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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在医院,我和同学几个放学后买了点水果去看她。
这次去医院,我没看见站一旁的陈副校长,只看到可爱妈妈瘦削的身影在可爱的病床边忙里忙外。见到我们来了,可爱妈妈很客气地让我们坐坐,陪可爱说说话,而她就在床尾有一搭没一搭的整理东西。
因为是晕倒而送的医院,所以即便挂了盐水,可爱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细白的手上还插着吊盐水的针管,绑上了很多白色膏药。
同学们都热乎地问可爱怎么忽然间晕倒了,是贫血太严重了还是什么病?
可爱不好意思地笑笑,当着同学的面自然是说最近太累了,晕倒的。后来同学几个都走了,我本来也打算回家了,可爱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有话跟我说。
于是,我留了下来。可爱还挥手叫她妈妈帮她去外面买点蛋糕吃。然后见没人了,她很快拉近和我的距离,凑近我小声说:“素梦,你应该听到传闻了。我那个爸被抓了,但是他倒霉也罢了,连累我跟我妈也要陪着。从前一段时间开始,就有人到我家去取证,我妈跟我爸拦都拦不住,那些人好像都是被雇来的不知哪边的地痞流氓。然后,我爸就找了小区里的保安把这些人赶走,谁料到那些人不死心,这回,过来的变成上面的人来执行公务,要我们这些老百姓配合。这下子,没办法了,只能让那些家伙烦我们家。在之后,那个男的就被抓了。他老婆又过来我们家闹,说就是我们害得他。真见鬼了,我还不知道他们家罪证怎么都到了我们家。明明是他们自己家得罪了人,倒怪起我们来了。那天我去楼下就是打给那个狐狸精,叫她别再烦我们家。可是也许是我最近都被烦过头了,就晕了。呵呵,你不会嘲笑我吧?”
我捂住可爱的嘴,制止她别说了:“你怎么把这些都告诉我,这么大的事,说了你也不怕出事。要告诉我你累了病了,我不信就不信了,你还要跟我说前因后果。”我松开手,又说,“你不告诉我清楚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你怎么那么着急,那么不管不顾的?”
“戚素梦,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甄可爱收敛颜色,镇静地说,“我觉得你比较可靠,难道朋友之间不该坦白吗?”
我哈哈大笑:“笨蛋,那要看什么事,你这事严重的,以后别整一个好朋友就详细说出来,我真受不了你了。”
“也就是你,别人我才不说。”甄可爱笑道,“我还骗我妈出去买东西,要不然我妈非骂我不可。”
“你也知道不应该说,那还胆子那么大说出来。”我嘲笑她,“我又不是你老公,你需要事无巨细都告诉我。”
“啊呸,你是不稀罕我,你有你家诚诚呗。”可爱闹我。
“还诚诚呢?他今天没来上课,你没看到吗?”我懊恼地说,“你不是说那女的家里出事了吗?薄铭诚也没来了。”
“这样啊。”可爱思索一会说,“你不有他电话的吗?问问他怎么不来上课?”
“我也想啊,我跟他什么关系,不敢问。”我沮丧地说。
呵呵。可爱无声地看着我笑。
半天,才鼓励地跟我说:“加油,我看好你们。”
看她眼神悠远,我猜她可能想起了她和陈校长,他们两个人不能见光,比起我这边,他们的路途更是艰难,而我,喜欢就去追,不喜欢了自然可以很轻松的放下,也难怪可爱看着我的目光隐隐钦羡。
“明天再来看你,现在我回家了。”我向可爱告辞,再晚回家,老妈会怀疑我在外面胡来的。
“嗯,明天见。”可爱玩着手中的一个很古朴的梳子,笑着和我告别。
其实,可爱这次的晕倒,我一直怕是她怀孕了,所以她晕倒后,我比任何人都急。现在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我都松了口气。至于市长助理出什么大事,还真不关我什么事,按他那风流作风,被抓起来我还觉得上天有眼,只是薄铭诚也没来班上,这个真让我不甚欢喜。
可是,就像我和可爱说的那样,不敢打电话问他怎么没来。真的,我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只是在我这边来说,没事我还可以打打电话骚扰骚扰他,毕竟我都摆明了要追他,骚扰是正当的。但是真到他有什么事,我是不敢瞎打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怕他一时着恼,以后就不会理我了。
只是他都两天没来上课了。走进教室,我怔怔地看着他落了一层灰的桌面出神。
他到底为什么不来学校?
