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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们是不是需要重新熟悉一下。悫鹉琻晓”顾昊喑哑的声音带着丝慵懒的诱哄。
“怎么?”苏迷凉闻言回过头,不解他是何意。
“先补上一个吻,刚刚在送你回家的路上,我忍了好久,这唇——好孤单的。”
顾昊伸手让她在怀里转了一个声,低头睇视她,眸色迷乱,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他英挺的鼻尖似乎已经碰上了她的,轻轻磨擦,呼吸撩绕,却不再进一步,似乎在等着她首肯。
苏迷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只看那深若寒潭的眸子里充满溺死人的柔情。
凉凉的薄荷味和熟悉的剃须水的味道让她有些心神恍然。
疑似梦境。
苏迷凉的心有些软软的,一个男人对你是不是真心,不是看他面对你有多火热炽情,而是看他是否愿意为你克制本能,想着顾昊以前和她相处的态度,蛮横强势,不容抗拒,几曾小心翼翼地征求过她的看法?
这样想着,那心就愈发的绵软了,视线低垂,点了下头。
点头之间,那唇已经羽毛一般蹭了他的唇一下,瞬间好像电流击中两人敏锐的神经,闭着眼睛的两个人都倏然睁开了,视线交接,都为这轻轻一触却如洪水决堤一般的震撼感惊呆。
顾昊无声地叹息,她这样无辜惊愕的纯美神色具有一种让他化身狼人的魔力。
看她还傻傻地不自觉,当即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那唇也试探地和她蹭了两下。
苏迷凉意乱情迷,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就感觉到有柔弱开始厮缠自己的唇,她毫无抵抗力地闭上眼睛。
顾昊的掌心痒痒的,被她眨动的眼睫毛撩拨,细微的神经末梢瞬间把这种蚀骨的痒痒之意传播全身,他甚至能感觉到浑身的汗毛因为这样敏锐的美妙感觉而舒展绽开。
他不由自主地延长了这个吻的过程。
他习惯地很想要强势略夺和啮咬啃噬,可是唇齿间有淡淡的薄荷味,混着苏迷凉刚刚吃过蛋糕的奶油芝芙味,让他一瞬间筋骨融化,这么甜美的小女人,这个吻的方式应该变得温柔一些才配的上她。
某男第一次开始反醒他曾经娴熟的进攻方式。
似乎和从前不同,但为什么不同,何处不同,苏迷凉说不清,迷蒙的意识里,只觉得他的舌尖轻轻撩拨唇齿,继而扫过自己的上颚,竟像是碰到了最脆弱敏感的部位,魂魄迷蒙间,本能地就要闪躲。
捂着她眼睛的那只手却倏然撤去,配合着箍住她细腰的铁臂,扣住了她的头,让她退无可退,任由他强取豪夺。
顾昊用当初在部队钻研业务的执着精神,耐心地品味研究唇齿之间带来相关联着她身体的每一种细微反应,一点点地试探,找出哪里才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试探撩拨。
这个位置一碰,就难受又愉悦得要命,可是他一离开,却瞬间失落,而他瞬间却又去撩拨另一处,到最后她也不懂这样的吻到底是享受还是折磨,在他终于放开自己的身躯时,头脑有瞬间的空白眩晕,迷蒙地凝视他,视线却散漫一片,无法聚焦。
“你还能承受么?”顾昊的手指碰碰她粉艳的面颊。
很烫,滑腻诱人!
手指很快下滑,停留在她的唇上,艳色的唇已经有些微的肿,更显得娇憨可人。
苏迷凉的视线一点点地聚焦,却被他的话震撼到,这话什么意思?能承受什么?
目光对接片刻,她终于明白,面前的男子和往常不同的地方在哪里,他一定是很认真地研究如何接吻才能更取悦她或者愉悦她,这是在委婉地向她表功呢!
面对如此一个连接吻都开始富有研究精神的男子,苏迷凉有些哑然,她该如何回答这个无法的回答的问题呢?
“看来是不够满意,不如——我们再来温习一次。”随着说话声,星星一样魅惑的眸子含着笑意一点点地贴近她。
“不要。”苏迷凉觉得再亲一次,自己一定会很没脸地软倒,连忙出声拒绝,可是那出口的声音却有些轻微的喑哑。
“口渴?要茶还是要这个?”顾昊挑了眉尖,那唇舌诱惑地贴着她的唇。
“茶——我要喝茶。”
苏迷凉被他双臂紧紧束缚着,敏感的身体因为他刻意的撩拨已经有些饥渴,看他还要去吻她,连忙柔声拒绝,如果接吻都是能把她所有的力气都消耗掉,一会儿到床上他该多么得意啊!
