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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宫的景色在不同的时间段中,景色也太不一样。
在曦光微微的此时,唐浅浅站在主厅的侧门边,左手还放在门上。
她看着这后院之中的景色,双眼不由得闪过阵阵的惊叹。
这个后院显然是经过专门设计的,以一种环形的形状而成。
正对着正厅的,就是一个小型湖泊,湖泊中心还架着几座桥梁,相互连接之处亭台楼榭,处处檐角飞扬。
唐浅浅缓慢的走到湖泊边缘,上面撩起层层薄雾,薄如棉纱。
有的甚至都跑到了唐浅浅的身边,她轻轻一吹,就将这连绵的薄雾吹散开去。
这个时节,正是睡莲开始休眠的时期,但在这里,却依旧灼灼的盛开着众多璀璨优美的睡莲,层层不断的落在湖泊中心与边缘。
唐浅浅低下头,她穿着的一双轻巧的鞋子,纯洁的白色在湖潭边缘站立。
脚底下是一些摆放精致的小巧石头,十分的圆润。
她蹲下身体,微微探出身体,向前伸出手,想要将盛开在她前面的睡莲勾过来。
一下又一下,她搭在肩上的薄衫开始不稳定的从肩上掉落,大半都已经垂落在地面,悄悄地缠绕在她的双脚边。
伸出的五指,在半空之中勾勒着,指尖舞动着,偶尔有几率薄雾过来,顽皮的从中掠过。
湖泊中的睡莲开得很好,朵朵簇拥着,颜色繁杂,粉白与粉红相间,被这些颜色隐藏在后的,又是那娇嫩嫩的花骨朵,甚是精致。
唐浅浅看中的,就是其中一朵开得正茂盛的睡莲。
踮起脚尖,大半的身体都已经掠出了地面,终于在一阵微风的吹拂之下,那绽放璀璨的睡莲向着唐浅浅的方向摆来。
唐浅浅脸上露出笑容,一瞬间的功夫就将那睡莲勾在了手中。
用鼻子低头嗅了嗅,“真香。”
既有它本身的味道,也有着清晨时刻的清凉感,在其中也似乎是夹杂了湿漉漉的露珠的味道,让唐浅浅嗅了,只觉得那丝甘甜已经渗到心里了。
忽然,她的身体一歪。
在就将倒入湖中的时候,她及时迅速的稳住了身体,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导致她的鞋子都踩在了水中。
裸露着的脚踝被这些温凉的水流包裹着,它们流动的痕迹不断的刮落着她的脚心与脚背,让唐浅浅玩心大起,开始在水中用脚戏玩起来。
她感兴趣的向着湖中央走去,但仅仅走了几步,就被前面冰冷冷的水流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好冷。”
唐浅浅抖了抖身体,双手伸展开来,极力的在湖中找到平衡感,然后轻巧的跃上了陆地之上。
微微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唐浅浅弹起脚趾头,两只脚的脚趾都开始此起彼伏的跳动,在这已经被湖水浸湿的鞋中跳动起来。
她弯起唇角,“都湿了呢。”
然后就将这鞋子脱了,赤裸着两只脚,轻快的向着主厅之中走去。
她那小巧精致的脚尖频频的同地面接触,好奇的轻点着,跳跃着,等到最后唐浅浅进了屋子之后,她的身后还留着长长的一串脚印。
很小很小的脚印,似乎只要用手这么一比,就能够将这脚印的长度比较出来。
等到唐浅浅拿着睡莲走上楼之后,她看见邵伯正带着一脸的笑,身上依然是穿着得体的服饰。
邵伯注意到唐浅浅已经看见他了,他对着唐浅浅微笑的向下欠了欠身体。
“唐小姐,早安。”
唐浅浅将睡莲藏在她的背后,双手相互交叉着,“早安。”
她愉悦的对着邵伯打着招呼,那裸露的双脚开始蜷缩了起来,似乎是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显露。
也幸好,邵伯并没有多看唐浅浅身上的任何一处。
邵伯注重将视线停放在唐浅浅脸上,那眉眼之中隐隐约约带着媚意,以及凭借着邵伯的眼神,都能够清晰的看清她脖颈处被种下的红樱桃。
即使没有亲眼见到,但是邵伯也可以想象昨晚唐小姐同自家先生的战况有多么的激烈。
邵伯虽然不会干涉傅容琛的事情,但是如果能够在他有生之年看见傅容琛能够完全接纳一个女人,那么就算是邵伯以后去了,在地面见到夫人的时候,也能够有脸面对夫人了。
昨晚,邵伯刚刚被傅容琛指唤出来之后,他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邵伯就很果断的将整个住宅的佣人依旧大部分显眼的守卫都撤了下来,只留下几个暗探,但也与傅容琛的卧室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守护着。
