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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也瞧见了!我就站在郡主身后,亲眼看见云歌小姐伸出手绊了玉莲郡主一脚,郡主一个没站稳,郡主这才落入了水中!”说完,女子的身子便缩了回去,毕竟慕容云歌再不济,也是出身慕容相府,她一个小小门户,如何能同慕容家作对?她可不想被慕容云歌报复。
另一个人也大着胆子,一边打量着云歌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怯怯道:“我……我也看见了呢!的的确确是云歌小姐!郡主原本站的好好的,在同她说话,不知怎么就落入了水中。我虽然没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时候同郡主站在一起的只有君府的君紫黎小姐,跟慕容云歌小姐了!”
紧跟着,有着前面几位壮了胆子,后面一群看慕容云歌左右不顺眼的千金小姐立即壮了胆魄,一个个站出来向着纳兰辰指控道:“我也看见了!是慕容云歌小姐推了一下郡主,郡主哪里能站得稳呢?一个趔趄,便跌进湖里去了!我们站得远,想上去阻拦也已是来不及了!”
“太子殿下,我也看见了,郡主落水,全是慕容云歌所为!我们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原本郡主在同她说话,哪想到她突然推了郡主一把,郡主这才……”
慕容云歌面色清冷地扫了一眼这一群争先恐后在太子面前告她罪状的女人,有些是纯粹看慕容云歌不顺眼的,嫉妒她美貌的,而有些则是与景芙蓉关系交好的,知晓景芙蓉讨厌慕容云歌,有心排挤她的。而有些,则是典型的墙头草,见哪边不好得罪,便帮衬着哪边。
君紫黎听了,险些气坏了。这些人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无缘无故就乱告罪状呢?慕容云歌哪里推了景芙蓉?又哪里绊了景芙蓉?况且,分明是景芙蓉自己先不讲道理,扑上去的!
若是慕容云歌不躲不避,如今落入水中的人便是慕容云歌了!这些女人,一个个的当真都是势利眼,捧高踩低的主儿,见慕容云歌名声落势,便落井下石,当真叫她好不顺眼!
她甚至猜想,那些京城里关于慕容云歌低贱也好,恶劣也好的谣言,是否也是这么传出来的子虚乌有!
纳兰辰闻言,脸色阴沉至谷底,神情复杂地向云歌看了过来,皱眉问道:“云歌,当真是你推的郡主?”
景慕轩也显然不信,他尽管清楚,慕容云歌同芙蓉之间有恩恩怨怨,然而以慕容云歌的为人,洒脱豪情,是不屑对芙蓉做这般卑劣的事的!更何况,景芙蓉也算是半个皇室之人,她如此,等同于要被冠上谋害皇室成员的罪名,她不可能这么不理智!
容卿的脸上始终没什么情绪起伏,一双凤眸清透冷淡,只静静地望着云歌。
“太子哥哥,你别听这些女人胡说,什么推人,什么绊人,她们分明是栽赃罪名!方才我也在场,离云歌妹妹与郡主离得最近,分明是郡主的不是!”君紫黎如何也听不下去了,嘟着嘴打断了她们的话音,对着纳兰辰道,“太子哥哥,你可不要听她们胡言乱语!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纳兰辰蹙眉,有些云里雾里,君紫黎的话他自然更相信,于是问道:“紫黎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太子哥哥,实际上是郡主先挑衅云歌妹妹的,又是辱骂又是质问她安的什么居心?云歌妹妹不过回了几句,她就疯了似的扑上来!云歌妹妹避得及时,若不然,如今跌入湖里的就是她了!”君紫黎义愤填膺地回答道。
“哼!紫黎小姐,凭你一人之词,便可信了?你可莫要忘了,你同郡主之间也有过节!指不定推郡主那一把,你也伸了手呢!”背后传来一个指控声。
“就是啊!君紫黎,分明是慕容云歌推的,你怎么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慕容云歌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般处处护着她?况且,我们有污蔑什么吗?我们说的都是事实,明明就是慕容云歌绊的郡主,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又有一个人为景芙蓉抱不平。
君紫黎一转头,那人立即缩回了人群里,噤了声再不敢多花。慕容云歌冰冷的视线缓缓一扫人群,唇畔莞尔勾勒,冷笑不止。“紫黎说的就是一人之词,你们的就可信了?这又是推又是绊的,你们即便是想要栽赃,也要先串好供词不是吗?”
