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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四川,华西医院的医疗条件可以说是最好的,没有之一。我被安排了特护,享受了一回首长待遇,当然谁也不想要这样的待遇,谁也不想呆在医院里。可我已经这样了,还算不错,不过首长自给我安排之后就从再也没有来过,当然我也不能说首长怎么、怎么的,我是什么?我不过是个小兵而已。
首长的事先发在一边,我现在想说的是另外两个人,是我根本不认识的两个人。
记得那是一个下午,母亲好像买东西出去了,特护好像也不在,说起这特护其实不错,但人家总还得有点自己的事,反正当时就剩下我独自一人在病房里,病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但我没有感受到有人进来,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的感知开始出现问题,心里都还怕了一回,连自己的感知都出现了问题话,只能证明自己就快要死了。
直到小会儿之后我陡然感觉到床头站着一个人,这人很矮,好像是侏儒,站在我床前不曾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这样说吧,自从我成为植物人躺在床上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感知能力代替了我的‘五识’,只要出现在我面前的所有东西我都能看得见听得见,就是自己不能回应表达,我解释不了这是为什么,但其实这是非常痛苦的。
我能看到眼前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整张脸有些宽,上面布满了皱纹,额头处还有一颗比大的痣,没有表情,我很好奇这人到底是谁,因为我可以肯定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完全就没有一点儿印象。
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是关于站在我面前这侏儒,他的脸,他的脸上好像并不是他的脸,这话听起来有些矛盾,其实不然,我想表达的是,这人在我面前站了很久之后我发现他的眼中微微泛红,而后有泪水留下来,我当时还陡然有一股周身散发的冷意,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这情况,我发现他的整个一张脸完全是木的,半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再是仔细观察了一小会儿之后,我能肯定这张脸一定是所谓的人.皮面具,大家别笑话,我当时还的想象的确比较丰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人.皮面具’这四个字,可能是小的时候被金庸他老人家影响过多的缘故。
接下来,我能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是母亲回来了,实话说,我那会心里十分的焦急,虽然眼前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并没有恶意,但我也吃不准他会不会伤害到我的母亲,我有那种竭力想要坐起来的**,但我却做不到。
站在我床前的这个侏儒也好像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很快发现这间病房里并没有什么地方可躲,最终直接躲在了我的病床下,我还记得我那时候的床是可以升降的,下面空间其实并不大,要不是此人是侏儒的话,恐怕根本就藏不进去。
母亲推门进来了,根本没有发现床下面还躲着人,我心里比较焦急,害怕床下的人会给母亲造成伤害,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向如来佛祖他老人家祈求的份儿。
我也不知道床下的侏儒到底是什么时候溜走的,反正我再也没有看到过他,我猜想是从床下趴着出去的,我没有注意而已。
这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比较奇怪的人,而除了这个人之外,我还见到了一个熟人,而且差点就死在了他的手上,这也让我对自己身边的形势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这个熟人我在元宝山上见过,就是那个曾经袭击过姚金勇的家伙,他也是偷着进来的,见到我也是不说话,只是对着我笑,那种笑我至今都还难忘,是令我不寒而栗的冷笑。
这人来待得时间并不久,一来就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支一次性的针管,里面早已经被注满了淡蓝色的液体,我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对着我又是一阵笑,而后慢慢的抬起了我的手,紧接这门被撞开了,好几个着便衣的人提着枪进来,我紧张的心落了下来,应该还是得救了。
