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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太医,依你之见,叶太医何时才能苏醒?”慕清寒灼灼地目光转到楚太医的脸上,焦急地问道。
“回皇上,从叶太医的脉象来看,用不了多少时辰他就会苏醒,只是不知这伤口…”楚太医欲言又止,皇上不准他查看叶太医的伤口,他不敢造次。
“伤口无妨,你只需再配点上好的金疮药即可。”慕清寒依然固执地坚持着,不许楚云天查看。
听出皇上的意思,楚云天只得领命,只是将眸光转向静楠,心里默念:“真是不明白,皇上这是真心希望你好呢,还是巴不得你死去。”
然而,皇上毕竟是皇上,楚云天纵使万般不忍,可又不得不遵从皇上的意愿。
皇上不允许楚云天在一旁陪护,楚云天只得快速地返回太医院,调配了最好的金疮药给皇上,又对皇上嘱咐了一番,方才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鼓打三更,慕清寒依然坐在静楠的床前,外面是左冷在奉命执勤,孩子们早已禁不住觉香的诱惑,都去寻周公了。虽然慕清寒也命令雪荷去睡了,然而雪荷因为惦记姐姐的伤,并无睡意,她此时正坐在孩子们的房间里,小口地饮着茶。
难得清寒哥哥和静楠姐姐能够独处,雪荷不忍打搅,只得退到孩子们的房间里,等着姐姐醒来的消息。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丫头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慕清寒频频伸出手去触摸静楠的额头,生怕她因为伤口的原因,而发热。
慕清寒的心越来越焦灼,一度悬在了嗓子眼。
“丫头,你睡得时间够长了,不要再睡了,好不好?”慕清寒修长的手指抚弄着静楠额头上的发丝,喃喃低语。
静楠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微微蹙下柳眉。
只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足以让慕清寒兴奋了,他高兴地握紧静楠的小手,提高些音量,唤道:“丫头!丫头!你是否听到了我的召唤?赶快醒来吧!”
“丫头!丫头…”慕清寒俯下身子在静楠的耳边一个劲儿地呼唤,生怕她听不到似的。
良久,静楠微微睁开眼睛,脸上带着些许的愠怒,轻嗔道:“你,吵死了。”
“醒了?醒了!你终于醒了,丫头。”慕清寒兴奋地抱住了静楠,牵动了静楠的伤口,让她忍不住“嘶”一声。
反应过来的慕清寒,连忙松了松胳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丫头,弄痛你了吧?”
“毛手毛脚的。”静楠假装生气地嗔道。
“人家是看到你醒了,兴奋过头了嘛。”被嗔的慕清寒,挠了挠后闹勺,辩解道,活脱脱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静楠看了,动了动苍白的唇,苦笑了一下。
丫头的笑容,虽然浅浅的,却是让慕清寒不自觉地沉迷了进去,回想围猎场上惊险的一幕,慕清寒犹是心有余悸,如果丫头真的小命不保,慕清寒该怎么办?
“以后不许你随便对待自己的身体!”慕清寒带着愠怒警告道。
看到孩子气的慕清寒,静楠无力地笑了一下,不愿再和他争辩。
“饿了吗?朕去叫人给你准备吃的。”慕清寒陡然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吃饭。
静楠的肚子很配合地响了两声,慕清寒微微一笑,站起身,出去了。
时候不多,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就准备好了,静楠看了看,蹙起柳眉说道:“为什么准备这么多?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了,只能喝些清粥。”
“知道,清粥在这。”慕清寒回了一句,便端起粥碗来到床前坐下,轻轻地扶起静楠,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起初,静楠并不张口,直到她扫视一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来代替慕清寒的时候,方才不情愿地吃了起来。
这时候,“咕噜咕噜”的响声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抬起眸光,对上慕清寒的脸,问道:“你还没有吃?”
慕清寒点了点头,眸中盛满柔情,缓缓地说道:“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一直昏迷不醒,朕哪有心情吃饭啊?”
静楠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地叹道:“真是一个傻瓜。”
“是,朕就是一个傻瓜,不过朕只是丫头一个人的傻瓜。”慕清寒柔声地话语,似要将静楠的一颗心融化掉。
这份情意,静楠怎会不懂?只是她还在逃避。
盯着慕清寒手里的粥碗,静楠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为什么停下了,我好饿。”
慕清寒拿着汤匙的手,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不过,他的自制力很好,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照旧盛满一匙的粥,温柔地送到丫头的嘴边。
这样的拒绝,慕清寒早已习以为常了,看来只能更加努力了。
满满地一碗粥都被静楠吃掉了,静楠轻声地说道:“我吃饱了,你也去吃吧。”
慕清寒这才放下碗,大步走到桌前,狼吞虎咽起来。
丫头醒了,他忽然就感到腹中饥肠辘辘,想要大口吃饭了。
慕清寒如饿狼般的吃相,立时就引得静楠轻笑了起来,她冲着慕清寒唤道:“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
“朕倒是巴不得你起来和我抢,那样朕会吃的更香的。”慕清寒嘴里含着饭,却依然不放过戏谑静楠的机会。
“好,你等着,我好了就和你抢饭去!”静楠正在兴头上,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
“真的?”慕清寒双眸放光,重复了一句,“那你是答应朕的求婚了?”和他抢饭不就是默许要和他一同用膳吗?能和皇上一起用膳的不就是妃子吗?
听了静楠的这话,慕清寒兴奋极了。
“求婚?”静楠大吃一惊,方才将刚刚自己说的话又咀嚼了一遍,这才反应过味儿。
她不禁羞红了脸,低着头,手足无措地嘟囔道:“想得美。”
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这样被静楠的一句“想得美”给生生地浇灭了。
慕清寒无奈地嚼着嘴里的饭食,觉得甚是无味。
空气变得诡异起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