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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她手上的笔,慕容池不耐烦的提了名。扔下笔,把一脸得逞的宋希濂拉过来,说“现在你可以让我看伤口了?”
言语中温柔,让宋希濂一怔,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平和的面容,心里猛的一颤,仿佛有电流过。此刻是慕容池,没有了先前的冷漠,没有了平日邪意,往日冷若冰凌的眸子,此刻微波涟涟,泛着淡淡的流光,照得宋希濂竟突然觉得有些温暖。
他拉着她坐在凳子上,亲自点燃桌子上的红烛,俯身,轻轻解开宋希濂臂上那浸满鲜血的丝巾,仔细检查了一番,微绷紧的脸舒展开来。
“还好不是很深!”
那一片刻的温柔,那一声独自叹息,宋希濂开始怀疑,也许今天那些人根本就不说慕容池派去的。
“还疼吗?”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慕容池温柔的握着,小声的问道。
“不疼。”话一出口,宋希濂都惊了一跳,自己估计从来没有用这么乖巧的语气吧。
明黄色的烛光下,慕容池眼中的复杂,让自己都看不清,甚至有些晕眩。
再检查了一番,慕容池拿起桌上的丝绢,打算在次帮她包扎伤口。
目光落在那张带血的丝绢上时,慕容池幽深瞳孔懵然收紧,眼中最后一点温柔,湮没在丝绢暗红的色泽里。
抬眼,冷冷的注视着宋希濂,他眼中划过一道似刀锋般的利刃,狠狠的落在她的脸上,让宋希濂不由的全身一抖。被他握着的手,也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压,手掌各关节慢慢的相互挤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种痛,是骨头与关节只见的相撞,让她难以呼吸。
宋希濂痛得缩紧了脖子,试图挣脱他的大手的钳制。
靠,我就知道,他温柔背后必然有一把锋利的刀,每次都刺得她防不胜防。
“慕容池……放开我。好痛!你个变态,阴晴不定的家伙!”
凌厉的目光下,却掠过一丝伤痛!
“这条丝巾是谁给你的?”慕容池把丝绢举在宋希濂眼前,几乎是咆哮的问道。
看到慕容池微微发颤的手,宋希濂甚是不解!不就一张丝巾吗?
“捡的!”如果她说是鬼面给的,后果会怎样?看到现在情绪已经失控了慕容池,宋希濂不敢想象。
“捡的?”他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悲凉,“捡到的?袁兮怜,你当本王是小孩子吗?一次一次的被你玩弄!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又去见他了。是不是?”
昨晚,她依依若盼的目光似乎仍落在南宫令身上,她嫣然一笑,似乎只对她。她的担忧,也缘于他。
那一刻,慕容池就已经决定,他再也不想理会这个不守妇道的女子,他只需要冷冷的看着她如何走向绝望就好了。可是,今晚她的到来,到底还是乱了他的心智,刚平复的伤口,却又被她弄般的肆意揭开。
看着他脸上的悲凉,宋希濂不知该如何回答。是的,她的确是和鬼面见面了,可是,如果不是慕容池他自己要她的命,鬼面又怎么会来就他啊。
“是的!我们见面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怪不得你要和我签订什么君子协议?不干涉你的活?是不想我干涉你和他吗?冷眼看着你们双宿双飞?看着他带你远走高飞吗?不要对你进行生理侵犯?”他起身,拦腰抱着宋希濂,推开桌子上的红烛,把她扔在红木桌子上,俯身压住她。
“慕容池,你王八蛋?你又要干什么?别忘了你刚才签过字的?”宋希濂躺在桌子上,上身动弹不得,知道奋力的踢着腿。
“签字?你想本王同意你为他守身如玉吗?袁兮怜,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说着,慕容池又要去撕扯她的衣服。
“滚!”
可是她呢?她出生时,父皇不愿早朝,彻夜的守在外面,可惜,那个女人到底还是难产而死。可有能怎样呢?他的母妃可是带着两条人命去的。而她,死后却葬在了皇陵。
他的痛苦,这十几年默默承受的痛苦,她可曾经历过?
“我自己来。”她停下挣扎,冷冷的说道。
自己来?慕容池停下手上动作,吃惊的看着身的人。
她吃力的抬手止住他手上的动作,迎上他的暴怒,挣扎着起身站在地上,在他的惊愕中,一件一件,不缓不慢的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
她脸上没有了先前的愤怒,连挣扎都没有,只有冷漠,仿佛身子不是她的一般。
脱完后,她解下头上的丝带,瀑布般黝黑的发丝,倾斜而下,包裹了她娇小的身子。
做好一切动作后,她冷眼看着他,慢慢的爬上桌子,仰躺在上面。
“以后你不用提醒我,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看着头顶涂着金粉的顶梁,她双目空洞无神,发白的樱唇微微张开,说道,“你也不用说我低贱。我一直都知道我低贱。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也不要用你的痛苦来衡量我的感受。或许,我受过的苦比你多?我知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滋味。我知道,躲藏的滋味,我知道,被人鄙视的滋味。我也知道,被人揍的滋味。我也知道,被人欺辱的滋味,我也知道,死的滋味”
那一年,KTV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对她上下其手时,她的反抗得来了一个破碎的酒瓶。当,细碎的玻璃渣掐在头皮里,鲜血汩汩的顺着她的鼻梁流下时,那鲜艳的红竟然比红酒还好看,让她觉得舒心,更可笑的时,KTV的背景音乐放的竟是她母亲的成名曲。最可笑的事,她的母亲,就是为了那一首成名曲,抛弃了她!
更为可笑的时,她昏迷了一周后,竟然又活了过来!真的贱命!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再鄙夷我。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我就是命贱,像杂草一样,死不了!”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跌在如墨的发间,染湿了一枕发丝。
她的声音,想是在一曲忧郁的琵琶,娓娓道来,另一种伤痛,让慕容池无法理解的。
第一次,他在她脸上,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绝望,和痛苦。为此,他该是高兴的,可是,不知何故,心却一阵阵的抽痛。
转头,宋希濂直钩钩的看着神情茫然的慕容池,提醒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不解,警惕,以及难以置信,宋希濂又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恨袁兮怜,和她的母亲。但是,我告诉你。袁兮怜早就死了!你若要找她们报仇,大可去阎王那里。但是,如果你非要把对她的恨家在我身上,我也无话可说。谁让我占用了她的身子。再承受一点折磨,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
她若水的眸子里,那浓郁的悲伤,竟然他有上前揽着她的……。
她说她不是袁兮怜?而她的眼神也告诉他,她真的不是袁兮怜!可她右耳根那粒红色的痣,只有袁兮怜才有。
薄凉的月色悄悄落进屋子里,照的两个人通亮,四下寂静无声,几乎可以听的尘埃落定的声音,跌落在地,发出轻微的破碎声,像是滴溅在瓷器上的泪水,让人忍俊不酸。
慕容池脱下外套,上前盖住宋希濂的身子,避开她的目光,道:“不要以为你胡言乱语,你的眼泪,就可以让我同情你!你还不配!”
说着,他头也没回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