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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跟那个警察说,可是你必须跟我说。叀頙殩晓”
稍后莫言跟沫蝉一起离开江宁医院,莫言将沫蝉拖进路边小花园里去。小花园里草木茂盛,半分也没有秋天已经来了的样子。
沫蝉点头,“其实是那个死去了的孩子,给了我提示。轺”
“死了的孩子?”莫言蔑然一笑,“你去招她的魂,然后直接跟她问答案?哦,你可真没挑战!”
“不是那样的!”沫蝉跺脚否认,“如果是那样,那还有什么意义!再说白雁那孩子太小,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死去,我哪里能招得到她的魂呢!”
莫言坐下来,指尖叠在膝头修长相对,“嗯,那你继续说。氨”
沫蝉缓了口气,“是因为,那孩子的名字……她叫白雁。”
莫言这才微微勾起唇角,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沫蝉瞪他,“还记得在学校那次,你第一次告诉我沉鱼落雁那两个人的时候,我说过她们两人的名字让我想起什么吗?——落雁,我觉得就是她看见有雁子在天上飞,就一定要扑落下来。”
沫蝉歪了歪头,“也多亏是先认得了闭月,让我明白了原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四个人,总有特点是与名字相关的;后来我留意到死去的那孩子叫白雁,我就多留了一点心。”
“我想其实白雁那孩子是枉死的。以落雁的谨慎,不该连续在卫生间搅事。因为频繁的出现,就会多露出一丝马脚,这肯定是落雁自己都不想的。”
“我想可能她原本的目的只是后来那个孩子;而白雁,因为她的名字,让落雁陡生扑杀之心。她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杀了白雁那孩子;冥冥之中注定,这件是为她露出了马脚。”
“嗯哼。”莫言也只是轻轻哼了声,仿佛并无惊喜与意外,“不错啊,闭月和落雁,你这都捉住两个了。不过千万别以为青岩的每个人都这么好对付,羞花就未必这样好找。”
“更何况,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过是最小的角色;除了他们四个之外,冬家的狠角色还多着。”
沫蝉怔忡了下,故意打颤,“妈妈咪呀,我好怕怕呀。”
莫言满意点头,“既然你这么害怕,那我决定了,就留在你身边。至于你现在爱不爱我,我都决定暂时搁置,总之这一回是非得留在你身边了。”
沫蝉这才傻了,“哎莫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真的害怕,我只是在恶寒一下罢了。你懂得我们人类‘恶寒’的意思吧?不是真的啦,你也别当真,行不行?”
“不行!”莫言当然斩钉截铁拒绝,“我已经决定了。”
说罢起身,迈开长腿就走,摆明了是不准备再给沫蝉机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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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店片场,绿蚁正在化妆。当妆容一点点在灯光下呈现出来,化妆师和助理们满眼的惊艳,都从镜子里倒映出来。可是绿蚁却意兴阑珊,半分都没在乎过。
就在此时,对外说是绿蚁助理的沉鱼无声走进来,遣开周围的化妆师等人,附耳低声,“大小姐,不好了,落雁出事了。”
“哦?”绿蚁倒是并不怎么意外,反倒勾唇一笑,“看来夏沫蝉玩儿这个游戏玩儿得很用心啊。我说闭月羞花两人在暗,让她找出;没想到她竟然连原本在明的落雁也给挖出来。厉害啊。”
将原本在明的落雁,再暗埋成暗棋,原本是绿蚁动心机的一步棋,却没想到还是被沫蝉给识破了。
“我只是很好奇,她怎么没当成是羞花,而是直接知道了是落雁呢?”
沉鱼可做不到大小姐的放松,急急问计,“现在的问题是,夏沫蝉竟让将落雁交给了人类的警方!大小姐,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倘若被人类的警察知道了我们的存在,那遗祸无穷。”
“嗯。”绿蚁自己拿起排刷,淡淡扫在面颊上,“话是这样说,错却不是我们犯的。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将落雁送到警方手里的,是夏沫蝉;倘若有任何的泄露,那罪责也该记在夏沫蝉的头上。”
沉鱼面上一白。大小姐这难道是将落雁当做筹码,只求扳倒夏沫蝉?
“大小姐,落雁该怎么办?我们该去救她,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类折磨……”
绿蚁垂下眼帘,“夏沫蝉不可能追的上落雁。当时捕获落雁的,是谁?”
“是二爷。”
“哦。”绿蚁莞尔一笑,“如此说来,莫言一定知道落雁冒充他的事了。在族中,落雁便论罪当死。莫言这样做了,就是已经摆明了态度。沉鱼,就这样吧。”
“大小姐!”沉鱼一颤,“救救落雁……”
绿蚁望向镜子,不再说话。沉鱼只能垂首退了下去。
绿蚁自己将口红补全。鲜红如血。
落雁冒充莫言,本就该死;只有落雁死了,才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她授意的。再说,落雁死了,只会让青岩狼族更恨夏沫蝉罢了。
牺牲落雁这样小小一个棋子,换来狼族对夏沫蝉的痛恨,她何乐不为?
更何况,从闭月的背叛就能知道,手下的这几个,没人能保证他们能永远效忠追随。死了便死了,再换一个新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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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无声,落雁在拘留室内犹如困兽般旋走。她知道等待她的结局是什么,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心中总有最后的奢望,希望大小姐能救她一命。
门被无声打开,落雁猛地抬头,望着走进来的沫蝉,愤恨地呲出狼牙,“你还敢来?不怕我咬死你!”
