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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放学后,我很快收拾了东西,旁边盼盼在等我。
临出教室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一下薄铭诚的座位,令我失望的是,他人都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可能要去楼上等他家小青梅了吧,这么想着,我的心都在滴血。
和盼盼一起去车棚取车出来,果然让我看到薄铭诚和他家小青梅并排走出教学大楼的身影。见到是我,薄铭诚第一次别过头没有看我,而他家小青梅则笑意盈盈地冲着我笑。
这种诡异氛围下,害我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感觉非常不适应。
盼盼看情况不对,没好气地瞪了薄铭诚一眼,拉了我就想走。
不料这个时候,薄铭诚忽然开口冲我说:“你回家就不要哭了。”
我一愣,连脚步都停顿下来,盼盼没拉动我,一个踉跄,都向前冲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我回过头,看到薄铭诚一本正经嘱咐我的样子,还有他家小青梅此刻巴巴地揽着他手臂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这画面非常喜感,喜感到我下一秒就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我这一笑,换来了诚诚不明所以的侧目,呵呵,我就知道他对他自己所做的事永远无所觉。他以为他这么做是好的,却不知道这样的好,对和他已经分手却还喜欢着他的我来说,是一种伤害,而且是很重的伤害。薄铭诚他是永远不明白,不代表别人跟他一样无所觉,他家小青梅听到他对我的嘱咐,很是恼怒,眸子里流露出的怒气却是一千张温雅面容都抵挡不住的。我看着这样的她,再琢磨一下自己的面色,于是更想笑。
我笑,笑得不可抑制,盼盼很快过来拉我,一边在我耳边小声说:“啧,你丢人。快走了,一会有同学过来看到你发癫的样子就难看了。我也会跟着你丢人的。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就一男的一女的,平时又不是没见过,至于你笑成这样吗?”
我任由盼盼拉着,然后两人推车出校门,我才有点笑意地说:“盼盼,我刚才那么笑不是笑自己悲伤,我是在笑莫小宛,她都那么亲切靠着薄铭诚了,居然还吃醋薄铭诚随口对我说的话。
她和薄铭诚认识也够久了,怎么就不知道薄铭诚对谁都很绅士,更别说随便关心一下我这个前女友了?那是他薄铭诚的特色,难道她真以为薄铭诚对我念念不忘才说的这话?还真可笑,薄铭诚要真那么喜欢我,怎么会因为她说要分手,他就很快和我分了,和她在一起。”
盼盼不赞同地反驳我:“素梦,那是你自己没自觉。莫小宛防备你没错,我看薄铭诚就是很关心你,而且这程度有点过,就不知道你们怎么会分手的?薄铭诚不像不喜欢你的样子。”
盼盼妞的一番分析,倒是使我冷静了许多,不过我还是摇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突然说分手的。”
盼盼点头,马上转开话题道:“马上要分班了,你选什么科目?”
选什么科目啊?我的记忆又回到上礼拜和薄铭诚在自习课上说的话。
那节自习课上,薄铭诚看我解答不出习题册上一道中等难度的物理题,就取笑我说:“素素不是要跟我选一样的科目吗,连这道题目都不会做,这个是准备叫我跟着你一起选文科吗?”
我那时本来就因为做了半天不会做的物理题而心情烦躁,薄铭诚还要煽风点火一直在我旁边打搅我,一会拉我耳朵,一会摸我手,这会看我做不出来了,他居然还好意思继续说道我。
我火了,直接就扔了笔罢写,还没好气地跟诚诚这个坏胚子说:“是啊,我笨,成绩差,和你选一样的科目那是找死,平时和你在一起是丢了你的脸,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有我这种人在你身边,让你面上无光?”
见我反常地阴阳怪气说了那么一大堆自我贬低的话,薄铭诚当时还慢半拍地愣在当场,过一会,才忏悔地跟我说:“素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就觉得好玩才说的,不知道你会生气。”
看到薄铭诚耷拉下脑袋的垂头丧气样,我不由乐了,很愉快地说:“那好啊,选科的时候你要跟着我选,听到没?”
