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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亦静如往常般在晒太阳,兰明从外面进来:“主子,出事了?”
亦静回过神来,双眼无光看着兰明:“什么事?”
看着这样的亦静,兰明虽说已经习惯,但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可是他能做什么,他好像什么都不能做:“远王起兵了!”
对于这个消息,亦静一点也不意外,文天善要反是迟早的事,不过挑在这个时候倒是让她有些吃惊。睍莼璩晓他想要这文家天下已经很久了,在这个时候他是以为凭着传言就可以把她庄亦静拉下马?这也太看不起她了,果然这些年是只长年岁不长智慧啊!
“现在到哪了?攴”
“暗天传来消息,北边之地除了逍遥王的五座城池之外,其余城池一夜之间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作为一个武将,北方地势的重要性,兰明比谁都清楚,因此他才如此担心,若是北方真的失了,那么曲城也就危险了。
“刚刚还以为这些年文天善只长年纪不长智慧。现在看来倒是我错了,竟然能在一夜之间控制住那么多城池,而且能让那么多年心服口服。果真是人才啊!”想着这情况亦静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了,天降奇兵也不外如是,这古人啊还真是聪明得难以想象!
“主子,那我们要不要管?”兰明试探性的问着邃。
“管?”亦静有些自嘲了,“左右都是文家的人在争文家的天下,我一个外姓人去管什么呢?摄政王,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这么些年,那些人都是恨死我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快降幅啊!”
“主子,您别这么说,在兰明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主子。”看着亦静这样自我放弃,兰明也觉得心疼,对于这个女子他的记忆似乎总是留在那句凉凉淡淡的痛吗上面。
“兰明,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协议吗?时间过得真快啊,十年了,还有三年,三年后你就和我无关了。”十年前的那个落魄少年如今早就变了模样了,可是那些协议却是未曾变过的!
“主子,兰明不走,兰明就认定了你是我主子!”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如今要他离开,他是真的做不到。可是这个女子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十年,十年过后难道他真的要离开?
“兰明,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我不是个好主子,离开我你会有更好的发展的。而且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个事实你也看到了。”亦静说完别过了头,闭上了眼,明显的不想说话了。
兰明也只得离开了,对于北边的叛乱,不过是文家的事,何况没有造成什么生灵涂炭的损失,文家有的是天才,他又何必在担心呢?
确实,文家有的是天才,不用兰明他们担心的。
此刻北地阳城,逍遥王文天逸看着阳城的守卫,摇着扇子慢悠悠往里走着。两边是罗列的士兵,一个青衫男子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清风儒雅少年郎,绝世姿容倾城颜。
他的相貌和文天逸有七分相似,不过没有天逸的流里流去,反倒多了几分严肃,因而看上去更加的年长老成。
他就那样看着天逸一步步走近:“多年未见,三哥可好。”沉稳的声音,生疏的语气,明显的这是不欢迎啊。
对此,天逸也不放在心上,当即摇着扇子哈哈笑着:“好啊,你什么时候见过你三哥不好过啊?倒是四弟你啊,明明比三哥我还小,怎么老得那么快呢?”天逸说着还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天善,最后不停地点头表示他的话语是多么的正确啊。
“多年没见,三哥还是这样的脾气,只是三哥这次来是做什么的呢?”文天善看着这个哥哥,怨气还是有的,当年说好了一起起兵的,结果人家只是为了出心中一口怨气,还好当时他也只是投石问路,不然说不定早就全军覆没了!
“老四,这是什么话啊,三哥当然是很久没见你,想你了呢。这些年我们一直是邻居的,可是你不来看我,我又不能擅自离开的,如今好不容易我们兄弟重逢了,老四这样说话可真是伤了三哥的心啊!”天逸还是那样不着调,嘻嘻笑笑的说着。
对于这些话,文天善还是有些触动的,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的这个三哥虽说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是一颗心却全不在帝王业上,完全放在了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上。
“三哥,如果你是来叙旧的,四弟当然欢迎。如果是来劝我放弃的,那么三哥还是不要白费心力!”面对这个哥哥,天善不得不退步了,庄亦静还真是不辜负她小人的称号啊,竟然打亲情招牌了。
“三哥当然是来叙旧的了,来来,陪三哥好好下盘棋,看看这些年你的棋艺有没有进步啊!”天逸说着直接拉住天善就向城中走去。
阳城行宫里,天逸和天善分坐两边,中间是一个棋盘,对于棋艺,除了昊帝和公孙齐外,天逸是不遑多让的,可是如今这情况天善也差不到哪去?