“嗯,我们——喝茶。”顾昊说着已经侧头,抬手取下茶杯上的细瓷盖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咽下,其实他也渴,很渴,非常渴!
不过这是他真正开始爱她的第一夜,他有耐性。
又喝了一口,低头吻住她的唇。
苏迷凉抗拒,却哪里抵得过他的固执和引诱?
顾昊厮磨着把茶水用唇度入她的唇内,苏迷凉有些无语,这样喂她喝茶么?
一口茶也要喝得这么禽色,真是禽兽。
“这叫闺房之乐,叫情趣。”似乎能读懂她眼里的意味,某男很认真地纠正她腹诽的那些不雅词汇。
“再喝一口。”顾昊似乎很喜欢这样逗她。
“不要,我自己喝。”苏迷凉探手要去夺茶杯。
早被顾昊稳妥地收拾了手脚,抱紧她戏谑低语:
“这动作和语言,好自相矛盾的,你都亲口说着不要你自己喝,这小手来撩逗什么?还是你现在这软绵绵的手腕能端稳茶杯?”
苏迷凉被他揶揄,一回想刚刚自己的那句话,明明是分开的,“不要”是拒绝他的,“我自己喝”是表明态度的,怎么转眼被他歪曲成这副模样。
不过,这个有耐心有趣的顾昊她从来不曾见过,此刻他魅力全开,她这样的小菜鸟绝对无法抵抗。
“叫一声昊哥哥,喂我喝茶,我这就喂你喝,不然——今晚喝的只有我的口水,估计是没有茶水给你喝的。”顾昊忽然勾了她的下巴,低语诱引。
苏迷凉拒绝,他就吻她,低回缠绵,让她焦渴难耐。
她稍微抗拒片刻,就知道他的玩笑中带着认真,只好委委屈屈地扁了小嘴,不甘不愿地喊他哥哥,让他喂她喝茶。
顾昊知道她渴极了,见好就收,不再为难她。
“多喝几口铺垫好了,免得一会儿——会喊得嗓子干哑。”
这话好体贴,却听着怎么那么的旖旎艳魅!
他沐浴后的身体出了层凉薄的汗,手掌有些粗糙,起码对她的皮肤来说,质感或者存在感非常强,他不急不躁地渐渐深入,开始动手帮她脱离裙子和各种束缚。
她轻微地克制着喘息,眼睛闭得愈发的紧,甚至连眼睫毛都微微地颤抖。
“彼时你入我梦境很多次,虽然每次都可能看不到你的脸,或者看到你的脸却倏然醒来,可是这样的场面,我无数次温习过,你呢?
可曾想过我?”
耳边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却带着桃色入骨的旖旎深情。
苏迷凉感觉到到衣服被悉数剥离,落到地上,她能感觉到他专注的视线,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的手滑到哪里,都让她想要闪躲,偏偏他又在她躲藏的角度候着,这样的肌肤相亲,实在太敏感,敏感得她神思游离。
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了一起,严丝合缝,他迟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苏迷凉已经神思飘忽,不知道身处何处。
“我开始了,可能会有点儿痛。”他低声说着抬手抹去她脸上的轻汗。
苏迷凉闻言,红晕一点点地从她的面颊颈项处开始蔓延。
他们不是第一次,她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动作,偏偏经过他一说,却是充满着引诱的禁忌感。
她有种错觉,顾昊在很认真地引诱地带她重新温习那些对她来说并不够美好的做的过程,他想让她快乐。
因为这句话,她所有的神经都被他吊了起来,他稍微的动作触及哪里,都会让她紧张得轻声抽气。
“我从前,听说哪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放弃苦心经营的一切,我都不屑一顾,有句话,权势和财富,是男人的春妖,你听说过么?”
