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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7章 倾城一笑
“好啊，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秘密呢，我当然想要知道，唐大掌门，你愿意拿这样一个大秘密来和我交换，不知道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
若水回答得很快，而且脸上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这大出纳茜莎的意料之外，她睁大美眸，不可思议地看着若水，越来越觉得自己摸不透这小姑娘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这个要求很简单，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唐问天说完，右手一指，戳中了纳茜莎的睡穴，纳茜莎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整个人便陷入一片昏昏沉沉的黑暗之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不想让纳茜莎听到自己的秘密和计划，可见他对此事非常的重视。
若水眸光一闪，问道：“举手之劳？不知道我这个小小女子能有什么为唐大掌门效劳的本事呢？”
唐问天冷笑一声，道：“丫头，你少一口一个唐大掌门，你明知道现在的唐大掌门不是老夫，二十多年前，老夫的确是唐门独一无二的掌门人，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样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又是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他一边说，一边把纳茜莎往旁边一推，然后大马金马的坐在了她的位置，双目炯炯直视着若水。
瞧他这副架势，显然是想要和若水促膝长谈的模样。
若水微微一笑道：“愿洗耳恭听。”
事实上，她就算想不听都不可得，她已经看出来，唐问天这是准备向自己摊牌了。
而且这些陈年往事在他的心中压抑了太久，早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双好耳朵。
“好，那老夫就把昔年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你听了之后，或许会对老夫有新的判断。”
唐问天的声音变得低沉，虽然依旧沙哑，却带着沉痛之意。
他抬起头望向车窗外面，并没有马上开口，似乎在回忆往事。
若水也不催促，静静的坐着，双手托着下巴。
过了好一会儿，唐问天才缓缓说道：“那是二十几年前的往事了，虽然过去了那么久，可是在老夫的心里，却依然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
“二十几年前，我刚刚二十五岁，就成为唐门的掌门人，唐门号称江湖中第一大派，整个江湖中人都唯我马首是瞻。那一年的我可真是意气风发，年少得志，将全天下的人都不放在眼里，更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入得了我的眼。我在唐家堡呆得久了，就想到江湖上游历一番，于是我一人一骑，独行江湖，潇洒无比，有一些不长眼的小贼前来向我挑战或是下毒，均被我轻描淡写的打发了去。这越发增加了我的自傲，觉得自己的武功可以说是天下无敌。”
“这一日我来到了西泽国境内，因为早就听闻说西泽国的女皇美艳无双，只要是男人，见到她一眼之后，没有不她的风采所迷，我年少气盛，又自负甚高，当然不把旁人的说法放在心上，我只是想道，我要去见见这西泽国的女皇，然后夺得她的芳心，再将她弃之敝履，也好让世人知道，我唐问天是何等样顶天立地的男人，绝对不会为美色所迷。”
“抱着这个念头，我来到了西泽国的都城，那一天正好赶上西泽国的庆典，听说是女皇纳茜莎的生日，满城百姓都为他们的女皇陛下欢庆祝福。那女皇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面，对城下成千上万的百姓们挥手，我在城下远远地看着，觉得她也不过如此，虽然容貌甚美，却不足以打动我的心。”
“我噙着冷笑催马缓缓走近，来到城墙之下，距离城门还有两百米的距离，便被水泄不通的百姓们堵住了去路，前进不得。我很是不耐，抬起头来，想再瞧瞧那女皇，哪知道这一眼，我便就此堕入了魔障之中！”
说到这里，唐问天咬牙切齿，脸上肌肉扭曲，一张丑怪无比的脸变得更加可怕。
若水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早就猜到唐问天和纳茜莎之间，定是因爱生恨，因情成仇，此时听唐问天说到这里，果然和自己所猜不错。
唐问天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双掌的骨节更是噼啪作响，显见心情十分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息下来，目光轻飘飘的扫过身边昏睡不醒的纳茜莎，在她那张依旧美艳动人的脸庞上扫了扫，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