邵伯知道傅容琛性子之中带着的独占欲。
从小傅容琛就是这样一个有条有理的男人,邵伯还能够记住,在他被夫人领进傅宅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那小小的傅容琛的场景。
那时候的少爷,是那么的小。
邵伯当初是傅容琛的母亲主家那边的人,因为办事得体再加上能力不凡,就被委派到了夫人身边照料她,虽说是照料,但是凭借着傅家的势力,哪里有地方会需要他。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他,却被夫人安排到了少爷的身边。
第一次,邵伯见到小小的傅容琛,那时候他只有三岁,尽管年幼,说话做事却一点都不年幼,反而显得极其的老成与严肃。
邵伯那时也没有照料过小孩子的经验,他只是潜意识的就按照着伺候人的礼仪去伺候傅容琛。
那时候,傅容琛就是静静的坐在一边,拿着一本超乎他年纪的书籍在阅读。
邵伯当时只是在稍远的距离守护着他,还以为傅容琛只是再看一些图画书或者是一些故事书籍,但等到傅容琛将书籍的最后一页翻完之后,他才抬起头,看着出现在室内的邵伯。
“拿好。”
邵伯恭敬的上前将书籍拿在手中,却发现这书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书,而是稍显成熟的,已经是超越了傅容琛年纪三倍的书籍。
他虽然心中感到惊讶,但脸上还是没有多大的表情。
尽管邵伯知道,世家之中的公子或者小姐,从小都是接受的最为精英的教育。
但是邵伯却没有想到傅容琛的能力比起他们而言却是超过很远很远的了。
两者之间的对比就好比大人与小孩之间的对比。
傅容琛年纪小小的,身上却是打扮得一丝不苟,总是穿着干净黑白的服饰。
邵伯在傅容琛的身边总是伺候得很轻松。
在这期间,占了大部分原因的,就是因为傅容琛的早熟,他早早的就知道他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
而邵伯,也因为缺少照料着小孩子的经验,一直认为这样的傅容琛是很正常的。
直到某一天,当邵伯在傅家的私人宴会纸上,遇见了一些小孩子之后,他才发现傅容琛的能力是有多么的可怕与恐怖。
这种恐怖,如果是拿去与大人相比较,或许不足为奇,但是当它拿去同同龄人相比较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在这其中所蕴藏的恐怖,是有多么的令人生畏了。
邵伯也是从那以后,伺候傅容琛伺候得越发的上心了。
这一点,自然也被年幼的傅容琛看在眼中。
傅容琛刚一脸认真优雅的将一本大头书看完,将书放到邵伯的手中时,并没有向以前一般径直走过,而是静静的站立在邵伯面前。
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瞳,看着邵伯,“你怕我了。”
他说话的语气是用着陈述的语气,话中一点惊讶或者别的语气都没有,显然是将邵伯最近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邵伯赶紧的弯腰,“少爷。”
还没有等到他在说出别的话来,就被傅容琛打断了。
“我讨厌听见你叫我少爷。”
他严肃的着脸,气势一点都没有因为他个头的原因而减弱,“那样总是会让我觉得我跟着那些小孩子是一样的无知。”
邵伯也只好在旁边静静的听完,在最后才出声,“那,少…”
正准备再一次的称呼傅容琛为少爷,但是当傅容琛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径直用一双犹如黑宝石的眼眸看着邵伯他自己,他也不由得将那剩下的少爷两个字再次的吞入腹中。
“称我为先生。”
傅容琛向前走着,双脚在地毯之中踩得很有节奏,每一步都似乎是经过他专门的存量好了的,刚好让他可以自然优雅的行走着,既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
“以后不准再让我听见少爷两个字。”
“是的。”
傅容琛依然是静静的看着邵伯,他只好微微叹气的道,“先生。”
“嗯。”