苏迷凉咬着唇,“嗯”了一声,这些话放在这个时候说,她都不知道他是何意。
“可是,现在,我听说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再不会不屑,权势和财富,也不是男人的春妖。”
他在尝试,她已经痛得发抖,两年不在一起,她的身体恢复得和当初一样紧致。
有汗水从他的身体上流下来,落到她的身上,他伸手摸开她紧蹙的眉心,低语:
“一个男人如果遇到对的那个女人,她的眉目发丝,碰触一点点都比春妖的效果更焚心嗜骨,凉凉,你值得我如此全心地敬慕爱恋。”
他克制着不舍得有贸然的动作,苏迷凉痛得有些轻微了,他的话,是表白,苏迷凉被他打动,就鼓起勇气凑上去,迎着他。
顾昊有些惊讶,稍停顿,看她略微发白的小脸上满是轻汗,忽然低吟道:“凉凉——凉凉——”
他很有耐心,不再和从前一样不管不顾她的反应,只顾自己跃马扬鞭,他现在很温柔,不断轻声地问她还好么?
她开始还能应声,后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嗯”着,微微喘着粗气的鼻音,让顾昊更是蚀骨难耐。
苏迷凉浑身都是汗,她伸手去摸他的脸:“顾昊——顾昊——”
他低声地应着。
“我爱你。”她哑着声音,带着轻微缺水涩然音质。
顾昊低声“嗯”了一声。
探手抓了床头柜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低头喂她。
……
漫长的夜色里,顾昊抱着她翻过身,和她面对面地躺着。
虽然已经倦得睁不开眼睛,苏迷凉的手指却还是忍不住地去摸摸他的脸:“顾昊——你在我之前,有没有和别的女人……”
他闭着眼,在黑暗里勾起唇角:“没有。”
“那以后,你有了我,再也不准有。”那微微带着霸道的倦声,泄露她心底的愉悦。
“是,老婆大人,以后也不会有。”他说着,胳膊伸到了她的脖颈下,把她圈在了怀里。
“那——你说过这个世界最后早晚都会剩下一个人伶仃着,如果我先死了,就委屈你等一段时间,下辈子我会记着你,再回来补偿你。”
苏迷凉觉得这一刻,她有些煽情得过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说,面对她从来都看不透的强悍男子,温存之后他放松的片刻,让她忍不住稍微纵容自己贪恋更多,平常时节,她哪里会敢和他说这样的话。
顾昊笑了,黑暗里露出闪亮的白牙齿:“好,下辈子你会认出我么?”
“我会认出你、找到你。”苏迷凉满意一笑,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
顾昊拍着她的背,虽然她的话挑战了自己唯物论,但是想到即将而立终于等来了她,那心里的滋味竟然甜甜的:“别担心,下辈子还会等你,也会主动地去找你。”
苏迷凉轻笑出声,然后继续温柔地蜷缩在他的臂弯,找到合适的姿势才不动了,那呼吸声一点点缓慢下来,真的就安心地睡着了。
苏迷凉早晨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他正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并不含什么欲念,像是抱着一只宠物,只是下意识地哄着抚摸着。
苏迷凉睁开的眼睛,又轻轻地合上,这样宁谧温柔的早晨,他掌心的温度真让人眷恋。
顾昊,我爱你。
她觉得,自己好像欠着他的不仅仅是上一辈子,甚至是上上辈子,生生世世他们两个之间都有着藕断丝连的牵扯,只是她什么时候丢了那些前尘过往的记忆呢?
她回忆起当初无论如何都联络不上顾昊时候的悲苦绝望,更多的忧虑来自她的担心,她无法理解自己对他的这种情愫,那样浓烈得超乎她的预料。
后来,*禁令正式解除,羁旅日本半年之久的云谷禅师,携着弟子匆匆归国。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弟子请她到灵谷寺喝茶。
彼时的苏迷凉正焦虑欲焚,接到云谷禅师的邀请,当即就请了假,随从他的弟子一起上山。
在那茶香和檀香充溢的禅房里,云谷禅师向她道歉,当初没有遵照她解签避劫,至于后来困顿滞留日本将近十个月,他那时候就想着能活着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见见她。
苏迷凉自然谦虚几句,然后就借机请云谷禅师为顾昊的命运占卜。
云谷禅师微笑颔首:“你说的这个人生辰八字贵不可言,虽然命途小厄,有惊无险,他的家人在我回国,就已经问过了;
我只是好奇,女施主慧根独具,何以堪不破一个情字,安心出家修行?”
