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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让所有的人都高度警惕,老首长临终前的话历历在目,有前车之鉴,我可不想队伍都还没有进入马鬃山就已经损个七七八八,若是那样,我宁可永远不进来。
就这样我们慢慢的进入荒凉无比的‘黑戈壁’,偶尔还能在戈壁滩上见到一些铍铜烂铁,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心中居然在想要是实在没钱用,到这里来弄些废铜烂铁出去,说不定还能换两个子儿。
什么时候我这么爱钱了?转而又发现自己的思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跳跃层面加快,总是在前一刻还在高度的警惕之中,下一刻又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还是我的思维真的出了问题。
第一天的行程稍显轻松,骆驼的步子不是很快,实际上我们走的路程并不多,最多不超过三四十公里,如此下去,我们至少还要好几天,这还得是在中间不出状况的情况下。
巴图的确是黑戈壁上一只雄鹰,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宿营在一处背风的断坡处。实际上这都不是什么断坡,仅仅是地表突出的几个土包而已。
骆驼真是好东西,一停歇下来就在巴图的指挥下将我们围在了中间,在这样的荒芜之地,这就是我们的最为坚实的铜墙铁壁。
吃的东西只有干粮,水还得节约着喝,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些什么状况,所以我们不得不为之后的情况考虑。
巴图说考验我们的还是‘黑戈壁’日夜变化的天气,晚上在这里最恐怖的就是寒冷,以及那寒冷中夹杂的狂风,将戈壁滩上的一些散碎石块儿卷起来,有的甚至和子弹一样快速。
之前在马鬃山镇上的营房住下的那几天,我已经领教过这里天气的恶劣,那时候是在镇上,这会儿的我们已经进入黑戈壁,夜间我们得坚持住才行。
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古时候这条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商队经过,人家不也坚持下来了么?况且我们都还是经过一定训练的一群人。
夜,来了,很冷,刺骨的感觉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经受得住。还好我们的装备都是罗丹搞来的,都是高规格材质的睡袋,有这东西在还能稳得住。
朱海空带来的队伍晚上得负责警戒,战士们每两个小时换一批,每批五个人,让他们也有充分的时间休息。
周山这家伙早早就睡了,罗丹看起来想和我聊聊什么,但人多,在一旁站了一会儿也睡觉去了。
其实从马鬃山出发的时候我有些不愿意罗丹一起进来,之前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多少对她还是有些了解,若是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罗丹的确是人才,但从生存能力上来说,罗丹还是花架子了一些。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潜意识里怎么不希望罗丹出事?这样来理解吧,我不希望队伍里的任何一个人出事,包括那一路上说话不超过三句的曾不归,同样希望他活下来,但相对而言,我对罗丹的这种希望更加深刻一些。
当时我也做过一些暗示,罗丹也不是没听懂,但她却明确的表示她一定要跟着队伍一起进来,这是上级的命令,这理由将我所有想要说的话都拦在了嘴里,我也没有再做坚持,因为知道是无用的。
巴图告诉我,在这半沙漠化的戈壁滩里,可怕的还不仅仅是天气,更多的还要防着地里面的东西,尤其是在晚上,地里的东西开始出来寻找食物,而我们这些来客很可能就会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
我具体的问了一下巴图这黑戈壁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却不知道这一问就搞得我有些心惊,巴图嘴里的话倒是没多吓人,关键是那种语气。
巴图说在这黑戈壁里面像毒蛇,蝎子之类的都只是小小的毒物,我们们千万被遇上‘那东西’,一旦遇到了,基本上就全完了,我一再追问巴图他嘴里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可他怎么也不肯说,还说那是他们蒙古人的禁忌,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怎么呢?少数民族的禁忌我总不去触碰吧?
不过我真的特别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令巴图在提起的时候身体都会发抖,一个边防哨所出来的蒙古汉子,打心里害怕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当夜我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越是脑中想着,越是感到清醒,其他人都睡着了,我还睁大着眼,本打算起来和几个负责警戒的战士聊聊,但这离开睡袋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况且只要离开我们躲着的这背坡处,立马能感受到风从脸上削过去,好在我们的外面还有一层骆驼墙,这好上很多。
“啊!大家快起来,起来,快,离开原地!”
