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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丽影心底叹息,都怪自己为了不让他在青春期、叛逆期还有所有的荷尔蒙旺盛的年龄期受困于女色,她给他灌输的那些经典纯爱的故事,让他坚信他耐心地等待寻找,经营好他坚不可摧的事业王国,他的爱情会随之而来,也会成为传奇。睍莼璩晓
可是,那些教育真的好像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等他真的长熟了,感情上洁癖得让她惊恐,她曾经灌输的理念会不会彻底毁了儿子的感情生活?
本身以为随着年龄增长,他早晚会看透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全然不像有这个可能,这个孩子会不会太过较真了?
顾丽影的眼神充满了忧色。
接触到妈妈担忧的视线,顾昊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在我看来,这是两件事,我喜欢她,她就要全心全意地喜欢我;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帮她,我不需要在她身上花费太多的心思。”
“儿子,感情这事儿不能太较真,喜欢就顺着自己的心思来;
能被人依靠利用也是一种能耐,这不比说不清道不明的真爱更好经营?
只要你保证自己身上一直都有她需要的东西,她就永远是你的,日久生情,放心好了。”
顾丽影显然对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更透彻。
顾昊觉得这话对妈妈说,简直是鸡同鸭讲,压根儿没有共振点。
顾丽影看出儿子眼中的不耐,她用放松的口气说:
“昊儿,你既然心中有疑惑,自然是明白,她这样聪明的小丫头,如果她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来寻找能帮她的人,你绝对不是唯一的选择;
但是她选了,自然是因为跟着你最有利;
当然不排除她喜欢你;
如果我是你,我会用尽全力去帮她,让她的利益最大化,自然她就会喜欢得死心塌地;
凡事心存善念,不求回报,福报自然会来,经营爱情也是这样,如果还没有付出,就开始计较回报,那诚意就没有了,你自己都没有诚意,还想收回对方十分的诚意,这是不可能的。”
顾昊低头:“我明白。”
“儿子,你看人的眼光很棒哦,这小丫头是可造之材,经典的经济实用女,看她那吃相坐相和扮相,坐着你身边很搭调,明明很喜欢,就不要别扭了。”
顾丽影用肩膀撞撞儿子,笑得很猥琐。
“妈妈——你别用这样的表情笑,我是你儿子,让我保持对你的敬意崇拜行不行?”顾昊被她打击到,刚好电梯到了一楼,他伸手扶住妈妈胳膊走了出去。
“我这是让你好好把握,好不容易有个长假,放松了好好玩,借着刚刚认识,相互之间都知道收敛脾气和迁就,不趁机把她的心收了,多浪费时机。”顾丽影继续调教儿子。
“妈——”顾昊埋怨地瞪她,让她不要再说这事。
“呵呵,还不承认喜欢她,那她头上那漂亮的辫子不是你让阿兰帮她梳的?”
顾丽影说完侧头瞅着儿子那奇怪的神色,以为自己猜对了,就忍不住转而抱怨起来:
“阿兰也真是,辫子都梳出来了,怎么不给她配个头花,这花骨朵一样的年龄,头上只有光溜溜的发辫,有点太素淡了。”
顾昊抿了唇,决定不说话。
果然顾丽影停了一下,开口问:“想不到阿兰还有这样的手艺,给我梳了好多年头发了,还藏私!我就在时尚杂志和影片上见过这种华丽得贵族一样的发辫。”
“妈,你这样发髻高挽的模样,更漂亮。”顾昊看看妈妈那一丝不苟的光滑发髻,碎钻的头花在晨光里闪耀,想想苏迷凉那用头发系住的发辫梢,或许戴个花儿会更好看。
“昊儿,你说妈妈也梳那样的辫子,会不会显得年轻贵气一些?”顾丽影笑眯眯地看着儿子。
“什么?”顾昊一闪神,没有听清。
“妈妈好喜欢那样子的发辫,优雅得好像古希腊的女神。”顾丽影挑眉,“不然,我也让阿兰帮我梳理一个,反正时间还宽裕。”
顾昊这回听清楚了,妈妈是看上苏迷凉的发型了,她现在要让梳头阿姨帮她也梳理一个。
他觉得苏迷凉绝对是故意的,她一定知道到妈妈这样的年龄,能吸引她们兴趣的东西不会多,头发绝对算一个,故意整出来那个怪怪的辫子来吊住妈妈的胃口。
“给阿兰电话,让她到化妆室等我,我换好衣服就过去。”顾丽影出声吩咐儿子。
“妈,你真的喜欢那个发辫?”顾昊神色怪异。
“有什么不妥?”顾丽影意外。
“呵呵,那不用叫阿兰了,直接喊凉凉下来给你梳就成了。”
顾昊得意地咧咧嘴,又有些意外地迟疑了一下——怎么妈妈喜欢她的发辫,他心里竟然会这样喜欢还有怎么说呢——类似小小的骄傲?
