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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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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有勇气再尝试我做的菜?”

    莫邪自己想起上回那盘绿色的泥团,都无法自信,犹疑着回头瞅向周边的商业区,“不如,我们就近找个馆子,吃完了再回去。睍莼璩晓”

    “不要。”她仰高了头,眸光里释放出挑衅,“怎么,我们完美而尊贵的狼王,原来对自己也这样不自信?”

    “哦?”他挑高了眉。

    “我记得上次的醋溜绿泥巴的口味,我知道你做出来的菜有多难吃……轹”

    沫蝉也学着他的模样,桀骜地挑高了眉,“不过我一个人吃过也就算了,我不希望这个秘密再有机会被别人知道。所以夏莫邪先生,我得郑重提醒你,别给我偷懒,是时候勤学苦练一下你的烹调手艺了!”

    “我用不着,反正还有……”他说了一半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沫蝉便将眉毛挑得更高,“嗯,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你是想说你用不着自己勤学苦练,你叫莫愁或者春哥伺候你就够了。箫”

    沫蝉友好地一笑,“如果你真的决定还继续这么做下去,那我也没意见。小爷,我尊重你个人的生活习惯。“

    莫邪已经咬着自己舌尖儿呢,知道还不够,索性张口又咬住了他自己指节。

    他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凝着沫蝉,小心解释,“虫你听我说……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可不想在日后的生活里,他们两个三不五时冒出来搅局。”

    沫蝉这才满意地笑。狡黠得像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

    莫邪已经自动认输了,她却没想就这么着了,还要再将一军才行:“哦,其实我也没什么立场这样要求你的。”做惭愧状、痛苦状。

    果然有人上钩,急问,“怎么了?你当然有资格这样要求我啊!”

    沫蝉还是摇头,“……因为,我自己也不会做饭啦。呃,煮泡面煎鸡蛋除外。”

    “噗……”上了钩的某人终于听懂了,认命地叹了口气,伸手去刮她鼻尖,“我懂了,祖宗。日后我会承包做饭的工作,不会让你为了下厨而为难。”

    “而为了让我自己能实现这个诺言呢,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勤学苦练厨艺。”扁了扁嘴,“至少,会不至于只醋溜;还有,要将吃青菜变成不像吃草那么难吃……”

    沫蝉笑开,跳起来拍了他脑门儿一下,“孺狼可教!”

    .

    孺子狼可不是白叫的,莫邪立马就主动要求去采购。“除非,你还继续想吃我的独家醋溜蔬菜……”他耸肩,“你也知道的,我家里的调料只有醋。”

    两人到超市去,正是周日晚上超市的大繁忙期。连购物车都被拿空了,两人站在一边等着购物车。沫蝉犹豫了又犹豫,还是给妈打电.话,却先问:“妈,莫言在你身边么?”

    秦雅愕了下,“没在。在楼下打篮球呢,要我叫他么?”

    “看你还没回来,我做好了晚饭喊他先吃,他也不肯吃,非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吃……沫蝉,要几点才能回来?“

    沫蝉躬下了身子去,手指头抠着墙上的海报,“妈,对不起,您帮我喊他回来吃饭吧。搬出您当六婶的架子来压服他,让他不准不吃饭。”

    “呃。”秦雅有些纳闷儿,“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回来吃饭了?”

    “嗯。妈,我今晚公司有点事,可能要晚一点回去。您别等我。”

    秦雅怔了怔,“好。你现在上班了,时间上你自己安排就好。只是,如果回来太晚,我不放心。“

    “妈您不必担心。”沫蝉深吸口气,抬眼看身边的莫邪。

    他一直扭头看着购物车那边,看似没偷听,可是从他微微耸起的肩膀就能看得出,实则他也在暗自紧张。沫蝉便笑了,“……因为,莫邪会送我回去的。”

    说出来之前,沫蝉真的好紧张;更不知道眼下是否最恰当的时机——可是一旦就这样直接说出来,感觉却是棒透了。她在超市门口的嘈杂人潮里便笑起来,甚至主动抬起脚尖伸臂勾住莫邪的脖子,“妈,就这样定了。”

    .

