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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有些惊异地看着小小。
他的双眸漆黑，黑得让人看一眼也觉得可怕。
加上他惨白的脸色，使得人感觉，他是来自地狱的小修罗。
多多以为自己幻听了。
因为，小小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没有动。
“你说什么……”多多看着小小。
不知道为什么，当小小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没有那么慌，也没有那么担忧和恐惧了。
尽管小小只有十岁，尽管他现在也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但是他现在一开口，却好像一下子把整个局面给掌控在了手中一般。
我要和他这样的人争君主之位还是有病呢……多多莫名其妙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因为很明显，如果要1V1的话，她根本就不是小小的对手。
就算是喵喵，真的要比权谋，也比小小差远了吧。
天赋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奇妙的。
比如她的天赋就是体术，喵喵的天赋是智力，而小小的天赋……就是权谋。
“我说，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小小看着多多，眼神没有一点迟疑。
多多和米艾相继愣了有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小小口里的他，指的是米维。
米维在也明白过来之后，立刻勒了一下小小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闭嘴！”
小小几乎被米维勒得晕了过去，他头往后面一仰，吓得多多心一颤。
要知道，她这个病秧子弟弟，从小到大，热不得也冷不得，稍不注意就要生病住院，可是现在，他却被一个比他强大这么多的男人当成破布娃娃一样揉来捏去。
多多好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真的去了。
然而让多多没有想到的是，平时小小那般脆弱不堪，此时虽然半死不活，却坚挺如同小强。
米维刚刚勒过他，他就立刻又出声，这次的声音相反还大了一些：“干什么楚若涵！不要管我，杀了他！”
他看着多多，眼神如此坚毅沉着：“杀了他！”
“无论是你死还是米艾死，我都是必须要死的。所以，最佳的方案就是杀了米维。只有这样才能把损耗降到最低。听到了吗？不要管我的死活，杀了米维！”
多多的心颤抖了。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刚刚米维要让小小闭嘴了。
因为小小说出的，是最让米维畏惧的真相。
是啊……无论是她死还是米艾死，米维都不会放过小小的。
他不可能留一个知道所有真相的“祸害”在世上，所以到时候，小小也只有死路一条。
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本不管小小，直接击杀米维。
这样，多多和米艾，还可以都活下来，也可以除掉最大的敌人。
然而……然而让多多最为震惊的是，这话是小小亲口说的。
就算知道他一直以来思维都异于常人，可是现如今他这般冷静沉着的说出关系自己生死的话，还是让她大为震撼。
“你犹豫什么？”小小咬牙道，他目光逼视着多多，“开枪啊，不要管我死活，杀了他！你这个怂货！开枪！”
“楚若涵，”米维终于坐不住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杀了米艾，我就留你弟弟一条命。我说到做到！”
“不要相信他，多姐。”小小马上说道，“他在撒谎。”
“闭嘴！”米维又是狠狠把小小一勒。
“不要折磨他！”多多觉得自己的神经要崩溃了，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那么关心小小，看着他不断被米维虐待，她的心都在滴血。
“那么对米艾开枪！”米维也吼了起来，“听到了吗？我数到三！一！”
“杀了他多姐！”小小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嘶吼，“杀了他多姐！”
“闭嘴！”米维的眼中也露出了血丝，他面目狰狞，似乎马上就要对小小开枪，“二！”
“不要数了！”多多几乎要崩溃了。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突然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她看着米艾：“救下小小……”
“不！”米艾惊呼起来。
就在他喊出这一声之后，枪声在卧室里响了起来。
多多倒了下去，鲜血溅满了卧室的地面。
“多多……”米艾扑了过去，他脸色骤变，几乎是跪着爬过去地，“不……楚若涵……多多……”
他双手颤抖，声音也变了调。
他把多多从地面上抱了起来。
抱着她满是鲜血的身子，已经瘫软的身子。
血在她的太阳穴处冒出来。
他立刻捂住了她的伤口，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她救回来似的。
米维也惊呆了。
他根本没想过，多多真的可以对自己开枪。
她明知道……她明知道……明知道就算她死了，米艾和小小依然可能死，但是她还是宁愿献祭自己的生命，去赌最后一把。
她可以死，但是她爱的人不能。
她从来都是这么刚烈的一个人，从来如此。
米艾抱着多多，他几乎泣不成声：“多多……不……”
他才刚刚和她在一起，刚刚和她拥有了美好的爱情，刚刚开始他们的新生，为什么……
米艾看向了米维。
“是你杀了她……范季诺米维……你杀了她……”他眼底露出疯狂的恨意。
“不，杀了她的人是你。”米维立刻回声道，“如果米艾，你不是那么任性，听从我的意见，你可以和她相守到老。但是米艾，你太贪心。”
“不，米维，你不要强词夺理，”米艾脸上的神色是可怕的，那样的神情，令从来不畏惧他的米维也感到了一丝恐惧。
“你杀了她，米维，你知道，你害死了她。”
“米艾，听我说，我愿意不是如此。”米维突然改变主意，仿佛想要好好和米艾谈一谈。
“住口！”米艾吼道。
他转过头，在多多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把她轻轻放下了。
然后他站了起来。
一步步朝米维走过来。
“站住。”米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米艾是个疯子。
他一旦想要干什么，谁都拦不住，也不会计较后果。
他下意识地把原本指着小小的枪举了起来，指向了米艾：“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