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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飘香阁清闲安静,俞长歌在二楼吃着丫头小菊张罗的热腾腾的早饭,一碗粥还没喝完就见老鸨从楼下急急忙忙的小跑上来。
“姑娘,楚公子来了,”
她是云见安排的人,对俞长歌自是上心。算起来也算是她半个主子,因此老鸨私底下同俞长歌说话总是带了一丝恭敬。
俞长歌将手中喝了一半的粥放下,疑惑不解,“他这么早来做什么,”
“怎么,你这是不欢迎本王,”楚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俞长歌抬眸正看见他缓缓的朝着她走来?幌谏ど腊篷さ纳硖澹渖侠渚拿佳郏艘恢稚宋鸾难蛊雀小,br>
“好喝吗,”
老鸨见他盯着俞长歌面前的粥碗询问,连忙谄媚狗腿的陪着笑,“楚公子想喝的话我这就吩咐人去做。”
楚炘点点头,满意的看着她离开,其实喝粥是假,让她出去才是真。
俞长歌猜测楚炘这么早前来飘香阁可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果不其然听到楚炘开口。
“听说昨晚飘香阁够热闹?”
“嗯,各路人马都到齐了。”俞长歌少见的打趣道。
楚炘直直望着她的眼睛,“你看起来很高兴啊?是因为他来了吗?”
俞长歌收敛了笑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幸好老鸨端着热粥从外面进来,打破了室内的尴尬。
“来来,楚公子,快尝尝我们这的手艺。这粥啊,可是甜而不腻,好喝的很。”她一面夸一面将粥亲自端到楚炘的面前。
仔细打量了一下老鸨因清晨还未上妆的脸,楚炘嘴角勾起一个只能称之为弧度,不能说是微笑的动作,执起羹勺浅浅的尝了一口。
“多谢妈妈了,确实美味。”
老鸨的脸上笑开了花。楚炘忽然击掌,外面的侍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奉上三锭金光闪闪的金子。
“今日我想约凤娆姑娘游湖。”
“游湖?”
“游湖!”
俞长歌和老鸨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老鸨一脸痛心的将怀里的金子依依不舍的放在楚炘面前。“楚少爷,这可使不得,凤姑娘不能出局。”
不出局,一是为了抬高身价,二是因为俞长歌本身的身份。让她留在飘香阁,有什么还能有个照应,万一出局出点什么岔子,可就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了。
老鸨急急忙忙想要撇清楚,死活不同意凤娆出局。即便是大白天的游湖,像是普通女子般游玩,她也没有那个身份和本事来同意。
俞长歌疑惑的望着楚炘,他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望着那冷峻面上的坚定,她忽然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好,我去。”
“哎呦姑娘啊,你到底知道轻重吗?若是被公子知道——”
俞长歌蓦地出口打断了老鸨的话,“放心吧,我自由交代。我想以另一个身份出去,不是飘香阁的凤娆。”
楚炘神色莫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身旁的侍从去备船。
京都最大的湖莫过于城外百里的晴湖,路人经过晴湖无一不被周围的风光所吸引,纷纷下马欣赏,流连忘返。此时正值夏季,周围郁郁葱葱,绿树成荫,杨柳倒映在澄净的湖面上,微风吹过,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侍从将船停泊在岸边,是一搜仅供两人游玩的小木船,没有精致的彩苏,看不见风锦,不像是平时大户人家的船舫,反而更像是普通渔民生活度日的旧船。
一男子在船头候着,手里紧握着撑杆,随时等待出发的样子。
他是打定了注意要“单独”与她游湖。
俞长歌在楚忻的搀扶下上了船。上了船才发现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吃茶点应有尽有,全都是她爱吃的。
她坐在船头,伸手掬一把湖水,清润冰冷。
“为什么会忽然约我游湖?这不像你的作风。”
船缓缓的荡漾出去,俞长歌漫不经心的把玩湖水,一边疑惑的望着楚忻。
冷峻的面容在见到她的时候软了几分,露出了一个微笑,“没错,本王确实有心为之。昨夜祁墨生已经知道你是凤娆,以他的性格绝不会放任你留在飘香阁。本王猜测他今日必定会去找你。”
“所以你先带我出来,为的就是避开他?”俞长歌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即便是这样又如何,飘香阁里只有凤娆,他管不了。”
楚忻没说话,目光落在湖面上,澄净的湖面让人的心情淡然无波。
俞长歌见他不再开口,停住了掬水的手指,“你不信?”