邵伯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傅容琛,并没有现在这般成熟的高深莫测。
当邵伯喊出他为傅先生之后,傅容琛还又多问了一句,“你怕我,是因为你内心软弱。”
如果一个人不能够将他的内心完全的打造成一块玄铁,坚不可摧,那么就很容易在外界的影响之下变得分崩离析。
“先生,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如你这般的孩子,你的学习能力以及处事能力很让我畏惧,是我从未见过的小孩子。”
邵伯这话也是说得真心实意,毕竟他是被委派来伺候夫人的,结果夫人就让他躬身伺候傅容琛起来,原本以后会是多么顽皮或者桀骜的孩子,结果傅容琛却很让邵伯震惊。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是少爷,而我是先生的缘故。”
“邵伯,以后我不想再从你嘴中听到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傅容琛看着邵伯,“如果不能遵守,那么就算是母亲派你来的,我也不会手软。”
傅容琛吩咐完后就在佣人的伺候之下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个依旧恭敬站在原地的邵伯。
良久,他才有轻轻的回答着,“是的,先生。”
在之后,随着邵伯在傅家的时间越来越久。
他发现,傅容琛在傅宅的地位简直就是同他父亲的地位相互齐平,甚至在某些程度之上,傅容琛的地位影响甚至是超越了他的父亲。
在家族聚会之中,哪怕傅容琛年幼,只有一个三头身,却依旧被安排到了傅老爷子身边唯一的一个座位之上。
在这样的宴会之中,位置都是固定好,顺序都是严格遵循着傅宅的族规。
但傅容琛就是这么恐怖,他将傅老爷子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然后走到了别人一辈子都不能走到的位置。
傅老爷子是谁?
他的权势以及威望在上个世纪,足足撑起了半个京城,这些分量再加上傅家自身丰富的底蕴,哪里又是那些一二流的世家豪门就能够遥望的。
年纪时,傅老爷子的强硬血腥手段简直就是让所有人都害怕,害怕这个疯狂的傅老爷子会将这把利刃对准他们。
哪怕现在傅老爷子已经完全的退居傅宅之中,但仍旧有人提起他就是身后一片的寒意。
而此刻,就在邵伯的见证之下,他将傅容琛当作了下一任的傅家家主来培养。
在这样的条件之下,哪里还会有人敢去怠慢他?
哪怕是傅容琛的父母亲,都是在见到傅容琛的时候,相互都带上了一层疏离的意味。
邵伯仍然能够记得,随着傅容琛在傅宅的地位上升,他的身边从未有过任何的小孩子出没。
邵伯知道,尽管那些小孩子为了家族,为了权势都会纷纷扰扰的围绕在傅容琛身边,不断的巴结他,愿意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傅容琛的本性却是不愿意。
毕竟,傅容琛不是一个普通的年幼孩子,他可是一个远远超越了所有的同龄人,甚至比那些青年都还要优秀的人。
邵伯跟在傅容琛的身后,看得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
曾经有傅宅旁家不入流的人想要绑架傅容琛,结果却被傅容琛活活的将那人从整个傅宅之中揪了出来,一句话都没有对那人说,就径直的让人将那些惩罚得半死不活,只留下了一口气。
邵伯担心傅容琛看到这么血腥的会不适应,却不料,当他走到傅容琛的身边,才发现,在傅容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之中并没有产生一丝的波澜,似乎眼前的这片血红只是一个很常见的画面而已。
也有人想要背叛过傅容琛,结果在傅容琛的手下,尝到了比死还要折磨人的手段。
从这些之后,邵伯也再也不敢小瞧年幼的傅容琛了。
直到夫人去世,邵伯也是衷心的待在傅容琛的身边,他看着傅容琛这么多年心若死水的度过,如今难得见到他对唐浅浅如此的在意,邵伯简直那颗已经变得老化的心也开始重新注满能量。
邵伯看着对面的唐浅浅,脸上的微笑弧度压根就没有什么变化。
他从第一次见到唐浅浅的时候,就对唐浅浅感到很满意,而现在,经过昨晚,邵伯对唐浅浅的满意简直是越来越深了。
他脸色和蔼,看着唐浅浅一片的柔和。
突然,他出声问道,“唐小姐,你喜欢动物吗?”
