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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羿的脑子又乱了。他不敢看向秦馥黎,也不敢看向杨勤,两只眼珠不住地颤动着,似乎在进行剧烈的心理斗争。
“王先生,”师远突然小声说,“不要犹豫,按我说的做。今天能否成功,就看你了。”
“就看我?”
王景羿不太明白。
这里明明还有七个人,为什么说的我好像很关键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师远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说道:“详细的分析过程,回去后我会和你说的。现在,专心投票。记住,写我说的那个人。”
王景羿慌张地点头。
那个声音说:“好的,那么现在,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师远等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写下了杨勤的名字。
王景羿依旧十分恐惧,迟疑了十几秒钟,最终,颤抖着完成了名字的书写。
一分钟过去。
“投票结果已经统计完毕。”
那个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没了声息。
成功了吗?可是,为什么不说话了?
师远等人的内心也变得不安起来。
难道王景羿没有写杨勤的名字?
师远、闻裕哲等人纷纷看向王景羿。
王景羿懵了,他很想摆摆手说点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师远看向杨勤,没有隐藏自己的目光。
杨勤的脸色看起来依旧苍白,但是害怕的表情已经消失。
过了足有三分钟,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
“在写了错误名字的投票者中,将有一人死去。”
☆
跑回山上的废弃精神病院,加特森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他没有想到,刚刚那个人竟然突然发生了极为诡异的变化。
坐在铁床上,加特森定定地看着地面。
突然,他看到地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凑过去,仔细查看。
是一绺头发。
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头发?这里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加特森有些疑惑,蹲下身仔细查看。
没错,那就是一绺长发,顶端似乎还有血迹。
有人来过?
加特森警觉起来,转头四顾。
走廊里似乎有声音。
这个房间是曾经的一个普通的病房。由于是精神病院,所有的床铺都是这种铁床,上中下三部分各有两个带扣眼的皮带。
他从地上拿起砍刀,向外走去。
走廊里灯光忽明忽暗,老旧的灯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左右两端都没有看到人影。
加特森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当他路过一个房间时,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立刻转身开门,冲了进去。
一具半腐烂的尸体正俯卧在地上,周围是大片的液体,似乎是福尔马林。尸体旁边的大型玻璃器皿碎裂,碎玻璃散落在地。
除了破碎的器皿外,这个房间还有七个同样的玻璃器皿,但里面并没有尸体。
这具尸体是哪里来的?
加特森走了过去,将尸体翻转过来。
面目已经辨别不清,只能看出也是一个外国人。尸体的胸腹部有缝合的痕迹。
对于当年他父亲尼德霍格·门罗的“永生”实验,加特森已经十分清楚。当然,他并不打算继续这个实验,只想以这个废弃的精神病院为据点,将山下的村民掳来折磨,或是干脆在山下杀死,然后将尸体带回来。
加特森(原名戴斯蒙德·门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心理扭曲的程度,更胜他的父亲。
他原以为,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村,自己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
没有想到,在杀村长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
那个时候他刚刚砍了贺锦戎几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极为诡异的声音。他回头看去,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悬浮在空中,小腿的下部仿佛融化了一般,下面根本没有脚,只有一滴滴的黑色液体向下滴落。
加特森心头一凛,本能地感觉到这不是人类。不过,由于东西方文化的不同,他没有立刻想到这是鬼魂。
但是,他也没有继续留在原地,而是快步跑远。
随后,他躲在一棵树后,看到那个黑衣女人飘到了贺锦戎的尸体旁,开始啃食。
他立刻飞奔回了精神病院,回忆着刚才那一幕,感觉头有些晕。
不过,这并没能改变他的计划。
村民们大多数闭门不出,给他的计划制造了一点小阻碍,但是他从未想过放弃,更没有想过离开这个村子。
这里有他父亲的精神病院,他将这里看作他的家。
仔细看着眼前那具半腐烂的尸体,加特森开始想象当年父亲的实验。
这是他在这里看到的第一具旧尸体。他不禁思索,当年的那些尸体都去了哪里?
还有,父亲,去了哪里?
闪烁的灯光从门照进来,映得地上的尸体忽明忽暗,面孔看起来极为诡异。
加特森来到那个破碎的玻璃器皿旁,仔细查看,终于在下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个十分古旧的标签。
标签上写着“兰伯特·梅森”,是用他的母语写的。
加特森认得那个字迹,那正是他的父亲亲手所写。
兰伯特·梅森?这个名字,好像有些印象。
加特森站起身,一段回忆浮现出来。
嗯,想起来了,那是隔壁大叔,他曾经叫父亲去参加他的儿子小兰伯特主持的心理学实验,还给了一笔钱。
不过,加特森现在已经想了起来,这段回忆是假的,是他的父亲在临行前反复给他讲的一个故事。
那么,真正的兰伯特又是何人?他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
加特森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想找个有床的房间躺一躺。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十分疲惫。
对面的房间拉着窗帘,很黑。走廊的光本就不够亮,无法驱散这里的黑暗。
加特森不在乎这个,直接走了进去,倒在了一张床上。
有点舒服,他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
突然,他猛地张开了眼睛。
这里的床不是都是铁床吗?怎么这张这么舒服?非常柔软,而且好像还有被褥。
莫非这里不是病房,而是办公室?
他睁开眼,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周围。
“这是……”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使劲闭了闭眼,又睁开。
没变,还是刚睁眼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