苏迷凉整理了云谷禅师当年对佛教的一些感悟,知道他想度自己出家,就笑道:
“我对佛法的感悟是,心中有佛即可,既然能再世为人,修行当从完结自身今生的各种因缘做起,上有父母,这养育恩不报,下一世不知道会承载何种果报;
情缘一事堪不破,自然是因为上一世一定有着因果,才有今生的苦海无边;
贸然遁入空门,该结的缘不结,该修的善不修,青灯古佛的修行并不会有助于改变我的命运;
如今我为一个情字形销骨立,大师如果真心度我,当用佛法的高深造诣,帮我看清楚前世的因缘,我可是欠着他什么,不然何以有此果报。”
云谷禅师听得大为惊叹,当即就请她在灵谷寺斋戒三日,然后调集人力,为她做了场禁忌法事,让她体会佛法的高深玄妙。
那场法事,让苏迷凉身心震撼。
镜花水月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上一世,她被周金宇和韩碧云两人害死后,因为身后无人为她的死追究,周金宇利用周滔的权势,把她的死变成一场波澜不惊的自杀,她的尸体被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内,无人问津,连入土为安都不能。
顾昊带人到医院为一个见义勇为牺牲的部下送行,认错床位,揭开了她面上蒙脸的白布。
苏迷凉那双死不瞑目的面孔震撼了他。
顾昊凝视良久,自然有好事的人叙述了她的凄惨处境。
于是,顾昊让身边的李冉给她做伤口及死亡原因鉴定,着人调查落实此事,让她入土为安。
至此苏迷凉才哭了起来。
原来心里的那股怨气迟迟不散,是因为她对前世的凄惨结局无法放下,上一世她活着果然是没有见过他的,他们俩的缘分浅薄如厮,唯一的交接却又如此的恩情深厚,那就是——他慰她死后凄凉!
明白两个人上一世的缘分,苏迷凉对顾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尤。
该有的忧愁苦闷,因为他而落的泪水,都是她上一世欠他的,那么今生她所能做的,就是无怨无悔地陪着他度过俗世纷扰。
如此一个秉性纯正的男子,她愿意为他生生相依。
是的,是生生相依、相付。
云谷禅师说她福气绵薄,家族运道倾颓,难以配上顾昊身上那庞大家族积累起来的福祉果报,如果真的想要修持这份因缘,就是此生全家多多积善修德,方有一线希望。
于是,苏迷凉方能不再忧虑顾昊的安危,一心一意地帮着爸爸经营事业,扩大财富,安安心心把赚来的很大一部分钱都用来回报社会,广结善缘。
如今,顾昊能如此对她看重,越来越被她吸引,自然有她后来力行善事的巨大作用。
苏迷凉想到命运对她的善待,如今能和深爱着的男子相爱携手,如果好好地认真的生活,下一世的缘分自然是可以修来的。
她慢悠悠地想着,越想越前景光明,尤其是想到顾昊竟然能许她下一世的爱情,不由微微地扬起了唇角,无声无息地绽开了笑容。
顾昊察觉了,低声说:“睡醒了?”
“嗯。”苏迷凉应着伸了伸懒腰。
“我今天有些工作要做,去单位做些很繁琐的交接,拖得时间太久了,不好意思老是让大家分担我的任务。”
顾昊说着白天的安排,他很不想和她分开。
“不是当初生病的时候,职权已经交接过了么?”苏迷凉不由疑惑,因为她曾经去他的驻地找过,没有找到,后来李冉告诉她,顾昊的职务已经交接了。
“呵呵,不是行政职务,是个人专业业务上的一些事情;我带着一批科研人员,在研究一个稍微有些高端的物理实验,是别人把代替我的业务,转交回来。”顾昊解释道。
“物理?”苏迷凉有些无语,带着一批科研人员,这话的意思是他除了做个带兵的首长,其实是个科学家出身的么?
“嗯,晚些时候会给你送我的资料,包括我的体检详细数据,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康复得很好,当然还有我的专业和一些小研究成就,这些有助于你了解,你面前这个即将一世相伴的男人不是一个不学无识的赖兵痞,是个术业有专攻的技术型领导!”
顾昊一本正经地给她解释,那眼里的色彩明明没有一丝炫耀的成分,偏偏让苏迷凉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同时,她想到昨晚大家对顾昊身体状况的猜测,顿时有些赧然。
“额——你不要太强了,让我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老是仰着头看你,我会累的。”苏迷凉撒娇,她对自己的不学无术很羞愧。
“傻丫头,枕边人是躺着的时候看的,如果你说平时的相处,不要你仰头,我低头就好。”顾昊莞尔。
“老是低头,你不会厌倦么?而且就你专业上的问题,我们好像没有一点点的共同语言,我担心你会闷。”
苏迷凉高中读的就是文科,物理对她来说,永远都是心底无法触及的隐痛。
“笨瓜,男人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不会谈论枯燥的专业,那些事,上班的时候做就行了。”顾昊轻笑。
“对了,你说别人把你分管的研究任务交还给你,是不是说你要上班了?”
