个铜钱。

    “张叔,这怎么行?这二天吃你的用你的,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沈源忙推却道。

    “拿着,别婆婆妈妈的。今ri一别,以后各奔东西,相聚便是缘分。”张魁穿上棉袄,塞过铜钱硬气道,彰显草莽本se。

    沈源只好收下,心中不舍,感觉天大地大从此就他孤身一人了。

    “我走了。”张魁拍拍沈源,将包袱绑在枪身往肩膀一扛,向镇北走去。

    沈源忍不住追上去,问:“张叔这最后一招‘长虹贯ri’你还没细说?”

    “哈哈!小兄弟眼光可以,你不问俺还真舍不得教。这招‘长虹贯ri’算是真正的枪法,‘稳准快’是此招的jing髓。当年听吴师傅说起,枪乃百兵之王,一枪在手威风八面,主要用法有:拦、拿、扎、刺、搭、缠、圈、扑、点、拨、舞……”张魁边说边走。

    “‘稳准快’怎么练?”沈源跟着问,心中期盼这路能一直走下去。

    “练稳,枪身绑块石头,讲究臂力。练准,眼到劲发,一枪命中目标。练快,无数次的刺出,枪由心生。真正的枪法没有捷近,只有苦练贵在坚持!”

    “哦,我会好好练的。张叔准备去那?”

    “出来有年头了,想回家看看。阿隆不知还记不记得我这没良心的爹。”

    “回家?邙桥镇。张叔你别想太多,他会理解的……”

    “人总有一天要回的,落叶归根大概是我此时的心情。”

    “那官府上门怎么办?”

    “呵呵,我小心点。晚上去应该没事。”

    “那张叔休息几天再走,这二天见你困顿,气se不好。”

    “一点小病没大碍……小兄弟不如跟我一起,浪迹江湖。”

    沈源蘑菇了半天,总算等来这句。心中大喜,张嘴却是“那算了……张叔一路保重。”

    “好吧!小兄弟做事该忍则忍,你这脾气要收敛些,就送到这吧。”

    “知道了,我穿来前脾气挺好的。”

    瘦长的身影,挑着包袱的白蜡枪,带着孤寂就此远去。

    “唉!我怎么就不跟去呢?”沈源长叹一声,摸摸下巴,目光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