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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闲下来吧,真的是混身不对劲,虽然有靖影像影子一样陪着她消遣,但珍珠还是觉得太无聊了,她很想玩啊,靖影不给,为这个,两个人还大大小小拌了几次嘴。
唉,真的要发霉了。
珍珠躺在床上左右的翻腾,但是肚子的小家伙现在有感觉了,她侧身睡的很了,小家伙就不舒服,会就用力抵珍珠的腰,好像妈妈挤到他了,珍珠只得再平躺下,给他自由的空间。无奈,她越是这样平静的时候,小家伙越动得厉害,好像不耐这么安静。然后珍珠就不得不起来到楼下走一走,小家伙就安静了,呵呵,将来生出来也一定是个调皮的家伙。
偶尔到铺子里看,发现现在铺子里很丰富,产品挺多的,不知不觉间,她自己弄的那些新款式新方式已经在铺子里运用的很自然了,看着生意也挺好,她觉得吧,嫁进这样的家里来真的不错,虽然要和农家人一样辛苦的劳作,可是家庭富裕些总会让人提起劲头的啊。
有时候想想,人,还有什么追求的吗?有钱,有人。现在的她,肯定是不愁吃喝的,虽然没有高科技,但是钱多了当然也可以享受生活的乐趣,每个时代的规则不同,她现在挺适应这里的。人呢?有靖影这样的丈夫,真的挺满足了。至于其他的丈夫,她,其实现在不愿多想,不去强求,隐隐的她也知道一定还会有什么事,毕竟,除了靖影之外,她跟其他人之间都有问题。但幸好她不是本地人,不怎么为这个苦恼,只愿,他们不要太过分,她就可以让日子就这么过。
也许,做为妻子,她不该这么漠视丈夫,但是,在经过这事以后,她有点看开了,只希望大家得过且过,谁也别勉强谁。她只能保证,回家后,她会对翔宇好。别人也是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如果她不关心翔宇,翔宇就太可怜了。
靖影现在也是大忙人,除了陪珍珠,其他时间都在研究铺子里的事,现在眼睛好了,俨然也是个小老板了,什么都能做。常听到阿爸夸他,聪明又能干。看着靖影脸上洋溢着的骄傲满足的笑容,珍珠心里别提多美了。
一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了,珍珠有点急,她想回家。一提回家,靖影就不怎么高兴,珍珠知道靖影是想她多陪他,但她这身子,在这里呆久了怎么办?
“就在这里生吧。”靖影像是突然想到了绝妙的办法,充满期待的提议。
珍珠却是吓了一跳,“那怎么行,这里就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什么也不懂,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再说,出来这么久了,家里的男人肯定也着急,总觉得这样不大好。
靖影想了想,说:“镇上有接生婆,比村里的还要多,这里条件比家里的也好,你这身子,这次折腾的这么厉害,再回家一趟,要是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生下孩子后,满了月,我们再一起走,我也顺便可以在家陪你几个月。”
珍珠起初觉得太不可思议,但静下心来仔细推敲,觉得靖影说的有道理,在这儿生在家生又怎么了,在这儿生还有靖影在身边,回到家无非是有婆婆在,但婆婆还没有靖影能让她心暖,而且,她也想在靖影身边,只要,婆婆不责怪她就行了。
“那,这事你要跟婆婆说。”她还是有点怕婆婆呢,谁又知道他们这里的破规矩是啥的,万一又触了族规,挨打受气的是她。
“行,估计阿爸最近要回去了,让他给阿妈说。”靖影高兴了,握住她的手摸索着,兴冲冲地说:“最近我令阿爸很满意,阿爸说过,等我们一切都上手了,他就该回家一段时间。”
“嗯,靖影最棒了。”珍珠也为他骄傲。
靖影望着她,星眸金闪闪的,微笑。
“对了,我皇冠的事怎么样了?”珍珠有点着急了。这个事,可是让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呢。
靖影转了下眼珠,“快了,再过几天,我就去一趟梅云庄,把货接回来。”
“真的吗?”珍珠开心了,兴奋了,拍着手自我幻想,“哇,真不知道会不会形成新的审美流行。”
“当然会,样品一直在铺子里,看的人很多。”靖影笑着捏捏她的脸。
“是吗?”珍珠笑得更欢了,“不知道那个梦姑娘还会帮忙吗。”