她话音刚落,众人便面色一怔,紧接着,压低了在窃窃私语。
“郡主不是被慕容云歌推下去的呢?明明是用脚绊的啊!”
“胡说!我瞧见的明明是用脚绊的,定是你们看错眼了!”
“我也看见是用脚绊的,不是推的……”
“够了!”景慕轩忽然冷冷的一声沉吼,周遭一时之间寂静下来。他抬眸环视了一眼四周,目光最后定定地落在了云歌的身上,随即又很快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如今我妹妹都这样了,你们却在这说什么风凉话?若当真是云歌推的,你们为何不上前阻拦。”
“世子,我们也想拦着呀!可……”
“够了,我不想听!”景慕轩面色微寒,显然不想再听她们的解释。
他低下头望着怀中仍旧不省人事的景芙蓉,褪下身上的外衣罩在她的身上,沉叹一息,淡淡地道,“我不管我妹妹究竟是如何落水的,我现在只关心,如何能够救醒我妹妹。”
他心中急切,若是景芙蓉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会自责万分。景芙蓉虽然性子娇纵,恃宠而骄,然而却是父王心头的一块肉,更是睿亲王唯一最宠爱的女儿。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定不会原谅自己!
尽管景芙蓉时常给他惹事添麻烦,还总因为容卿的事和他与父王闹不愉快,然而毕竟血浓于水,两个人从小在王府长大,相依为命,如今妹妹落水,他只想尽了做哥哥的责任,让她好好的!
“芙蓉,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着哥哥……芙蓉……”景慕轩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怀里一脸惨白的景芙蓉,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却不敢乱碰,生怕有什么闪失。
慕容云歌唇角冷勾。古时的医学并不如现代那般发达科学,而溺水之人,大多在救起之后,先要将她的口撬开,找根木棍横在口中,再寻一头牛,将人横伏在牛背上,然后牵着牛慢慢地走,如此这般,水便会从嘴里流出来。
然而如今哪儿来的牛?再加上众人都是出身富贵的王公贵族,从小都是锦衣玉食好生伺候长大的,哪里会知道溺水究竟该怎么救?
慕容云歌凤目流转,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意,紧接浅笑着对景慕轩道:“溺水之人也并不是没有救,世子救人及时,郡主如今暂无大碍,倒不如赶紧去请大夫来。”
她话音方落,身侧便有人讥诮道:“哼!还说没什么闪失,什么无大碍,如今郡主昏迷不醒,你却还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
慕容云歌却不理会她,甚至没看那人一眼。景慕轩不禁狐疑道:“我妹妹……当真不会有性命之忧?”
景慕轩讶异得瞪眸,就见云歌缓缓地走到他身前半蹲而下,从他怀里小心地接过了景芙蓉,脸上一笑道:“郡主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我自然也难逃干系,不是吗?世子若信任我,便赶紧去请大夫来吧。”
“嗯!”景慕轩站起身来,低头看向她,双眸相对,他坦然一笑道,“云歌妹妹,我信你。”
说罢,景慕轩一撩衣摆,足尖轻点,便施展轻功飞离了画船,一路踏破湖面,赶着去请大夫去了。
纳兰辰蹙眉望着景慕轩离去的背影,怎么都觉得今日的事如何的诡异。怎么无端端的,景芙蓉便落了水呢!
