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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空气里酝酿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方惋虽然看不见,但她脑子里却能勾勒出文焱此刻的神态。他的眼神里一定是有着期待和紧张。
紧张么……对,方惋不知怎的就是很肯定文焱的紧张。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知道文焱绝不会无缘无故问这样的问题。
方惋微微蹙起眉头,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有着惊讶的神色,却也在认真思索着,轻轻地问:“老公,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印象里,妈妈没有提过什么名单。”
这答案,在文焱心里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听方惋这么说,他并不特别失望,只是有点无奈和心痛……想要告诉方惋,她母亲的死不是意外,她只怕会激动得从床上跳下来吧,而她现在的伤势是不适宜移动身体和情绪太激烈的。
不知是否失明的人会变得更加敏感,方惋从这一丝紧张的空气里嗅出了几分异样,蓦地反手握住文焱温热的手掌,急切地说:“是不是你查到什么关于我妈妈的事?”
文焱心里咯噔一下,方惋居然一语中的,
文焱忍得很辛苦,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压下去了。现在他还不能告诉方惋这一点,她需要意志和勇气来面对暂时的失明。
“我们现在只是怀疑,猜测,还不能肯定名单是不是在你母亲手里。那份名单很重要,暂时我还不能告诉你名单的具体用途。其实你母亲不一定会知道名单的下落……”文焱没有完全说真话,半真半假的。他顾虑到方惋目前的身体状况,先前只能稍微试探一下,现在也不敢一下子全说出来,至少等她精神状态好一点再做打算。
方惋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文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不说的事情一般就是属于机密,他如果可以说,不会隐瞒她的。。
“惋惋,来喝水。”
方惋听到文焱的声音,紧接着她被扶起来,嘴唇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杯子。
慢慢地将温开水喂进她嘴里,文焱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呛到她。看着她美丽的眸子变得空洞涣散,他的心还是无法抑制的痛着。他都这么痛,惋惋怎么会不痛?可她却太过平静了。
喝完水,方惋又平躺着,紧闭着唇不说话,只是手握着文焱的手不肯松开。这或许是她此刻唯一能获得安全感的方式了。
“惋惋,你心里很难过对吗?不要憋着好不好?难过就哭出来,发泄出来。”文焱的心都揪紧了,她如果大吵大闹,嚎啕大哭,他还放心些,但现在她沉默得令人心悸。
方惋的手缩回了被子里,有气无力地说:“老公,我好累,我休息一下……”
方惋闭上眼睛,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她很虚弱,确实是需要休息才能恢复得更快。
文焱眼中的担忧更甚,几乎可闻的一声叹息,轻轻起身……让她睡吧,她也许需要时间接受暂时失明的事实。
不是每一次遇到痛苦的事都会以哭来表示,有时候,有的痛,会让人陷入茫然,冷寂。方惋的异常冷静,是潜意识里逃避的思想在投射。她无法面对自己当前的状况,却又不想让文焱太担心,她只想闷在心里,让自己慢慢去消化,还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一觉醒来就能复明。
文焱之所以会问方惋有没有听秦桦提过名单,是因为在方惋醒来之前,他向首长汇报的时候,首长告诉他,对于方惋的母亲,秦桦,新的调查结果出来了。秦桦生前曾在一间药厂上过班,负责药品的研发,而那间药厂的背景是与HZ有关的。要查到这一点十分不容易,而这个线索也让文焱的心更加沉重。联想到了许多以前不曾想到的人和事……秦桦的死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一场爆炸引起的火灾不只是让秦桦丧生,不少无辜的人也遭殃了。是什么人要秦桦死?为什么要她死?她是付金水的救命恩人,出事之前的十分钟她给付金水打了电话,HZ必定是知道这件事、HZ要付金水死,是为了名单,但实际上付金水根本就不知道名单在哪里,那么谁知道?名单是什么人造的?HZ不可能会容许这么大个威胁存在。