靖影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他淡淡一笑,“不用,你的点子很多,不需要别人了。”
“嗯。好。”珍珠点头,转着眼珠想,“嗯……到时候,我弄个宣传台,在铺子门口,我给姑娘们试梳头,试戴我们的头饰,一定能提高销售的。”
“你呀?”靖影无语的笑,“你就折腾吧,你个臭丫头。”
“让我玩两天嘛,没事的,我的身体现在好的很。”珍珠越说越来劲,撒起娇来,“我会注意的,不会累到的,靖影,你容我嘛。”
靖影被她闹得不行,只得应:“好了好了,行,就两天。”
珍珠抱住他的头叭叽亲一口。
门口,突然站了一个人,挡住了外面的光。
感觉一暗,两人回过去,看到了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的越泽,越泽的脸色怪怪的,好像有点窘迫,又有点兴奋,还有点卖乖中带点怯生生,那模样,说有多奇怪有多奇怪。真的很不像是平时的越泽。也许吧,再能耐的男人,在自己女人跟前也是小孩子。也会茫然无措。
而且,他关键还是,在靖影跟前,如果靖影不在,他还自然一些。
靖影当场脸色就拉了下来,站起身,看了看珍珠说:“我先出去吧。”
珍珠有点慌了,拉住靖影,“别,你坐着。”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要这样你来我就走的,这还怎么过,要坦然相处,怎么也得过这一关。
靖影就坦坦然坐下来,眼着凤眼看向越泽。
越泽更局促了。他这男子汉大丈夫的,还没有在女人面前这么讨好过,很是别扭。但是,他不想退缩,虽然珍珠不让靖影出去,他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硬着头皮也得来。
看着越泽有点怪异的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珍珠有点无奈的看了靖影一眼,再看向他,“这是什么?”
越泽笑了笑,指了指,“你打开看看。”
靖影挑了挑眉,“这么神秘,大哥又从哪儿弄得稀罕玩意儿?”
越泽摸了摸头,呵呵笑着,这一会儿的憨厚样儿,极像翔宇。“我就听谁说了那么一句,怀孕的女人吃了好,补身子,孩子聪明,我就找来了。”
“大哥认得的人还真多。”靖影淡淡地笑。
“五湖四海我都去过,自然交过朋友,你以后就知道了。”越泽说着又看向珍珠,见珍珠不去打开,便自己去打开了纸面,立即,一股冲鼻的说香不香说臭不臭的腻味儿传来,珍珠从刚才就闻到一点儿,但没这么重,现在猛的太冲了,直充得她的胸口恶心。
“咦?大哥,这是什么果子,味真特别。”靖影好奇的上前看。
越泽用期盼的眼神看向珍珠,一边说:“听说叫榴莲,我好歹要了这一个,很珍贵的,我从来没见过。珍珠,你尝尝吧。”
珍珠想起来了,原来这是榴莲肉啊,差点儿忘了还有这种水果。以前,她就不喜欢吃,不习惯这味儿,只是觉得吃着很腻味,不过,也只是觉得不喜欢而已,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闻着这么冲,估计是现在这东西更加纯正吧,也可能她现在味觉特殊,总之她一个忍不住,开始干呕起来。
靖影连忙将珍珠扶到另一边,回头烦躁的急道:“快将这东西拿走,珍珠闻不得。”
越泽尴尬的愣了片刻,只得黑着脸将榴莲包上,越急越笨拙,抱着它走向门口,回头说:“好了好了,我抱走了,没事了。”
珍珠这会儿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她知道越泽是为了给她补身子,一定费了很大的劲给她找来,看他那兴冲冲的样儿就知道,可惜她不争气,闻不得这味儿,让越泽失望了。想着,她抱歉的看了越泽一眼。
越泽一颗洼凉的心在迎见这一眼时,心口嘣的一声,血液迸流了。
靖影静静的看着两人,悄然一笑,手在珍珠胸口轻轻抚着,不咸不淡地说:“以后不要随便什么东西都拿来,珍珠是特殊情况,别给她一惊一乍的。”
越泽一听这话,更难堪了,低下头,什么也没再说,迈出大步走了。
珍珠推了推靖影,小声说:“他都够难过了,你就别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靖影眼睛一利,冷哼一声,“你倒是个好媳妇,大过小过都不跟他计较。”
“……”珍珠也灰下脸,不吭声了。
