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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弹琴歌舞自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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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各国使者都已经来齐了,按照规矩总是先要来个聚会,然后唇枪舌剑摸摸对方底细的。睍莼璩晓

    而今这情况也是不可避免的,亦静现在正在位置上无聊的发霉。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兴致,这是她第一次到祉国,不得不说这还真有些大西北的味道。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秦淮,看着他的眼睛,亦静总是觉得很熟悉,她拉着天远悄悄问着:“八哥,你看看秦淮的眼睛,觉不觉得很熟悉?”

    天远看着秦淮的眼睛再看看亦静的,难怪这丫头是熟悉,他们的眼睛有八分的相似,只是一个被精明的气息掩盖,一个被沧桑和清澈替代。

    看着天远不回答,亦静也不纠结,继续左看看右看看,她是真不知道这些人吃个饭喝个酒哪来那么多的明争暗斗的,这样累不累啊,直接说开了不就好!到了这她是一点自觉感都没有,也不想想十年前的文会,她打开天窗说亮话的震慑了多少人,也让多少人重新认识了她的狂妄!

    天远看着转来转去的脑袋,固定了好几次但是过一会她又转了,最终不得不败下阵来,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淘气了,这样也好,只要她开开心心的,什么都不重要了熨!

    亦静这边正在无聊着却被一个女子的声音吸引了,不是她的声音有多好听而是在她的话里她听到了她的名字。亦静抬头看着向她走来的女子,但见二十七八左右,弱柳扶风,温柔婉约,楚楚动人,螓首蛾眉,风姿卓越,冰肌玉骨,闭月羞花。好吧,她承认她又胡说八道了,只是那个女子当真是极美的,美得让她自愧不如啊。只是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亦静在状况之外,天远笑着为她解释:“她是慕容情,祉国商家的长女。”

    亦静看着天远表示还是很疑惑,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轿?

    这丫头真是一会聪明一会儿糊涂的,天远只得再解释:“她今年二十八了,至今未嫁。这样明白了不?”

    “不明白!”亦静摇摇头老实的交代着。

    天远朝着秦修之那边看去,亦静恍然大悟:“哦,八哥我明白了,原来是秦修之惹得桃花啊,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她还是不明白这与她何关?

    亦静声音不大,但是现在殿里静悄悄的多数人都看着他们,这不大的声音便落入了所有人耳中。宋怀闵看着亦静那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的模样当即笑了出来,晋卓和秦修之对看了一眼,无奈的饮尽了杯中的酒,无心无情,果然是无心无情,可为什么就是会喜欢上,就是放不下?

    看着这场面慕容情有些尴尬,但是身为名门之后,良好的修养让她很快就恢复了大家闺秀的风范:“慕容情不过是仰慕公主的风华绝代,想趁着武会向公主讨教一番,没有别的意思。”这话说出来谁信呢?反正亦静是不信,所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这句话现在是最适合慕容情的。

    “好,你想讨教什么?”亦静听着她这么说满口答应,很久没有人挑战她了,内心那种不服输的性格又被激发出来了,反正她现在很无聊只当打发时间好了。

    “听说公主琴艺一绝,慕容情不才,想和公主合奏一曲,公主弹琴我跳舞,不知公主意下如何?”慕容情看着亦静笑着问道。

    亦静看着这个女子,果然不愧是商人啊,真是打得好算盘,不论输赢,吃亏的似乎都是她啊。只要她的琴和她的舞不差节拍,那么她就输了;若是节拍错了,那么她似乎也不算吃亏,最多就是不适应,学艺不精都说不上。果真是高明,精于算计,只是这样聪明的人都不能拿下秦修之,想来是算计过头了。

    亦静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了,反正她现在是无聊,输赢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亦静要应战,天远不放心了。上一次她弹琴的场景历历在目,有过一次就够了,他拉住亦静的手想要阻止,亦静笑着挣开了,慢慢的走向高台,今天她就为八哥弹一曲好了。

    “此生遇见你之前,另一个我很遥远。蹉跎前世一生缘,随年华飘远。我锁住时间,算年轮一圈又一圈,关不住对你的惦念。这一季,错过了花期,只怪你比我先入戏。我落泪,你刹那崩溃,无力下一次呼吸。看江山,如此的多情,我是你每一处风景。若提笔,只为画我相思情一缕。”

    亦静看着天远,最终改了歌词唱了一段她认为符合他们之间的歌词,她水平不低,奈何现在玩心太重,唱的调不成调,歌不成歌,琴也是乱拨的。

    慕容情在下面蓄势待发,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开始,但是她是慕容情,这还是难不倒她的。她顺着亦静的那不成调的调开始舞动,刚开始一点,亦静又乱弹了,这次的调子偏快。慕容情不得不马上调整加快舞动的步伐。

    “倚笑红尘醉卧,清樽尚浅斟酌。千山遥望烽火,江湖梦远如昨。燕低微雨楚天阔,明丽笑影绰。解剑放舟泛清波,竹叶摇婆娑。秀草疏栏随风过,溪风柳轻濯。笛声悠,牵情火,今生盟,因缘锁,清歌一曲为君作。”

    唱到一半她又转调了“一冬梦魇,扫尽一秋黄叶,春水涓涓唤不醒睡意倦倦,独我在这复苏时破茧成蝶,蜕变后再看气象万千。缠绕缱绻,曾自缚的丝线,春水潺潺载著往事已走远,唯我驻留在谁家窗台停歇,百花争艳我却自幽闲。这个世界原来不过只是微小的视野,所以折断蝶翼也要飞到无际无边,待到山花烂漫时节,我才起舞翩翩,犹恐落花未偿遂人愿。繁华世界,是奇妙的错觉?还是我们太过自恋的情节,当美丽还眷顾在我们身边,是否搁炫耀住心里面?这个世界原来不过只是微小的视野,所以折断蝶翼也要飞到无际无边,待到山花烂漫时节,我才起舞翩翩,犹恐落花未偿遂人愿。”