就在我准备强行让自己入睡的时候,一旁原本还在打着呼噜的巴图猛地跳了起来,嘴里这样喊着,而周围的一群骆驼也在同一时间骚.动了起来,纷纷离开了原地。
巴图这一喊吓了所有人一大跳。我相信巴图,他应该不会在开玩笑,毕竟他是一名来自部队的优秀战士。
我本来就没有睡着,做出的反应也相对比较迅速,罗丹和周山就睡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周山醒了,但没有立即起来,而是伸手勾过自己的配枪,就地滚在了一边,而后躲在了背山的后面。
动作之迅速,搞得我写瞠目结舌,不过这次周山的反应迅速却坏了事。
“周哥,离开那土山,快,离开!”
黑戈壁的夜并不漆黑,巴图应该看到周山躲的地方,立即大声喊叫起来。而同一时间的我拉住不远处的罗丹已经朝着外面退了出去。
“哟!”
巴图的大声提醒周山听到了,也明白过来问题出在身后这土包上,否则巴图也不会那么喊,目前这情况唯有迅速的离开土包才是硬道理。
想到做到,周山一步踏了出去,可这十拿九稳的一步,差点就要来周山的命。
缘由是这样的,周山动作快,巴图话出口几秒之后,脚已经伸出去然后落下,哪知道原本还比较结实的地面地面上突地就没了那种踏实的感觉,周山的脚一下子踏空了,脚掌直接埋进了地里。
后来周山告诉我,当时的他第一反应就是出现流沙带,本来像这样半沙漠化的大戈壁地区,一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周山第一秒出现的处理方式就是迅速的离开原地,朝前已经不行,只有朝着侧面试试。
这次周山十分小心,先是试探了一回,而后迅速的跳离了原地。也就在那之后不到五秒的时间,原本周山站立的地方一下子垮塌下去。
我呆了,所有人都待了,地下怎么了?
“大家还站着做什么?别管骆驼,跟着我快跑!”
巴图这会儿特别的着急,见到我们都停下来盯着周山在看,有开始大声的招呼大家赶快离开,甚至还让大家放弃骆驼。
从巴图的这一句话里,大家也更加明白目前情况的严峻,纷纷跟着巴图跑了起来。
离开背山之后我们这才充分领教了黑戈壁夜晚的残酷,漫天碎渣扑面而来,人根本就开不了口,这个时候的我才知道当时边防周队长给我们一人一根纱巾是什么意思,这会儿有大用处。
有两个没来得及拿上防沙镜的战士这会儿成了瞎子,只得用纱巾彻底蒙住脑袋在左右战士的搀扶下缓慢的前进。
我朝着刚才周山所在的位置看了看,地上居然真就有了异动,那原本结实的地表开始不停的涌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周山奔到了我的面前,拉着我就跑。
有句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刚才的我就是那只好奇的猫,也幸好周山及时把我拉走了,否则还不定出现什么状况,转身那一刻我还瞥了一眼,一大团黑色的东西从地下面冒了出来,至于是什么我不太看得清楚。
巴图带着大家走得并不远,仅仅是离开了刚才的背山处就停下了,我朝着他比了一个手势问他这里是不是没有危险了,巴图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没搞懂他是什么意思,既然他都没有走,那我们也就不走了。
我们都留在原地不敢走得太远,所有的补给都在骆驼身上,天亮之后应该还会回去,否则这一天的路算是白走了,还得回去。
黑戈壁在第一天晚上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途中还会有些什么等着我们。
我脑中在思索着一件事,巴图曾经怎么都不说的东西是不是今晚我们见到的这些东西,若是的话我们运气简直‘太好了’,这第一天就碰到了。
睡觉肯定是不行的,大家的睡袋都留在了原地,更何况我们完全暴露在这寒风之中,哪里还能睡得着。
巴图伸着脖子在朝着背山处观望,我好奇他在看什么,也伸着脖子在朝着我们宿营的方向看过去,我的眼睛能够夜视这不假,但在这样的天气里,五米之外都完全看不清楚,我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说巴图了,也不知道他这什么意思。
想着还有几个小时才会天亮,这情况脑袋都大了,而我不得已之下只得做好就这样待上一晚上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