“凉凉?苏迷凉?你是说那辫子是她自己编出来的?”顾丽影有些愣愕。
“嗯。”顾昊点头。
“让她梳,会不会很复杂需要很长时间?”顾丽影有些迟疑,她的时间宽裕当然是针对阿兰那样熟练的梳头姨娘,苏迷凉又不是这样的职业。
“不会,她刚刚连换衣服带洗脸梳头,没有超过十分钟。”
“啊?这么高效?”顾丽影有些不信,有用十分钟梳头化妆就出门的女人么?她没有见过。
“是真的,她让我——卡着时间等她十分钟的,没到时间她就出来了。”顾昊说得很认真。
顾丽影有些哑然,十分钟不到,越说越玄乎了:“呵呵,那请她过来好了,妈妈和她商量,对了,把阿兰喊过来,让她站一边瞧着。”
顾昊拿出手机,给苏迷凉拨通了,却想到她刚刚从房间上去,空着双手什么都没有带,就说:“她没带手机,我上去喊她,妈妈,你先换衣服。”
顾丽影摆摆手,走入自己的房间。
心里寻思,苏迷凉这小丫头不动声色地就这么轻易融入了她和儿子的生活,见了云谷一面就能让云谷推崇她解签的聪慧,难道老天爷真的给顾家松来了这样一个聪明得让人心里没底的媳妇?
从那天和苏迷凉说定起,她就开始着手安排苏洛川的事情。
可是经过她了解,苏洛川并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老实人,他身上的事情确实不少,对方要陷害他,显然是拿准了他的很多把柄。
想要让他经此大难而毫发无损,实在难办,而且,那对手周滔的后台也很硬,圈套也做的严密,真的当成亲家考虑,她觉得苏洛川应该适当地受点教训,不然,以后依靠女儿,不定会给顾家惹到什么大麻烦。
总之,苏家的事情,一定要尽力地安排妥当。
苏迷凉站在顶层那透明的玻璃墙边,视野内是一个完美得如同童话的世界,如同站在高山之巅俯视一切,群山谷壑尽收眼底,古老的灵谷寺如同精致的玩具。
有权有势真好,这样的享受她曾经连想都不曾想过。
亲眼见识这样的富贵人家,她觉得视野开阔了很多。
想到昨晚的聚会,穿着礼服的男子和长裙拖地的女人,原来并不是电视剧内才有豪门,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人是这样生活的。
她回头看看身后几个悄无声息地收拾桌上餐具的服务生,那么多的金属餐具往餐车上放,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十分有限,不一会儿那桌椅已经恢复她刚刚进来时候的整齐模样。
好专业哦!
她到现在都搞不清这个宅内住了多少专业的服务人员。
房门又被人推开了,透过玻璃的投射,她看到进来的是顾昊,当即就笑着回头迎过去:“顾姨什么时候再回来?”
“刚刚分开你就又想见她了?”顾昊笑着说。
“当然了,她有没有说对我什么印象?”
苏迷凉有些紧张地望着他。
“如你所愿,她记住了你的小辫子,让我请你下去帮她也梳一个。”
“啊?帮她梳头?”苏迷凉有些意外,也有些窃喜。
前世她的生活寂寞得除了看书学习,经常是在楼下的头饰店打发时光,那个心灵手巧的店主,为了招揽顾客,开展了买头饰送梳头的业务。
看上了那些精巧的发辫样式,她经常购买头饰,以便找借口每天都早早过去让店主给她梳发辫,后来混得熟了,就帮她招呼客人,偶尔也客串一把,帮人梳理发辫;
手艺竟然不知不觉就学得了七八成。
“是不是很为难?”
