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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幻觉,在某种情况下只有一线之隔,可以肯定此刻的我身在梦境中,可这样的梦却是那般的真实,那般的接近幻觉。
种种迹象表明此刻的我应该还身在峨眉山下那神秘空间,这就是一场从我思维里东拼西凑起来的梦境,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所有的时间错位。
我有一种想法,自己现在要是再躺回稻草堆里睡上一觉肯定又会回到那神秘空间里,与现实的交替或许就这么简单。
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想知道自己在这场梦里到底会怎么样,也想彻底验证一切的真实。
而验证这一切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猪圈里的藏刀,或者我更想要知道的是那照片中剩下的三个人。
从根本上来讲,现在的梦境就应该是由我记忆里的所有事构织而成,那么藏刀很有可能出现,绿皮字典也很有可能出现,但照片里面的剩下三个人我根本不知道,就绝不可能真的看到。
思维渐渐顺利,我也在适应之后慢慢想好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二叔,我得去二叔家。
“东子,还站着干啥呢,快去给妈弄这蜘蛛网来止血。”
场景依旧熟悉,和当年一模一样,蜘蛛网止血是乡下老话,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多年来家里有个小伤口啥的都这么做。
也是这种熟悉的思维记忆让我开始迷惑,当年的母亲原来是这样的,完全就是普通人,找不到任何可疑或者是特殊之处。
“还站着做什么?去找啊?”
母亲在在催促,父亲却已经过来了,手里裹着一把蜘蛛网,。
“东子,撒尿洗伤口。”
“啊。”
“啊,什么,撒尿啊?”
虽然记得母亲身上曾经发生过这件事,但具体的经过还是有些模糊,父亲让我撒尿我这才又想起来,当年我的确也撒了尿。
可这会儿身体里装的人不同了,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撒尿有些难为情,但最终还是这么做了,只为还原当年的场景。
母亲脚上的伤口以我撒尿消毒,蜘蛛网止血结束,完事之后父亲又去和打井人说些什么,母亲也没有再理会我,而是进厨房准备饭菜。
父亲和母亲不见任何异常,而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二叔家证明一切,照片,我需要照片。
“妈,我要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没等母亲回话,我已经出了门,二叔家就在保管室的尽头,很快我就到了。
感觉还是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我的记忆里应该有很多生产队熟悉的人,但这会儿看到的都是炊烟,却见不到人,二叔家更不用说,不仅仅没人,甚至连炊烟都没有,来到门前看了看,老式木门被一把‘铁将军’把着,从正门肯定进不去。
脑子里一下子就意识到二叔不在这其中的问题,还记得当年和父亲一起出去名义上的领头人就是二叔,父亲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二叔却不在家。
等等,还有个队上的曾华才,母亲嘴里那死得最早的曾华才,这会儿还会不会在家呢?我琢磨着无论此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至少这个时候还没有死。
也是因为这点让我想到一新的问题,如果此刻我的所见所闻真的是梦境,那就应该是梦操纵我才对,事实却是我居然有着十几年后思维在操纵着梦境中的十几年前。
听上去有些弯弯绕,实际就一点,为什么在这个梦境里还会出现自己记忆里没有发生过的事,比如说我现在站在二叔的门口,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以这种方式站在二叔的门口过,梦境里发生了不曾发生过的事,那这已经不再是梦,这已经是一种自我发展的现实。
这完全两相矛盾,如果是真实,时间点又不对,梦境,却又发生了梦境不该有的事,比如我准备从二叔家后面翻进去,这在我记忆里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再去过多的犹豫,我开始围着二叔家的屋子转悠,木质结构的屋子有个非常独有的特点就是柱头多,这对此刻的我来说是绝对的好事,至少不用搭上一梯子引得别人的注意,左右看了一下,似乎也没别人。
当然二叔不在家更是一件好事,这样我也能在他家里随便折腾,在这样高大的老木屋里上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进去了,却并没有翻墙,而是从二叔家柴屋侧门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洞里挤进去的,这也得多亏于我现在是小孩,身体瘦小,否则还麻烦。