    慕容情早已停了下来,她看着高台上弹琴的那个女子,如今她一个人玩得正欢,一会一个调,根本没有规律可言。有些是初学者都不会犯的错误,有些是琴艺高深的人才可以达到的境界,她却能在这两者之间随意的转变,琴艺高超程度可见一斑。而且唱的歌曲也是她听都没听过的,不得不说她输了,就算她千万个不承认也不能盖住这个事实,她输了。看着她看向秦修之,似乎他的目光始终没有在她身上,想着念着的应该都是那个女子,一开始她就输了,输给这样的人,她也不丢人。天远看着玩得正欢的人,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本性,这些年他做的太少了,让他的静儿终究是压抑着,不得真正的开心,真正的放开自己的性情,而今这样真好。而且这些歌虽然没有规律,可他知道这是静儿专门唱给他听的,是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相比之下秦修之和晋卓就没有那么开心了,可是除了苦涩的笑,还能做什么呢?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错过!

    亦静正自己玩得开心,对于殿中人的反应一点也没留意,现在她就是想乱七八糟一会,这还是她很久之前的爱好呢,真的很久了,久得她都要忘记了!

    终于她玩够了,抱着琴走向天远:“八哥,好不好听啊?”那表情神色就是一个要得到表扬的小朋友一样,似乎只要他说不好听,马上就哭出来一样。

    天远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琴,这可是祉国的宝物啊,这丫头这么轻易拿走,没看到秦淮都着急了吗?

    天远说得没错,这琴确实是祉国的宝物,它有一个不是名字的名字——伤离别。听说它是开过皇帝秦墨传给后代的,而今已经七百多年了,因着秦墨的规矩,宴会必是用这张琴的,传了那么久,而今还是完好无损,不得不说这是真正的古董了。

    这些亦静不知道,她现在正在花园里透气,里面闷得她发慌,趁着天远不注意,就溜了出来,借着月色随意走着。

    “朕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亦静走到一处幽静的之处,听得这低低的声音传来。有奸情这是她的第一个反应,她本不想多事的,奈何八卦因子勾起来了,这声音明显就是秦淮的。

    “臣妾已为人妇,皇上这样如何向你的臣子交待。”

    一句女声传来,听声音应该也有四十出头了,听着这情形是不像是野鸳鸯,应该是秦淮单方面的原因。问题是这皓月当空,人来人往的皇宫他们就这样准备打野战,她是应该离开好呢,还是留在这里帮他们把风好呢?

    亦静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却没想到里面的对话让她更为震惊。

    “现在是已为臣妇了,当年你也嫁人了,怎么没见到你说自己已为臣妇!”明显这声音带了怒气了。

    “你……妇人只你了一句话就没有再说了。

    司徒宣看着眼前紧逼的男子步步后退,直到最后被逼的靠在了岩石上。秦淮看着眼前的妇人当即怒从心起,直接狠狠的吻上去。够了,这些年她一直躲着,若不是这次国会她必须要出席,她是不是准备躲她一辈子。

    当年他微服私访,无意间到了亚国,碰到了司徒宣和当朝的五公主晋冰莹,那时候他喜欢的明明是她的,都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可是最后她却嫁给了他的弟弟,还让他娶了他不爱的女人,这些让他无法忍受,可是他是一国之君必须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就这样过了五年,他受够了。所有人都说他和皇后之间相敬如冰,对她恩宠不断,可是他自己知道他爱的始终是初遇时那个笑的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那天她进宫来看晋冰莹,他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到了这个园子强行要了她。他不在乎她是否嫁人,也不在乎她是否爱她,他只要她。人老了,很多事情会记不住,可是这些年他始终记得那天的事情,记得她的哀求,记得她的无助,记得那时候他在她身体里面横冲直撞的感觉。想到这边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要她,现在就要!

    司徒宣看着那个男子突然就害怕了,这些年她一直躲着,不敢面对她的丈夫和子女,孩子,想到孩子就想到那个当初被她遗弃的孩子,如果还活着,今年也应该二十三了吧。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娘亲没办法保护你,只能狠心了。

    司徒宣瞬间泪如雨下,秦淮看着她落泪更是生气,当即就要去扯她的衣服,司徒宣任由他胡作非为,一点也不反抗。

    “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女儿?”看着秦淮的动作,司徒宣笑着开口了,这个男子早就不是她爱的人了,他变了,她也变了,而今算来始终没变的是她的丈夫,那个一心爱着她的丈夫,她已经对不起他一次,如今她怎么能再对不起他呢?孩子,原谅娘亲不得不再次利用你!

    果然听得她的声音,秦淮停下了动作,他看着司徒宣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司徒宣整理好自己的衣裙看着秦淮笑着开口了:“我说你还有一个女儿,若是活着,今年也应该二十三岁了,可惜的是被我丢了。在隆冬十二月丢在了怀江的一叶小舟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曾经他们有过那么多的海誓山盟,为何她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要,难道那些都是假的?

    “为什么?”司徒宣笑了,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她的孩子,她那苦命的孩子,不该来的,“因为她不该存在,因为她是多余的。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过。所以我不要你的孩子,这个理由够了吗?”

    听得这么说,秦淮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啪”的一声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亦静听不下去了,想进去阻止,但是最终停下了脚步,刚想转身离开却被接下来的对话给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