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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晓飞的思想意识和言行中还保持许多现代人的习惯,就好像现在这样,拉一个不是并不是亲人、爱人的女子的手。这种行为,在他的前世那是常事,一般的男女朋友,拉拉手也很正常,但在古时候,那可是违反常伦的事呀,周梦蝶的脸更红了,她边跟上雷晓飞的步伐,边不动声色地轻轻挣开被位住的手,对雷晓飞说道:“我都比你大这么多,人家看我和你一起,也不过是当我们是大姐姐和小弟弟。”
雷晓飞心道:这才女,真是单纯得可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姐弟恋这一回事,男女之间的这码事,年龄并不是障碍呀。想是这样想,但他却没有说出口。
其实,雷晓飞对当代社会的婚恋情况并不了解,当时,一般男女配对,都很注重年龄,而且一定是男的要比女的年纪大,大上十岁八岁是常事,而女的如果比男的大,就会受人歧视。
追究起来,这个现状的根源来自三个原由。
原由一是因为当时是绝对的男性为主导的父系社会,妇女的社会地位极其低下,一切都仰靠男子而生,女子从小就要接受“三从四德”的封建礼教荼毒,女子要做到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所以择偶观就理所当然地以男性的意志而主导,男人不用说是要挑选年轻貌美的配偶,久而久之,这种观点就深植人们的意识,成了一种流行的不成文的习俗。
原由二是由于连年的战争、天灾、人祸等灾难和劳苦、劳力等重工夫,都是作为当时社会主导的男人来承担,所以整个属于大华帝国版图的地方,都呈男少女多的格局,物以稀为贵,缺少的男人当然成了香饽饽,不怕娶不到妻,所以男人就有了挑选的权力。
原由三是由于男女比例的失调,官府、社会和家庭都倡导男人三妻四妾,官府倡导的理由是要多娶妻多生育,生育更多男人来保家卫国和提高生产力;社会倡导的理由是要阴阳调和,剩下女人太多对社会也是一种不利;家庭倡导的理由是要生儿养老,生儿致富。
这种三妻四妾的不平等婚姻,更助长了当代男人的气焰,人人都以娶多妻,娶小妻为荣,很多有钱人到了五六十岁还娶个十五六岁的妾,以示自己的成就。
当然,三妻四妾的前提也要男人有能力去养女人才行,所以这也是雷晓飞在“合作社”里没有见到这种现象的缘故,也是雷晓飞不了解当代这种婚恋情况的原因。“合作社”里有能力的胡医师崇尚独身,林先生却因丧妻而“除却巫山不是云”,余下的家庭呢,温饱也没有解决,何来有钱娶妾。
雷晓飞和周梦蝶急步赶了一阵路,直到看见了前面众人的背影,两人才放缓脚步,周梦蝶有点气喘地对雷晓飞说道:“哎,你还没有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哦?”雷晓飞好像才想起应承解答周梦蝶的问题,他勾头想了一下,说道:“我认为,工程进度取决于做工程的众人的工作态度和合作,工作的合理调配和技术的支持。”
周梦蝶咀嚼了好一会,才理解雷晓飞的话意,她沉思了很久,才说:“我见你带人做的工程中,这几点确是表现得淋漓尽致,你自己是个高人,技术和工作调配当然不在话下,但你如何让众人合作和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呢?”
雷晓飞又沉吟了一阵,才答道:“首先,这些人都很朴实,你有让人信服的理由,人们就可以为你出力;而且,现在他们是为自己的利益出力,所以,并不需要我去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而合作嘛,只要你有让人信服的能力,人们自然服从你。所以说,无论做什么事,确立目标和运作模式都很重要,就像我们‘合作社’。而领导艺术更是一门大学问。”
雷晓飞的话,让周梦蝶更要努力咀嚼一番,才能领会到其中的滋味。
接下来的日子,雷晓飞带着众人用了三个日夜,才把墟里小吃店的雅室装修好。
这三个日夜中,雷晓飞让众人轮番作战,他算好各种材料的尺寸规格后,交待王木匠带洪彪、张铁匠白天配料、开料,他自己带钱师傅和周梦蝶到墟里开夜工,这样一来,既然让众人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时间,避免疲劳作战,又提高了工作效率,也验证了雷晓飞的工作调配对工程进度的影响的论点。
雅间的装修和“果然好味”雅间的装修相似,但却是更显精致、美观。
雅间地面和“果然好味”一样铺竹片,每四块两头切45°角的竹片拼成一个正方形,无数个正方形由大到小地向中央收拢组成了雅间地板,这地板,你可以看成无数的正方形,也可以看成四个相对的三角形,更可以看作两个相背的大三角形,无论怎看,都呈浓郁的立体感。
雅间的墙贴上了无数块剪成一样大小的正六边形的葵叶,这些六边形的葵叶,在明暗不一的光线映照下,也犹如立体般。
雅间的天花上,雷晓飞做了一个用竹片拼出大图案,天花与墙交界处,雷晓飞做了一个半米多斜面,每块斜面上,都用竹片拼有一幅幅不同意境的画,画中有动物、水、花、草、树,画拼得栩栩如生,让人看了流连忘返。
这竹画的构思、底稿都是出自周梦蝶之手,这次,终于让她发现到自己比雷晓飞强的项目画画,不过也是这次,更让她对雷晓飞敬服到不行。
原来,雷晓飞见这雅间外围的景致不及“果然好味”的雅间,就想在装修上弥补这个不足,一番苦思后,他想出了这个在房间增添人造景色的主意,他按比例在地上展开划出斜面的大小,划起竹画的底稿来。
作画并不是雷晓飞的强项,画些简单的他还能应付,要画一幅半米宽五米长的画,对他来说就有点强人所难了。画了几幅底稿,雷晓飞自己都不满意,但功力所限,一时也画不出好作品,他急得不停搔头,正想让人去叫林先生来。他的潜意识中,一般能写一手好毛笔字的人,都是丹青高手。
这时,刚做完观察记录的周梦蝶过来找雷晓飞,看有什么需要帮手。雷晓飞临急抱佛脚,问她会不会作画。当见她点头时,雷晓飞就迫不及待地让她在划定的范围内,用最简单的线条画一幅“春江水暖鸭先知”
周梦蝶酝酿了一下后,就下笔一气呵成,雷晓飞看了她的画,大喜过望,他根据用竹片加工的实际作工艺,让周梦蝶在加工困难的地方稍加修改,然后让她画到做好的斜面上,用形状不一、大小各异的竹片、竹枝拼出来。拼好画后,那效果不用说是雷晓飞,周梦蝶也看呆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画的,简洁的竹拼图中,流出自然、古朴、厚重,让人有溶入其中之感。
代表春天的画完成后,雷晓飞又以古诗为题,让周梦蝶一鼓作气画下了夏、秋、冬和梅、兰、菊、竹七幅画,然后自己和周梦蝶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来用竹片把画拼好,再让林先生在每幅拼图中写上那句相关的古诗,才把画分别挂到两间雅间。
雷晓飞还给两间雅间分别起了个名,镶有春夏秋冬的竹画的房间叫四季,镶有梅兰菊竹的竹画的房间叫颂雅。
竹画挂上后,雅间的装修已算全部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