靖影看了看她,缓和了下情绪,扶着她坐到床上,“你歇会儿,我到铺子里看看。”说完,头也没回,抬腿就走了出去。
珍珠望着空空的门口,长长的叹了口气,唉,也许吧,她果然没有多夫的命,每次只要两个兄弟在她跟前,必定要因为她闹别扭,大大小小要有点事,总是不欢而散。唉,真郁闷。看来她想得过且过的心思,有点儿不现实。她能迁就,兄弟们不行。
这可怎么办才好。
*
这样淡淡然然的又过了两天,靖影突然说时候到了,他要去梅云庄去接货。
珍珠很兴奋,也有点担心,跟着靖影叮嘱个没完。
靖影扑哧笑了,“看你,跟老阿妈一样,我到天黑就回来,路上又没山没大河的,太太平平,什么事都不会有。”
珍珠有点不好意思了,上次神兽的事,是有点吓着她了。在当时她是被逼上梁山了,心里是打算豁出去的,倒是没觉得有太害怕,现在,回头想想,反倒有点后怕了,一想到靖影去那地方,真怕被那些愚昧的族人攻击。唉,她是想太多了,那些人,又不认识靖影。呵呵。
靖影回过身来,展开双臂环住她的腰,虽然她的腰现在越来越粗,但他还是喜欢搂,幸好还在还搂得住。“珍珠,我今天会回来很晚,你……这一天在这里也很孤单,而且你一天要睡几次,我不放心。你……今晚去大哥房里吧。”
珍珠全身一顿,望着他愣了。
靖影有点别扭的别开脸,脸庞红红的,眼底有丝藏不住的酸涩。“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大哥。”
珍珠心里顿时如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靖影……”
靖影又突然一笑,眼中流露出理解的温柔,“没事,我不生气。”
珍珠反正更难受了,“算了,我不想去,我一个人也没关系,就在你屋里等你,你晚回我就先睡。”
靖影眼睛眨了眨,神情很是复杂,思虑了一会儿,似乎他也很纠结,想了几想,终于还是困难的说:“珍珠啊,你听我的,今天陪大哥。我知道这些天,大哥心里也不好受。”
“靖影……”
“前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忍不住埋怨他。是我太小气了,我这样会令你为难,以后,我会注意的。”靖影苦涩的笑了笑,嘴角含着无奈。对方毕竟都是自己的亲兄弟,唉,世代族人都这样过,他又能怎么办,就算再不甘心,再吃醋,也得强迫自己接受。
珍珠也只好不说话了。
她心里也更矛盾。让她现在去跟越泽同房,她才不甘。可是,她也知道,最近越泽是很萎靡,以前那个高大帅气牛气哄哄的猖狂男人,现在都要成了鸵鸟了。她了解,这次的事对他的打击同样很大,不说别的,只为了他是孩子的爸爸,她也不能完全不考虑他。唉,女人的悲哀,一生为孩子所牵绊。
看珍珠没表态了,靖影苦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情,拉了她的手,下楼。
安排好一切,靖影就利利落落的骑了匹马,带了一个伙计走了。
这一天,珍珠纠结了。彻底的。
白天,她一天都在靖影的房间里,或坐着或躺着,想左想右,不能拿定主意。不是她矫情做作,只是出了这档子事后,她对越泽有逆反心里了,平时和他说话倒还可以,只是一想到要与他同眠,她就有点受不了。不是不习惯,总觉得很别扭,有阴影一样。
可是她同时也知道,越泽其实也不是大恶人,这件事的发生实在是容不得他控制,怪只怪他对女人太不了解,现在他已经很后悔,这些天小小心心的讨好她,对这样一个大男人来说真不容易,按说她是该给人家一个机会的。
这般纠结了一天,眼看着天要黑了,她也急了,一个狠心,她从床上跳下来,强鼓着勇气走出门,直接往越泽的房间走。这会儿,越泽应该还没在房里,如果她悄悄的进去,首先可以先适应一下,劝劝自己,等调理好自己,越泽来了,自然,也就……
这样想着,她就来到了越泽的门前,胸口呯呯直跳,困难的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她压着心跳慢慢迈进去,环视屋内。多少天没进来了,这里都有点陌生了,更惊讶的是,屋子里很乱。虽然这个男人一直不怎么讲整齐,大男人嘛,但以前也没这么乱,很明显,他心情太坏了。
想着,她也有点心酸,没有多作考虑,她上前去就开始收拾屋子。一样一样的,从桌椅到床铺。桌上有乱七八糟的没有收拾的碗筷,酒瓶,床上扔的脏衣服……收拾着,她心里直叹气,这样的男人,没个女人真的不行。
蓦然间,她想起了以前的越泽,想他这样豪气冲天的男人,肯定是有女人愿意为他做这些的啊。