“不是,我给妈妈梳理过的,我就是担心手艺不熟练,会揪痛了她。”苏迷凉嘿嘿笑着。
顾昊看看她:“放心,她有梳头的姨娘,手艺很好的,只不过你的样式古怪了一些,她不一定会梳,说不定她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指导,她动手。”
“顾姨有专门的梳头姨娘,这称呼好古老哦。”苏迷凉羡慕了。
“她妈妈当初就是给我外婆梳头发的,大家都习惯这样称呼了,没什么古怪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这样的发髻梳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苏迷凉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爱孤陋寡闻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妈自己会梳理那么光滑的发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一样——”顾昊想不出后边用哪个词形容。
“一样什么?”苏迷凉被他拉住手往外走,好奇地问。
“一样妖孽!”顾昊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用从她那里听到的词语来形容她。
他确实无法想象发辫明明在头后边,照镜子都照不到,她怎么能一转眼就梳理得那么好,他真的有点怀疑她是精精怪怪了:
“我越来越怀疑,你是不是就像画皮里的妖精一样,趁着我一转身,你就把准备好的皮往身上一披,然后就变成美人出来了。”
“胡说,人家不过是不想让你等急了,早知道你会这样编排我,索性让你等死好了。”
苏迷凉听他说她是妖精,抬手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呵呵,是妖精我也认了,我就是提醒一句,一个人的时候别去描画你的皮囊,等不死估计会被吓死。”
顾昊好不容易找了个无比恰当的比喻,自然会开开心心地逗弄她。
两人打打闹闹地从五楼下来,一起到了顾丽影的房间。
顾丽影的发髻已经解开了,坐着雕花的红木梳妆台前,墙壁上伸过来的三个长臂灯,从各个角度照着她的脸,她闭着眼睛,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给她化妆。
看到他们进来,那个叫阿兰的女人对他们点点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苏迷凉和顾昊静静地等着。
“苏姑娘的辫子果然好看,新奇又古雅,是你自己编的?”阿兰扫了眼苏迷凉的头发。
“阿兰,她进来不过是和你打了个照面,从正面你就能看到个头顶,那么少的一点点的花样,你就夸她辫子好看,你哪里有看到辫子。”顾昊挑刺。
阿兰呵呵笑了:“少爷,你是男人,自然没有看发型的经验,我是做这个的,瞄一眼就知道好处了。”
苏迷凉打量这个女人,她的笑容很平易,而且用少爷来称呼顾昊,这是不是太那个了,而且,人家明明是专业的化妆师,被称为梳头姨娘,这家人是活在上个世纪么?
“画好了,顾姨你看看可以么?”阿兰说着拉过一个曲臂的镜子,推到顾丽影的面孔前方。
顾丽影仔细打量一遍修饰后的五官:“行,凉凉,可以教她怎么编你那个辫子么,阿姨看了喜欢得很?”
“顾姨喜欢就好,这个辫子手劲儿拿捏很重要,我在家就帮妈妈梳过的,我给你梳一个,她这么专业,看看说不定就会了。”
苏迷凉说着走过去,抬手摸摸顾丽影的头发,触手丝滑,散发着淡淡香气,发质柔软浓密,不由羡慕得很:
“头发保养得真好。”
“老啦,尤其是近几年,烫发也有伤害到发质。”顾姨打量着镜子里的苏迷凉,精致的妆容和素颜果然有很大的区别,让她看着年轻了很多。
苏迷凉用手指把她的头发梳理了几下。
阿兰往一边退开,殷勤地端了一桶梳子站在她身边:“需要用哪种梳子?”
