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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乡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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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晚饭的气氛都比较沉闷,母亲一语不发,而我也不知道还说些什么,就这样沉默着。

    就在中午下班,我联系过曾不归,本来我准备直接到别墅区去找牟洁的,后来想想这么直接还是有些不妥,曾不归临走前曾经给我留下过一个联系方式,不是电话,而是让我在土桥火车工区去留下记号。

    我觉得奇怪,有电话不用,留什么记号,搞得这么老套,奇怪归奇怪,但我还是照着去做了,下午刚上班不久办公室里电话就响起来,找我的,仅仅一句话——晚上工区见。

    我听出来了,这就是曾不归的声音,挂上之后又给母亲去了电话,也就有了这顿晚饭。

    或许是母亲早在以前已经习惯了自己突然很久不回来,所以这次虽然气氛不好,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原本我还想着给母亲洗一顿碗,但我还是想着算了,平日里我就比较懒,基本很少洗碗,今天这气氛我再抢着洗碗,我怕加重母亲的心理负担。

    单位那边我不担心,上次我走那么久回来领导一个都没有找过我,我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这里面事先打过招呼,也就没去管,这一次我也没打算去请假什么的。事后想想还挺不对的,这上班的基本态度就不太好。怎么说也得自己也得事先去打个招呼。

    东西收拾好了,藏刀、地图,甚至字典我都装进了包里,可能有人觉得我有些小题大作,这不过是晚上约见曾不归而已,搞得这么严重,实则上我最初也没打算这般,但我这第六感又出来了,感觉上自己这次出去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者说自己根本就回不来了。

    晚风有些冷,独自站在废弃的车站工区更加的冷,我不知道曾不归什么时候会到,只得就这样等着,心里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今天我一定要从曾不归的口里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自杀。

    我的世界里没有天黑,有的只是时间的长短,但就是这般才让我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忧伤,再加上这冷冷的风,那种感觉也就更加的不爽。

    “刘忆冬,你来早了!”

    “不对,是你来晚了!”

    很简单的两句对话,曾不归来了,不过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

    “刘忆冬,说实话,我原本就没想到你会真的找我,现在看来,你应该是想通了,不过很可惜,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得并不多,唯一知晓的就是那个预言,原本这个预言和你现在的情况是相悖的,但现在看来,一切似乎又都回到正轨上来了。”

    曾不归一来就把所有的话都给封死,明确的告诉我他对我现在的情况了解甚少,不过这没有关系,我需要的就是曾不归口中所知道的我为什么快要自己弄死自己这回事儿。

    “曾不归,废话用不着那么多,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我到底为什么会自杀,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过得虽然平淡,但也乐得自在,绝对不可能会自杀。所以你的话应该胡乱说的吧?”

    虽然我清楚曾不归不会给我开这种玩笑,但我还是希望真就胡乱说的,那样的话至少我这心里的石头能掉下去,一切也都不会那般的神秘,让我也能安心的迎接每一件可能发生的事。

    “刘忆冬,你和我接触以来,你觉得我像是个在开玩笑的人吗?我直接帮你回答吧,不会,对于任何人我都不会开玩笑,对于你,我更不会,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你也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相信我。”

    意料之中的回答,却也隐隐的带着一种失落。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能不能别再卖关子了,既然我来找你,就代表着我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无论是什么,我都扛得住!”

    曾不归抬了抬眼皮看着我,笑了。

    “刘忆冬,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神秘的人?”

    “本来就是。”

    “其实真正神秘的人是你!我说你会自己弄死自己那是事实,但我也没有说过你自己弄死自己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经过不代表结果,所以···”

    “曾不归,够了,人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处于什么情况,我刘忆冬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也不代表我不会发脾气!”

    真有些怒了,曾不归这狗X的,一直在废话,我实在忍不住想干一架。

    “好吧,刘忆冬你知道狂犬病吗?”

    “什么?什么狂犬病?为什么会突然提到狂犬病?”

    曾不归 突然的话锋一转搞得我一愣!

    “刘忆冬,我想你对这病的印象应该很深吧?”