唐浅浅用手指转动着背在后面的睡莲梗,微笑着回答道,“不喜欢,也不讨厌。”
不喜欢是因为她从未养过什么动物,不讨厌那是因为唐浅浅觉得,有时候动物的忠诚却是远远的超过人类。
邵伯也不介意唐浅浅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他脸上的微笑没有减弱,“既然如此,那么唐小姐,希望将来米亚回来的时候,能够给你一个惊喜。”
“米亚是谁。”
唐浅浅疑惑的问道,因为在这一段期间,唐浅浅并没有在傅宫之中见到这名叫米亚的。
邵伯脸上神情没有变化,“唐小姐,你不应该问我。”
唐浅浅好笑的看着邵伯,似乎觉得邵伯已经将昨晚她同傅容琛之间发生的所有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面对着这样的邵伯,唐浅浅并没有感到脸红心跳,反而她一脸的淡然。
“你不说我也总会知道的。”
“是的,唐小姐。”
唐浅浅身上只是穿着简单的衣裳,肩上悬披着一件薄衫,半调不掉的落在她身体的两侧,她的身型优美匀称,将这些衣裳穿出了别样的风情。
看着他的那双眸,水灵灵的,煞是好看。
邵伯又看见唐浅浅那赤裸的双脚,只是简简单单的瞟了一眼之后,他就迅速的收回了目光。
“先生见到了会心疼的。”
邵伯没有明说傅容琛会心疼什么,但是唐浅浅却还是很聪颖的知道了邵伯的意思。
她翘了翘脚趾头,在空中起舞。
她的双脚很美,也很小,似乎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够将她的脚包裹在手心之中。脚背之上的肌肤实如此的光滑白皙,细腻得似乎都在泛着莹莹的光。
脚背不宽不厚,不窄不宽,刚好就是最合适的尺寸。
那裸露在外的脚踝,精致美丽,还悬挂着几滴湿漉漉的水珠,攀爬在她的脚踝之中,缓缓地向下移动着,顺着她赤脚上的那些精致脉络而流动着。
“他可不仅仅是会心疼。”唐浅浅一语双关的回道。
身后的睡莲也开始随着她转动的动作而滴下水珠,一滴又一滴的在地面渲染着。
邵伯没有接这话,而是他在原地等着唐浅浅向着他的方向走来,在即将唐浅浅走过的时候,邵伯将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唐浅浅一看,原来是一张请柬。
颜色和样式都很合唐浅浅的心意,她空出一只手,将请柬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电影奖主办会发来的。
“华金电影奖吗?”
唐浅浅低喃着,她自然是知道这个电影节的,三年一次,在行内的影响力算是挺大的,它主要就是收录评选近期在社会之上映起重大反响的电影而开办的。
在华金之中,它能够给予新人,无论是新人演员,还是新人导演,都会在这样的电影奖之中开始镀上一层金。
这也是华金电影奖成立的初衷,而最后,也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娱乐圈行业的迅速变化,华金电影奖的地位也开始节节攀升了起来。
早些年的时候,唐浅浅就知道,华金不仅仅捧红了一两个的演员,还直接就捧起了一批新生代的导演。
演员和导演,无论是在电影行业内还是在制作连续剧的行业之中,都是需要呵护与期待的未来,能够得到华金的承认,不得不说,对于现在的唐浅浅来说,还是很需要的。
她不仅仅是想要在公众面前展露她的本领,还需要华金这个电影奖给她镀上一层名副其实的金。
在最初,苏彦就给唐浅浅说过,她参演的这部《盛世繁华》电影在京城的各大影院之中票房大涨,不仅仅是在京城,电影的影院播放权限还被宽松的开放下去,将这个电影真真实实的落实到了广大群众心里。
苏彦是老成的经纪人,得到华金电影奖的会场请柬,这不得不开始让唐浅浅发现,原来她不仅仅是在同傅容琛斗智斗勇,她的演技还被广大群众所期待。
唐浅浅不是新人,这一次对华金这么思虑,也只是因为在以前,在那遥远的上一辈中,唐浅浅的起步就是从这华金电影奖开始的。
随后,她一步步的开始接大片,同知名的或者新生代的导演合作,创造出了一大批优秀的作品,哪怕是最后她因为被唐家所舍弃而变得窘迫,她的这些作品依旧是在屏幕之上大放光彩。
而这一次再一次的将华金电影奖的请柬拿在手中,唐浅浅的心反而不再是当初那般的雀跃,她只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无论是邱铭凡导演,还是因为她的自信,唐浅浅就是简简单单的觉得,这个华金电影奖就是该落在她手中的。
唐浅浅抬头,将请柬搁置在手指之间晃动,“这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她确是对这个问题感到很疑惑,要知道,唐浅浅的这些事务都是被苏彦承办的,而苏彦不会知道她同唐天,还有同傅家,同傅容琛的关系。
既然不知道,那么邵伯又是从哪里将得到这个请柬的呢?