苏迷凉想到刚刚他那番话里更重要的一些信息。
“嗯,我到市内部队名下的研究所上班,这样我们暂时可以安然地生活在一座城市,可以么?”
顾昊点头,那弯弯的唇角看不出丝毫失意之色。
“你——不介意当初的职位?而且你不需要因为迁就我,就委屈自己。”苏迷凉有些敏感,不过她当然知道他现在所做的决定一定是对两个人都是最好的。
“呵呵,傻妞儿,部队里派系林立,我这一病就是两年,很多人事方面的局势早就有了很大的变动,在态势不明的时候,如果贸然做出选择,一旦站错了队伍,什么都完了;
这叫韬光养晦、收敛锋芒、伺机而动;
而且,我很喜欢科研工作,这比人事上盘根错节的关系有意思多了,当然,你如果有做官太太的瘾,老公早晚都会给你那份荣耀。”
顾昊说着抬手揉揉她的头,含着笑承诺。
苏迷凉回了他一个白眼:“才不要什么狗屁官太太,咱们俩刚刚才有这样好的相处机会,等你什么时候,需要权势做你的春妖(药)来弥补你对我的厌倦感,你再去做好了。”
“妞儿,只要我的生活里有你,昊哥哥永远不需要春妖(药)都能精力无穷的,不然,咱们现在再试一次!”
顾昊一翻身就做势要压过去,吓了苏迷凉连忙蜷缩身体往远处滚。
他好整以暇地伸手一揽,把胳膊垫在她的身后,防止她撞到床头柜角。
“逗你玩玩,瞧你吓的。”顾昊瞧着臂弯里苏迷凉的窘态,笑得得意极了。
于是顾昊起床,有条不紊地在她面前穿着衣服,可惜苏迷凉只能一脸悲愤地瞅着他那干净挺括的衣服,再看看床上地下凌乱的自己揉皱的裙子和小内内。
老天,让她今天怎么见人啊!
顾昊好像很欣赏她那沮丧的姿态,咧嘴嘴巴笑得很邪恶,看着她这样不着寸缕的羞涩羞恼的小模样,真是养眼养神。
察觉到他的眼神,苏迷凉当即抓了薄毯把自己捂得只剩下一张脸。
“我去喊贝宝莉,让她给你送替换的衣服?”顾昊逗她。
“滚!”苏迷凉想到贝宝莉看到她这样的窘态,那该用多久才能消除她成为圈内笑料的危机?
顾昊闷声笑着果然出去了,不过转眼间他就从客厅的沙发上拿来一个漂亮的粉色衣服袋子,进来放到床边,原来他早有准备,不放在衣柜里,就是为了逗她,看她出洋相。
苏迷凉看他转身就拿来了给她的替换衣服,当即就笑了,开玩笑就开玩笑好了,娱乐他一个人,总比娱乐贝宝莉、梅雪舞她们一群人要好得多。
“我帮你穿?”顾昊的声音带着压制不住的笑意,气得苏迷凉牙痒。
“不用了,让你穿估计两个小时都穿不上,我饿了。”苏迷凉把衣服抓在手里,给他找事情。
“看来,你很了解男人在早晨的状况,”顾昊餍足地眯眼笑,那眼里的意味让苏迷凉脸红,看她一点点地粉了面颊,他方道,“我让人送饭过来,在外间的餐厅等你,快点哦。”
床头柜上的内线电话忽然响起,苏迷凉抬手接了,就听到贝宝莉的笑声:“喂——起床了。”
“你还有脸叫我,给我的房卡打开的房间里,怎么埋伏着一个男人。”苏迷凉故作恨声道。
“你才该没脸和我说这话,都睡到这个时候了,显然那男人把你伺候得挺好,要不要我直接喊负一楼的按摩师过去给你按按小腰?”贝宝莉大笑着和她呛口。
“你个重色轻友的货,竟然为了李冉,把我给卖了!”
“嘿嘿,这不叫卖,李冉已经和我解释过了,我们俩情终眷属,同情你们才给你们创造机会的,对了,顾昊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吧?”