这几日,怎么就没个太平的日子,尤其是景芙蓉,前一日与玉儿出宫,结果在宫外被人打伤,如今还躺在病榻上精心调养,而那个打伤公主的真凶究竟是谁,他都还没有严查出来,如今景芙蓉又是出了意外,这前前后后都有她在,这个郡主当真是不叫他省心!
女子到底不如男子,甚至没有自保的能力,在他眼中,景芙蓉就像是一只可怜的虫子,弱不禁风,指尖轻轻一捏便死了。
西凉国尚武,然而女子之中,又有谁及得上慕容云歌那番身手?纳兰辰眸光不禁微微深沉了几分,他至今难以捉摸,慕容云歌的内功为何那般厉害,甚至远在他之上。他犹然记得曾经,慕容云歌丝毫不动武学,身子甚至要比景芙蓉更是矜弱,风一拂就倒的柔弱女子,是个标标准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却偏偏不会武艺。
然而那一日在赌坊与她的对决,一眼便惊为天人!
就凭这一点,纳兰辰心中也不禁起疑。慕容云歌性情大变,仍能解释,可她一身内功心法比他都要高深,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这十几年在相府,她一直都是韬光养晦,不露山水?
纳兰辰心思纷乱,也不知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纳兰宇见景慕轩离去,却犹是担心不已。他心中记挂景芙蓉,如今见她昏迷不醒,更是担心不已,于是问道:“如今我们怎么办?便这么干等着,等慕轩请大夫来?那样会不会延误了时间?”
“是呀。山庄离云西湖有些距离,即便是以轻功来回,也要一炷香的时间,更何况,瑾世子请来的大夫未必会轻功!”孟常怀也无不担忧道。
他的视线至始至终都不离景芙蓉,景芙蓉出事之后,他最为担心。孟常怀尽管是个花心浪子,然而却也有男人特有的柔情侠骨,他心仪景芙蓉已久,如今景芙蓉出了事,他自然是担心至极。
孟常怀的担忧,悉数落入慕容云歌眼中。她一眼便看出,这个孟常怀对景芙蓉有心思,向来景芙蓉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云歌轻轻一笑,慢悠悠地逸出一句话来。“王爷这么一说,我倒是忘了,这世子会轻功,可大夫不一定会轻功,这世子若是要领着大夫赶过来,一时半会儿怕已是来不及了。”
“什么!?”孟常怀第一个惊呼出口,他惊怔地望向了云歌,因为她的话脸上顿时极寒的阴沉下去,怒然道,“慕容云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云锡见孟常怀面色异常,见他如此不顾掩饰对郡主的关心之意,知晓他这是动了怒。孟常怀看上了郡主,他也是心知肚明,如今郡主生死未卜,他自然担忧在心。
纳兰宇闻言,也皱了皱眉道:“云歌妹妹,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方才分明是你让瑾世子去请大夫,如今却又说来不及救人,郡主到底还有救么?!”
一旁又是传来几声讥诮的奚落。“我看是没救了!哎……郡主死得冤枉,被阴险残害,到时候要皇上为郡主作主,叫这个慕容云歌下地狱去陪她作伴吧!”
“就是……一定要让慕容云歌下地狱,去陪郡主作伴!”
“你们都闭嘴!不要喧哗!”纳兰辰心中反感,愣愣的呵斥了一句,众人一怔,顿时便静如寒蝉。
慕容云歌伸手探了探景芙蓉的脉象,摇了摇头。如今景芙蓉身上已有轻微浮肿,唇色紫绀,撩开眼皮,双目充血,瞳孔散大,四肢近乎冰冷。
她蹙眉抬起头看了一眼纳兰辰,故作懊恼道。“倒是我疏漏了!如今郡主心搏停止,只怕要等大夫过来,就没救了。”
众人纷纷大惊失色,全然都惊愣了住,木讷地瞪着她。孟常怀更是恼羞成怒,指着她恼怒道:“慕容云歌,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郡主有什么闪失,你很开心是不是?郡主分明还有救,你却有心拖延时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孟公子你这么惊慌做什么?我又没说郡主没救了!”云歌凤眸清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倒是另有一法子可以救郡主。”
“什么法子?”孟常怀收敛了脸上的怒气,立即紧张地问道。
云歌说道:“自然是可以救郡主的法子!”