楚忻忽然笑了,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你低估了你的感情,而本王不想有一点差池,在争夺王位的路上,退一步万劫不复,。本王早已经没了退路。生或死,本王都要将决定权握在自己手中。”
他目光烨烨生辉,甚至比这倒映着阳光的湖面更加璀璨,俞长歌有些微的动容,忽然觉得他与自己是那么的相同。
楚忻忽然回复了冷峻的面容,望着俞长歌身后的虚空,冷漠的开口,“他来了。”“”
俞长歌仿佛受到了惊讶,蓦然转身,一袭月白长衫的祁墨生就站在岸边与她隔着湖水遥望。她飞快的回过头,即使他们之间的距离遥远,远的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她仿佛仍旧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慢慢的将她包裹,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楚忻戒备的望着对岸,丝毫没注意到身边女子的异常。直到俞长歌的呼吸开始急促,他才幡然醒悟,连忙跃到她身旁,出手如电的点了几个穴道。
急速的动作让小船飘摇不定,祁墨生面色焦急,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
腹部剧烈的绞痛让她险些要晕过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臂仿佛麻痹一般不听使唤,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感觉,她已经分不清是痛到麻痹直觉还是四肢原本就是麻痹的。
“回案!快!”楚忻焦急的吼道,一旁的船夫早就吓白了脸,抖抖索索的手越发握不住撑杆。
见船夫晃晃悠悠也没划出多远,楚忻语气冰冷,咬牙切齿的威胁道,“若来不及救她,本王让你们全家都给她陪葬。”
船夫摸一把汗,强力稳住心神,小船慢慢向着岸边靠近。
青冥面色阴郁,神情紧张的站在祁墨生背后。自从昨晚知道俞长歌中毒,主上就想一直陪在她身边以防毒发,谁知道大清早去了飘香阁竟然得知她被楚忻带去游湖。
即使事先有了心里准备,青冥仍旧能感受到从祁墨生僵硬的背影传过来的不安于担忧。
好不容易靠了岸,船还没停稳,楚忻抱着俞长歌率先踏过水面上了岸。祁墨生撇过她苍白的脸,失去了夺人的光芒,只剩下让人心疼的憔悴。
他上前将俞长歌从楚忻怀中抱了过来,“你救不了她。”
这句话成功止住了楚忻想要还手的动作,他看着俞长歌紧拧的眉,下意识也跟着皱起眉来,“到底怎么回事?”
祁墨生摇了摇头,他比谁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青冥从林中将马车牵了出来,祁墨生快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俞长歌放在柔软的马车里面,显然一切早就准备妥当,像是早就预料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将俞长歌放好,祁墨生伸手探上她的脉搏,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楚忻与青冥在车下看的也是万分紧张,整个神经都被崩的紧紧的。
“怎么了?”楚忻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实在受不了这种无限的猜测了,他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祁墨生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他缓缓起身,眉宇间是更加沉重的疲倦,“若我没猜错的话,可能是蛊毒。”
“蛊毒?!”楚忻与青梅眼色都略微一怔
那是像传说一样的存在,只存在大楚人们街头巷尾谣传的传说之中。
“真的有蛊毒?虫蛊?”楚忻怔住,喃喃自语。
“去飘香阁,我要见云见。”
祁墨生的举动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疑虑,然而又无法判定。
飘香阁后院一改往日的沉寂,几个人围在俞长歌的床前,面色凝重。
烛火燃烧起来,已经是深夜了。
祁墨生给她吃过凤苑庄特质的药丸,能解百毒,却对她丝毫不见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越来月白,冷汗涔涔沾湿了发丝,一缕缕贴在脸上,他温柔的帮她拨弄开。
“上次也是这样?” 祁墨生收敛了微笑,一脸严峻。
“不,上次时间较短,不过半日她就醒转。”
祁墨生若有所思,这蛊毒恐怕是随着时间越长效果越剧烈,若不能及时找到解救之法,恐怕俞长歌命在旦夕。
如果他没猜错,给俞长歌下蛊之人必定是楚煜。
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之计只能去找楚煜。
“你们照顾她。”祁墨生倏地起身打算离开。
青冥快步闪身到他身前挡住他,“主上不可。”
“让开。”祁墨生难得显现出怒气,俞长歌苍白的脸像匕首般凌迟他的心。
楚忻望了眼床上的俞长歌,鬼使神差般的开口,“先不说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出面,就说他的性格也绝不会轻易给你解药。”
“我自然知道,但这是现在唯一的方法。”祁墨生顿住,不由得望向俞长歌,却见她惨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均匀。
“长歌?”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温柔低喃,却又仿佛瞬间消息,俞长歌眼皮沉重,复又陷入深深的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动了动麻痹的四肢,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手臂。
“你醒了?”
俞长歌睁开惺忪的眸子,用力的眨了眨眼。
一张带着魅惑邪笑的俊脸在眼前蓦然放大,像星辉般耀眼的眸子直直的望进她眼中。
“是你?”
云见低嗯了一声,回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轻轻将俞长歌扶起来,“喝杯水,身体怎么样了?”
俞长歌接过杯子一口喝下去,干涩的嗓子舒服了许多。她迷惑的望着云见,梦中听到的那熟悉温暖的嗓音明明不是他的,“是你照顾我的?”
云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轻佻的眸子波光潋滟,“怎么,这么急着要以身相许?”