我声音一恢复正常,薄铭诚就耍赖了,说:“政治历史地理有什么好选的,都是女生选的,你让我一男生选,多掉价。我不选。”
我说:“那如果我选呢?”
薄铭诚又换了个口吻说:“那我就去当回女生吧。”
哈哈。想到薄铭诚当时说到那句话时,我笑得都差点跌到地上去。薄铭诚极度不满地攥着我的手,一边委屈地说:“素素,别笑了。这个一点都不好笑,你快做题目,等等你跟我选一样的。”
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薄铭诚递过来被我扔一边的笔,自己也拿来草稿纸,说要教我。这回他没再笑我,而是发挥了超常耐心教我。
“戚素梦,你耳背吗?我问了你三遍选什么科目,你怎么不说话?”盼盼付钱买了学校门口老师傅做的一塑料袋小鸡蛋糕,一边推车一边问我。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只是盼盼这问题让我面色一黯,笑容也略显惨淡了点:“盼盼,说出来你别笑我,我可能没救了,我还是想选和薄铭诚一样的科目。”
夏日里的这个时间点,天色还是澄亮,我见着盼盼扭过头时来眉头十分纠结,万分惊讶地拿眼睛瞅我。
突然,盼盼妞语出惊人地问了一句:“素梦,他是不是亲过你?”
这个算问的什么问题?和刚刚的选科是同一性质的吗?盼盼妞咋就会瞎问。
不过她的话,还是让我羞了满脸,郝然地说:“盼盼,你说什么呢?”
盼盼嘟囔着叙述:“要不然你怎么会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我很好奇地问:“死心塌地跟接吻有什么关系?”
盼盼不屑地说我:“傻瓜,美好的感觉让你着了魔,这都不懂?”
我观察盼盼突然变得俏红的脸蛋,有点明白过来,试探地问:“盼盼,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盼盼点点头:“是路九。”
路九?
我惊呼:“真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盼盼媚人地笑,五官变生动许多:“就上次他坐我们前面看电影那次。”
“那么久以前了?你们瞒得可真好。”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盼盼得意地甩头,长长的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晃荡得厉害,流淌出一种青春肆意的美。
她的语气分明骄傲,还假装很低调地跟我说:“哪有?谁叫你个小白痴,被薄铭诚制得死死的,这个都不知道。我看你马上快连外面是什么世道都不知道了。”
我被盼盼说得有点忧伤,叹气着说:“在你看来,我和他在一起就那么悲催吗?”
我这么不自信的口吻,盼盼倒是正经了神色,想了有一会的功夫,随即她摇摇头说:“其实如果不是你们这次分手,我看他对你还是挺好的,也见不得你哭。你一哭,他就会用各种方法哄你不哭,我是好久没跟你走一起了,所以也一直没机会跟你说。我们班很多女生都特别嫉妒你,羡慕薄铭诚对你无微不至的呵护。”
我低喃:“真的吗?”
盼盼很激动地要来推我,一看我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只能乖乖地继续跟我边推车边说话:“在我看来,他对7班那个莫小宛的态度也没那么好,他对你是真的很用心了。”
走路的脚还有点疼,不疼的话也不用在这边和盼盼推着车回家了,可是薄铭诚此刻却是在哪?和他家小青梅走一起亲亲我我?这样的话,说什么用心的话都是一种讽刺。
我回答盼盼的话:“是吗?再好也不是要分手?”
盼盼看我心灰意冷的模样,不忍心地安慰我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摇摇头:“有误会的话,可能就是他比较在意的是他家青梅竹马,他自己亲口跟我说的。”
我把话说到这地步,盼盼也不说话了,只能很同情地看着我。
我拖着只伤腿,这一下腿伤痛,一下想多了心伤疼地愁肠百结,满脑子乱得快成一锅八宝粥了,真真是什么料都有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