    购物车实际已经等来过好几辆,莫邪却都让给大妈们了。最后索性只挎了个购物篮在肘弯,另一手便牵着沫蝉走进超市去。

    一位受让购物车的大妈特地走到沫蝉身边去,朝莫邪竖了竖大姆指,“真是个好孩子。看长得多俊啊,更懂礼貌。姑娘你眼光真好,真好。”

    “大妈您的眼光也真好,真好。”某人竟然还脸皮厚地也向大妈竖起大拇指来!

    沫蝉恶寒了下,等人家大妈走远了,这才揪着他耳朵扯下来,“哎,人家就算有60多岁了,可是比你可还小着好几百岁。你这么一口一个大妈地叫着,你好意思啊?就为了自夸,节操都不要了?”

    他站在自动扶梯上,笑得眉飞色舞,“那大妈是夸你呢,我当然捧场啊。”

    周遭人.流如潮,前前后后站满了窄窄的扶梯,沫蝉还是有点习惯性地紧张,揪紧了他衣袖,“我真怕我错了。让你这样陪我出来,周围会不会有……坏人?”

    “嗯,一定会有。”他淡然点头,“这样的时间,超市里人这样多,气息杂乱、人声鼎沸,最适合潜藏起来以逃过我的听觉和嗅觉。它们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来接近我的。”

    沫蝉一凛,下意识盯住扶梯的传送带扶手,认真考量是否可以跳到这上头去,然后顺利逃走。“小邪对不起,都怪我。”

    “傻瓜。”莫邪笑着捉住她的手,安稳地塞回他臂弯,用他的体温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危险时刻都会有,难道为了它们而放弃咱们生活的所有乐趣么?我们过我们自己的,它们要来就来;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何必杞人忧天。”

    “可是!”沫蝉急得跺脚。

    他笑,弓腰来附在她耳边,“就像人类,没有敌人的,出门的时候快快乐乐……却也有可能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到,或者是发生其他的意外事件。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避风港,任何人生存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要面对各种必然或者偶然的危机。”

    “哦。你说得对。”沫蝉手指还凉着,可是心却还是稳稳地落了地。

    他说的,她都愿意相信。

    沫蝉只随便回头前后看了几眼。人丛挤挤挨挨地站满了扶梯,看着仿佛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是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小细节的。

    比如,后面隔着三行的一个穿格子衬衫的宅男,目光越过那三行人飘过来,有点过于闪亮了。宅男不该有对外界这样敏锐的目光才对。

    还有前面一位老得头发都白透了的老人家,总是似有似无地回头望过来……按说老人家乘坐这种自动扶梯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紧张,尤其到了尽头的时候。可是这位老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脚下……

    相信这样隐藏在周遭的还有其他的,只不过他们还没做出什么举动来。

    沫蝉便吐了口气,主动挽住他的手,“我看清几个距离咱们最近的,心里便有底了。我也不紧张了。”

    莫邪笑,手指拢紧她的手,捏了捏。

    只要看得清周遭形势,就算有危险环伺,想清楚该如何自保与反击,便没必要只惴惴不安了。

    忍不住转头再望他一眼。其实有点想问问他,关于狼族的未来,他是否也抱有同样的态度?千百年来狼族避居青岩虽然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时代已经改变,狼族也许早晚都得走出那个小镇,走入更广阔的世界才行。

    她迟疑着没等问出口,他却先瞥向她,淡淡一笑,“我已经在这里了,不是么?”

    她便笑开。

    他说的对,他已经在这里了,已经在人间,已经这样正大光明地立在她身畔。

    .

    逛超市没什么可新鲜的,可是跟一头公狼一起逛超市却是其乐无穷。

    比如可以带着他故意朝冷鲜柜面去溜达啊,转在一排排的猪牛羊肉和鸡鸭鹅白条之间,顺便呼吸下热腾腾的熟食的味道,再欣赏一下各种香肠火腿的鲜艳颜色……狼的眼睛究竟能坚持多久才能不变蓝?