邵伯显然是知道唐浅浅在疑惑什么,他开口解释了起来。
“先生让人拿回去的。”
听到这事还有关傅容琛,唐浅浅眼眸微眯,遮挡住其中的流光溢彩,“他是什么时候让你拿的。”
既然傅容琛都知道有华金电影节的这个事情,还让人将请柬拿了回来,那么唐浅浅可以肯定了,电影却是入围了华金电影奖项,而剩下的,就是看究竟这部电影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成就。
“就在不久前。”
唐浅浅将邵伯的话听在耳中,脸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她径直看着这张请柬,忽地就弯起了唇角,笑了起来,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傅容琛是真的完全的插入她的生活之中了。
不仅仅是因为昨晚那场激烈而惑人的战斗,更是因为傅容琛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将他对唐浅浅的主权宣布了出来。
“好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微笑着看着邵伯,眼眸之中一片笑意,她的笑很会感染人,隐隐约约之间带着某种特殊的频率,让见到她微笑的人都会从心底开始产生一种愉悦的情绪。
“已经没有了。”
邵伯谦逊的回答着,随后又渐渐的开口,“唐小姐,时间还早,你不需要这么匆忙的起来。”
言下之意就是他巴不得唐浅浅能够陪着傅容琛一直躺在床上。
唐浅浅挑眉,轻飘飘的回应,“我没有匆忙。”
她只是想要早起出来透透风而已,再则,她也知道邵伯的狡猾程度,如果说最初邵伯对她是恭敬的话,那也是一种期待的恭敬,期待着唐浅浅能够软化傅容琛,能够让傅容琛拥有七情六欲。
而现在,也不知道邵伯是怎么看出来她同傅容琛之间已经做了极其亲密事情的。
说话言语之中不再是对唐浅浅充满着期待,而是用一种谦恭得似乎是对待主母的态度去对待唐浅浅。
“是的,愿唐小姐能够同先生一起得到好眠。”
邵伯言语之中完全忽略了天已经亮了的事实,唐浅浅也不在意,她径直走过邵伯,然后推开门,就轻轻的走了进去。
被留下的邵伯看着唐浅浅的身影完全的没入那扇门后,他的神情突然就雀跃起来。
是的,就是雀跃。
邵伯他赶紧的转身,迅速而放轻脚步的向着楼下走去,一边行走还一边低语着。
“现在应该去准备补汤了。”
“是的,但哪一种的效果更好呢,我看着唐小姐的脸色不如以往,看来应该找一些补血的,对,就是补血的。”
邵伯兴奋的向着外面走去,“看来这次,我是真的可以无憾去见夫人了。”
自家少爷已经完全的吃掉了唐浅浅,那么按照邵伯对傅容琛的了解,他就会和唐浅浅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毕竟傅容琛到底还是在他的看护之下长大的。
他的性情,邵伯多多少少也能够知道些。
就像是邵伯问唐浅浅,她喜不喜欢动物一样,在邵伯最初的想法之中,他是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傅容琛曾经养过的那只鸟儿的事情,但最后他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唐浅浅是个少见的聪明人,很聪明,做事说话充满着狡黠的狐狸意味,这样性子的人,邵伯不会相信她对傅容琛那强烈的占有欲不为所知。
既然知道,那么邵伯又去担心什么呢?