把一个尖柄梳递了过去。
苏迷凉从来想不到自己会摸到这么专业的梳子,道了谢,抬手接了,绕到顾丽影面前观察她的发型。
“顾姨,我这个发辫的开头是从头顶开始的,这样把额头衬得更宽些,显得气质好;
你的额头本身就方正,再这样衬就有些夸张了,我从右侧绕一下,后边的都和我的一样,你看如何。”
苏迷凉说着矮了身,和顾丽影的头保持同一个水平,让她自己看看。
阿兰也从另一侧眯眼比较她们的脸。
“苏姑娘的建议很好,可以的。”阿兰点头,作为专业的设计师,她当然知道顾姨这样年龄的女人,发型不能再把额头往高处衬托了。
顾姨呵呵笑了:“你就按着想的梳就好,以前从来不明白,这脸随着年龄增长,到底老在哪里了,现在一比才知道,这个发际线,随着年龄越来越高了,额头宽得离谱。”
“呵呵,顾姨说笑了,你的皮肤多好,这么强的光照着都看不出皱纹或者毛孔;
我妈年龄比你小,从来不喜欢梳妆台前边的灯太亮,好几年之前就让我爸爸换成了温和的亚光微黄的色,说那样她才有勇气看她的脸。”
苏迷凉笑着给顾姨宽心,她当然知道刚刚自己的动作有些欠考虑,伤到了老女人多愁善感的心。
她在变着法子告诉顾丽影,她们俩没有可比性,年龄面前,谁也回天无力。
“你妈倒是个想得开的。”顾丽影含笑。
“呵呵,人要是不往开了想,那路自然就越走越窄了;
我妈妈是近视眼,这几年除了工作看报表,一般连眼镜都不再戴了;
问她原因,说是戴着眼镜,一不小心就看到爸爸脸上的皱纹或者我脸上的青春痘,本身很想抱一下亲一下的心思马上就没了;
取了眼镜好啦,老公怎么看怎么帅气,女儿怎么看怎么好看,让她的心情好很多。”
苏迷凉说着手指灵巧地挑起她的头发辫着。
“哈哈——”房内的三个人都被苏迷凉的话逗乐了,顾丽影笑道,“你妈妈真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我知道你这性子是随着谁了,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好妈妈啊!”
“她哪里有什么了不起的,眼里除了老公、女儿,什么都看不到,琐碎唠叨得很。”苏迷凉嘟着嘴替张菊谦虚。
顾昊咧咧嘴,他见过苏洛川,但是没有见过张菊,妈妈说得对,这个小丫头聪明可人的小模样,估计是随了她妈长。
阿兰若有所思地看着笑得开心的母子俩,看来这个姓苏的小丫头很讨人他们喜欢。
只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圈子里有姓苏的人家,再看苏迷凉手指下那熟练的动作,她的心里不由就有些遗憾,大户人家的小姐,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和能耐去伺候人,不定是什么人调教好,用来送人情的。
看着苏迷凉的目光也就复杂了起来。
她妈妈是顾家的梳头姨娘,顾家又是个从来不苛待下人的大家族,阿兰正是靠着顾丽影的提携,才有了自己的美容院,她妈妈常常告诫她,没有顾家就没有她们如今的好日子,懂感恩福气才会牢固,所以,她即把顾昊当少爷敬,也把他当弟弟疼爱。
苏迷凉很快就把头发辫好了,顾丽影厚厚的发层,被她巧妙地用挤扁的S形,在头上盘旋着一直编到了发尾,间距匀称,看着十分精致。
她抬手把那长臂镜子一直拉到顾丽影的头后,让她通过镜子交互相映来看清头后的发辫。
“好精致的发辫,凉凉果然是心灵手巧啊,而且这样好像凉快了很多。”顾丽影满意地打量着,这个发辫瞧着比苏迷凉头上的复杂很多。
“顾姨,这个发梢需要用隐形夹子类型的头花固定一下。”
阿兰转身就推着一个头花架子过来了,苏迷凉被那比头饰店还多的头花架子吓到,这——这女人也太奢侈了!
从上到下,竟然足有十多排,而且几乎款款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
“这么多类型,我都看花了眼,呵呵,挑配饰我不在行,还是麻烦这位姐姐帮你挑吧。”苏迷凉摆摆手。
“阿兰,你挑。”顾丽影吩咐。
阿兰站远了一些,端详了半晌,从架子上挑出来了三个,一个宝蓝色的小小蝴蝶结,一个碎钻的心形小插梳,一个酒红色的玉石蝴蝶。
这女人确实有眼光,别看这几样不起眼,但是放在头上一比,就衬托出发型的优雅了。
顾丽影看她挨个试了一遍,说:“这个宝蓝色的小蝴蝶结就成,和衣服呼应着,辫子够亮眼了,首饰就低调些,毕竟我有些年纪了。”
于是阿兰就把那个宝蓝色的蝴蝶结夹在了发尾。
“凉凉辛苦了,顾姨托你的巧手才享受到这样的发辫,你出来是不是没有带头饰,这里的你看中什么就拿什么好了。”
顾丽影站起身侧身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满意极了,她抬手摸摸苏迷凉的发辫末梢:“阿兰,你瞧这丫头多巧,连橡皮筋都没有,她愣是有法子把头发束住。”
阿兰凑近看看,笑道:“我还以为是专门的头发做成的橡皮筋,原来这真的是她的头发,真是聪明啊!苏姑娘,我能不能拜你为师,教教我这门手艺?”