俞长歌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团可以潮红,还想要反驳什么,却被门外进来的人打断。
“县主你可醒了。”桐落一身淡紫薄纱一群显的千娇百媚,漂亮迷人。
“叫我凤娆或是长歌吧。”
“那怎么成,县主身份高贵,怎么能是我这种女子可以随意称呼姓名的。”桐落掩帕娇笑,说不出的甜美。
俞长歌总觉得她对自己含着莫名的敌意,但是此时此刻她实在没心情与她虚与委蛇。
“我没事了,该回去了。”俞长歌知道桐落不喜欢自己,也不想在这继续待下去。
“我送你回去。”云见一把抱起她,惹得俞长歌忍不住惊呼。
前院热闹非凡,此时正是飘香阁人声最鼎沸的时候,俞长歌怎么都没想到云见会从窗户将她送进来,成功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两天下来她一直待在房间内,几乎没有见过其他人。
这日夜色刚刚降临,老鸨就殷勤的进来,放下了一盅燕窝,暧昧的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楚公子今晚要来。”
“恩,知道了。”
俞长歌淡淡的应道。也难怪老鸨这么开心,楚忻是公子唯一同意凤娆的入幕之宾,给的赏钱又很是大方,难为她不喜欢。
吩咐小菊准备了几个楚忻爱吃的菜,俞长歌闲散的靠在窗边,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流,不自觉的抹上了自己的手腕。
那日她分明感觉到祁墨生在身边,醒来后问过所有人,却都是说并没见过他到来。即便是在湖边那场等待,他们也不该说从未见过祁墨生出现。
这种感觉越发让她感到不安。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楚忻就进了飘香阁。他一改往日黑色长衣,换了一身青色的外袍,到显得没那么冷峻,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楚煜现在怎么样了?”
楚忻勾唇微笑,“这是想本王了还是想大皇兄?”
见俞长歌神色有些恍惚,他正色道,“他最近焦头烂额,想要与威武将军攀亲,奈何将军中意的是楚琰。”
仔细打量俞长歌的表情,见她神色并无异常,他接着道,“苏绯歆已经被他赶出府去,没有证据的偷情是判不了罪的。不过她的下场也不好过,被王爷赶出去的女人还有几个人敢要。”
俞长歌笑了笑,给他斟了一杯热茶,方才说道,“你不用试探我,祁墨生与我早就毫无瓜葛。”
“他最近也不好过。”
俞长歌的手下意识攥紧,状似无意的询问,“哦?是吗?”
楚忻见她的反应忽然笑了起来,“反正你也不想听,本王也懒得说。”
她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反正已经再无瓜葛,何必再庸人自扰。
淳思阁
不同于宸德殿让人一进去就心生压力的巍峨严肃,气势宏大,淳思阁舒适雅致,轩窗掩映,阳光穿过窗棂投射进来少了几分凌烈刺目,多了一丝温暖缠绵,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起来。
祁墨生低头跪下叩首请安,一气呵成,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明惠帝一眼,自然也看不见他眼波底下被强压下的激流翻涌。
明惠帝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底下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一旁的徐公公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
“朕应你救下俞长歌,这就是你回报朕的答案?终日流连烟花之地,你可知京都百姓都是怎样评价你的?”
若不是徐公公听到底下的奴才议论,恐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日日留宿在飘香阁这种低俗下贱的地方。
“儿臣知错。”祁墨生垂首站立在淳思阁底下,心中牵挂的都是俞长歌。
他说着求饶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惧意,那极少流露出的倔强却震撼了明惠帝。以前只是觉得他与那人长的像,现在才发现竟然连这种骨子里不服输的倔强都像了个十成十。
若不是怕她蛊毒再次发作,他也无需日日留宿在飘香阁。世俗的议论算什么?他从来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心尖上的那抹身影。
明惠帝见他那神似淳妃的面容,口气也忍不住软了几分,“朕知道你是在怪朕,可是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慢慢走下龙椅,走到祁墨生身边,“朕知道你前段时间在京都大张旗鼓的寻找俞长歌,这件事到此为止,朕不想再见到你为他做任何事。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
“儿臣知道。”
若不是当初答应明惠帝必然会顺从他的意思娶威武将军的女儿,俞长歌必定活不过当晚。
俞长歌的痛苦挣扎他都看在眼里,但是没办法做任何事情。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那般决绝的事情,只是一晚,就让他感到了深刻入骨的绝望。
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让他一震,仿佛在刺骨的剧毒中慢慢等待着腐蚀入骨的死亡。
一直沉默着的祁墨生,终于低哑地开口,“儿臣定会遵从父皇的期望。”
他身上还有着血海深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继续走下去。或许这也是唯一一个救俞长歌的方法。
明惠帝转过头,不忍看着那双与淳妃相似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无神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够不够字数,先看看吧,真愁银,以后再不干这种事了,果然是NO DO NO D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