    没想到她失望了,莫邪跟没事儿人似的随着她在那几个柜台前反复溜达。超过了半个小时,弄得人家促销人员开始还热络地招呼,欢迎试吃之类的;到后来看见他俩还在那溜达,都跟看怪物似的瞪着他们俩了。

    好在他们俩青春又貌美,多看几眼权当养眼,否则真是要被人眼皮夹死了。

    好不容易逛完了肉类柜台,莫邪走到卖血肠的柜台前,认真地挑选起来。边挑还边问她,这个好么,或者那个更新鲜吧?

    沫蝉表示不吃。

    他却又顺手再拿起冷柜里的血豆腐来,上下仔细地看清楚,又问沫蝉意见。沫蝉闭了闭眼,担心地问他,“想吃活食了?那咱们奔农贸市场吧,我给你买只芦花大公鸡。“

    “不是。”他一本正经地看她,“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沫蝉眼珠转了一下,瞥了一眼冷柜里旁的东西,便笑了,“哦这个很棒,回去做鸭血粉丝吧!”

    两人挑了盒鸭血,这才离开了冷鲜区。沫蝉小心地没有去望莫邪的眼睛,而莫邪的目光则一直都在追随着她的背影。

    被狼盯着,就算后脑勺上没有眼睛,她也感受得到啊!可是比后脑勺没眼睛还能察觉有狼盯着她看更难的是——要装作不知道。

    .

    为了活络之前稍有尴尬的气氛,沫蝉主动伸手,帮他将调料柜子上的一应调料按样儿地都划拉到购物筐里。就连人类家常烹调都不太常用到的蚝油、干贝汁、芥末酱、茴香粉都扫进来。

    莫邪看见就笑,“这家超市干调部的经理,是你们家邻居么?”

    沫蝉瞪他,“对于一个会出钱给人买4700万的车子,然后按月坐收红利的人来说,是没有资格对这么点消费金额挑三拣四的。”

    莫邪乐,“那这些东西,你都喜欢吃么?”

    “当然!”沫蝉答得义正词严。

    “呃,我知道了。”他便挎着小筐又走过去,按着样儿地再多拿了一瓶进购物筐。

    沫蝉反倒不好意思了,“够了,一瓶就够了。”

    “没关系。”超市的灯影柔软地倒映在他眼波里,“反正要吃很久,便存着吧。”

    要吃很久……沫蝉不争气地脸红起来,“什么啊,会放过期的。”

    她的一辈子,对于他来说,真的能算“很久”么?

    莫邪凝着她神情,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在人与狼都诞生之前,也早已存在了许多年。可是那些年不过都是空虚而寂寞的时光,漫漫无垠,毫无意义。直到人和狼都出现,直到这个世界遇到了它想要遇到的鲜活,它的时间才从此有了意义。”

    他伸手刮她鼻尖,“你说,不是么?”

    .

    两人搭出租车回林中别墅。沫蝉绞尽脑汁追忆路线,当车子转进山区,沫蝉便请司机停车。司机迟疑了一下,看窗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笑着说:“小姐别开玩笑了。天马上就黑了,你们在这儿下车的话,要到哪里去?”

    “师傅您停车就好,谢你了。”沫蝉自顾掏钱。

    莫邪倒没拦着,只看她的举动。然后便随着她一同下车,接过她手里的大购物袋,跟她一同向前步行去。

    距离远了,沫蝉还要小心地侧身望身后。那出租车离开的速度果然很慢。沫蝉望了莫邪一眼,“那司机,可能有问题。你的住处,不能让人知道。”

    莫邪笑起来,“我明白。只是你不必这样紧张,就算他进了山去,也什么都看不见。”

    沫蝉表示不信,莫邪便耐心地带着她向前走。走上一处山坡,莫邪朝下微微点头,“看——”

    到了这里,沫蝉已经隐约有了感觉,是到了别墅旁边了。所以她以为俯首看下去的就是那幢小楼——却诧异一惊!

    那原本该有小楼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建筑!

    此时又将月圆,只见那片空地上有一片月光潋滟,分明该是一片水泊!

    “你拆了房子?”沫蝉大惊。

    莫邪笑,狡黠耸肩。

    “不是拆了房子?”沫蝉使劲想,“那,难道说你将房子藏到水下去了?喂,你是狼王,你不是龙王吧!”

