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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有才突然冒了这么一句‘避雷针’,所有人的目光也顺着其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真如其描述的一样,塔顶完全不是我们见到过的那般,而是一根黑褐色的金属条样式,不长,几十公分的样子,看起来真还就像一根避雷针。
不过这里可不是出现避雷针的地方,山野老林哪里用得着避雷,可以想到这东西的作用一定还有其他。
结合到地上的钢板,我突然有一个比较大胆的想法,这有没有可能是一个现代社会高科技的接收器或者发射器什么的?而且有可能还是中国制造。
这还是有些说不通,从石塔的大概年代来看,怎么也都早于能出现的现代科技的时代,外星人?我脑袋还没有秀逗,没那么多天方夜谭。
想法是一回事,但怎么样确认是另一回事,塔类建筑对一般人来说应该都不陌生,从底层到第二层的是最好上去,但从第二层往上需要经过塔沿,那就不太好办了。
好在周山他们带来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到上面去并不是不可能。
过程我不想细说,最终上去一个人,也下来了一个人,不过是被摔下来的。
听我说得这么平淡如水,实际上我那会儿心在滴血,都是我害的,我是十足的凶手。
事情就发生在上去的战士用手去触摸‘针’的那一刻,整个塔身猛地一抖,紧接着数道电流闪过整个塔顶,那战士大叫一声,然后就已经全身焦黑的掉了下来,这几乎就在一瞬间。
我们的猜测的确得到了一定的证实,但却付出了一个战士的生命,他本来是国家的栋梁,就这样毫无先兆的死在了这儿,抱着战士的尸体我摇了又摇,可哪里还有生的可能。
有一种悲伤叫做欲哭无泪,此刻我真正的感受到了,一切都是来源于我的好奇,如果不是我提议要上岸,这事就不会发生,只是已经没有如果。
整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周山好几分钟都没有反应过来,战友之间的友谊我懂。
我抱着那战士的尸体往林子里走,我要回到竹筏上去的,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把战士的尸体带回祖国,但是周山拦住我仅仅说了一句话:“从执行这任务开始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天,让他长眠于此吧。”
我很执拗,非要带走尸体,但我也知道现实不是电视,现实里我们将还会面对更多的困境,尸体基本上是带不出去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让其曝尸荒野,还不如就地给他一个好的归属。
我在战士的简陋的坟头处重重的敬了一个军礼,这算是送他的最后一程。
接着就是关于石塔的问题,这石塔已经不用我们猜,绝对有问题!但已经不重要了,管他娘的什么石塔,管他娘的什么天线,管他娘的什么任务,我现在就一个目的,出岛,回家,带上母亲,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哪怕是一辈子隐居深山我也愿意。
转身,走人,对于这座岛上所有的秘密我已无所留恋,也许有人说我见过了那么多生死为何突然就这样了,我却不这么想,战士是为我而死,就像之前的那个怪人一样。我不希望身边的任何人再出任何事,哪怕事一些一直都在我身上打主意的人,甚至包括那老女人,我也希望她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尽管我很决绝,但我还是有一种恍然感,我的愿望实现起来很难,这座石塔对我来说还有着诱惑力,总感觉还会有事情发生在其身上,就像被怪人吊在地洞的那扇门一样,对我来说都有着魔力,我努力的在脑中屏蔽它们。
从地图上来看,四条河流的入口都是浩瀚大海,如果我们反着想走的话就能够回到大海上呢?虽然出海可能会遇到那数不尽的漩涡,但那终究都是要面对,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能出去?最坏的结果就是落水喂鱼,但那总算还是个结果。
我很激动,执拗着要逆流而回,怎么劝都不行,周山以及所有人都不同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这个我懂,他们中大多数人的目的地都是地图上最中间的那座建筑,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所以我决定了,不上竹筏,独自一人沿着河岸回转出海。
现在想想当时的这想法太过偏激,周山当然也不会同意,为此我发火了,是对着所有人的发火,可周山比我更火,他的战友死了,却一直憋着没有发泄出来,而这会儿终于找到了出口,火星撞地球,我俩就在竹筏旁边干起了架。