“当时城下明明有上万名百姓，一齐在仰头看向纳茜莎，我自然也在其中。可是不知怎的，我却觉得她的目光好像一下子就看到了我，她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清灵透澈，竟然一下子看到了我心底，我只觉得心中‘咚’的一跳，好像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眼中看出去再也没有别人，只有她的那双眼睛。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她微微低头，好像也在看我，忽然嘴角轻翘，对着我嫣然一笑。”
“她不笑的时候，我已经惑于她的眼波之中不能自拔，她这嫣然一笑，当真是足以让天下间所有的男子为之疯狂。我耳中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什么话也说不了，动不了，就像周围所有的人一样，仰着头，怔怔地看着她的笑容。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又发了多久的呆，等我恢复了意识，才发现她早就在城墙上消失了身影，可是周围的百姓仍然保持着翘首以望的姿势，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痴迷之色。”
“我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暗想像他们这种泥尘一样的人，怎么配看到那么美的笑容，而那女皇纳茜莎，她分明是在对我而笑。一想到她的笑容和她的人，我全身的血都要沸腾起来，我再不迟疑，打马直入城中，然后问明了皇宫的所在，当天晚上，我就潜进了皇宫，来到了她的寝宫之外。”
他说到这里，声音里情不自禁地变得温柔起来，显然是他回忆到了当时的情景，定是温馨之极。
“我听到寝宫中有戏水的声音，还有女子清脆娇美的笑声，猜到了她应该正在沐浴，便规规律律的守在外面，没有越雷池一步。尽管我的心里十分想看看她沐浴时的动人模样，可我毕竟是江湖第一大派的掌门人，这种偷香窃玉的勾当我是不屑去做的。我夜进皇宫，也不是想要对她有什么不敬，我只是想再看一看她的眼睛，看一眼她的笑容，虽然只隔着一扇门板，但听到她那银铃一样的笑声，我也觉得满足了。”
“我痴痴地守在她的寝宫外面，一直等到里面悄无声息，月上中天，想来纳茜莎已经睡着了，我这才悄悄推开窗户，跃进房中。我看到一张阔大的圆床上卧着一个曼妙的身影，虽然纱缦重重看不清楚，我却知道，那帐子里的人一定是她，因为只有她，才会有这样妖娆动人的身姿，只要看上一眼，我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怦怦直跳。”
“我口干舌燥，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一步步向帐子里的身影走近，我掌心出汗，每一步都走得小心之极，生怕惊醒了帐子里的她。我终于走到了床前，悄悄挑起帐帘，银色的月光下，我看见了这世上最为动人的一幅画面，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从此再也忘不掉！”
唐问天的声音陡然变得激动，语速变快，眼神专注却迷茫。
他没有看纳茜莎，而是盯着一个角落痴痴地看着，仿佛那里长出了一朵花。
若水心中一动，她默默地没有出声，也没有打断唐问的叙述。
“我静立在床前，凝望着她那张天下最美丽的脸，痴痴地望着，舍不得眨一下眼睛，心中一个声音不停地说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女人，怎么会有！我完全被她的容颜迷住了，根本没有想到，当时的她虽然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可是她的真实年龄，比我的祖母还要大！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守在床边看着她，看了整整一夜。”
“天渐渐的亮了，我看到晨曦的阳光一点点照在她的脸上，身上，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翕动，我知道她很快就要醒了，虽然恋恋不舍，可我还是咬咬牙离开了皇宫。这一天我过得浑浑噩噩，眼前晃来晃去的全是她的睡颜，我茶饭无心，情思困困，等到月上柳梢的时候，我像是着了魔一样，身不由己的飘进了皇宫，再次来到她床前，望着她熟睡的模样，舍不得离开。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什么也没干，也忘了我是谁，每天里只是神魂颠倒地想着她，天亮的时候就盼天黑，因为只要天一黑，我就能进皇宫去看她了。嘿嘿，那个时候的我，就像个初坠情网的小伙子一样，蠢不可及！”
他摇了摇头，露出自嘲的笑容。
若水听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他会点了纳茜莎的睡穴，不让她听到他这番真情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