二叔家老式框架结构木屋的屋顶非常之高,不记得是谁曾说过这屋子看上去好几百年的样子,牢固程度绝不差于现代的钢筋混凝,柴屋过去还要经过两间小屋才能到达正屋的主梁下面,照片应该就在这里面,小时候来过,所有的一切都没变。
我还是十分小心,万一二叔回来就不太好解释,照片对二叔来说一定重要,我今天来也没打算偷走,只是想看看上面被烧掉的三个人到底是谁而已。
这世间事还真是这样,越是觉得不会发生的事偏偏就会发生,我认为二叔家‘铁将军’把门,肯定出远门去了,说不定已经提早一步去了成都,但实际却并不是,就在我正在想怎么爬上主梁之时,外面大门处居然传来人声。二叔回来了,听起来还有别人,而这个人的声音我居然还有些熟悉。
见此情况,我能做的就只有躲,原路往柴屋方向躲藏起来。本的打算是从柴屋处现在就出去,转念又想既然二叔也在牵涉进了整件事,为什么就不能偷听,更何况我也想知道和他一起来的人到底是谁,即便是真被抓住了,我现在的身份仅仅是个小孩,完全可以用‘无知’这俩字加以推脱。
正屋我肯定不敢躲,而且也躲无可躲,最终我选择了紧邻正屋的侧房,有个老木柜,装我完全没问题的。
二叔进正屋了,不再有声音,但我确定是两个人进来,因为我木柜里看到门口处进来的是两个影子。
小会儿之后,终于还是有声音了,这声音很熟悉,我一定在哪儿听过,但一会半会儿我又想不起来,同时这件事也令我震惊起来,我的记忆里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场景,这又不像梦了,可不是梦又是什么,我现在不应该在峨眉山下吗?
“老刘,东西真不在你手上?”
老刘当然是指的我二叔,听起来对方像是在向二叔讨要什么东西,语气也不是很强硬,更像是一种商量。
“我说过多少遍了,真不在我手里,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们何必再去追求什么真相,真相就是没有真相,你们还是死了心吧。”
“老刘,你到底需要什么就说,我们能做到的就一定做到。”
“还是别了,你们应该知道,我并不需要什么,你今天要是真来做客,一会儿我炒几个好菜,弄点酒,咱们不醉不归,如果是来要东西的,真的帮不了你。”
“好,能弄点好酒当然更好,咱们今天不醉不归,有猪头肉最好。”
“那行,马上弄,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打酒。”
二叔和来人似乎很熟,但我还是觉得这里有些不妥,这人让二叔去弄酒,感觉上有些故意将二叔支走的意思,这样一来也能在有限的时间在这房子里想怎么搜就怎么搜,而二叔却好像没明白这一点,一心还想着不醉不归的事。
我很担心,想要出来提醒二叔这家伙没安好心,更为担心的是这家伙会不会乘此机会带走梁上那张照片,不行,这样不行,我得想办法提醒二叔。而此刻我的办法除了立即出去之外也没什么好办法,想想还是行得通,我只要将自己装得更像小孩,那什么都能过去。
伸手推开木柜门,我愣了一下,自己这么出去合适吗?二叔又不是傻子,我都能想到的问题,他怎么会想不到,这里面应该还有猫腻,说不定这是二叔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要这家伙独自一人待在这屋中呢?
我放弃出去提醒的想法,收回木门继续窝起来,我也很好奇这人在二叔走后会做些什么。
外间的大门发出声响,应该是二叔出去了,很快我听到正屋内来回踱步,翻找东西的声音,准了,自己真猜准了,这丫的果真不是好人,故意支走了二叔,一定在找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那张照片,好在这会儿并没有翻到,但有个问题却是我迟早要面对。
此刻我躲藏的位置不太好,如果还有一定的时间这家伙一定会到侧屋里来,并很有可能会打开我所躲藏的这个木柜,到时候躲无可躲,说不定这家伙怕真实行径被戳穿直接加害于现在的我。
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现在的我还是弱小的,从个人能力来说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下意识的往脚脖子上摸下去,想要那熟悉的藏刀,很遗憾,直到自己的脚掌也没能摸到藏刀,想想真是失落,对于此刻的我来说还不定藏刀在哪儿呢。
果不其然,那家伙很快就跨进了侧屋,看到的第一眼我嘴巴就张得老大,居然是他,难怪我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敢情还是熟人,大熟人。
我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一面,但这样的感觉并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很快这家伙已经站到了我所躲藏的木柜面前,伸手就要拉开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