孟常怀急道:“那你快说啊!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卖关子,若是再晚些时候,郡主就当真没的救了!云歌小姐,你就别再磨蹭了!再这么下去,若是郡主当真有什么意外,定当拿你是问!”
“我倒也是想救啊。”慕容云歌故作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缓缓地道,“只是如今各位也知晓,我手上负伤,根本使不上什么力道,即便是有心想救,也无能为力。”
“我来!”孟常怀二话不说,立即走上前来,从她手中接过景芙蓉,小心翼翼地搂入怀中,抬头对云歌道,“你只要教我怎么做就行!”
“嗯!只是到底男女有别,授受不亲,郡主如今还未出阁,孟公子这样不大好吧?”慕容云歌挑了挑眉,轻抿了唇线。
孟常怀闻言,却不以为然地道:“如今救人要紧,倘若换作女子,只怕她们粗苯不说,手上也没什么力道,只会害了郡主!事到如今,紧要关头,还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比起这个,郡主的性命更重要!”
孟常怀表面听似说得句句是理,实则却是他心中不情愿别的男人碰郡主,由他来救最好。
慕容云歌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子,莞尔一笑。“太子您认为呢?”
“你按你的法子去救!”纳兰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景芙蓉,如今的景芙蓉一身狼狈,不但衣衫褴褛,襟口散开,一头发钗更是凌乱不已,不但如此,身上浮肿发绀,难看至极,他是根本不愿碰她一下,既然孟常怀抢着要上,那便让他来好了。
慕容云歌点了点头,随即又仔细地关照了孟常怀几句,紧接着,便嘱咐他将景芙蓉口中的泥沙污物清理干净,又让他将景芙蓉俯卧低下头去,腹部以衣衫堆叠垫高,重重拍背,将胃内的积水排出。
不过一番功夫下去,孟常怀已是手忙脚乱。若不是慕容云歌在一旁,只怕他如今早已乱了分寸。
“将她翻过身来。”云歌又道。
孟常怀点点头不敢多疑立即照做。
慕容云歌双手叠加在一起,十指交叉,在景芙蓉胸口处比划了两下,孟常怀怔了怔,也跟着照做,双手交叠,十指交叉,慕容云歌点了点头,说道:“按压她的心口处,要适度用力,一压,一松,不能过快,也不能过慢。”
“什么?”孟常怀一惊,面对慕容云歌所传授的现代科技医学手段,他这个古人着实有些理解不能。一个男子,却将手按在女子胸口,这对于一个女子而言简直等同于是亵渎。尽管他心中喜欢景芙蓉,却也要顾虑她的感受,于是没好气地道,“这不是非礼么?慕容云歌,我看你是没安好心,竟要我趁人之危,猥亵郡主……”
如今景芙蓉衣冠不整,浑身又湿了水,隐约都能瞧见她的亵衣,雪白的肌肤更是清晰可见。这样而言对于一个女子已是极大的不堪,然而若再这般非礼她,寻常女子只怕都是要活不下去了!
纳兰辰也心中起疑,众人都没见过这个手法,也不知慕容云歌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手段,这样能救人?
“孟公子,是你自告奋勇要救郡主的,也是你自己说,紧要关头,男女之别无关紧要,怎么如今却退避了?”云歌无辜地扬眉,“我这法子虽看起来有些下作,但能救郡主,你到底救不救?”
“可是……我……”孟常怀一时语塞,望着景芙蓉昏迷的容颜,心跳如雷。
云歌清冷开口:“再不救,时间再拖延下去,那郡主可就真的没救了!”
