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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素幸运地被救回来,可是究竟谁是绑匪则成了难解之谜。关阙回局里调阅通向海滩的监控录像后,就给沫蝉打过电.话来,说的确发现了纨素的影踪,却没看见她身边有人,只是看见她自己一路朝海滩走过去……
关阙的语声里似有迟疑,沫蝉便明白了:“关大哥你是想说,怀疑纨素的被绑架是她自己设的局,对吧?”
关阙便也承认,“从正常的人类所见所思来看,我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轹”
沫蝉却摇头,“关大哥,那我就给你一个非人类的所见与所想吧:我相信一定有绑匪存在,可是绑匪却不是人类肉眼能看见的……”
也许那背后的主使者就是希望让她误会纨素吧,让所有人都以为纨素是自行设计了这场绑架,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离间了她跟纨素。
这个世上,怀疑远比相信更容易,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了纨素吻琉森的场面之后。这个时候的她,自然是最应该恨纨素的吧;至少,也会讨厌。于是这个时候再加上纨素有可能自导自演绑架一事,那么她与纨素绝交便成了必然的—酾—
这样的必然,她却绝不会让它发生,绝不会遂了那幕后者的愿。
“绑匪不是人类肉眼能看见的?”关阙激灵了一下,“哦,那我就没有发言权了。不过从监控录像里纨素的表现来看,的确是有点奇怪;动作都不是自主的,倒仿佛是被牵引。”
关阙顿了顿,“我想起一个神秘现象……”
沫蝉便笑了,“关大哥我明白你想到什么了——赶尸,是不是?”
“好吧,我承认。”关阙挠了挠后脑勺,“最近也许是被你给说的,我都觉得自己有神道儿了。”
沫蝉摇头微笑,“关大哥不必隐瞒了,你才不是因为我说的话而神道儿的。关关早卖过情报了,说自从发生剖尸连环案开始,关大哥已经时常上网看鬼片。”
关阙有点不好意思,“唉,现在就算你跟我说雎鸠能口吐人言,我八成也是肯信了。”
“哈哈……”沫蝉笑开,“千万不要。那小鸟猫要是能口吐人言,一定是个傲娇到死的,而且会恨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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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想让她误会的时候,她一定要坚定心底的信任;在别人希望她哭的时候,她偏要多多笑出来。
沫蝉仰头望冷寂的夜空。秋冷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来了,等到察觉时已经染遍肌骨。她感觉冷,却还是高高仰起头,想告诉那个希望她消沉、痛苦、多疑下去的人:你失算了!
就算亲眼看见纨素吻琉森的那一刹让她难过,可是那一刹不足以抹杀相处的悠长时光,更不足以抹杀这么久以来点点滴滴收集起来的、莫邪对她的好。
女孩子在爱情上想要的完美主义,她也有;只是她更明白,在这浩荡而黑白共存的世界上,她该选取与珍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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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回到家,已是夜深。
简单回答了妈的询问,草草洗漱了就钻进被窝里去。这时候她什么都不打算多想,她只想好好睡一觉。虽然等待她的还有那么多纠结如麻的乱绪,但是她已不觉得焦虑,反而有如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对冲锋与对决鼓满了渴望。
因为兴奋与疲惫,她的觉又是睡得不安稳。
仿佛夜半的光景,沫蝉忽然莫名地睁开了眼睛。
之前忘了挂窗帘,外头橘黄色的街灯光洒落进来,在床榻对面墙壁上留下一片橘黄色的三角形。书桌旁的凳子就摆在墙边,靠背正好直竖进那橘黄色的三角形光影里去。
而就在那张椅子上,现在多了一个人。
沫蝉屏住一口气,忙坐起来,无声盯着那里。
夜色无声,光影也无声,他也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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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只好先清了清嗓子,“怎么来了?”
此时的他坐得笔直,却没什么王者之气,反倒像是在闹别扭的孩子,“我怎么就不能来?就算你不肯让我来,你也拦不住我。”
“我知道我拦不住你,”沫蝉悄然叹了口气,光脚丫下地。地板上还是有些凉了,飕飕地透进她足底去,一直走到他面前,望着被橘黄色灯影照亮的他,“……我也,没想拦着你。”
“你撒谎。”他坐着依旧没动,可是他眼中分明漾过一片明晃晃的涟漪。
像个孩子。明明脆弱了,却偏用执拗来遮掩。
“你凭什么认为我撒谎?”沫蝉负着手,微微翘起脚丫来回瞪他。既然他像个执拗的孩子,她也就当自己依旧是穿着睡裙、披散着长发的小女孩儿。
“反正,你就是言不由衷!”他咬住唇,眸子里流露出懊恼,“你不想再见我了,我知道。”
“那是你说的。”她也绷起了脸,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瞪着他,“你这么说,就因为你自己有亏心事!”
他想辩,却终究还是别开眸子,面色因为懊恼而泛红,“……我知道你生气了。”
“废话。”沫蝉勇敢瞪着他,并不转开眼光,“我要是不生气,你还真当我是观世音菩萨啊?”
他唇角嗫嚅了下,“我也,我也生气了!”
“又是废话!”沫蝉吼回去,“我当然知道你也生气了。可是,也是你活该!”
“你竟然说我活该!”他长眉微耸,“你胆敢这么跟我说话!”