苏迷凉连忙惭愧地说:“不过是雕虫小技,姐姐喜欢回头我给你说说诀窍,这样已经算是班门弄斧了。”
阿兰听她谦虚,心里暗想,聪明又不骄矜的女孩子实在讨人喜欢,当即就道了谢,留了她的号码,说随时请她到自己的店里玩。
顾丽影已经找了一个仿真花的丝绒质地的明媚绿康乃馨:“这个头饰是仿真风格,颜色也陪你的裙子,就先戴上好了,我这里的花样对你来说有点老,有时间让昊儿陪你出去买。”
苏迷凉看看捏在她手里的那朵嫩生生的花,不由想象顾昊陪着逛饰品店的模样,笑得眼睛一亮:
“好漂亮,你不说我都以为是真的,好喜欢,谢谢顾姨了。”
说着她扭转头,顾丽影愣了一下,笑眯眯地抬手给她夹到了辫子上,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侧身:“漂亮吧。”
门外司机过来了,顾昊瞧见,就出声:“妈,来接你了。”
“呵呵,和你这丫头一起,我老是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好了,我得赶紧走了。”顾丽影伸手抱了下苏迷凉,对她温和地笑笑。
然后阿兰拎过来她的包包和矮跟鞋,把包包放在桌上,弯腰帮她换了鞋子。
几个人拥簇着顾丽影出了房间,向外边走去。
顾昊走在最后,抬手摸了摸苏迷凉辫子上的那朵花。
觉得苏迷凉是真心地喜欢他妈妈,看她梳理辫子时候的小心和认真,他就知道她满心都是虔诚;
当然也彻底地打消了他的疑虑,让他相信,她真的是小手太巧,不是妖精施了法术。
送走了顾丽影,顾昊就问苏迷凉出去玩,还是回去补觉。
苏迷凉记得吃饭时顾丽影曾经建议他带自己去马场玩,当即连连摇头:“我休息好了,你没看我容光焕发么?”
顾昊哪里会错失她脸上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是担心补觉会被他继续骚扰,就噗嗤一笑:“那咱们去马场玩。”
苏迷凉笑嘻嘻地挽住他的手臂,他抬手捏她的鼻子:“被摔痛了可不要哭哦。”
“你才会被摔!”苏迷凉回嘴。
“到时候看看就知道,呵呵。”于是顾昊就开车带着苏迷凉去马场。
到了地方,刚刚下车就看到大老远有人迎上来。
马场实施会员制度,能够进入这寸土寸金的名胜区的马场,更是非富即贵的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
苏迷凉记得她十岁的时候,爸爸曾经带着她到大庸市的马场玩,她在这方面表现出一定的天赋,胆子也大的出奇。
第一次骑马就比其他学了七八个月的世家子弟优异许多,让苏洛川很是骄傲,后来有时间就会带她去马场放松,长大后她更是喜欢骑马这项运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当是发泄,更多的时候她是在奔跑中回忆有爸爸陪伴呵护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过来的是马场的经理和一个女助手。
那经理满脸含笑,双手朝着顾少伸了过来:“顾首长,知道你过来休假了,但是等了好几天都没有见您,今儿可把您盼来了。”
“多谢挂念,我的佐罗多亏了你照顾,它现在怎么样?”顾昊伸手和他握了下,随口问道,脚步不停,一直往里走。
“佐罗精神很好,长得更加壮实,你一会儿看到就明白了。”马场经理陪着他一边走一边说话。
“这位女士来得正好,马场新近又进了两匹纯血马,性子温顺,还没有认主,不如,就送一匹给这位小姐为好。”
马场经理当然瞧到苏迷凉,听说这顾首长刚刚解除婚约,身边这个新面孔自然就是新宠了,当即就悉心巴结。
苏迷凉自然知道他是看着顾昊的面子,加上她也知道很多马场都用这样领养的手段,来笼络顾客,收取昂贵的天价会员费。
顾昊看了眼苏迷凉,正要替她应下,只听她说:
“多谢先生美意,心意我领了,不过偶尔玩一次,不会常来这里,骑两圈就成,领养就不必了,您看我哪里像是能养得起马的主儿。”
马场经理偷偷瞧了眼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的顾昊,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额——这小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是什么人当然无所谓,关键是你跟的这个人是谁!