想着,她无奈的笑了。
要怪,就怪他们不在一起吧,夫妻们一定要在一起才行,为什么是夫妻呢,就是要在生活上能互相照应才叫夫妻,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身边没有另一半,是不行的。所以他有别的女人,在特定的时候代替了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呵,想着,她自嘲的笑。幸好,她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丈夫,如果是那样,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希望,还活着有啥劲头?不可否认,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婚姻几乎是她的全部。
叹了口气,她慢慢的将屋子里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脏衣服就先放到了一旁,这会儿天黑了,不好打水。忙完这些,才发现不知不觉背上都沁出汗来,看来,多久不劳动都有点不适应了。而且,只这一会儿,竟还觉得有点疲乏。
坐到床上,她缓了一会儿劲儿,心静了下来,扭头看着这张床,越泽的床,曾经,她也很熟悉,把这张床当成自己的床。可是,现在,心里隔了一层纱,她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这张床,有别的女人睡过吗?他也和那个族长夫人在这里翻滚过吗?
一想,就觉得胸口恶心,出不过来气儿,额头有汗珠子渗出来,好难受。
今晚,她还要留在这里睡吗?她面对越泽时,真的可以平静吗?她会不乱想吗?
不会!不会不会!
她还在生气,还在计较!越泽,就算她能明白他有别的女人是难免的,可是她还是难过,还是生气,她还是不能原谅!害她那样惨,被他的情妇羞辱诬陷,太可恶了!这个男人带给她的侮辱太可气了!她忍不下去!
越想,她情绪越激动,在床上如坐针毡。
最后,她猛的站起来,逃也似的往外走,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头也不回的向楼梯走去。丫的,她决定她不委屈自己,在自己还没有办法接受的时候,她不能恶心自己,人活着不能光想着别人,她现在不能接受,就别逼自己。
这一头,越泽转过了弯,一抬头正看到珍珠转身下楼梯时的影子,他怔了怔,以为自己看花眼,站住愣了一会儿,才猛的惊到,赶紧快步走向房间,大力推开门。
只见,屋内一片整洁。
他立即明白了。
她来过,她真的来了,可是,她又走了,走的那么仓促那么慌,一点也不留恋。
心,猛的沉了下去,沉到了海底,久久不能移动。
一瞬间,气虚不已,他靠在门边,情不自已的转头,看着她消失的那个拐角,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去追过去,也许这时候还来得及,还来得及,也许还能让她回来……
想着,他的心越来越激动,咬了咬牙,他再也顾不得多想,撒腿就追了过去。
心慌慌的下楼,直奔靖影的房间,他猜她一定会回那里的,今天靖影出门,今天是他们和好的一个绝妙机会,所以她来了,她来了!为什么他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天都在忙,为什么就没想过找她?如果他聪明一点,如果他多考虑一点,也许今天,他就能重新得到她了是吗?她一定在他房间里等了好久,她一定是等得急了,生气了,所以她走了,又走了……
带着惶恐和悸动,他猛的推开了靖影的门,里面,居然是空空的。
他一时间愣了。
所有的劲儿一下子空了。
怎么回事?她没回来?她去了哪里?
她是感觉到他来了吗?所以她躲起来了?她不想见他?
想着,他气虚的垂下了肩膀,心里刺痛到无以复加,他不想错过啊,真的不想。可是,她在哪里?
一转身,他疯狂的又冲向另一边,漫无目的的快步走去。
当,他急切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挨着靖影房间的另一个帐房的门开了,珍珠迈出脚步,眼神低落的向前看了一眼,低下头,缓缓走进了靖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