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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有我和曾不归两个人,我躺在这里,那么出去的肯定就是他,恍然间看背影有些像,又有些不太像,我觉得头胀痛得厉害,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
次日,我醒了,看了看手上的表,我滴个娘啊,都已经十点过了,曾不归这家伙还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居然都不喊我,再一看,这家伙也像死猪一样睡着,动也不动,喊了一声,不见动静,再喊了一声依旧不见动静,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昨夜我俩喝得其实并不多,我的酒量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总不至于这样,而曾不归还比我岁数小些,恍惚还记得他曾经说过他的酒量其实不错,但怎么也醉得那样厉害?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而且我这都叫了几声还是没有醒。
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推他,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鼻间,我的个去,居然没有呼吸,再是一摸胸口,没有起伏,这情况有些不对。
“曾不归,曾不归!”我再次喊了他几声,还是不见动静,顺手也就推了他一把,这一推不要紧,立马就出大事了。
慌乱之下,我赶紧找起了自己的手机报警,好在还在···
十多分钟之后,整个小旅馆被封锁起来,几个公安局的人也在找我谈话,我他娘的真是百口莫辩,简直糟透了。
此刻的曾不归还在床上躺着,被我推过的那一团掉下来好大一块肉,听公安局的人说现场勘察人员都不敢直接去收拾尸体,已经请示上级,找成都那边的专家过来了。
情况的演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昨天之前,我对曾不归还是完全敌对的,但经历了昨晚哪一系列的情况之后,我对他的看法已经有所改观,尤其是我知道他有可能是刘国民的亲人时,更是觉得亲近不少,我不再那般敌对,至少将会作为一个合作对象来对待。
但就是这么一晚上的时间里,原本鲜活的一个人就在我一两米之外的地方死了,而且死得那么惨烈,死得就像刘国民故事中的那样,只要一碰身上的肉就会掉下来。
我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中,自然也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最重要的是后半晚上的事情我倒是能够说清楚,但是前半晚上的事情,我怎么都说不清楚,或者说我根本就不能说清楚,就是这样咬着不说,几个公安局的人说要把我带回去,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其实就是直接把我拷了,这会儿的我并没有想别的事情,而是在想万一这些家伙要是抓不到凶手会不会直接就拿我顶个死罪算了。
什么行道都有害群之马,万一又被我撞到了呢?
情况果真在朝着我想象的方向发展,我一被带回公安局,那轮番的问话,我他娘的真是受不了,还好我清楚事情不是我干的,所以一直也很强硬,但他娘的人真受不了啊,又累又饿,日子难过。
其实反过来想想,这些也能理解这些警察,都是人,他们每年也有破案任务什么的,碰到一起案子抓到嫌疑犯了还死不承认,当然窝火。
审讯我的是一老一年轻两个警察,年轻那个脾气比较暴躁一点,我一直都嘴硬,灯光一闪过来就要动手,年长赶紧把他按住。 紧接着,审讯室的门就开了,进来一瘦子,脸色很黑,一进来就让审讯我的这俩人立马停止审讯。
我发觉我真他娘的和刑警队长有缘,哪里都能碰上,或者是在我身边老是发生一些蹊跷的案子吧,那推门进来的人就是龙泉驿区的刑警队长,姓宋,叫宋远鹏。
半个多小时之后,就是这个宋远鹏亲自送我出公安局的大门,我有些莫名其妙,也很直白的问宋远鹏这件案子是不是有上面的人打了招呼。
宋远鹏给了我一个非常奇怪的眼神,同时也带着有些不屑。
“刘忆冬,你们这些有背景的人我惹不起,但最好别让我抓住真凭实据。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把你狗X的丢进去,不过你现在依旧是嫌疑人身份,在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外出!”
这话把我搞得目瞪口呆,也是这话让我对这宋远鹏佩服。
我知道自己这情况,一定又是有人打过招呼,让公安局放人,虽然我很气愤先前那几个公安人员的做法,但我还是不喜欢这种老是自上而下的无形压力,万一我这事儿真就是我干的呢,那不就放走一凶手了么?
