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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身从他身边走过,宋希濂忍不住抬头望向南宫令,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在他眼中分明看到了担忧,让她觉得心猛然一停。
他在担心她吗?
“南宫令。”
慕容池大步走在前,带起了一丝微凉的风,刚好撩南宫令垂下的发丝,扫过宋希濂的脸颊。
好似回到了几个月前,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躺在他手臂着,闻着他发丝带来的芬芳。
就这样错身而过吗?
“南宫令。”她停下步子,站在南宫令的身后,甩开慕容池的手,转身走到南宫令面前,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说,南宫令,我们都有追求相爱的权利吗?还是,南宫令,我喜欢你。
她的良人,就在她眼前……
“不舍了?”远处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宋希濂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没有理会慕容池,仰脸注视着南宫令,深墨色的瞳仁,偷偷的描绘着他的轮廓,半响,说:“多谢,南宫公子的救命之恩。那日不辞而别,还请您谅解!”
是不是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美丽的邂逅,破碎的结局,如果是,那她就在心里深深的刻下他的容貌。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慕容池和南宫令。
什么时候,她才能做到华丽的离开,而不是死在慕容池的手下。
南宫令身子晃了晃,直到宋希濂消失在门口,他才收回目光,看向慕容池。
寂静的夜里,夏日凉风习习,两个男人,利于百花围绕的园中,默默的对视。似乎是一场无形的战争。
“为何欲言又止呢?”他早就看透她的心思了。靠在马车上,半眯着眼,慕容池嘲讽道,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火,“在你死之前,还是把能说的都说了吧。兴许,你还能看着他拥另一个女人入怀呢。”
为何,在南宫令面前,她永远是最温顺的?
“
“你倒不像是一个会关心我的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我在死之前,一定会的,做……爱做的,吃爱吃的,然后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或者是喜欢自己的男人。”她嘴角一扬,一脸闲情的回了他一句。
“哼!那你就抓紧时间吧,我看你时间不多了。”嘴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慕容池仍是没有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既是提醒,又是警告。
“额……”时间不多,余光瞟了一眼神色得意的慕容池,宋希濂仍保持一脸平静,“很多事现在都说不定。”
皇帝老爷子,你这么年轻,千万别死啊,不然你这个该死的大儿子会祸害百姓的。
心里不断的祈祷,但是宋希濂到底还是有些不安,如果慕容槐只是小病,大可不必住到南宫堡,宫里的太医就足以应付。
哎。宋希濂,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月光如银,宣泄的马车上,发出微凉的光,倒是和马车里的气氛相符合。
江南行
慕容池坐在白马上,不耐烦的看着缓缓出来的宋希濂,果然看见她仍旧一身男装,心里有多了一分火气。
“你穿成这样,这又是干什么?”
“干什么。为了方便。”她顶了他一句,绕过马车,翻身跃到一批马上,一夹腿,扯着马缰自顾的离开。
“寒月。这一路,可能不太顺利。”一大早的,那两个人的磁场明显不对,许安小声的说道,然后让寒月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上面。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宋希濂倒像是散步似的,一边走一边同她打招呼的人挥手。
“哟,宋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呢?”其中一个蓝色锦衣的男子拱手问道。
“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李公子。你都好些天没有去我伶官了,怎么,看上哪家好姑娘了。还是又呆在怡香苑,我可告诉你哦,改明儿,那怡香苑就要换主子了,你可不能不捧场。”
“许安,你过来。”慕容池眉宇紧拧。就半个月,这女人做了什么,居然京城会有这么多人认得她。
“哎。王大,你给我站住。”看见人群里闪躲的人,宋希濂翻身下马,一抬手就把他抓了回来,凶神恶煞的说“你说,你钱了我赌馆多少钱?我可是警告过你了,到时候不要怪本公子不客气啊!”
一群人,骑马来到瑞阳街,两边的伶官和怡香苑的姑娘顿时欢腾起来,都抄宋希濂涌了过来。
“宋公子,您可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一个姑娘拉着宋希濂的袖袍,不舍的问道。
“翠儿啊,你今天可真漂亮哦。”她脸上浮起一抹坏笑,活像一个浮夸子弟,抬手摸一把翠儿姑娘说道:“本公子,今日要出游。你们要乖一点。如果有谁欺负你们,就告诉我,公子把他给剁掉。”
慕容池拽紧了马绳,仔细听完许安的报告后,脸顿时僵住了。
这个女人,她还是女人吗?
建帮派,开妓院,建伶官,还开赌坊!她居然只用半个约时间,就手到擒来!
“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慕容池抬手摁住太阳穴,觉得头痛!
他似乎根本就管不了这个女人。
哈!慕容池苦笑。这还用问吗?她偷了丞相府,偷了驸马家,反正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被她偷过了,估计只有皇宫和池王府了吧,不,她在新欢之夜就已经偷过池王府了。
可是,定不会是她一个人动手。还有另外一个人。宛若千年湖水般清澈的双眸,漾开一圈涟漪,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跟来?
定定的看着她一脸欢笑的同那群女人大闹,慕容池第一次开始怀疑,她或许真的不是袁兮怜?
可,有分明是啊!
正在说笑的宋希濂突然感觉身下的马,突然急促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马就发狂的跑了起来。
“啊……”她吓得惊叫起来。连忙回头,却看到慕容池得意的表情和他手上的马鞭。
他居然抽她的马。
“混蛋!你干什么?”
“像你这样,我们今天都不要走出京城。”骑马赶上去,慕容池举鞭又狠狠的抽了一下马。
宋希濂试图控制马让它停下来,何奈那畜生,跟本不听,越发的发起疯来,狂跑着出了城。
几匹马和一辆朴实的马车飞快路过连阳,只奔淮州方向去。
看着被甩在身后的马车,宋希濂微微一笑,于慕容池并驾而驱,朗声问道:“慕容池,我可否向你讨一个人?”
侧脸望着宋希濂,慕容池脸上露出警惕之意。
“哼!”看到慕容池这番表情,宋希濂冷笑。她和慕容池的关系这能这样罢了,彼此都不相信对方,所以他们是不是注定了是仇人的。
虽然既不情愿,用这等语气和他说话,甚至根本就不肖同他说话,可这关系到寒月的幸福。
“说。”
“许安。”
“袁兮怜,你什么意思?”这个到处勾三搭四的女人,竟然要朝她的贴身侍卫下手。
“别?你可别乱想。我是替我家寒月来要人的。”回头看着马车,宋希濂脸上淌开一抹幸福的笑意。
相爱的人,本该就是在一起,不是么?
“那你去问许安吧。本王没有意见。”慕容池回头,看着一边赶马车一边同寒月说笑的徐安,再看看宋希濂,顿时明白了。
怪不得,这女人,本不爱骑马,却一直不肯上马车,竟是为了这个目的。
定定的看着她,慕容池竟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此刻居然十分可爱。
可爱?他慌忙的摇头,怎么能觉得这可恶的女人开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