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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静和楚月进ru殿中时,浅陌已经唱完了,一众人对着浅陌一阵称赞,浅陌微微谢了礼,便回到自己座位上了。睍莼璩晓“不知这一曲,二殿下认为如何?”亦静站在殿中看着晋卓道。
“好!”晋卓自顾自喝了一杯酒,然后慢悠悠的说着,之后又是一杯酒,“不过若是由公主来演绎怕有是另一种风情了。”说完还慵懒的扫了眼亦静。
“二殿下倒是看得起亦静,只是亦静却没这荣幸啊。既然如此,不知这一局胜负如何?”庄亦静说完便看向评委席。
“清云久闻王爷大名,今日一见倍感荣幸,听完浅陌姑娘的歌曲更是觉得醍醐灌顶。只是有些小小的问题想请教王爷,不知王爷可否为我解惑?”评委席还未说话,一身红衣的司清云笑呵呵地缓缓说道,那声音听着都让人觉得魅惑沉醉。
“自是可以,不过我记得没错的话,姑娘是宸国人吧?”亦静看着司清云,然后转向宸帝问道。
“清云自是宸国子民,不过清云自幼长在勾栏之地,刚刚听得紫玲姑娘的琴声,不禁心有悲戚,想当年曲莲姑娘、纤尘姑娘哪个不是色艺双全,名动天下,可是终究落得如此下场,清云没有浅陌妹妹那么潇洒豁达,舍不得这滚滚红尘,也深知自己没有曲莲、纤尘之才,所以觉得前途迷茫,而王爷刚刚一曲让清云想问问王爷在王爷眼中到底青楼女子算什么?”司清云说着一脸悲戚,眼含泪水却硬是不让它们落下,这不胜柔弱的模样让人无法和那个神采飞扬的人联系起来。
“算什么,我不知道你们算什么,”亦静看着司清云,平平静静的说着,“自古男儿皆薄幸,从来女子都痴情。这个道理姑娘身处教坊应该比我更明白。曲莲没错、纤尘没错,错的是命,她们命中注定碰到了不该碰的人,错付了身与心,我只能说她们很可怜。”
“王爷这意思是她们活该吗,难道那些臭男人不该负责吗?”司清云情绪激动,大声说着。只是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的人都看着她,明显这话错了,司清云一愣也回过神来。
“她们活不活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在权利和地位面前,爱情卑微得什么也不是。痴男怨女,痴男怨女,姑娘为何不想想自古至今怨女总比痴男多?在我看来不是她们痴而是她们傻,既然知道得不到,为何不放弃那份痴念,放过自己也放过对方呢?”
亦静语气仍是平静,不过里面多了苦涩地味道,“我听人说过,一个女子越成熟越精明,那就证明她没有遇到一个好男人。因为如果遇到的话,那人会爱她成痴,宠她入骨,会希望她永远像个孩子般快乐。说出来你也许不信,这样的人我碰到过而且不止一个,最终他们全部因我而死,可是就算在生命的尽头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只是嘱咐我要好好的活下去,连带着他们那份一起活下去。有时候我在想着或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只能踽踽独行。”亦静说着闭上了眼睛,周身的气息仿若凝固起来吧。
殿中人看着那纤细的身影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有如此痛彻心扉的感悟。楚月想上前,可是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一直以来她知道主子有放不下的过去,可是她却不知是如此痛的回忆。
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亦静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中不再有回忆,不再有想念,有的只是清冷,“清云姑娘还有问题吗?”
司清云看着前方的人,她明明比她矮一截,可是看着这样的她,她却连嘴都张不开了,或许她是对的,有些东西终究是奢望,是痴念,既然如此何不放过呢,就当镜花水月梦一场好了?她微微一笑,“清云已经没有疑问了,谢谢王爷了!”
“不客气,二殿下刚刚不是说希望亦静弹一曲吗?亦静本不该推辞的,奈何人比较笨些,不会弄琴弹筝的,只是准备了一些礼物送给各位。”像是回应她的话般一个侍卫匆匆进来:“启禀皇上,黑羽大人求见。”
轩帝看了眼亦静说道:“宣。”
不一会就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进来,笔挺俊朗,气宇轩昂,和白起、黑煞比起来只能说他们三是一个类型的。
“好玩、太好玩了,黑羽兄认识那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在祉国和亚国都还有兄弟啊。唉,家门不幸,一家三兄弟各为其主啊,姑奶奶要不我们打赌看以后三国相争黑羽站在哪边好不好?”
黑羽还未行礼,便听到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不用看都知道是陈振轩那个妖孽,除了他谁也没那个胆敢跟他们主子这样开玩笑,等到听清话的内容,脸马上黑了,旁边黑煞和白起也是同时拉下脸来,看着这情景玉琳首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就说嘛,六公主是最懂我的!要不六公主我们也打个赌?”陈振轩边说边手舞足蹈的,那神情岂是一个兴奋可以形容的。
“陈振轩,你再多说一句怕不怕我把你擅长跳舞的事情抖露出来?”陈振轩话刚说完,楚月带着凉意的话响起,只是那内容让人错愕,最终化为低低的笑声,就连孟思源等也抖动着肩膀。
“陈兄果然博学多才,寻甘拜下风。以后我定多向楚月姑娘请教陈兄的才能。”公孙寻带着笑意的话响起,那里面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的。
“爹娘他们欺负我!”陈振轩说着一转头又跑向陈氏夫妇身边去了,被这么一闹大殿上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黑羽参拜轩帝后便对亦静点点头,亦静微笑着走向偏殿到秦修之面前站定:“都说远来是客,太子殿下和各位远道而来,亦静不敢怠慢,也不敢委屈各位,所以只能是亲自照顾了,不过殿下放心届时亦静一定完璧归赵!”