他只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看紧着佣人将补血的热汤准备好就是。
至于唐浅浅,她在推开门之后,就轻轻的走了进去。
转过转角之后,她径直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傅容琛还是最初的那副静躺的模样,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唐浅浅已经脱离了他的怀抱,所以傅容琛的那双手已经优雅的交叠在其中。
傅容琛的睡姿,一直都是很优雅绅士的。
唐浅浅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她双腿微屈,半跪在了床边铺成的貉毛地毯之上,白皙的小脚透着晶莹,被地毯之上的绒毛刮刹得懒洋洋的,而再向前攀爬,就是那晶莹剔透的小腿,泛着浅浅的盈光。
她将睡莲放在身侧,单手支撑在下巴处,看着床上的男人。
他的眉浓且雅,眉线分明,下面的睫毛也长长的,从侧面看,傅容琛的脸部弧度很是分明。
那鼻梁,高挺有致,薄唇只露出了一半。
这些明明就是很寻常的,但唐浅浅却是专心着,一动不动的看着傅容琛。
良久,她才将身边的睡莲拿了起来,将它移动到了傅容琛身上,缓慢的向上移动,最终停到了傅容琛的下巴处,她轻轻笑着,将睡莲倾斜着,上面有水嫩的露珠掉落下来。
轻轻缓缓的掉落在傅容琛那带着迷意的薄唇之上。
唐浅浅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就弯起唇角,笑意盈盈,她的声音像是这世间最动听的音乐一般,清清脆脆地落在了傅容琛的耳中。
傅容琛准确无误的将唐浅浅捣乱的手抓住。
嗓音淡淡的,夹杂着柔意,他主动开口,“我以为你会吻我。”
傅容琛睁开双眼,立刻,他的眼睑下就透着一片浅影。
唐浅浅歪了歪头,笑了起来,干净澄澈的眼眸之中盛放着点点的亮光。
她用手指轻轻挑起傅容琛的下巴,那光滑的指尖摩挲着男人的肌肤。
“那么,傅先生,你是在装睡吗?”
傅容琛笑着弯起唇角,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抓痕,以及咬印。
就连他的下巴那里,都还有一个咬印,上面淡淡的牙齿印没有消减下去,唐浅浅笑意盈盈的看着这样的景色,心中思量着,到底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这般激烈的痕迹。
这让身体还在微微酸痛的唐浅浅不由得就感到心情愉悦了起来。
“唐小姐,我这是在期待你能吻我。”
傅容琛抓着唐浅浅甩着睡莲的手,另外一只手从被子之下探了出来,将唐浅浅手中的睡莲从她手中扯了出来。
凝眸看了一眼,就准备放在床头。
唐浅浅当然不愿意她好不容易在外面采来的东西就被傅容琛这般随意的放着,她赶紧的扑到傅容琛的身上,双手扑腾着。
“别扔,这可是我采来的宝贝。”
说着,她就将睡莲放在了傅容琛透着清冷的脸旁边,他的双眼黑如曜石,其中盛放着诱人的漩涡,他的肌肤摸着手感也很好,五官立体且精致。
或许是因为才刚睁眼醒来的缘故,傅容琛脸上的神情布满着慵懒与邪性。
而放在他脸旁边的睡莲,是唐浅浅刚刚从湖畔边采来的,即使在中途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上面还是有着一些透明的露珠,它周身的颜色是呈现着一种从淡粉到粉的渐变,中间细微的花蕊,更是诱人,握在她手心之中的梗,清凉薄透。
这样对比,让静躺在床上的傅容琛越发的慵懒雅致。
“真美。”唐浅浅眼中露出亮色,娇唇惊讶着说道。
对于这样的称赞,傅容琛一点排斥感都没有。
他眯着眼,眼角因为这个动作而变得狭长,“有多美?”