周山命令部下不许劝架,罗丹他们要过来也被我呵斥住了,虽然我不是周山的对手,但那会儿已经红了眼,哪里还管那么多,什么格斗招数,什么武术擒拿,全都不好用,我 那会儿就是一泼妇,什么好使用什么,地上的石头木棍全都上了,但吃亏的还是我,这就是我一小兵和一个特种兵之间的差距,脸上被挨了好几拳,牙齿都掉了一颗,事后想想,周山还是留情了,只是给了我点皮肉上,当晚都没有过就好了。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谁说的队友之间打一架最后坐在一起就成了兄弟,我那会儿都鼻青脸肿,直到最后周山一拳把我给搞晕之前我俩都没有坐下来。或许这是我们两人都在发泄,也或许只是我一个人在发泄而已。
再次醒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星空,上岛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星空。脑袋有些胀,屁股也有点湿润,整个人都还在恍惚中飘动。
正确的说法是我躺在竹筏上顺河而动,摇摇头这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貌似在干架,而且是和周山在干架。所有人都在竹筏上,我们还在继续前行,朝着我们的任务前行。
回忆起之前的事,我还是想不过,没有打算和周山和解,也没有打算和任何人和解,我就是我,沉默的自己,站在竹筏的边上眼望着那时不时还会闪出亮光的河底,有两个战士悄悄的的移了过来,想必是周山怕我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示意他们来有情况阻止我。
没有理会,对着河面我笑了笑,我为了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如今哪里会有什么过激行为,事已至此,一切随波,有句脏叫做‘该死X朝天’,阎王要你三更死,绝活不过五更,命运也好,生死也好,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一直以来我都在为自己的活命找着一个最大的借口——为了母亲我得活着,即便是现在我都还是会这么说,但我也深深的明白,这并不是我自身怯弱的根本理由。
就在那一夜的竹筏上,我想通了很多事情,这对我后来的性格影响特别的大,曾经有个朋友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以前的你真是那样的吗?和现在反差太大了,感觉上以前的你就是一个怕死鬼。”
我一笑而过!每个人都会对死产生恐惧,但这并不是一切行事的绝对准则。
竹筏上的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那几个怪人,想起了我心里曾经发过的那个誓言,首长的任务我可以不去完成,能让我前行的目的俨然变成了帮怪人们回到自己的家园,顺带着能够完成任务当然最好,因为完成了任务也算拯救了周山、罗丹他们这一群人,即便是他们有可能‘各怀鬼胎’。
临近黎明的时候,我眯了不到十分钟,感觉又有了精神,身上的伤早已经好了,甚至我那颗被周山打掉的牙也开始冒出了笋头,舌头舔了舔还不太适应,我发觉自己身体的恢复力越来越强了。
反观其他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更多的是对未知的一种茫然。
“周队长,地图拿出来看看!”
周山打了个哈欠,望了我一眼,然后伸进怀里一摸,没有摸出地图,脸色有些不好,在一找还是没有。所有人都盯着他,最后紧张的摆了摆手,表示地图不见了。
“周队长,别找了,那地图那么简单,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只用顺着这河走就行。”
见到周山紧张,我面无表情的说了起来。
“你们不懂,首长在给我地图的时候千叮万嘱我别弄丢了,我琢磨着这地图还有别的用处,所以一直都很小心的,一定是昨晚和你打架的时候丢了,天那么黑,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
一提到这个我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接过来的话也有些刺儿。
“怎么着,周队长,你还想回去再干一架不成?”
“这····哎算了,或许是我自己理解错了,那不过就是一张潦草的地图而已。”
周山无奈,都已经过了一个晚上,现在逆流回去又不知道要经历些什么!万一又没掉在哪儿呢?那不就白跑路了?索性也就算了,不过看得出他还是有些不甘。
我对这事儿不关心,我现在只想知道竹筏大概在什么位置,既然无法估算,那就只有等了。
目视前方,我希望在下一个转弯口就能够看到出口,但一个又一个的转弯口上,我并没有看到希望,反倒是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竹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