顾昊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快,她不会常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苏迷凉没来由觉得他的视线有些发冷,连忙收了笑,小声问他。
顾昊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对跟着的那个女助理道:“带她去换衣服,一会儿把那两匹都牵过来,我帮她挑一匹养了。”
苏迷凉有些眩晕,弱弱地抬头看看他,摇摇头。
“你能容忍自己和很多不认识的人骑同一匹马?”顾昊低头问她。
苏迷凉不解地眨眨眼,马场的马不就是让很多人随便骑的么?
看着顾昊在等她答案,连忙按着他的心意摇摇头。
顾昊对经理道:“一会儿把领养卡和手续一并带来签了。”
经理应声离开。
苏迷凉被突如其来的大礼弄得有些飘飘然——咔!一不小心她就有了一匹属于她一个人的小马,想什么时候过来骑就什么时候过来骑,是这个意思么?
可是,她是真心不想被当冤大头宰的。
奈何有人心甘情愿!
她低了头,不再说什么,跟着那柔和地开口请她过去换衣服的女助理走了。
进了VIP更衣室,女助理微笑着道:“这里都是名贵的尚未启用的骑马套装,你看中哪套,我帮你取适合您的号码。”
白蓝色系的骑马服,长度到小腿下边的马裤是柔软的贴身布料,搭配帅气的镂空长筒皮凉鞋、白色衬衫,衬着那优雅的发辫,显得十分高雅清丽。
苏迷凉对着镜子,把白衬衫的领子翻得竖立起来,微微露出清瘦漂亮的锁骨,这样好看酷了一些,镜子里甜美娇俏的温柔妹子马上变成了一个风度洒然的女骑士。
她走出更衣室,顾昊抬头,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一番,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眉,对她招招手:
“换上衣服,挺像那么回事,你的气质可塑性好像非常强。”顾昊低头对她笑道。
苏迷凉打量顾昊一身黑白色系的骑装,衬得他更加高大俊美,不由莞尔一笑:“你这样好像中古时代的骑士,古典极了。”
“过去挑马。”顾昊带着她走过去。
两匹纯血马颜色是罕见的纯色,一黑一白,显示是经过训练师耐心地训练过,看起来乖巧温顺,悠闲地站住,看到他们过来,眨着常常的稀疏的眼睫毛打量他们的样子十分惹人喜欢。
马果然是最能讨得女人欢喜的动物,昂扬神骏的模样轻易就能让女人心生亲近。
苏迷凉上一世从来没有骑过这么昂贵的纯种马,近距离看着那飒爽又高傲的姿态,乐得又跳又笑,孩子一样跑过去抱着那匹白色的骏马,笑靥如花。
“好漂亮,我就要它了,好不好——”苏迷凉抱着那匹白色的纯血马的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顾昊征求他的意见,那可爱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她刚刚拒绝时候的淡定。
“你喜欢就好。”顾昊宽容地笑了,抬手拿起笔,在经理捧着的厚厚一摞子文件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苏迷凉跑过去挽住顾昊的胳膊:“谢谢哦,我好开心。”
顾昊故意放低脸斜睨她,本想嘲弄她两句,看她那开心的模样,不忍心在这样的时候逗她,就笑着说:“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苏迷凉眼珠儿一转:“顾昊?”
“干嘛?”
“呵呵,我想让它叫顾昊。”苏迷凉不怕死地给他撒娇。
顾昊汗滴滴地小声说:“被我骑怕了要翻身么?想骑晚上回去给你骑的机会,用不着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显示你的*吧,女孩子人前还是含蓄一些的好。”
苏迷凉瞪眼:“什么?”
顾昊低头在她唇上啃了一下:
“你把你的小马叫我的名字,不就是这个意图么?”继而笑得促狭,“去吧去吧,把名字存档,全马场都会知道我顾昊的女人在床上太过彪悍,你一来骑马就有人指指点点,到时候你哭鼻子我可不来这里修改。”
顾昊说得毫不在意,一切随她般大度。
苏迷凉被这无耻的引申气得小脸发红,抬手锤了他一拳:“谁稀罕你的名字,逗你玩都不配合着表现出一点点怕怕的意思,真是无趣的家伙。”
当即羞红着脸丢开他跑到小马的身边,伸手摸着小马的脸:“我叫你小白好不?”