唐浅浅扑哧一下的就笑了出来,然后在傅容琛的注视之下,眨了眨眼,好似是在仔细思量一般。
“唔,很美很美,比它都还要美。”
她说着,就用手抖了抖睡莲,上面脆弱易掉的水珠立刻就相约着向下滑落。
有的掉在了床上,有的沾湿了傅容琛的侧脸上,有的甚至都迸溅到了唐浅浅的手背之上。
唐浅浅看着这样的傅容琛,莫名的觉得他这样很是诱人。
于是她踮起脚尖,将半跪中的身体向前探去,轻轻的就将一个吻落在了傅容琛的侧脸上。
正好亲到了那沾染上水珠的地方。
唐浅浅用唇将那水珠舔舐了干净,像是一个偷腥了得小猫儿,她就这么使坏地亲了一下就离开。
狡黠的模样,勾得傅容琛心开始变得痒痒的。
“满不满意?”唐浅浅问道。
傅容琛从薄唇中溢出了低低沉沉的笑。
他慢条斯理的将唐浅浅的手握住,稍微带着粗粝的指尖硬是不断的摩擦着唐浅浅那娇嫩的指腹,让唐浅浅只感觉她的手变得麻酥酥的。
“敷衍。”
在唐浅浅开始辩驳之前,傅容琛又开口了,“我吻你的时候,可是很用力的。”
这话一说出,唐浅浅脑中立刻就想起了昨晚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将身体深处的那抹潮热感压制住,淡声着说道,“流氓。”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能够解恨,她又翻了上去,狠狠的咬上了傅容琛的下巴。
娇嫩牙齿的啃噬磨合,直到她觉得满意了,才将嘴松开。
傅容琛宠溺的看着这样使坏的唐浅浅,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赤裸着的胸膛,肌肉纹理清晰,向来干净诱人的胸膛,此刻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着微红的抓痕和咬痕。
这些暧昧,隐隐绰绰从胸膛开始,然后渐渐的向下开始蔓延开去。
唐浅浅看着这些,目光有些游离不定。
觉察到唐浅浅的视线,傅容琛沙哑的开口,“刚才就是去外面采睡莲了?”
嗓音像是也被带上了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唐浅浅唇边。
唐浅浅宛如被蛊惑一般的点了点,“嗯。”
“冷不冷。”
“刚才不冷,现在感觉有些冷了。”
傅容琛淡淡的笑了,“将鞋脱了,再上来多睡一会儿。”
唐浅浅蹙眉,微怔了几秒之后,就又看着傅容琛,“不睡了,我已经不困了。”
她偷偷的将那赤裸着的双脚向着地毯前面藏去,娇嫩的脚心脚背开始从上面滑过。
傅容琛眯眼,看着这么乖巧的唐浅浅,突然就捏了捏她的手背。
语气稍微有些加重,“没有穿鞋子?”
轻飘飘的几个字从傅容琛的嘴中溢了出去,让唐浅浅开始局促的扭了扭身体。
她支支吾吾的解释着,“我刚才穿了,只是脱了而已。”
看着傅容琛脸上沉沉的表情,唐浅浅细白的牙轻轻咬着那饱满的唇瓣。
“我说的是真的。”
傅容琛看着这样急切解释的唐浅浅,她的肌肤虽是一贯的白皙,但是比起平常,却是要惨白几分。
这样的唐浅浅,看得傅容琛有些心疼。
他伸出手,摸了摸唐浅浅的脸。
“小猫儿,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在怪你没有听我的话。”
“更是在怪你,没有爱惜自己。”
傅容琛方才在唐浅浅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是看在唐浅浅一阵的捣腾而没有出声罢了。
他自是相信唐浅浅的话。
但是他的心底不免还是有些烦躁,唐浅浅的身体本就脆弱,这么早的时候,就不穿鞋子的到处乱跑,或许就会让她感冒生病。
到时候若是真的生病了,这只小猫儿又会娇娇的喊着痛了。
想到这里,傅容琛的心也微微的疼了起来,似乎真真切切的见到了喊疼的唐浅浅。
看出傅容琛脸上的表情开始柔化,唐浅浅鼓了鼓腮帮,声音软绵带着讨好。
“傅爷,我知道错了。”
不得不说,唐浅浅这样服软的表情和动作在很大程度上将傅容琛安抚了下来。
他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唐浅浅,抬起手揉了揉眉,“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知不知道。”
唐浅浅赶紧着规规矩矩的点着头,“嗯嗯,我记住了,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再犯错。”
她从傅容琛的禁锢中将手伸出,然后微屈了两根手指,只留下三根做出发誓的动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傅容琛。
傅容琛漫不经心的又将唐浅浅的手握在手中,“还有下一次?”
