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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身子的重心往后一靠，紧紧的握住上祁的手，“不需要发誓，我相信他。”
“你不让他发誓，就不能证明我是无辜的，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溟月皱了皱鼻子，有些委屈的看着我。
那般样子有几分的凄婉，看着楚楚动人。
溟月的确是了不得的鬼神，三言两语就让我对上祁的信任有了松动。
可是我更怕失去那个护在我身边，我爱入骨髓的男人。
我回过头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肢，将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就算是又怎么样？我甘愿被利用，他就算曾经对小可爱有企图，但是……但是……”
但是到最后，他一定对小可爱有的只是作为父亲无私的爱，他搂着小可爱的时候身上好像会发光一样。
那是一种父亲才有的，父爱带来的光辉。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父亲，会想要伤害自己的孩子。
“我愿意发誓。”上祁的手轻轻的落在我的后脑勺上，阴沉着语气说道。
我内心一凛，抬头看了一眼他冷峻的面庞，“你根本就不用理会溟月的鬼话，他说的一个字我都不相信。”
“可是我要是不发誓，他就一直自以为是，觉得我会为了自己的命，用至阴童子续命。”上祁凝神看着我，眼底温和如同清流潺潺。
唇瓣落在我的额头上，冰凉的声音从他的嘴里流泻出来，“皇天厚土，四方神兽。我太昊上祁，以族为誓，以命为约，蒙誓咒。与爱妻莫瑶生至阴童子，从动念用其续命。如若不然，天诛地灭，永堕地狱。”
话音刚落，就见到月光焦距在了上祁的身上。
他的发丝一时间也全都飘逸而起，他搂着我的身子居然缓缓的向上升去，就在他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古怪的血色的符咒。
那符咒有点像是上古的甲骨文，出现了一下，闪过了亮光就隐入了肌理之中。
我都愣住了，这誓言发的好生的郑重。
好像和我们平时的誓言还不太一样，随便发一发，不一定会遭受天谴。
太昊上祁！？
这是他的姓氏么，真的是有些与众不同，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现在我读起来实际上还有点拗口，现代社会中好像真没人姓这样一个有些玄幻一般的姓氏。
他搂着我，自高处俯瞰下去，睨视着溟月，“你现在可还满意，溟月那天我不杀你。你不是就觉得，我以后就都会大发善心饶你不死。”
“你得了吧，要不是那天YAYA重伤，你腾不出时间对付我。早就把我杀了！！你心思歹毒，杀人如麻，就连阿詹琳都看出你满身血腥。”溟月脸上带着邪冷的表情，仰头看着月下的上祁，表情充满了不屑，“你就算不想杀子，可是……兰婆的死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
上祁怒然瞬移到了溟月面前，“誓言也发了，你怎么还有幺蛾子整不完？”
“这么快就想杀我灭口吗？？她迟早会知道真相，回到我身边的。”
溟月的速度也很快，快速的移到了一棵树上，躲过了上祁的追击，魅惑的目光微微一流转落在我的身上，“莫瑶，你今天不跟我走，日后定会后悔的。”
转瞬，溟月就消失了。
上祁也搂着我缓缓的落在地上，我脚踏实地落在地面，终于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着地面上，坟前的烛火已经熄灭了。
地上只剩下一抹烧焦的痕迹，那些烧化了元宝莲花，早就被吹得无影无踪了。我走到坟边上，打算帮姚娟把土盖上就算了。
姚娟死后回来的灵魂好生奇怪，她难道还认识溟月不成。
一味的帮溟月说话，真是好生的奇怪。
我往坟坑里填了几把土，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去看上祁，“老公，刚才那抹白影会不会不是姚娟啊？”
“怎么这么觉得？”上祁脸色居然有些苍白，声音也有些嘶哑。
但是对我笑了一下，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我低着头继续往坑里埋土，一边埋一边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姚娟认识阿詹琳也就算了，居然还认识溟月。死后还魂了，还帮溟月说话。”
良久，他都没说话。
我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到他一口血无声的吐在地上。
