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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头顶上方涂超然传来一个鬼魅而又虚弱的质问声。
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哐当一声,跌在地上,险些扎到了她的脚。惶恐的抬起头,竟看到赫连君亦顶着惨白如纸的脸,拧着眉毛怒视着自己。
诈尸?宋希濂伸出颤抖的手,鼓起勇气再次落在赫连君亦的胸口,随即空荡荡的屋子里便传来了她的嚎叫声,“诈尸啊!”
“你才诈尸!”赫连君亦抬手捂着胸口,痛苦的闭上眼,虚弱的吐出了几个字。
“你没死?那你怎么没有心跳。”宋希濂像多瘟疫一样看着他,试图和他保持一点距离。
“别废话。”他惨白的脸上,渗出了些许细密的汗珠,紧拧的黛眉和紧咬着下唇的动作,显示他此刻正在忍受某种痛楚。
青葱般的手指紧紧的捂着胸膛,他微微颤抖的身子也不由的蜷缩起来。
“喂,你……你怎么了?”宋希濂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又不敢接近。
“冷。”
“冷?”她看了看床上的被子走过去,给他搭在身上,替他盖好,借机说,“这个,你可不可以将绳子解开?”
反正他现在病恹恹的,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休想。”
“什么?”她腾的一声站起来,猛的将他身上的被子掀开,“那活该冷死你!心肠歹毒的人妖!”
“我冷。”在被子掀开的那一瞬间,赫连君亦下意识的再次蜷曲这着身子,毫无血色的唇里吐出连个微弱的字,带着点祈求的语气,像是一个冻坏了的孩子。
那一刻,宋希濂身子懵然一僵,心底涌起一抹难以言语的酸楚,带着隐隐的疼痛,在心底弥漫。
“你是不是病了?”她重新做回床边,将被子给他盖好,却看到他的身子还在发抖。
“今天是十五吗?”他闭着眼,虚弱的问道。
“嗯。”
“我好冷啊,宋希濂。”他睁开眼,看着宋希濂,将手伸向她,像一个求助的孩子一样。
看着他眼中略带祈求的无助,宋希濂握着了他冰凉的双手,鼻子一酸,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她在大厥被赫连卫卓下药的时候,是他救了她。
在某一方面,赫连君亦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还冷吗?”她用力的搓了搓他的手心和手背,试图给他传递一些热量。
“冷。”他的身子缩了缩,朝宋希濂靠了过来,最后干脆将头枕在她的腿上。这突来的动作,让宋希濂惊了一下,低头看着他像婴儿一样靠在她身上,心里微微有些温暖。
虽说赫连君亦个性古怪,野心勃勃有些心狠手辣,但是有时候,他也是个君子,不然,那次在双方都中毒的情况下,他也不会采用冷水逼毒的方式了。
手覆在他冰凉的脸上,那寒冷随着她的指尖,直喘心底,让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她还是没有摸到他的心跳。他是不是冷得没有了心跳啊!这让宋希濂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从前有一个剑客,他的手很冷,剑很冷,心也很冷,然后他就被冷死了。
这个人妖,不就是这个笑话的真实写照吗!
手再次摸着他,果真冰冷刺骨啊。
“是不是还很冷?”
“嗯。”他点了点头,颤颤的问道,“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抱你?”她惊恐的问道,下巴快要从脸上脱落。这个人竟然要她抱她,凭什么,以生病为借口,间接性的吃她豆腐。
刚刚她还在内心夸奖了他一番,没想到他现在就蹬鼻子上脸了。可是……看着他那可怜巴巴,貌似梨花带雨的脸,宋希濂咬着牙将心里的恶气咽了下去,将他身子用力往上一提,抱住了他上半身。
算了,就当抱一个女人吧,一个平胸的女人。
“可以躺下吗?你坐着抱我,我很不舒服。”他痛苦咕哝了一句。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她压着怒火说道,却看到怀里的人突然冷得哆嗦了一下。
“躺着可以,但是你要我什么脱衣服,然后给你传递温度的话,你直接可以死了。”她叫骂了几声,和衣躺下,从背后搂着他。
真他妈别扭!
“别往我怀里钻!滚。”床上传来宋希濂的怒骂声,那赫连君亦竟翻了一个身,将头钻进了她怀里。
“不要动,你有心跳声。”被子里传来他的声音,像是发现了很惊异的事情一样。
“废话,是人都有心跳。”她翻了一个白眼。
“可是我没有。”
“你没有?你为什么没有?”宋希濂微微一低头,看着躲在被子下面的那个人。是的,她没有摸到他的心跳。
他垂眉,一脸黯然,将耳朵贴在她的心脏处,听着那富有节奏的心跳,惆怅的说,“每个月圆之夜,我的心就会停止跳动,然后全身冰冷,忍受那种极寒之痛。在我三岁的时候,中原来了一个道士,他告诉我的父皇,我本就是无心之人,因为我上世丢失了我的心,这一辈子我是来寻的。若寻不回,那我将于一直承受这种痛苦,直到血液结冰而亡。”
“那你找到了吗?”她有些疑惑,他这个也不算是无心啊,只是月圆心不跳而已啊,估计就是现代的心肌炎吧,只是被那道士妖魔化了吧。
他苦涩一笑,靠在她胸膛,“没有。我三岁的时候就因此被成为无情无心之人,我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我甚至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和目的,从而变得暴虐自残,不喜欢的东西我都想要毁灭。所以,我打算收复我大厥亡土,以复山河。父皇告诉我,我丢失的那颗心……就是我复国的野心。”
“荒唐!迷信,简直就是谬论。”宋希濂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就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难怪?
“可是,我仍觉得那不是我要找的东西。每次病发之时,我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一个穿着白色狐裘的面目模糊的女子拢着双手,站在我对面。可我怎么也看不清她是谁?”
“是这家客栈吗?”慕容池跃下马,看着晨光着破落的客栈,剑眉轻轻的拧了起来。
“回皇上,昨晚有人说看到了一男一女进了这个客栈,外貌和我们找的人非常相似。”
他跃下马,负手,半眯着眸子看着客栈,冬日都风有些冷冽划过他的脸颊,如刀割般的疼痛却掠不走心里的那些莫名的不安。
“附近有没有其他动静?”
“刚才收到飞鸽,说原本夜里分散三路都那些黑衣人,都潜回来了,人数不少,估计有三十来个。”
“都潜来回来,不是都散开了吗?”他回头看了看乔装于身后都几个禁军,眉再次拧紧。
南宫令竟然都能负伤,他可以想象赫连君亦手下那些人功夫该有多了的。
“走。”
“皇上,要不要等一下许大人。”
等……他闭眸,深吸了一口,一拂袖,迈进来客栈。他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
宋希濂微微一翻身,继续睡去,昨晚不知道那给冰棍咕噜多久,她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赫连君亦靠着她胸膛,听着那平缓的心跳声,嘴角轻轻扬起,笑容灿烂。
他甚至希望,此刻时间是停止的。原来心跳声,竟然这般优美都曲子,让他听了觉得分外愉悦,心里像是又蜜糖蔓延开来。
这种是什么感觉?青葱手指放在自己都胸口,他柔美都脸微微一怔,如斯的凤眼里荡一抹难以置信。是自己听错了吗?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符合着她都节奏,在跳动,缓慢却又轻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