那小马仿佛觉得这名字太逊,顿时抗议地打了一个响鼻,吓得苏迷凉连忙撒手。
“小白,你这名字也太小白了,起个有意义点的。”顾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笑得模样很灿烂。
“我叫它lucky好了,喊着有劲儿,也会给我带来好运。”苏迷凉觉得自己确实是想象力有些匮乏。
顾昊点头:“这个不错,给小马说说。”
当即经理开始那笔记录名字,苏迷凉小心地伸手摸摸小马的鼻子:“我叫你lucky好了,很可爱有意义的名字哦。”
那马欢乐地扬了扬脖子发出一声低鸣,然后伸出舌头温柔地舔舔她的手心,洁白亮丽的鬃毛随风飘拂,漂亮得无法描述。
这时马童牵着一匹高大神骏的赤红色骏马送到了顾昊身边。
那匹马冷漠倨傲,看到顾昊那眼神似乎也夹杂着不耐,焦躁地在地上踏着蹄子,即便顾昊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它还跳了一下,显示出一副高高在上不愿让人骑的模样。
苏迷凉看顾昊敏捷地上马,就也跳上了白马身上,看着顾昊忍不住一笑。
“你笑什么?”
“你的马性子模样都和你好像哦。”苏迷凉捂住偷笑。
顾昊没有被消遣的不悦,一本正经道:“它和你更像。”
“你眼睛有问题么?哪里瞧出我和它像了。”苏迷凉大笑。
顾昊用手势比划出一个他上她下的姿势,挑挑眉梢:“明白?”
苏迷凉很快就猜到他那手势的意思是——她和他的马一样,都是被他骑的,顿时又羞又恼地气呼呼地抬手打他。
顾昊已经大笑着骑马跑远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你追我逐,在进入马场特设的模拟赛道上也没有停下来,苏迷凉追过去,指着赛道说:“有种咱们比赛一场。”
有些意外她的提议,顾昊拉住缰绳等苏迷凉,对她摇摇头:“没赌注没劲儿,不过,既然是你提的比赛,那么一定是有想要的赌注了,你说来听听。”
顾昊骑着马慢悠悠地往前走。
苏迷凉也催着马儿跟了过去:“谁先跑到终点算谁赢,我的赌注就是谁输了,就一辈子对对方心甘情愿地服服帖帖,伏低做小。”
顾昊若有所思:“这个赌注有点大,一辈子那么长,就靠一次赛马给定了,还伏低做小,你已经觉得自己要输了么?”
“哼,我这样说当然是提醒你一声,输不起的话,就算了,咱们随便溜溜马好了。”苏迷凉激将。
顾昊催马靠近她,垂眸望着她精致的发顶,幽深的眸底涌动着不知名的暗潮。
她是聪明的,无论谁输,都把两个人绑到了一起,心甘情愿、服服帖帖、伏低做小,她这定位怎么听都太卑微了一些。
是什么让她对两个人的关系这样悲观,还是她只想要一个一辈子都跟着他的借口?
“不是我输不起,我是赢不起!”顾昊的话让苏迷凉觉得脑子转不过来。
“怎么解释?”苏迷凉茫然。
“苏迷凉——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暖床的女奴,所以,你的赌注我没兴趣,如果想玩,我出赌注。”
顾昊神色有些苦涩,转而就故作轻松地转移了话题。
“你说。”苏迷凉看不透他的心思,就顺着他道。
“很简单,你赢了我就救你爸爸;我赢了以后——我们——晚上睡一块儿。”
顾昊说这赌注貌似很轻巧,含着轻浮的调戏之意,其实却是考虑良久的。
因为他实在无法放下,他十分需要知道在苏迷凉的心里,他是第一位的选择还是苏洛川是第一位的选择,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赌注简直是自找烦恼,但是他就忍不住。
苏迷凉一听他终于主动地提及救她爸爸,那心里就激动狂喜不已,竟然忘了琢磨他说话的顺序,因为依照她的经验,选择性的问句,放在后边的才是说话人真正重视在意的那个。
他后边的那句话按照常理才是他真正想要她选择的。
苏迷凉小脸笑得艳如夏花,双腿一催马腹,和他并驾齐驱:“说定了哦,谁也不许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