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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有一只白色的散雪鸟在天空久久盘旋，落日的红云从它身边掠过，让它看起来更加的孤单寂寞。
“黑鸟，里面有捉妖师，你将我扔进去就可以了。”慕慕小声的说道。
“那你呢？"令白了变成小蛇的慕慕一样，“你以为你就不是妖怪！”
“我是怪物，不是妖怪！”慕慕一抬头，便看见了散雪鸟，“喂，死鸟，你的情人来了。”
“谁来了？”令随着慕慕的目光，便看到散雪鸟飞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
“你打算进皇宫？”她已经知道了濂被捉到皇宫里的事情了。
“我要去救她！”
“你那是去送死，宫里面这么多捉妖师！”散雪鸟冷笑。
“我已经死过一次，在去一次也无妨！而且，我甘愿！也值得！”
“也值得？”散雪鸟突然冷笑了起来，“原来你的心就是这样不可信！我当真以为你的心会永远放在我身上呢！现在看来我错了，原来，谁是你的主人，你就会爱上谁！”
“死白鸟，你说什么？谁爱上谁？你没事跑这里干嘛？”慕慕非常不耐烦的瞪着散雪鸟。
“小怪物，你没有看出来吗？那种乌鸦已经喜欢上了你的情人了。”她笑声肆意，却听起来有一丝酸楚。
“雪！你太过分了。”令生气的吼道，“我以前是喜欢过你！可是，后面我才发现根本不值！我们的真心，你不过是拿来践踏而已。至于濂，就像她所说的一样，她当我是朋友，不是我的主人！而我去救她，甘愿为她冒险，是因为她尊重过我。为了这样的朋友，我死又有何惧！”说罢，令看向慕慕，“慕慕，宫里捉妖师很多，我们更本就无法靠近。但是，我会去引开他们，然他你就自己跳下去了。濂，就靠你了！”
随即，天空传来一声嘶鸣，乌鸦将慕慕扔向空中，然后飞速的朝皇宫正殿飞去，不停的在那上空盘旋，以便将梦莲宫的所有捉妖师引过来。
明月如盘，璀璨如珠，绚丽摇挂在天幕上。
“你们都给我出去。”濂捡起东西就朝外那些试图靠近的宫女扔去，脚上的链子不停的哐当作响。
他说，在册封之前，她哪里都不准去，所以……将她用链子锁了起来。
“哈哈哈”她大笑了几声，“你当真以为能锁得住一只妖精吗？”看着空寂的大殿，濂无力的匍匐在地上，身子那决裂的疼痛，就像有人拿着一把生锈的刀，从里往外将她剥开一样。
亦，你这样做？就是因为我是一只妖精吗？
你不喜欢我，可以让我走，可是为何要将我锁住！
如果我是人，你会这样对我吗？
“呃。”撕心裂肺的疼痛懂身子的每一个细胞传来，几近让她昏迷，和失去意识。
似乎，她看见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有着一个面貌俊逸的男子牵着走向万人跪拜的高台，下面小如蚂蚁的人齐声叩拜“皇上万岁，皇后千岁……”齐整的声音，像潮水一样响彻。
那红妆女子低头看着高高隆起的小腹，柔声的道，“皇上，若臣妾生下来的孩子还是一只妖精，怎么办呢？”
“她也是朕的孩子，有朕的血液在流淌。若是男子，他定将是我涂罗国未来的心皇。若是女子，她就是我涂罗国的公主。”
“那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呢？”
那男子微微一笑，看着湛蓝的天，说道，“她出身的时候是莲花盛开的季节，也是朕遇到你的时候。那就叫濂吧。亦莲花，男子女子皆可用。”
濂……濂，那不正是自己吗？濂动了动身子，试图减轻痛楚，可是，那痛楚反而越来越剧烈，似乎就要将她给撕得得粉碎。
这是这么多年来，最痛的一次。
在地上滚了一圈，濂的身子开始渐渐变形，过程缓慢而痛苦。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惊呼，“濂，你想做人还是做妖？”
吃力的抬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中，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容，花白的胡须，慈祥的面容。
“师傅，我好难受。”她艰难的吐出几个虚弱的字眼。
“师傅知道。”他缓缓蹲下身子，“濂，如果给你选择，你愿意做人还是继续做妖？”
“师傅……”她明亮的眸子，有清澈的液体滑下，“师傅。我不愿意做妖！妖怪要被人唾弃，处处被人追杀。”
那些高傲的捉妖师，还有那些穿着华丽的人类，一看到妖怪就想要把它们捕杀。
还有他！他说，你是妖精，我娶你，是因为我需要太子妃。你是妖精，我不会同你圆房，但是给皇家延续是本宫的职责。
“师傅，我想做人！”濂哭泣道。
“濂，做人也不好啊！做了人，你就没有法力了啊。”师傅笑道。
“但是比妖精好，比被人践踏好。”手指紧紧地抓住铁链，她身子不停的在哆嗦。
“濂，你是半妖，今日是你及笄之日，你真要做人，师傅就成全你。”
“今日？不是三月之后么？”
“是今日。事实上你到道观那天并不是你出生之日，那个时侯你已经出生了三月了。你可有想清楚了？做了人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师傅，濂已经决定了。”颤抖的声音足以显示她此时承受的痛苦。如果做妖，每月还得忍受这种切肤之痛。
“那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我想见慕慕。以后，我是人类，就不能在保护它了。”
“濂啊，濂啊……或许，亦太子不是你的良人。”师父摇了摇头，起身，缓缓的离开。
濂匍匐在地上，身子在不停的颤动。过了今天她就不再是妖精，可是，心里那无名的恐慌和身子撕裂般的疼痛宛若潮水一样就她席卷，那小小的狐狸身子不由的再地上颤抖。
她的恐慌来自于此夜她最后一次化为妖精，也不知道明日醒来她是什么模样，甚至，她是否还记得过去。
许多事情她可以忘记，忘记亦太子对她的伤害，对她真的践踏。但是，她不愿意忘记那桃花林的那一幕，也不愿意忘记慕慕和善良的令。
“濂。”头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濂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到一张精致的脸，那漂亮的眼中还有清澈的水汽。
“濂，你疼吗？”慕慕的替她取下链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小手温柔的温柔的抚摸着她不算光泽的皮毛。
“濂啊，你不是说过再也不丢下我一个人了吗？可是，昨天你为什么还要将我送走呢。”他委屈的说道，将漂亮的濂放在她发颤的背上，眼泪侵染了她的不算光滑的皮毛，声音有些承诺都，“我每次都要找你。天天都要跟在你身后……”
慕慕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兀自低喃。
“慕慕……”濂眼角一丝，觉得心里好温暖，那身子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很多，那种安心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不孤独。
“慕慕，你知道我是半妖吗？”她小声问道，头靠在他的手腕处，而他的头又放在她背上，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
“我知道。”是人是妖，是神仙，对他来说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濂。
“那你知道今日是我及笄之夜么？”
“今夜？”他唯有吃惊，随即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说，“不是三个月后吗？这么快，那……”他顿了顿，漂亮的脸蛋涂着一抹红晕，“意思就是你明日就会娶我了。”
“慕慕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事。我要很你说的是，我过了今夜便不是也妖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