    他却还是耸肩摇头。

    他又给她摆下了擂台——她不愿输。

    沫蝉索性丢下购物袋,原地坐下来,苦苦在自己脑海里搜索。她想到了爸,想到爸每次回家来给她讲起的那些看似有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和传说。如果说她骨子里也多少有一点古灵精怪的话,那一定也是来自于老爸的那些讲述。老爸的讲述让她知道,原来身边这个看似平淡的世界,不是平面的,更不是苍白的,在她眼睛看不见的那些地方,有那么多色彩绚丽的图景,而她要放弃肉眼去观察,而是要开动大脑的想象力去“瞭望”。

    爸讲过的一个真实的历史故事涌入她脑海。

    那时学历史,学到纳粹德国进攻苏联。对军事历史不感冒的她,总是不愿意背这一章的大题。老爸就给她看红场和克里姆林宫的图片,问她:“你说这样宏伟的广场和宫殿,为什么竟然在二战中没有被德国空军炸毁?”

    那样耀眼的金顶、炫丽的外墙、宏大的广场……德国空军绝不可能放过啊!

    老爸便笑了,说俄罗斯国家档案馆新解密了一份绝密的材料,揭示出当年的真相:原来当时的苏.联找到多位顶尖的魔术师,运用魔术的手法,将红场和克里姆林宫的颜色与外形转换,模拟成普通市容的模样……德军飞行员从空中便找不见了这个轰炸目标。

    沫蝉想到这里便笑了,“我都差点忘了,你不光是莫邪,你还是琉森。CG制图高手的琉森先生,最善于三维及色彩的变换——我猜答案是:你给房子上了保护色!”

    “比如眼前这片潋滟的水光月色,应该就是你在房子外墙上安装了类似玻璃的反光板,在这样的月光下看起来就全被月光遮盖;我想你给它准备的伪装也许还不止这一套,你可能会让它如同变色龙一样,能根据外界不同的条件而改变颜色。如你所说,即便那司机到了这里,却也什么都看不见。”

    “哈哈!”莫邪仰天朗笑,一把抱起沫蝉,原地转了三圈,“这么聪明的你,嗯?”

    沫蝉也笑,却只是浅浅微笑。她在他怀中俯看他眼睛,“不是我聪明,真正聪明的是我爸。这个答案是我爸在许多年前就告诉过我的了。”

    听见沫蝉提到夏子然,莫邪微微皱眉。

    以为藏得很好,却原来她还是觉察到了么?

    沫蝉滑下来,捉着他手臂,“我爸是一个非常棒的人,小邪你说是不是?”

    莫邪挑眉,面对沫蝉清亮的双眸,只能点头。

    沫蝉便笑了,“在认识你之前,我爸在我心中才是完美男性的代名词。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加知识渊博的人,我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憧憬与梦想,都来自于他。”

    莫邪垂下头去,“我明白。”

    如何能不知道,父亲对于沫蝉来说,会有多么重要。否则他也不会这样为难。

    沫蝉看着莫邪,疑问已到舌尖:爸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有人忍心买通江院长,当年制造了医疗事故,毁掉了他的生殖系统?

    沫蝉却终究没问出来,只希冀地凝望莫邪,“天冷了,野外不再适合地质队作业,我爸就快回来了。到时候我带你见我爸,好不好?我相信,你们两个一定会相谈甚欢。”

    “好啊。”莫邪轻轻叹息,“我自然是一定要见六叔的。距离当年婚礼一见,到现在已经20多年了,该再见见了。”

    “哦。”沫蝉吐了吐舌,“倒忘了你们早就见过的。”

    想用一般带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的节奏来处理她跟莫邪之间的事儿,的确还真不合适。

    “我也很尊敬六叔,我也会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你放心。”他捉起她冰凉的小手凑在唇边轻吻,“一切都交给我,别担心。”

    “我,我担什么心?”沫蝉被他说得一凛。难道她没说出来的话,他也都知道了?

    他挑眉望她,“我要从六叔身边抢走他最宝贝的女儿了,说不定我跟他之间还会爆发一场争夺战的……难道你不担心么?”