    曾不归这话真就说到我心窝子里面去了,狂犬病的发作我还真知道,而且记忆深刻,因为太吓人了,但曾不归此刻忽然提到,我没有搞懂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的给你提示一下,你们村子里的,刘国民···”

    不用曾不归提示我已经记起这个人的名字,因为印象实在是太深,十多年前的刘国民,全村人眼中的刘国民,被一堆玉米杆焚烧的刘国民。

    应该是零零年左右,我们队上出了一件很大的事儿,我记得当时还抓了些人去关了几个月,什么事呢?就是关于这刘国民的。

    说起来这刘国民还是是我本家的一个亲戚,按辈儿来算居然还比我小一辈儿,得喊我叔,不过咱们村里到了我们年轻人基本上就不怎么排辈儿了,平时都是按年龄来称呼。

    这刘国民出了什么事呢?被狗咬了,而且这狗还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脚脖子上被狠狠地来了一口,那些年咱农村人哪里有那么些意识还打什么狂犬疫苗,就在村医生哪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之后就没怎么管了,哪知道几天之后就出事了。

    刘国民那会儿四十来岁,还算是壮年吧,这一出事就不得了,一开始刘国民的老婆还没有意识到刘国民的不对,直到发现他老是喜欢神神叨叨的爱咬自己的指甲,更重要的是整天都躲在家里不出去,到了晚上反倒喜欢堵在自己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会儿算是农闲时期吧,地里倒也没有多大的事儿,刘国民的老婆也没当做一回事儿,只是嘴里念念叨叨的骂了几句,直到后来发现刘国民不仅仅在咬指甲,甚至可开始咬自己的手指头,有好几根手指都被咬破了,一边咬还一边‘嘿嘿’的傻笑。

    这下子刘国民的老婆才意识到情况真的没对,慌了,赶紧找医生来,我们哪儿乡下的赤脚医生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病,但却听说过,也意识到就是狂犬病,根本就不给看,并警告身边的其他人一定防止刘国民咬人,这一点倒还是处理得比较妥当的,顺带着好像还报告了县里。

    很快县疾控中心就来人,并带来的一群医生,诊断的结果和赤脚医生一样,疑似狂犬病人,这下子整个队上的人砸开了锅,要命的事儿,个个都怕了。

    疾控中心的人也要求刘国民的老婆马上带这里刘国民去医院治疗,但刘国民老婆不知道怎么想的,说得了这病的人哪里还有救,死活不肯让医生带走。

    中间的其他过程我不太记得清楚了,我只知道最后刘国民被队上的人用链子绑在了他们家的床上,当时我还觉得刘国民可怜,现在想来其实也说得过去,若是让他出来胡乱咬人那危害真就更加大了,还有段时间我很讨厌他老婆,觉得她不带刘国民去看医生。

    再后来的这段时间我记忆也没有多深了,因为我到镇上读初中了,没留在村里,只知道后来这刘国民自己把自己的一双手給全部啃食掉,身上啃得面目全非,甚至拴铁链的那张床都被他给啃食得千疮百孔。没人生人敢进去,到后期甚至他老婆送饭都不敢去,即便是勉强扔点进去,都从未见他吃过。

    关键还一问题是,刘国民这样不吃不喝的居然又熬了几个月才死去,村子里的人都不再把他当什么狂犬病人,都认为他是妖怪了。

    刘国民死后,没人敢收尸,因为太过惨不忍睹和恐怖,最终村里人想了了一办法,承诺大家凑钱给刘国民老婆孩子从新找块儿地修几间房子,原来他们住的那几件泥墙房直接用玉米杆围住烧了。

    这事儿是村子里公开的秘密,上面也没人追究,刘国民家原来的宅基地也成了队上的禁地,大人都不允许小孩儿去哪里玩儿。

    当然这些都是听以前的老邻居哪儿传来的,是否有水分还是不得而知,但我想应该是真的,因为我离开村里哪会儿这件事就已经发生了。

    想想这刘国民还真够可怜的,还那么年轻,但这事本身也和我无关,曾不归突然这么提起,我有些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刘忆冬,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事?你一定更奇怪我这为什么突然提起吧,如果我告诉你,刘国民得的并不是狂犬病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