可站在床前的这个人头都没有转,根本不管这些人进来,直接就要用针管往我身上扎,我的脑中只听得‘啪、啪、啪’几声,门口的人开枪了,针管掉在了我的身上,要再次对我动手已经来不及,来人一把抓起针管,退到了窗前,直接跳了下去。
我后来才知道,我所在的病房在三楼,这家伙直接从三楼上跳下去,居然还真让他跑掉了,我想他也不太普通。
而这次之后军区的一些领导来看过我,不是首长,而且我能感觉到病房外面的警戒也加强了,实在话,抛开我自己身体的原因不说,能有这待遇对于一个小兵来说完全值得吹一回了,也不知道我这叫不叫自我安慰。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能在病房里见到的人,除了医生特护之外,就只有我的母亲。
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要感谢那曾经想要要我命的人,因为就在那次之后我发觉我的身体并不是完全的不受控制,我还清楚的记得就在那针管扎向我的那一刻,我整个身体都感觉到无比的紧张,那种周身痉挛的感觉在一瞬间让我感到窒息,之后立即让我感到欣喜,因为那一刻我能感受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虽然仅仅是一瞬间。
之前我其实已经做过很多次努力,想要尽力用思维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从来没有成功过,而就在这一次一下子就有了那种感觉。
说起来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为奇妙的一段时间,也是我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一个意识二十四小时都清醒的人,身体却处于休眠,这要是放在鬼神之说里面就叫做灵魂出窍了,可惜我的‘灵魂’还在自己的体内。
有了被袭击这次经历之后,我开始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去寻找那种危险的感觉,力求能让自己一直都处于一个最紧张的时刻,而我努力也在一个多月之后有了成效,这倒和电视里面的场景有点相似,我感觉我的身体再慢慢的回归意识支配。
当然最开始恢复过来的并不是电视里面经常出现的植物人手指在动,而我是喉结,说起来我的眼泪有些止不住,是关于我的母亲,自从我处于这样的状态以来,母亲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医院,一直都在照顾着我,而她的年纪毕竟有那么大了,还是有些吃不消。
我不记得那天是星期几,只知道是个后半夜,母亲守着我实在困得不行,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而我那晚上却感到出奇的口渴,当然能够感受到口渴这一点让我特别的高兴,这是我有了自我感知的迹象。
接下来一件更加欣喜的事情发生,由于我的口渴,下意识的就有了一个动作——吞咽,没想到我的意识居然能够控制吞咽的动作,我连续不断的试了很多次,都成功了,虽然这样一来我更加口渴了,但我那时候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而在这之后我的身体却没有更多的改变,但我没有放弃,我在想尽办法做着自己的努力。
一周之后的一个早上,医生进来例行检查,我记得他每次都会伸手拨开我的眼皮看看我到底怎么样了,每次我的意识都会有一个躲避的动作,但我的脑袋却不会动,但那一次我的脑袋却跟着自己的意识动了,而且是一下子就动了,把伸手过来的医生吓了一大跳,紧接着也是欣喜,马上通知其他医生对我进行全面检查。
只是还没有等到所有医生的到齐,我整个人都已经站了起来,母亲在我的面前高兴得昏了过去,我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最终的检查还是必要的,我的身体完全没事,恢复之快令人咋舌,我还记得当时那老医生姓刘,大呼了好几声见到了医学奇迹。
后面的事情就不多说,反正一切都恢复正常,自己的意识从新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真好,首长知道我醒了之后还是没有来看我,而是叫我去军区找他,母亲也再次被安排到了成都军区,期间目前还闹过情绪,怎么都不去军区,而且要我马上退出部队,不干了,我劝了好久她才勉强答应了我留在了军区。
其实我之所以留在部队,除了组织纪律的原因之外,更多的是我觉得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已经不是退出部队就能解决那么简单,我做过一些猜测,这肯定和首长本身有着一定的关系,而我是一个马前卒,或者是一个漩涡争夺的中心,可我这个中心连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只能听从上面的指挥,说什么做什么。
我昏迷了接近半年,等我再见到首长的时候去惊讶的发现而来一件事,首长也受伤了,小腿上还打着绷带,坐在轮椅上,也难怪首长一直都没有到医院来看过我,实话说我当时还觉得有点心理不爽,我为他卖命,居然就来看过我一次就走了,现在看来是自己心胸狭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