    “嗄?”沫蝉脸大红,“什、什么争夺战?”

    他幽幽叹息了声,“就算你忍着不问,可是你心里岂能不明白,我既然从青岩回来,便是已经解除了与绿蚁的婚约,是要来夺走你的了?!”

    .

    “哎你说什么,我真的没听懂哎!”

    沫蝉说完了就跑,也顾不得山坡上植物尖刺刮着衣裳,一口气跑上别墅的台阶去,被大门将军给挡住。

    沫蝉回头,天上明月将圆,在那明月的映衬之下,莫邪悠闲自在地跟在她背后。根本就没放开脚步追,否则也不可能追不上她,反倒是他这么慢悠悠地更让她心里没底——

    手指头一哆嗦,敲击安全系统键盘就按错了两个数字。

    他都没用看,只听着嘀嘀的声音便笑了,立在阶下好整以暇地看她,“偷着记我大门的密码,我就不怪你了;不过记错了,我可会罚你。”

    沫蝉闭了闭眼睛,忍不住回嘴,“既然这房子造得那么隐秘,外面人根本看不见,那你何必多此一举,还要弄什么大门的安保系统啊?”

    他笑起来,抱住手臂,“这东西用来帮你练听力,不是很好么?”

    沫蝉咬牙,不再理他。聚精会神去想那两个按错的数字——终于“嘀”地一声长音,安全系统解锁,房门自动弹开。

    沫蝉跑进去,便想将房门给推严了,将他给挡在外头。

    呼——冷不丁听他提起未来,说起婚约的事,她真是好紧张。紧张到,有一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芝麻,开门啊。”他在外头忍着笑,伸手敲门。

    她不理。

    他便又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沫蝉在里头已经乐得忍不住坐在地上了。嗯,这首儿歌挑得好,他可不就是一头不安好心的大灰狼么!骗着小兔子开门,好做坏事呢!

    “不开不开,就不开!”沫蝉也唱着回他。

    “哦,”他在外头笑意浓浓,嗓音低哑而曼妙,“我们两个这也算是隔着门板对情歌吧?”

    “去你的,谁跟你对歌了!”沫蝉不好意思,还是拉开了门。

    月色如银,门廊下灯火浅金,一袭白衣的少年立在这金银交织的光芒里,风华无双。

    沫蝉只觉心头梗了一下,原本还想逃的,可是下一秒钟还是主动跨出门去,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的腰……

    将面颊贴在他心口,听着他汩汩的心跳,“小邪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担心,因为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想你,否则会觉得自己好没面子……可是就算我没说,难道你就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有多想你?”

    .

    一口气这样说出来了,可真好。

    沫蝉索性主动踮起脚尖,在这金银交织的光芒里吻他。他的唇清凉如水,宛如染了月色;他的唇却又灼热悸动,仿佛被灯火点燃。

    还没等沫蝉的舌尖儿侵.入他唇里,他已猛地转身,将她压在了墙上!两手径直托住了她丰软的峰峦,宣誓强悍的占.有。

    他在光芒里微微抬起眼睛,眯紧了紧紧盯住她,此时的他不再是风雅翩然的少年,而仿佛变身成狼!

    “再说一遍你担心我,你想我。说!”

    沫蝉大囧,咬着唇回望他冰蓝闪现的眼睛,“我不!”

    “不说?”他笑起来,邪肆迸现,“今晚你不说的话,就别想吃我给你做的饭……”

    噗,这算什么威胁呢?沫蝉仰头,目光如星,“不吃就不吃,反正那么难吃。”

    “你想得美,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他隔着衣衫,用拇指与食指捉住了她的峦尖儿,邪.恶地捻弄,“我说不给你做饭吃,是因为我要把做饭的时间都腾出来,做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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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解释一下,“初拥”是血族里的一种仪式的名字,是将人转化为血族;乔治这样高等级的爵爷的血液,饮下可以直接完成初拥,这个里头不是蛊撒~~~轻松甜蜜一章,缓解一下大家的情绪。明天见。】

    谢谢蓝的红包、微风的20花、四哥的188红包、杨柳的15花、abc9999的鲜花

    4张:木子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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