“呵呵,四弟啊,看来这些年你的棋艺倒是高超了不少啊。”看着黑白分明的棋局,天逸摇着扇子笑了。
“这都是三哥承让的结果。不过三哥什么时候学会让人棋子了?”看着天逸那步步都是破绽的走法,天善笑着回答。
听到天善这么说,天逸收起扇子,难得正经:“国会还记得吧,那一场棋过后我便学会这一招了,如果当时我不较真的话,或许不会死那么多人。”
听着这无限自责、伤感的语气,天善放下棋子,他的三哥终究是个善良的人啊!
“三哥,过去的事情何必在想呢?”
“过去,老四,这些都没有过去。而今放眼这天下,亚国野心勃勃想要称霸,再加上晋睿、晋卓这两个人哪一个都是有实力又有野心的。秦淮野心勃勃,秦修之倒是只想安守一隅,宋怀闵更是巴不得有谁把天下统一了的。而今这些情况,你也清楚,我们文家要长治久安太难了。”放下手中棋子,文天逸看着这巍巍宫殿不由得感慨!
“三哥这些话是要对我说的吗?我觉得三哥应该去跟庄亦静说!”放下棋子,天善看着天逸问到。
“那丫头,你以为那丫头看不透吗?”天逸回过身来看着天善,“你终究还是不了解那丫头,这世上比她通透的人太少了。你一心想要这文家天下,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老四,你告诉三哥你为什么要这天下?”
十年前那丫头就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了,如今出现这种情况怕是一点也不意外,说不定还是盼着的呢?可是到现在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终究是想放手了吗?她躲得远远的,阿远又该怎么办?
“三哥,我想要的不是天下,我只是想要一个太平盛世,要一个真真正正的盛世降临!”看着天逸,天善认真的说着,这是他的梦想,他努力一生希望能达到的高度,他希望在他死后,历史能为他记上一笔,他的愿望仅此而已。
“盛世天下?什么是盛世,是你现在的铁蹄纷纷,烽火连天,不到最后永不休还是你希望的饮马秋水,黄沙漫漫,霞光如血染残阳的修罗场?”天逸就那样看着天善,一种自心而出的悲凉感弥漫在两个人之间,如果这样的才是盛世的话,那么思思又何必要死呢?
“三哥......
“不要说了,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你想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四弟啊,世事就像棋局一样,你看有将有帅不行,还必须有兵有炮,有相有士。当然有了这些还不够,还需要各方面配合,这样才能赢得好局面。”
天逸边说边摆弄棋子,不一会儿,一盘棋乾坤倒转,“你要起兵,不过是想要一个盛世,既然是这样,为何不换一种方式,何必去破坏这已有的太平呢?”
“三哥果然还是来当说客的!”对于天逸的话,天善也不反驳,他只是有些不明白,“三哥你何必维护庄亦静呢?这些年她是怎么对我们文家人的,远的不说单说六弟和大嫂。还有她这些年胡作非为,独断专横,滥杀无辜,这样下去文家的江山早晚会断送的!”
“原来这才是你的原因!”天逸笑了,“不管怎样,她是我认定的妹妹,你若是要对付她,就是跟你三哥还有阿远做对。纵使你现在兵临城下,六军待发,我和阿远也能让你兵败如山的。四弟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思量。”
天逸说完转身离开,想了想又停下步子:“你认为静儿她胡作非为,可是你不能否认她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也不能不承认这些年的曲国才是太平的,才是盛世该有的前兆!”
丫头啊,所有人都看到你表面潇洒,风光无限,可是你内心的凄苦谁又知道呢?还有阿远,你为何将他推得如此的远,如今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也在抗拒排斥着,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们这条路为何如此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