沫蝉毫不所惧,只淡然坐下来,静静抬头望她,“落雁,过来跟我聊聊。”
“聊什么!”落雁一脸防备之色。
“告诉我,为什么在江宁医院杀死的,都是小女孩儿?年纪都差不多大,都是美丽伶俐的小姑娘……”
落雁眯起眼来。
沫蝉继续说:“如果你只是想借此离间我跟莫言,你的法子还多着,甚至都不必杀人害命,更不必都是最让人心疼的小孩子……我想我可以认定:你一个一个杀死这些小女孩儿,都是故意的,是别有用意的。”
沫蝉叹了口气,“我还想到了小雪,甚至是20年前的我自己。虽然暂时没有证据证明小雪也死于你手,我更暂时不敢说我当时也是要被害死的……但是一定有人需要这样死去的小女孩儿吧?”沫蝉抬眼,“落雁你告诉我,是谁需要这些小女孩儿?又是要用来做什么?”
落雁已从最初的震惊里恢复过来,回复给沫蝉的只是一声冷笑。
沫蝉摇头,“是为了阴婚么?有那样一条隐秘的产业链,需要源源不断找到小小的鬼新娘?”
落雁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沫蝉也只能叹息,的确目下无法证明绿蚁是与那方婆有关的,这些还只能是她自己的推断。
“算了。”沫蝉摇头,“你只需告诉我,故意连环杀死小女孩儿,是你有意的吧?你如果肯告诉我,说不定我还有法子让你活下来。”
想到无辜死去的小兔和雁子,沫蝉眼中也掠过一丝冷硬,“你不必再指望你们家大小姐了。我敢跟你打赌,她现在巴不得你死掉!因为只有你死了,冒充莫言的事情才会死无对证,否则她又要如何去面对青岩狼族的质问?”
落雁也是面如死灰。
“可是我能救你。”沫蝉软了声音,“我虽然恨你,我虽然要给小兔和雁子讨回一个公道,可是我也不会冤枉了你。你该死,却还罪不至死;真正该死的,是你背后的主谋。”
“夏沫蝉你够了!”
落雁眼神散乱,绝望嘶吼,“我绝不会跟闭月一样,背叛了大小姐而归顺了你!愚蠢的人类,你休想劝我投降!”
“哦,那算了。”沫蝉淡然起身,“对于一只做困兽斗的狼来说,我也不觉得它有哪里聪明了。如今在我们人类的囚笼里,半点办法都没有,这才是更加的愚蠢!”
沫蝉示意守在门口的警官,开门出去,立在门口隔着铁窗回望落雁,“希望你想着你的主子,今晚能做个美梦,而不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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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走出大门,不意外地看见莫邪立在夜色里。头顶一弯新月,细如柳眉。沫蝉紧张地掠了掠刘海,“对不起小邪。我知道还是会惊动你了。”
莫邪只眯着眼凝着她,没说话。
沫蝉更难受,情愿他跟她吼出来,“小邪,我这次非得把她给警方。她连续害死几个孩子,必须得用人类的法律制裁她,才能给孩子们的家属一个交待。这是人类的法则,请你理解。”
莫邪依旧没说话。
沫蝉难受得低低垂下头去,“你骂出来,行不行?或者,打我一顿也好。”
他是青岩狼族的王,落雁是他的族人,是他要守护的族人。即便是犯了错,他也一定希望是由他来惩治,而不是交给人类。这一点,沫蝉明白。
“小邪,我明白你生气的缘由;可是这也是我的坚持。就像我当初跟绿蚁说过的一样,她有她要守护的族人,我也有我要守护的族人。现在你我站在人与狼的两岸,我不会妥协;你如果也不肯妥协,那你就报复我吧。”
沉默良久,莫邪终于沙哑出声,“你今晚先回去吧。”
“我不!”沫蝉咬唇对着他,“今晚上一定会出事,我得守在这里。我觉得,今晚羞花一定会出现。绿蚁会让羞花来除掉落雁,我得留在这里看着。”
“嘁。”他终于轻笑了声,虽然带着讥诮,“如果羞花今晚出现了,就凭你,能拦得住她?”
沫蝉咬牙,“我知道不能!可是,我总得看着!”
“然后等着,他恰好可以一并将你除了?虫你要明白,他今晚完全可以用保护族人的合理名目除掉你。你不怕么?”
沫蝉抿紧唇角,“怕,却也不怕。”
“嗯?”
沫蝉悄然叹了口气,走过来,扯住他衣襟。高高仰头,柔软望向他眼睛,“我怕死,这是当然的;可是我又不怕死——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
所以她一点都不意外,他此时出现在这里。
沫蝉听见莫邪悠长的叹息,叹声如月色漫延,然后他就伸臂将她拥入了怀中,“坏蛋,你是故意的。你连我都给设计了。”
“你故意要选择跟我亲热了之后,才来揭露落雁。因为你知道,在经历过昨晚之后,我更舍不得对你发脾气……”
沫蝉攥紧他衣襟,深深吸入他身上兰麝香气,泪珠不由挂上睫尖儿,“我很坏,你才知道么?你虽然总说我笨,其实我肚子里也有不少弯弯绕的肠子的。小邪你生我的气吧,骂我两声,或者打我几巴掌。”
“真的对不起,在人类与青岩狼族之间,我必须优先选择守护我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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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与狼之间,必须首先选择守护人类……也许当年的舞雩,也是这样选择的吧?只是我们的沫蝉,是与舞雩全然相同的做法,还是,她只是遵从自己的心?两更8000字完毕,明早凌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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