她的话音,惹来众人不禁皱眉,唯独容卿唇角勾起,眼中一片深邃的笑意。这个慕容云歌,当真是有趣,也不知究竟是哪儿来的手段,究竟有没有用处。这个孟常怀,若真是按照她的法子救了,这个景芙蓉可就不得不嫁入孟府了,嫁给孟常怀为妻了!
西凉国最是讲究男女之间的礼数,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个人之间倘若有什么肌肤之亲,那么两个人便是不得不娶,不得不嫁了。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显然是给孟常怀出难题。这个慕容云歌,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既然知道景芙蓉一心爱慕着她,却还如此,手段狠绝彻底,叫人惊叹。
如此一来,这个景芙蓉即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对他死心彻底了!
孟常怀冷不禁地涨红了面皮,恼羞成怒地冲她吼道:“这等卑鄙手段能救郡主?鬼才会相信你!慕容云歌,我看你是分明存了心的要害郡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不要戏弄我!”
云歌却不理他,冷哼了一声,眸子清淡的掠过他的脸。“我说能救,你却不信。不过这信不信随你,若不信,叫别人来救也可以!郡主貌美如花,爱慕者众多,愿意救郡主的,自然大有人在,又不是只有你孟常怀一个!”
“别!”他一惊,立即阻止。
孟常怀哪里能容忍其他男子这般亵渎他心爱的女人,他沉默些许,将信将疑地挑起眉来,问道,“真的有救?”
“嗯!我说有救,便有救。”云歌眼中有些不耐。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利落干脆。
“好!我便信你一回!可慕容云歌你给我急着,你若敢戏弄我,孟家与睿亲王府定不会饶你!”孟常怀说完,便双手交叠,压在了景芙蓉胸口,适度用力按压,过不久,景芙蓉的口边便猛地咳出一嘴的血水来,唇畔晕染了一边,其中泥沙混杂,令人心中几欲作呕。
在场的几个女子更是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容卿却意外地挑眉,这个法子,当真意外的奏效。
孟常怀见此,心中也是感觉不适,即便他在喜欢景芙蓉,却也做不到包容这样的她,眼见她如今嘴边满是污秽,衣襟褴褛,脸上又是浮肿又是铁青,着实不堪至极。他心中甚至开始懊悔起来,方才他究竟为何要自告奋勇,早知道就让别人来救就好了!
天下女子这般多,他何必要为了景芙蓉,遭这份罪!
孟常怀心中正反胃着,然而慕容云歌接下来的要求,却着实令他一阵头皮发麻,险些吐血!
“口对口,给她呼气!”
“什么!?”孟常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诧然地望着她,“你说,要口对口给她呼气?”
“不然呢?”慕容云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牵动唇角,笑意深邃。“郡主如今呼吸停止,只有这样能救她了!”
“慕容云歌……你……”孟常怀低头瞟了一眼景芙蓉,如今她唇畔血水晕染一片,泥沙污浊,肮脏不堪。就是如此,她还要他口对口呼气,若不是还有太子在场,他都快要没骨气地哭出来了,“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这分明是在刁难我!”
“你不愿意?还是,你嫌弃?”云歌凤眸清冷地望向他。
孟常怀一个话音哽住了喉咙,不知如何开口。
“时间赶不及,赶紧照做!”慕容云歌压低了声音怒斥,口吻不容置疑。
孟常怀如今即便再不情愿,然而一想到景慕轩,若是他没救活景芙蓉,他这个做哥哥的定不会饶了他!孟常怀当即面色更是难看了下来。他惨白了一张脸,脸上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深呼吸一口冷气,稳了稳情绪,这才抖抖索索地捧起她的脸,眼睛一闭,心一横,想着索性豁出去了,便狠狠地将唇压了下去!