第三天,薄铭诚终于出现了,只是他是和莫小宛一同出现的,学校外有专人司机接送的,俩人走进校的时候,像一对王子和公主的出游。
我看着,第一次没自信地低下头,心里难过不已。
我想有些事,不会已经发生了吧。薄铭诚这次是不是真的会和他家小青梅谈恋爱了?
之后的每一天,据同学口述,薄铭诚似乎天天和莫小宛一同上下学,专车接送,看来很气派的样子。还有知情人说,莫小宛她爸本来已经受处理了,薄铭诚他爷爷出面摆平,压下了这件事。
到这个时候,我人整个都在风中石化了,我不知道,原来,诚诚家不是只有有钱这一说,他们家还有权,反正就是跟我们这些老百姓不是同一档次的人家。
而这时,很多人都在传薄铭诚和莫小宛在谈恋爱,我看着也像,而薄铭诚以前所说不会和他家小青梅在一起的话,果然都是不靠谱的。
这一次,我对他的喜欢有了一瞬间的动摇。
然后,这期间,我就一直没再打电话给薄铭诚,更没再不知好歹的送东西给他。
可是熬不过心中鬼祟想法,两个礼拜后,我又手贱地打了他的电话。
而薄铭诚像没事人似的接我电话的态度,狠狠刺痛了我,但他下一句说:“你很久没打了。”
然后我就乖了,像个白痴一样满足地在心底偷着乐。至从此,我可能又要开始沦陷区人民糟糕的讨生活了,而跟我通话的那个人,就是生来用嗓子迷我,用长相诳我的。
不过,眼下的我是喜的,我不知死活地回道:“你在和莫小宛谈恋爱,我总不能横插一杠。”
“那你现在……”薄铭诚意有所指。
说的我一阵心虚,做错事了似的说:“那我挂了。”
可是心中好不舍,可是唉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书上是这么说的吧,我挂就挂吧。
但是诚诚又补充了一句:“我没和她在谈。”知道我还没挂,仍在听,薄铭诚轻笑,继续猖狂地解惑,“之前她家出事了,我妈希望我陪着她,我也担心她受不了打击,每天和她在一起……”
我打断他的话:“你现在不喜欢她了?”
解释那么多,我就听出这种感觉,所以不等薄铭诚说完,我就火急火燎地问了。
那边薄铭诚被我的话说的一愣,我又说:“听你说话,好像在撇清和她的关系。”
我太着急了,有时候听一半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因为下一秒薄铭诚就戳穿我美妙的想法,他严肃地跟我说:“抱歉,戚素梦,我还喜欢她。”
这下子,我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叫我没脑子冲动行事,怎么那么天真以为他会不喜欢他家小青梅呢,果然,人在少女时代最容易幻想了。
这话是谈不下去了,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先挂电话。
一时间,俩人都沉默地等对方说话,电话彼端,只听到呼吸,再不闻别的。
后来还是薄铭诚说:“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我也在哀叹自己搞砸了这次电话,以后,我都构不出那么强大的心理建设来说服自己去毫无负担地喜欢他。毕竟,他都明着拒绝我两次了,我要有多大的自信,才能继续这段追求。
更别说,得知他家据说很复杂的背景时,我又有什么勇气去争夺那份喜欢的资格。据说,那种家庭要的是门当户对,政商联姻也不错。可是我们家有什么?
夜晚自己的卧房里,我就这么想着这,想着那,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