其实我心里更加不爽的是老觉得自己背后有双眼睛,无论自己在什么地方总是会把我盯得死死的,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好像被监视着,就像是这案子,自己是中午十一点过被带回公安局的,这才下午四点过就被放出来,不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是真的不爽。
“宋队长,你等等!”
“还有事?”
宋远鹏的语气里明显有些不悦,但还是站住了,转身过来就回了我这三个字。
“是不是看我这人特别不顺眼?”
没有回答,明显是被我这句话给问得有些不明就里,不过他那本来就瘦削的脸上不断变化的面部表情告诉我,他可能是真看我不顺眼。
“有话就说,我还要去上班。”
“不顺眼就明说,我他娘的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他娘的也看自己不顺眼,莫名其妙的身边就死了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被你么抓来审讯,你们就是这么上班的?”
原本我是想很轻松的和这宋远鹏谈谈,但这态度还怎么谈得下去,从这个宋远鹏的语言神态了已经对我产生了一种固有思维,即便不是凶手也是一个有背景的二世主,怎么都不是他一个刑警队长结交的一类人。
所以我原本的好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这火发得不仅仅是针对宋远鹏的,也是针对我自己的,我真的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那个恍然间看到的背影到底是不是曾不归的,如果是,他半夜又出去做什么,如果不是,又是谁进来过呢?
我琢磨着会不会是姚金勇,这家伙的神秘程度在目前来说是最高,难道是怕曾不归揭他的老底儿?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昨晚上我俩喝的酒都不多,怎么就睡得那么死?尤其是我当时朦胧状态下居然没有醒,还是自己想醒却根本醒不来呢?我努力的在回想,但却又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整个现场的情况现在被公安局封锁,也包括那瓶从加油站超市买的酒也被他们带走,忽地我不想走了,待在公安局也不错,我得从他们口里弄点信息出来。
刚才那一句话我吼得比较大声,好几个警察从屋里出来了,全都围成了一团,看样子都想揍我这个胆大包天想在公安局闹事的嫌疑犯。
宋远鹏这瘦子在他们单位的人脉和威望应该都不错,好些同事围过来,他立即一摆手让大家都散了,嘴里还在说没什么大事,自个儿也不理会我,准备直接就走了。
“宋队长,我请你喝酒!”
也不知道这宋远鹏喜不喜欢喝酒,反正我这话就这么出口了,我是照着男人之间沟通方式而来的,虽然我也并不怎么喜欢喝酒。
但宋远鹏似乎会错了我的意思,转身瞥了我一眼儿,也没说什么就直接走了,我仔细想了一下,自己这话还真就有些问题,这会儿说请宋远鹏喝酒什么意思?且不说我俩目前的身份,就是这话本身就带有威胁的意思,川话里这带有找这宋远鹏麻烦的意思,一摇头,失败,居然在这会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最终我是被一穿便装的送出门的,听人称他是局长,正的副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又算是狐假虎威面子大了一回。
曾不归的车暂时被扣在公安局,我回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坐客车,想想这都四点过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从龙泉回我们县的客车,还好有,我赶上了最后一班。
都已经坐上车了,我还是想不通,结果是最后一趟班车从我的面前开过,顺手从车站旁边买了两瓶酒,二两五的红星二锅头,没走几步又弄了半边卤鸭,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公安局。
公安局陆陆续续已经有人在下班了,大多数的并没有对我的到来产生怀疑之类的,谁还能闹事到公安局来,但还是有几个上午跑出来给宋远鹏压场子的警察认出了我,并拦住了我。
几个人的目光都有些不解,不明白我带两瓶酒,带点卤菜来是什么意思,我只给了他们一个解释——请他们队长喝酒。
这就有趣了,本来就是几个年轻的警察,可能被我搞得有些懵,不知道该放我进去呢,还是就这样拦住我。
放我进去吧,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就麻烦了,不放我进去吧,我目前的身份又并不是犯人,而是有‘背景’的人,到时候说不定会找他们麻烦。
这状况一时还把他们难住了,很快里面有脑子灵光反应过来的,赶紧摸出电话给宋远鹏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