贝宝莉的声音很关切。
“有问题你个头!”苏迷凉揉揉有些困倦酸软的小腰,轻骂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贝宝莉撂下电话大笑,把苏迷凉的话和想象中的神态给梅雪舞描述了一下,两人都大笑不已,昨晚的疑惑和担忧一扫而空,苏迷凉能幸福,也算是去了她们的一块心病,原来苏迷凉不是对男人冷感无感,而是,她只对一个男人有感觉。
“怎么,还没有穿好?谁的电话?”顾昊手里捏着剃须刀,闲闲地推开门,站在卧室门口。
“宝莉的,你到外边等我,马上就好。”苏迷凉听到开门声,马上丢了将要穿的裙子,抓了毛毯盖住身体。
顾昊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笑笑转身就走了:“饭菜到门口了,我去开门。”
有人进来又出去,好像顾昊在外边开了不止一次门。
苏迷凉穿好洗漱完毕,就看到顾昊端端正正地坐在餐厅看着什么文件,在等着她吃饭。
看到她过去,把身边放着的一个浅黄色的文件袋推给她:“这是我的个人材料,看后等后天我们去灵谷寺的时候,记得给我。”
苏迷凉伸手接过,里边厚实实的纸张,让她觉得有些紧张,她想说无论他如何的背景她都会努力地融入他的生活,可是,融入不也是需要足够的了解么?
如果她拒绝可能还会被他觉得她不够尊重他,她的心充满着好奇,于是,就小心地把东西收入包里放好:“我记下了,这两天会认真看,然后慎重保管,直到交还给你,我想问一下,我的爸爸妈妈可以看么?”
“可以。”顾昊看她脸上十分认真的神色,不由莞尔。
两个人吃着饭,时不时顾昊会给她夹菜。
“看文字材料太抽象了,我今天没有什么安排,能不能——带我到你工作的地方看看?”苏迷凉弱弱地问他。
顾昊抬头,没有问她为什么想要去,只是看着她的神色揣测:“你很好奇?”
“嗯,我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上班,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只在你们单位的门口看看也行。”
因为苏迷凉的大脑里怎么都想不出他所说的研究所的位置,这两年她们的酷跑进入更专业的阶段,这北川市差不多的地方都被她们游荡得差不多了。
顾昊看她小脸上那唯恐拒绝的小心之色,不由笑道:“今天周六,大部分研究人员都在过周末,带你看看应该没问题;
你的身份证带在身上么?带的话,一会儿我去就能直接带你过去。”
“带着哪,我的证件一般都是随身携带的。”苏迷凉喜上眉梢。
“好,不过我可能没有时间陪你,会交代其他人带你参观,等我做完交接才能离开,你会觉得枯燥么?”
“不会,倒是你,身体刚刚好,能适应上班做实验的有规律生活么?”苏迷凉渴望了解一下顾昊即将工作的环境,看看他一起研究的同事,更真实地感知他认识他。
“能的,这两年我呆着的环境,除了治疗之外,也曾经参加过一下小科研实验,个中乐趣,暂时对我来说,很喜欢。”
顾昊看她担心自己,笑笑的,心里是掩饰不住的甜蜜。
饭后,苏迷凉乘坐顾昊的车子一起过去看他工作的地方。
两个人坐在后座上,那手轻轻地交握着,并没有说什么话,可是,这一点点的肢体接触,让他们的心底充满安稳宁谧。
顾昊下车,带着她走到军科院北川市分院的牌匾下,面前两人高的伸缩门紧紧地闭着,主建筑楼前的广场空荡荡的,看不到什么人影。
苏迷凉跟着顾昊走到大门一边的小门边,请她站着稍等,他用磁卡刷开了门禁,然后一个人进去。
这里的门禁甚至比部队的更加严谨。
门边的岗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他从门岗室的小窗口接过登记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时间,然后道:“把你的身份证递过来。”
苏迷凉低头从包里翻出身份证,隔着栏杆从缝隙里递给他。
顾昊把证件和填好的表格递进去。
片刻后顾昊把她的证件拿出来,递给她:“照片这面朝上,看着头顶的摄像头。”
苏迷凉听着他的指示,拿好身份证,抬头果然看到一个高清的摄像头朝着她调整了角度,然后给她录影。
之后,警卫室内有人出来,开了门禁,把她放了进去。
苏迷凉一边收好身份证,一边对顾昊吐吐舌头:“这里岗哨好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