“不乐意听?”沫蝉一指房门,“那走啊。我原本就没请你来,现在总归还可以礼貌地请你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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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恨地瞪着她,白眼仁儿和黑眼仁儿混战了半天,“……我不走。”
沫蝉背着手,悄然攥紧了自己的手指,“那你就得听我的:咱们俩谁也不亏不欠,海滩的那笔债就一笔勾销罢。”
他当然还愤愤不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肯点头。
沫蝉再叹了口气,“小邪,你与我都没有那么闲。我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哪里有时间没气找气生?”
“或者这也正是人家的希望,让咱们把时间都耗在窝里斗上。我恨你、你气我;我跟纨素挠起来,你跟莫言拼死相搏……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干了,那你我就是一对白痴!”
“你还是什么狼王?我还说什么要保护自己的族人?我们就是一对蠢蛋,抱头痛哭,然后等着听人家得意地哈哈大笑吧!”沫蝉一口气说出心底的话,说完了,心里果然舒服了好多。
莫邪猛地回头,满面动容,“你真的,能这样想?”
“呸!”沫蝉说不清自己是喜是忧地啐他一口,“难道只有你家舞雩能这样想么?我夏沫蝉,纵凡夫俗女,纵比不上千年前驱魔巫女的法力高强——可是我夏沫蝉,还分得清善恶对错。”
莫邪长眸急闪,“……你为何,此时提舞雩?”
沫蝉隐隐叹了口气,“我就要此时提,怎么了?你做贼心虚么?“她这回终究还是别开头去,不敢去看他眼睛,“我明白,怎么争也争不过死人,更何况是千年前的死人,而她又是因你而死——那我何必还要争?”
“难道还要让自己再多一个本事,要穿越回千年前去,跟她在同样的时代里,再分一个高下?小邪,你觉得我有那么想不开,那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莫邪紧张起来,忘了要继续正襟危坐,而是向她伸过手来,握住她手肘,“你说,我听。”
沫蝉笑了,眼里还是闪过泪花,“我不跟别人争,我只看我自己的心。你又不是战利品,难道非要是给胜利者的奖赏么?我心里如果还是喜欢你的,那我就没什么不能体谅你。”
沫蝉微微抬高下颌,露出傲然的模样,“我喜欢杨绛先生翻译的一句话: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她双瞳晶亮,“我只看我自己的心。若果爱,就能忍耐;如果真的不爱了,那你的事又再与我何关?”
莫邪从来没这样紧张过,他不自知地并拢了长腿,双肩微微耸起,“那你,现在,还爱我么?”
沫蝉轻轻咬了咬唇,“我如果不爱你,怎么会容得你进了我房间,我竟然一没尖叫,二没踹断了你的命根?”
莫邪周身滚过热泉,他却忍不住浑身冷战,急忙伸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贴在心口,“夏沫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从没如此这般地,爱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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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么?——那么,舞雩呢?
疑问都到了舌尖儿上,沫蝉却主动咽下去,高高仰起头盯他的眼睛,“不必对我说‘从没有’,你的过去,与我无关。我在乎的只有现在。你现在心里爱着的是我,独一无二,就够了。我纵然霸道,可是也不会霸道到让你去为了我而修改对于过去那么久时光的记忆。那对你不公平。”
莫邪展颜而笑,“好。你说什么,我都说好。”
轮到沫蝉不好意思,微微退开一步,冲他皱鼻子,“别总这么说!看你哪儿还像个狼王,我真会将你当哈士奇的哦!”
“好。”他耸起两只手,握拳到腮边,眼神乖萌地伸出舌头,哈哈嘶气。
沫蝉笑到险些岔气,又得小心控制音量,唯恐声音传出去,再被妈听见,或者被邻居当成夜半闹鬼。
两人笑闹一阵,沫蝉推着他,“天都快亮了,你回去吧。”
“我不。”他又执拗下来。今晚看样子他是真的想要当个执拗少年到底啊。
沫蝉叉腰叹气瞪他,“那你要怎么样?这是我家,不是狼窝。门外有我妈,上下左右有邻居,一点都不隔音。”
他便坏笑了,“不隔音?你怕我做什么?”
沫蝉这才意识到失言,连忙伸手掩住嘴,跟被捉住短处的小女生一般,又羞又撒娇地乐,“我没说什么。我就是送客呢,你到底走不走啊?”
他满心地情生意动,原以为今晚来是要遭遇一场雪暴寒霜,却没想到看见她如此娇软甜香。他故意呲牙,露出狼的神情,“我今晚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的。”
“哎你想干什么啊!”沫蝉大囧,双手不光捂着嘴,这回要连眼睛都一并捂上了——他的目光,让她浑身滚烫。
满心小虫一样爬起酥麻,他攥着手指,四处望望,不知怎么才能排解,便索性大步走过去,自己先躺在了床.上。
那不过是一张单人床,被他这样一躺,床登时变得又窄又短。沫蝉小小跳脚,“哎,你这是干什么啊?”她急了,过来扯他手臂,“真不行,我妈在家呢!”
看那些传统戏本,才子佳人夜半幽会之类的,但是人家都是深宅大院,姑娘的房间跟父母的房间距离可远着呢,所以只需买通一个小丫鬟就够了;可是现代人多可怜,非但上下左右隔墙有耳,妈更是就守在门外……所以这个时代在家里幽会神马的,无限等于找死。
也就是说,她此时已经不怕真跟他在床之上弄出什么动静来,她怕的是她妈……莫邪敏锐捕捉到这一点,便伸手一把扯住她发梢,扯着她到他近前来,“也就是说,如果哪天六婶不在家,或者你跟我到我那里去……你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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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还没写完,大约9点半前后来。待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