秦修之温润一笑站起身来,“能得公主眷顾是修之的荣幸,不过公主说什么,修之倒是不太明白。”
“太子殿下,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又何须明白呢?只是到时候四是四,六是六太子殿下不要忘记才是!”
修之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马上修复过来,“当然,公主提醒的是。修之定当牢记!”
“殿下记不记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亦静记得。宸帝认为亦静这话有没有道理呢?”亦静说完看向宋怀闵。
“摄政王这话朕倒是不明白了。”宋怀闵慢慢回道。
“陛下归心似箭,不明白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陛下如此心急定是曲国有招待不周之处了?”
“摄政王说笑了。”宋怀闵笑笑。
“既然如此,看来是陛下离开太久,贵国臣子们思君太甚,既然带着军队到了边境来迎接了。”亦静说完转向殿中,“兵部尚书何在?”
“兰明在此!”下方兰明出列。
“传旨边关,告诉吴英、周志全让他们把曲宸边境给看劳了,若是有谁敢进犯,必让他有来无回。另外再告诉他们,若是边关有任何闪失,他们直接以死谢罪,不用回来了。”亦静说完不等兰明回答又道,“御林军统领何在?”
“杨鸣在此。”
“最近曲城不太平,皇宫值班侍卫加倍,时间人数全部重调,若是再有一个梁上君子或者向二殿下一样的人的话,你也死了算了。”亦静挥挥手,杨鸣便出去了,临走前还看了一眼喝得正欢的老头和悠然自在的某殿下。
亦静不管他人怎么想,走到晋卓面前,“这礼物二殿下是否喜欢?”
晋卓又喝了一杯酒道:“喜欢,不过倒是期待公主为卓准备了什么?”
“自是一份大礼,亦静不才取了个名字,希望殿下也能喜欢。”
“噢,不知是什么名字呢?”晋卓不在意问道
亦静勾了勾唇,“十面埋伏。”
清冷的四个字刚吐出便见一男子身穿铠甲自殿外而入,“末将禁军统领周建才参见陛下、王爷。”
“起吧。”亦静说道,“怎么样?”
“回王爷,末将已按王爷吩咐将全城青楼搜查了一遍,可疑人员已经全部带入天牢,等待王爷发落。”
周建才恭敬地回道,虽说他爷爷是周武王,他父亲是一品大将,可是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是由衷的敬佩。四年前他跟着她出征,一路上见识了她的胆识、勇气和智慧。而最让他难忘的是她在百姓面前下跪,她就那样匍匐着从东城门到西城门,固执倔强的不听任何人劝告,直到那些遭受叛乱的二十多个城池全部跪完。整整三个月不论风吹日晒雨打的,以至于落下一身病根,那一刻他服了是从心底服了。每每想起那段往事,他总能看到那血淋淋的膝盖,那个弱小的身体,那固执的背影。
“不用等候发落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把他们的背景查出来,要是有别国奸细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彻底废掉手筋脚筋和武功再把他们丢回各国去,”亦静看着周建才吩咐道,“还有今日起到国会结束全城白天戒严,晚上宵禁,发现可疑人物当场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所有责任一律本王来当!”
这话一落,全殿哗然,亦静全不理睬径自下着命令:“振国将军何在?”
吴起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马上出列:“老臣在。”
“振国将军听旨明日午时沙场校兵,本王命你选出一万先锋,二十万精兵,随时准备前往东南边境。”
“臣遵旨。”听到这个消息吴起皱皱眉头,不过还是应了。
“黑羽传消息给暗天这次东南边境可以城门大开,来者不拒,本王要他来个开门引狗,关门打狗。”
“砰”亦静这话一说完,便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摄政王此举何意?”晋睿开口了,只是那声音冷得让人如坠冰窖。
“字面意思,太子殿下不懂吗?”亦静看也不看他说道。
“庄亦静,你别欺人太甚?”晋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呵呵,皇兄别激动!摄政王这不是给我们送礼吗?这么好的礼物若是不收岂不是辜负了王爷的一番美意!“晋卓缓缓开口。
“辜不辜负无所谓,亦静不过是希望各位能把在曲国城内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眼线给收回去而已,我曲国地少人稀的,没有什么闲钱养这些多余的人,要是哪一天他们饿死或者病死或者遇上什么天灾*出了什么意外的我也不好向各位交代,二殿下你说是不是?”亦静波澜不惊的说着。
“王爷自是有理的,不过卓倒是想知道若是不回去呢?”晋卓又斟了杯酒说道。
“黄公公,替本王拟旨昭告天下限曲国内所有他国密探三天内全部消失。三天后黑家军全体出动清除未走人员,到时候死伤自负!”亦静说完黄公公便去拟旨了。
“王爷好手段,但是不知王爷放在各国的密探我们该怎么处理呢?”晋卓幽幽的问了句。
“二殿下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过前提是二殿下要找得到他们,何况你信不信本王有那个本事在你们想怎么样之前让他们安全离开?”亦静回道,只是那语气还是淡淡的似乎没什么事情可以惊起波澜似的。
“天下没有不透光的墙,王爷是太自信了还是太看得起自己?”
“我从未看低人,不过这世上让我看得起的人还真是没几个,偏偏二殿下属于我看不起的类型。”
“庄亦静,你别太狂妄了!”晋卓也火了,不应该说各国的使者都火了,他们什么时候被这么刺激过,于是冷气不断外放。
“狂妄,我庄亦静生来天不怕地不怕,纵使狂妄你能奈我何?”亦静冷笑一声,淡淡说道。
这边气氛一时紧张起来,两边僵持着,不过一边是怒火三丈,一边是平静淡然。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怎么办,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