众人面色一青,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纳兰辰与君轻尘难得默契地同时扭过脸去,饶是君紫黎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捂着眼不敢再看。
然而当他的唇瓣触及景芙蓉唇边一片黏腻时,他顿时一个恶心,险些干呕出来。强忍着不适连呼了几口气,又做了几个心肺复苏,景芙蓉这才猛地又是吐出一大口积水来,狼狈地咳了几声,这才悠悠转醒。
然而当她徐徐地睁开眼帘时,却望见孟常怀在她心口不断按压的双手,她皱了皱眉,神智混沌之际,起初还没有能反应过来,然而当她望见孟常怀那张放大了脸凑了过来,捏住她的鼻子,竟口对口对她人工呼吸时,当即一个尖锐的惊叫,险些刺破耳膜!
“啊……啊——!”
凄厉的尖叫声,足以震破云霄,充斥耳畔,着实惹人心悸!
景芙蓉当即铁青了一张脸,面色发白地死死地瞪住了孟常怀!然而视线下落,再一见她身上无不凌乱不堪的样子,景芙蓉眼眶一红,又是惊呼连连!
“啊……!”
纳兰辰见她醒来,紧悬的心这才落下,而身后众人见此情景,面上欣慰,然而人人却神色各异,显然各怀心事。
“醒了!”孟常怀心中一惊,忍着不适将景芙蓉扶了起来,心中欢欣鼓舞,“郡主,你终于醒了!太好……”
“啪——”
回应他的,却是景芙蓉挥来的,一记无不狠辣的掌掴!
孟常怀顿时惊了住,呆愣愣地转过头望向景芙蓉,右手讷讷地抚上火辣辣的脸颊,生疼之中,甚至没能回过神来,她为何要打他!
“你……你轻薄我!”景芙蓉怒瞪着他,泛红了眼眶,气急失语,双手紧紧地护在身前,泪珠滚滚而落,楚楚可怜。
孟常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然而确确实实,他的确是“轻薄”了她,然而却也是无奈之举!可她为何要这般伤人,甚至不问事情前因后果,就断然下了定论!
“郡主!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轻薄于你!”孟常怀解释着,便向她走过去,不希望她误会他!
“啊!别过来……走开!你走开!”景芙蓉又是痛苦地尖叫,孟常怀又是羞愤又是气怒,然而却又无不怜惜。
“胡说!胡说!”景芙蓉摇着头,哭得愈发放肆了起来,“你轻薄我!你为什么要碰我!”
一边歇斯底里地哭叫着,景芙蓉一边狠狠地去抹嘴,用力之大,恨不得将嘴上关于他的气息都狠狠地抹去。
孟常怀也饶是一怔,她这般动作,令他无不黯然伤怀。一想到她方才呕吐血水,他仍旧不嫌她的污浊,口对口给她呼气,若不是他,只怕她如今早就丢了性命!可她曲解他也就罢了,为何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
孟常怀眼神黯然,若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容卿,只怕她不会露出这般无措而慌乱的表情了吧!不管容卿对她究竟做了什么,只怕她早已一头扑进容卿的怀中了!
君紫黎见她这般狼狈失措的模样,也着实觉得可怜至极,一时间心中一软,将外衣罩在了她的身上。
景芙蓉呜咽着将浑身都紧紧地抱了住,顿觉难堪羞耻。她抬起头环视一圈,然而却见众人都在,心神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视线飘转一圈后,很快便望见太子身后站着的容卿,顿时面色一白,莫非她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都叫容卿看了去?
她这般衣不蔽体的惨景,他方才望地一清二楚?那是否,孟常怀轻薄她,非礼她时的情景,他也看了去?
然而,他却并没有阻止?!
一想到这里,景芙蓉顿时悲愤欲绝!
容卿望见了,却并没有上前护她!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她,一丝一毫都没有!
越是这么想,她越是感觉委屈,紧接着便失声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怎么会这样!”景芙蓉绝望地痛苦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