一只手捂着胸口的位置，身上的青筋全都爆了出来，身子更在轻轻的颤抖着，“鬼魂死后天魂会先消散，地魂留在坟墓里。其他的魂魄会去转生，溟月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操控天魂……你懂我意思吗？”
“懂，那是姚娟，但是说的话不是姚娟要对我说的。是溟月控制了姚娟的天魂，让她跑来胡说八道，难怪看不清楚具体的轮廓。”我轻声回答上祁，心头却是焦急心痛莫名。
顾不上满手的泥土，迈着小碎步到他身边，抓着他的两只衣袖，“怎么回事？你怎么……怎么吐血了？”
“被誓言反噬了。”上祁搂住了我的身子，沉声说道。
我愣住了，那个誓言所发的。
是他从未打过小可爱主意，要用小可爱给自己续命。
若被反噬，那不就是证明他让我怀孕，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并且最终要牺牲我们孩子的性命。
我闭上眼睛，将他变得虚弱无比的身子抱住，低声的问他：“那为什么你还要发这样的誓言？”
“不发的话……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上祁将我搂的更紧了，他的声音肃冷一片，“我让你怀上他，一方面是为了巩固契约，另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续命。”
不会的……
不会的！！
我在心底一直不停的否认，忍不住在他怀里害怕的哭了，“不会的，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上祁！！那是你的孩子，你的骨血，你那么在意他。”
“我没撒谎，否则，也不会被誓言反噬。”上祁丝毫也不隐瞒自己的私心，让我的一颗心却好像在千刀万剐，被凌迟了一样。
我是被上祁利用的，生下至阴童子的工具。
可是他对我那么那么的好，我多希望他说谎骗骗我，就算我知道那是谎言也不会去拆穿的。
此刻，他却说出了真相。
为什么……
现实要对我这么残酷！！
我整个人都惊住了，好似被点了穴一样立在原地。
虎毒尚不食子，可是上祁让我怀孕，竟然是为了给自己续命。
这一点，换了是谁都无法接受！！
虽然刚才见到的白色的东西所说的话都是受溟月控制说出来的，可是并不是完全的没有道理，姚娟在我昏迷的时候曾经说过她带走小可爱是为了救我。
也许姚娟知道他要杀小可爱，所以才会让阿詹琳带走小可爱。
“那你……那你的性命不会有事吧？你刚才发了那么严重的誓言，什么天诛地灭的……你既然知道会被反噬，为什么还要发誓？上祁，你是不傻啊？！你可以不发誓的……”我的眼圈红了，尽量逼迫自己不去想小可爱的事情，满脑子填满了都是对他的担心。
我怕他死，怕他真的被天诛地灭。
那样小可爱就真的没有父亲了，我也没有丈夫了。
上祁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我暂时不会死，这大概就是老天爷对我私心的惩罚吧。”
我看着他的时候，眼眶里溢满了眼泪。
哪怕真的有私心，也不该发这么重的誓言伤害自己的，我要是连上祁都弄丢了，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依靠信任。
我只能强迫自己，假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连姚娟的坟都忘了继续埋了。
拉着上祁的手一步步，踉踉跄跄的走下山道去，“只要你的伤没好就行，我……我们回家去吧。快天亮了，要是瑜瑜发现我们没回去，一定会怀疑的。”
我一边走，一边絮叨着。
可是却是眼前一黑，身子向后栽倒下去。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上祁正坐在床边上，给我喂用龙脊草挤出来的青汁，“醒了？”
他的脸色还是十分的苍白，眼底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那般重的誓言发下去，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让人忍不住内心焦躁灼痛。
“你的伤怎么样了？上祁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到他的时候，眼泪模糊一片，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他轻声叹息了一声，问我：“你怎么还在关心我，也不关心你自己。你难道就不恨我利用你吗？或者……怀疑兰婆也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