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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大了。”阿九拂袖,上了马车。
马车再度欲离开,君斐争身子一闪,犹如猫一样窜进了阿九的马车,身子往旁边一靠,“多谢大人体谅本王的身体,我想,大人也不会介意搭个顺风车。”
“随便。”
阿九冷冷道,靠在马车里闭目休息。
虽然感觉到君斐争如刀刃般凌厉的目光,然而她能瞒过君卿舞,这君斐争又区区在话下?
“风,有王爷在马车上,可要驶稳点。”
阿九敢吩咐完,马车突然一颠簸,这马车本就是阿九的专座,她的身下铺着恒城最软的绒线,为了让夏日凉快,又用冰蚕丝隔着,所以这么一摇晃,对她来说影响并不大。
反倒是君斐争,当即疼得他咬牙裂齿。
肩骨被贯穿,是生生的一个血洞,更可怕的是,明明没有武器,然而伤口处去是火烧火燎的疼。
连续不轻不重的几次颠簸,君斐争的脸整个都已经铁青,而看着阿九的目光,恨不得生意之后,将她生吞活剥哦!
这些年来,他叱咤六国的十二王爷何事在别人马车里受过这种待遇
然而对那神兵的渴求又让他生生压住要爆发的怒火,一路只得忍耐。
“刚才本王看到塔塔木大人的马车跑得非常快,似乎是在追人?”
阿九掀开眼眸,幽深如子夜般的瞳孔冷冷的隔着面纱盯着君斐争。
她能肯定的是,她和君斐争的相遇而绝对是偶然。那,必然的就是,他埋伏在那儿,就在等另外的人。
只是看到她来,反而放过了那个人。
因为,有一点也敢确定,君斐争知道那一拨是君卿舞的人,但是不知道君卿舞在里面。
若知道,岂会放过这么好的弑君机会。
心下了然,阿九抬手慢慢的覆盖在面纱上,用略显苍凉的笑道,“那可是君国皇帝的使者!”
“为何去追?”
“王爷也知道,对方找上了我。我本就是一个小商人,你们谁我也不敢得罪,因为我只道,到时候我会如期定点收钱交货。不过,就在昨天,我去突然听闻,君国皇帝的手里有一株神药。”
“什么药?竟然要大人亲自来追?”
“据说世界上有一株草,名为恋人草。这草不仅能让人气死回身,据说还能让人永保青春。”
君斐争顿时一笑,眼底有一抹狡黠,“大人似乎很需要那药?”
覆盖在那面纱上的手一抖,幽幽道,“大人可能也听说过我身体不好!这钱赚的得多,可没有命享福,那岂不是白费心思。”
说着,作势要解开面纱,“大人,想不想知道这面纱下面是什么?”
那声音幽冷而透着某种蛊惑,君斐争下意识的往后面靠,其实一开始他就闻到这个人身上有杂七杂八的药味,让人作呕。
向来就不喜欢恒城人,这儿的人蛮子居多,做事和吃饭都相当的粗犷,加上伤口剧痛,君斐争完全没有心思想知道阿九的、面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一个人的体型长成这样,真是奇迹。
“看样子药对大人真的很有用。都亲自的去追马车。”
“当然。如果有人想出同样的价格,再附带那么一株草药,我是求之不得。”
“哈哈哈哈哈……”没等阿九说完,君斐争突然扬声大笑了起来,“那大人是可是找错了人。那药,可不见得在君卿舞手上。”
“哦?”
眉不动声色的一动,面纱下的脸却浮出了惊愕。
方想到了死去的****,想起了潜伏在莫家的寒,而寒,是君斐争手下最信任的干将。
如此一来,不用问,已经知道药在哪里了。
君斐争不再说话,只是勾着唇,狡黠的看着阿九。
马车突然停下,远远的就听到了喧哗还有驼铃的声音,还有各种混淆在一起的味道,君斐争看了看在烈日下的恒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阿九跳下马车,“九日之后见。”
她笑了笑,“九日的时间我想对王爷来说已经够了。”
之前约定的10日交货,九日提前,很显然是不再给君卿舞那边机会,而另外一个方面则是她要看恋人草。
“好!”
一丝胜利的微笑浮上眼眉,君斐争势在必得。
“那再见!哦,恒城大夫不多,不过亦王爷这么尊贵的身份,应该随身携带了医者。”说着,阿九瞟了一眼寒,转身离去。
回到了驿站,君斐争进屋子的瞬间,手中紧握的拳头终忍不住砸在了门框上。
结实的泥墙顿时晃了晃,“真是狂妄的人!”
“王爷小心身体!”
寒上前一步,已经看到乌黑的血从君斐争肩头咕咕冒出,“得赶快清理,这伤口果真的延迟不得。”
君斐争侧躺在位置上,黑瞳盯着天花板,而伤口的巨疼让他脸上溢出了薄汗。
“王爷,着里面有好几种石粉,需要用酒精清理,可能会有些疼。”
寒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来,眉有些不安的蹙了起来。
“怎么了?”
“伤口里还有五石散,这一般的酒精无法清理掉。”
五石散,君斐争骇然变了脸色,要知道那若是清理不干净,很可能让人神志不清产生幻觉。
迟疑的拿出阿九给瓶子,寒嗅了嗅,脸上顿时有一抹欣喜,而这神色都看在了君斐争的眼底。
“先让他们试试!”
到底是老奸巨猾,即便寒的眼神已经告知这药没有问题,但是君斐争依然防着。
因为中抢的人都死去,一侍卫上前,恭谨的跪在地上,然后拔出随身携带的剑面无表情的刺向自己的臂膀,血肉翻开。
寒走上去,将阿九给的药水倒在伤口上,半刻回头看向君斐争,“无大碍。”
君斐争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月光如银,将夜晚的恒城照的通体雪亮,空旷的歌声,隐隐可闻的驼铃,还有不远处正超这边过来的火把。
阿九坐在房顶,眺望着军过的方向,浑身一点点的变冷。
耳边有风掠过,带着丝丝凉意,几乎本能的,手里的匕首朝身后飞去。
而那个身影,不过是一闪,敏捷的接住了匕首。
月光之下,一个人站定在角落,衣衫飞舞,面容清寒。
“你的身手退步了。”
那人轻声一笑,然后拿着匕首慢慢的走过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寒。
阿九目光当即一凌,“寒大人,不知道这么晚了到这儿,可是有事?”
“呵呵呵。”寒轻声一笑,“阿九,你果然没死。”
“阿九?大人许是认错人了吧。”
“能认错很多人,但是对你,无论如何都无法认错。其实,也是今天你如此焦急的去追君卿舞,我在发现,原来塔塔木就是你。”
寒走过来,就着阿九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目光深远的看着前方。
“你知道这么多,难道不怕我杀你灭口!”
阿九冷冷一笑,眼底已经有杀意!
“若我怕死,那就不会来,而是直接告诉君斐争,所谓的塔塔木,其实就是当年的荣华夫人。而九日之后的交易,不过是陷阱罢了。”
寒幽幽的说着,声音犹如第一次阿九见到的那般,干净,但是掩藏着某种忧郁。
寒的身世,据说是江南一个家族的公子,但是到底是什么,也是十分的神秘!
江湖,太多的不为人知,想要挖掘,更非一朝一夕。
手心渐渐已经出了汗,但是戒备心已经降了下来。
就因为寒说了一句,若不是你去追君卿舞,那我还不敢肯定你的身份。
这说明,寒知道马车里的是君卿舞,但是却没有告知君斐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