唐浅浅软软的摇头,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了,真的。”
看着这样‘乖巧’的唐浅浅,傅容琛也只得懒懒的笑了出来,还没有等到唐浅浅解除警报,她就已经被傅容琛双手抱到了床上。
她肩上的薄衫掉落下来,一半落在了地毯之上,一半又被唐浅浅带到了床上。
她还处于茫然的状态时,傅容琛已经将她那赤裸着的,变得冰冷冷的脚握在手中。
尽管傅容琛的手向来带着一股寒冷,但是跟他手中被握着的唐浅浅的小脚而言,却是唐浅浅的脚显得更加的冰冷。
傅容琛语气凉凉的,“小猫儿,记住你说的话。”
他将唐浅浅的脚用手暖了暖,似乎觉得没有什么效果,就将她藏匿进了被窝之中,被子使劲的凑到唐浅浅的脖颈,任何缝隙都不留。
唐浅浅想要挣扎,可是看在傅容琛不好的表情,她还是温顺的安静下来,任由傅容琛将她塞进床心之中。
傅容琛侧头看着唐浅浅,整个身体就只露出了半个头,就连她那原就娇小的脸,都被床褥挡住了一大半。
这么一看,唐浅浅就真就像是一只小猫儿了。
傅容琛有些好笑的看着这样温顺的唐浅浅,他用手掐了掐唐浅浅的脸颊,“将被子放下,也不怕被捂坏了。”
“我不怕。”
“但是我会心疼的。”
傅容琛淡淡开口,凉薄的嗓音温温浅浅的就传到了唐浅浅的耳中。
她半露着的脸颊不由得有些绯红,“不准调戏我。”
“为什么?”
唐浅浅正打算说因为她是良家妇女,所以不准傅容琛调戏的话时,就被傅容琛按住了正欲开口的娇唇。
“就算你是良家妇女,也是我的。”
“霸道。”
“这是事实。”
唐浅浅温温柔柔的笑了,在床上缩成了一小团,身体圆滚滚的,看得傅容琛心痒痒的。
看出傅容琛眼中的深意,唐浅浅将身体完全的捂在了被子之中,顺便还将她自己裹住,滚到了床的另外一边。
她鼓起腮帮,脸颊晕晕的浅红浮现,“傅爷,难道你准备赖床?”
傅容琛诚实的点头,他眼中的暗潮看得唐浅浅后背发凉。
她赶紧的就将所有被子扯了过来,全部都卷在了她身体上,“我好累,我要睡觉了,傅爷,你不能打扰我。”
因为唐浅浅的这番动作,导致傅容琛身上大部分的被子都被她扯了过去,唐浅浅立刻就看见了傅容琛那些肌理分明的躯体。
唐浅浅将剩下的那一半的头都捂在了被子之中。
“你快把衣服穿上!”
唐浅浅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在床上叫住,原本清晰的声音因为被子的遮掩而变得隐隐绰绰,听得不甚分明。
等了一会儿,傅容琛才轻轻出声,“好了,穿好了。”
唐浅浅猛地就从被子之中窜了出来,那白皙的脸颊绯红一片,她气喘吁吁个不断,额际上的几缕发丝湿漉漉的搭着。
“傅爷,你…”
唐浅浅转过头,想要说出的话还没有说出一般,她就猛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
“傅爷,你这个骗子!”
她重新用手捂住眼睛,手指都颤抖着指着傅容琛。
显然是方才傅容琛说穿好衣服的话是骗了她,也难怪唐浅浅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傅容琛看着唐浅浅脸上的红潮,他低低的就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这个骗子。”
唐浅浅娇娇的叫着,还用另外空出来的手扑打着他。
傅容琛将唐浅浅打过来的手抓着,温温细细的亲了下,“好好,我不笑了。”
“骗子。”
傅容琛听了,又温温的笑了出来,就连那双眼,都溢出了满满的笑意。
“不准笑!”
“好,不笑了。”
傅容琛将唐浅浅抱在怀中,轻柔的,摇晃着,女人鼓着腮帮,气恼的威胁着男人,而男人脸上尽是柔意,宠溺的看着女人。
这样的场景,格外的和谐而又美丽,让人见了都不由得弯起唇角,随着他们一起笑了出来。
------题外话------
突然之间,阿九也觉得傅大人好坏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