秦桦托付金水向女儿传话中也提到,想要为她报仇,只有她女儿找到一件最珍贵的东西才可以。能达到报仇的目的,绝非一般寻常的东西。文焱在大胆地假设一下……如果秦桦知道关于HZ的某种秘密,而这秘密大到能让HZ毁灭,假设这秘密就是那份名单,那么,她的死就变得不足为奇。因为HZ的作风就是非一般的残忍。
再过几日,等方惋恢复一些,文焱就会向她“老实交代”了。现在,他要做的是亲自审问那几个肇事的青年。
病房里,文治平夫妇来了,文焱可以暂时抽开身去警局。
经过审问,肇事的青年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收了别人的钱,目的就是要撞方惋,但却被要求绝不能让方惋死。可他们每个人都不知道是谁花钱雇他们做事的。
无法继续的线索,就像文焱以往遇到的一样,被抓的往往只是小角色,无法获得更多的关于HZ的线索,找不到幕后主使。显然这几个小青年不过是被人的炮灰而已。看他们的反应也不是特别激动,应该是在行动之前就收到了足够的安家费,才会心甘情愿成为魔鬼的爪牙。大不了就是在监狱蹲几年,出来都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的年纪,还能有一笔巨款享用,他们认为很划算。
这是HZ最典型的手法和能耐。难道说,是HZ的人指示?文焱认为很有可能是HZ想报复他,所以才这么做。但这又有点勉强……HZ如果真要报复,怎么不直接找他?前三任刑警队长两位牺牲,一位成植物人,都是HZ干的,为何这次却单单不对文焱直接下手而是去对付方惋?
这些疑问,文焱暂时想不通,没人能给他答案,脑子里一团迷雾。但不管怎样,他都要保护好方惋,还有保护好自己。HZ的幕后老板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显然是十分残酷冷血的一个人,并且极度嚣张,不可一世地猖狂。如果不是心理严重扭曲甚至是BT了,怎会以犯罪为乐趣?
方惋的身体底子好,恢复起来也快,几天过去,除了眼睛还是依旧看不见,头部的伤已经好些了,精神状态也有所好转。只是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心地笑了,即使偶尔笑笑也看得出来很勉强。她的安静,让人担心,文焱向局里又请了两天假,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要尽快回去上班。
这次的事件,不只是文焱会心有不安,文家和方家双方家长也都很担心。他们不知道HZ组织,但他们会认为这是由于文焱当警察得罪了人而引起的。意外,这说法他们都不会信。
邱樟再一次地向文焱提出,让他辞去警察的工作,要他继承新联公司,可文焱却不敢应允外公,又不能向外公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是特种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公失望地离去。
邱樟为这事儿还郁闷了好几天都不曾来医院,在他看来,文焱太固执了,老婆都成这样了文焱还不肯辞职,远离警察那份危险的工作,邱樟实在是不能理解,他这么疼晚辈,可为什么晚辈就不能体谅体谅老一辈的心情呢?他不就是求个家人平安吗?有这么难?
文焱很愧疚,知道外公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可他早就打算这辈子都要在部队里待下去,他只想当个军人,不想从商。
自古忠孝难两全,文焱是深有体会,只希望外公过些时候能消气。
方奇山每天都要抽空来看方惋,最开始两天是一个人来的,今天却不是。
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儿被方奇山抱着走了进来,是闹闹。方奇山瞒了两天也是于心不忍,只好告诉闹闹,方惋现在的情况。
方惋正坐在床上听着电视里的声音,忽地,她听到一个熟悉的稚嫩的童声在喊她,随之,闹闹奔过去,爬上了姐姐的病床。尝见她其。
“姐姐……”闹闹钻进方惋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
方惋颤抖地身子拥着闹闹,心里酸涩得要命。她本是让父亲不要告诉闹闹,就是不想闹闹伤心,可现在看来,父亲也是觉得瞒不了,所以才带着闹闹来看她。
孩子的哭声让方惋心中压抑已久的沉痛渐渐释放出来,勾动了她的悲伤,最后这一大一小哭成了泪人儿。
她终于是哭出来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方奇山在一旁看着也不禁湿润了眼眶,但他没有上去劝阻,反而认为方惋能哭出来是好事,否则她憋在心里太苦了。
这催人泪下的一幕,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会忍不住鼻酸,只除了某个女人……
“你眼睛都瞎了还哭啊?不怕以后永远看不见吗?呵呵……”这冷嘲的声音,除了林云芝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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