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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让我冷静一下。”程扬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去体会这些话的深意,自己看得起自己顶个屁用啊。
宋伶看着远去的程扬,眼泪流了下来,她感觉到,程扬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回到家,看到父亲仍然阴沉着脸,手机也扔了,她以为父亲还在生程扬的气,负气道:“现在好了,程扬跟我分手了,你开心了?”
啪!宋庆国一巴掌甩过去,顿时把宋伶打得愣住了,咬着牙道:“爸,你打我?好,这一巴掌也打醒了我,让我看清了你,原来我在你的心里这么不重要,现在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看着宋伶捂着脸跑了出去,宋庆国也是懊恼不已,今晚自己这是怎么了?
且说程扬忧心忡忡地走在街上,心头压抑得很,说是冷静一下,又怎么能冷静得下来,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忽然间,他想到了高轩,现在也只有这位老同学能听自己诉一诉苦了。
打了个电话给高轩,高轩就意外得很:“程扬,这么晚打电话来?”
“高轩,我在萧山呢,出来陪我喝酒。”程扬声音低沉。
高轩立刻意识到程扬的不对劲,道:“怎么了?跟女朋友闹别扭了?”
“别问那么多了,来不来?”
“好,你告诉我在哪儿。”
很快高轩便找到了程扬,程扬看到高轩开着路虎,诧异得很,高轩说这是朋友的车,借来开开的,随后问起程扬的事情。
程扬现在只求一醉,问高轩哪儿有地喝酒,高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起来如果没有酒,程扬多半不会开口,便说,喝酒要清静,去他宿舍吧。
顺道买了一箱白酒放到车上,又找个卤菜摊切了点卤菜,拉着程扬去了宿舍。
程扬一口气灌了二两,才说:“高轩,我现在才发现,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高轩跟他碰了下杯子:“程扬,到底出什么事了?”
程扬又一口干了二两,才把事情说了出来,高轩非常吃惊,既吃惊于程扬的急进,又吃惊于宋庆国对程扬的态度,当他听说宋庆国一直就看不起程扬时,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同情,其实当初程扬作出这样的选择,他就不赞成。不过这是别人的选择,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遇到点事情,程扬就要跟宋伶分手,他同样不赞成。
“程扬,抛开你的事情不谈,我们就说说感情吧,你觉得跟宋伶之间有没有感情?”高轩问道。
程扬失神地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
高轩觉得程扬现在迷乱了,这个时候跟他说什么都是白瞎,便举杯道:“今晚不谈不开心的,你我兄弟也很久没见面了,好好喝几杯。”
程扬心情不好,酒量本来就不如高轩,两人喝了两瓶酒,程扬就已经人仰马翻了。
高轩看着睡梦中的程扬都眉头紧皱,知道这事给他的困扰不小,如果这事不解决了,对他的影响还是挺大的,便仔细回想了一下程扬所说的事情,在他看来,程扬固然有责任,但是若是论责任,比他责任更大的人更多。首先就是办理土地使用证的部门,然后就是银行方面,都有失职。现在贷款飞了追不回来,这能赖得了程扬一个人吗?
不过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根本没有说理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情,总得有人背黑锅,算来算去,也就只有程扬一个人。如果宋庆国这个时候打个招呼的话,恐怕会是另外一个局面。只不过高轩也知道,宋庆国最近正忙着升迁,——这也是听刘诗婷说的,加上程扬提到宋庆国根本看不起他,这两者的因素结合到一起,宋庆国这个时候是不可能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高轩想了想,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孟遥。
孟遥自然不会这么早睡,懒洋洋地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我不是做梦吧,你居然主动打电话给我。”
高轩早已习惯了孟遥的这种口吻,道:“姐,有件事请你帮忙。”
“就知道你没事不会找我。”孟遥也习惯了高轩,“说吧,什么事?”
“你帮我找一个人,叫俞光临。”高轩把这家伙在秦南干的事给说了,“我朋友被他坑得不轻,要是不找到他,让他吐出这笔贷款,我朋友的麻烦就大了。”
“俞光临?”孟遥的精神来了,“这个骗子骗到你朋友那儿了?怪不得这两天这么阔气呢。”
高轩一听这话,打了鸡血似的跳了起来:“姐,你认识他?太好了。”
孟遥当头泼了一瓢冷水:“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朋友?”
高轩赔着笑道:“姐,你是最古道热肠的了,人称侠女遥嘛。”
“切,少来灌我的迷魂汤,我不吃那一套。”
高轩道:“姐,那你把他住在哪告诉我,我让秦南警方过去捉他回来。”
“得了吧你,等警察来了,就是抓到人,那笔钱恐怕也早一个子儿都不剩了。”
“姐,无论如何,你得帮我这个忙。以后啊,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高轩发誓道。
“我就是不帮这个忙,让你向东你敢向西?”孟遥调侃道。
高轩简直被这个魔女姐姐打败了,即便是在陆远航面前,他也能保持着一份淡定,可是孟遥,唉,头疼啊。
似乎看到高轩纠结而又无奈的眼神,孟遥就笑了起来:“好啦,这件事我替你办了,指望警察,他是吐不出来这笔钱的,等我好消息吧。”
高轩大喜道:“姐,谢谢你了。”
“别慌着谢我,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将来是要还的。”
“行,没问题,我保证做到。”高轩发了誓,放下电话,看着还紧紧蹙着眉毛的程扬,再一次感叹,这个社会,人如果失去了关系还真的不好走。正如陆远航所说,既然无法避开,那就接受吧。
“黄莺,我对不起你。”程扬这个时候说起了梦话,高轩听得真切,不由怔了一怔,眼前却是浮现出了向蔚的模样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