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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濂,宋希濂。”他垂眉,泪水眼中他白皙的脸,落入嘴角,那一刻,脸泪水都是甜的。
这耳边想起的曲子,不正是她才会唱的吗?在荆州,在雍州的那个夜晚。月亮为证,她躺在他的怀里,轻声哼着的就是这一首歌。
爷爷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宋希濂!”他仰起头,寻着那声音看去,目光掠过那血地,穿过层层白雪,落在了对面的高山上。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骑在马背上,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执着笛子。寒风随曲而动,撩起了她的三千发丝,那些如墨的青丝,就那样在雪中欢快的飞扬。
她目光哀伤,带着所有的哀怨,向他投来。
这不是梦,不在是梦!即便是梦,他也要义无反顾的追去!
回头看了看那棺木中的女子,又看了看神色微微不安的赫连君亦,慕容池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一抹笑容。如果棺木中的女子,真的是宋希濂,赫连君亦会站在远处冷笑这看着他带着她吗?不会!
“徐安,不抢人了!将赫连君亦给我抓起来!”看着高山断崖上那个模糊的影子,慕容池心里既是恐慌,又有些欣喜!
他怕,那是幻觉……
看到慕容池突然撇下棺木,翻身上马,赫连君亦顿时不安起来。
“怎么,慕容池,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他一夹马肚,作势要追赶慕容池。就算慕容池识破了自己的计划,自己也不能容忍,他就在眼前离开。
今天,非得去他性命不可。
“哼!”慕容池将马一掉头,也不管和赫连君亦的冷嘲热讽,用力的挥着手里的马鞭,朝那山上奔去。
“怎么,想逃了?门都没有!”
片刻,两人再次厮打起来,那溅起的火花,在雪中华丽盛开。慕容池心里不由的有些急躁,一面应对赫连君亦凶狠的攻击一面又不时的看向那山顶。
那飘渺的影子,仿似在梦里一样,让他看不真切。
宋希濂骑着马往后退了几步,计算着这马能不能高空跨越。可是,那身下的马竟然越退越远,根本就不上前一步,任宋希濂如何打骂,它就是不动!
“你到是走啊?”
“走不走?”
“难道你不想听宝马的故事了?”
“难道你就像做这么每种的马!这都不敢跳!”身下的马,不悦的甩了甩脖子,以示它的不满。我就是没种,若是跳下去了,那就不仅仅是没种,那是没命!
“你不跳是不是。”宋希濂跃下马,心急如焚的看着下面再次厮打起来的双方,拔出刀,放在了马背上,“今天姑奶奶没心情吃马肉。不过看你相当不顺眼,既然没种,那我就将你阉了。”话一落,宋希濂的刀子已经放在了马肚子上,作势真都要去阉它。
那马一惊,嘶吼起来,前提抬起来,不安的跃动,宋希濂一看,拉住马缰反身坐了上去。
“马兄,姑奶奶这颗杂草命都交给你了。”说罢,她夹紧马肚,身子微微像下压,手一扬,匕首重重的落在了马屁股上。
尖锐的疼痛,刺激这那马早就绷紧了的神经,随即它便狂奔了起来,一声撕裂的风声从耳边掠过,宋希濂紧紧的抱着马脖子,身子与其紧紧相贴以减少阻力。
马腾空而起,前蹄稳稳的落在了对面,也在同时,那突然受重的断崖突然发出一声断裂声,宋希濂低头一看,刚落地的那快岩石要塌了。
“快啊!”她大声的唤道,那马似乎也意识到身下正在坍塌,用尽最后的力气,再度疯狂朝山下奔去。
山间的岩石瞬间哄哄的滚落,慕容池猛的抬头,心里不由的紧。山顶上断崖上那个人影没有了,只有那滚落的岩石。
“宋希濂!”他大声的唤道,心中再度由恐慌填满,刚才的希望似乎再度破灭。难道,他刚才听到的,看到又仅仅是一个影子而已吗?
看着慕容池失神的表现,赫连君亦也寻着他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异常,执起剑趁他不备,朝他背上刺了去,“慕容池,难道你也疯了。”
身子一侧,那一剑只是轻微的扫过,但是也在他的剑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赫连君亦,她的死,都是因为你造成的。”慕容池收回目光,绝望再度啃食了他,‘你到底将她带到哪里去了?还给我!”
“那棺材里不是她吗?”
“不是!”他咆哮,无法在承受那种心死,和希望破灭的感觉。“不管她在哪里,你赫连君亦都应该为她偿命!”现在不是赫连君亦要杀他了,和是他慕容池也要杀人了。
“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赫连君亦妖娆一笑,干脆跳下马,飞向慕容池。雪亮的光影再度将两个红了眼,失去理智的男人包围,他们对峙的目光中,只有仇恨,和毁灭。
鲜血将他白衣染红,鲜血将他的红色披风染湿,却仍旧阻止不了那疯狂刺进对方身子的剑。
“慕容池!”天边,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呼唤声,仿似从梦中传来。
慕容池和赫连君亦同时半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身子,怒视着被鲜血染红了的对方,眸子里杀气没有丝毫减弱。
他们这样拼杀过两次。一次是,他执意要将出逃的她带回身边。那个时侯,他扬言,带不走她的人就带走她的尸体。而事实上,他得到了她的心。
这一次,他要带走的也是她的尸体,只是,他的心已经随着她死去。
血色弥漫的战场上,突然多了匹白色的马,穿过所有人的惊愕目光朝那两个人奔去。
腥浓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脚下到处是手上的士兵,宋希濂一弯腰,捡起地上的剑,继续扬鞭奔驰,远远的看见两人负手的人,人在不定的厮抖。
飞舞的疯撩起了她的发丝,宋希濂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胸口的疼痛越发剧烈,可是,手里的鞭子却没有丝毫的停滞。
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白衣人,在场的士兵都是一愣,随即又转头看了看那棺木中的女子,手中的打斗都不由的缓慢了下来。
雪亮的剑影掠过她的眸子,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眸子里的泪水,微微发缠,下一秒,就会倾闸而出。
那个男子,长剑在手,如墨的发丝在雪中飞舞,苍白的脸,依旧俊逸如初,眸子深入幽潭,瞳仁黑如子夜,却又亮若星灿,高挺的鼻翼下,薄唇弧度依然秀美,却有一抹隐忍的悲恸,玄色秀龙袍子上的鲜红和他背上的披风,相辉映,在这白雪飘零的季节,显得格外的突兀而刺目。
她紧捂着胸口,默默的注视着他,呜咽着去说不出一句话,刚一张嘴,那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倾斜而下了,将她的疼痛和声音都湮没了下去。
时光在他手中挥动的剑中,飞速倒流。他单手抬起的她的下颚,邪魅的笑道,“果真是你!”
那个时侯,她惊愕的看着他,心里竟是愤恨,她的良人呢?她以为上天在捉弄她,让她嫁给了一个妖孽!
在荆州,那场大雨里,他当着所有的面,将她雍州,俯身吻住了她!那一刻,他的心跳,她听得真真切切。
在雍州,他置身一个人前来寻她,说,“跟我回去。”
在皇宫,他仰头看着那些黄色的丝带,黯然的说,“我的妻子。”
在那里,他抱着她,吻着她说,“希濂,你知道,我爱你么?”
在客栈,他全身负伤,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坚定的说,“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