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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出去的顺利,快马加鞭,到第二日上午,阿九已经到达洛水并且很快找到了莫扬他们驻扎的地方。
漠漠冰原萧断魂……
而冰原之上,上百个营帐密密麻麻的并排在一起,成圆形,将中间最大的营帐包围。
而外圈,十个侍卫一队,手持长矛来回的巡逻,每个人都十分的警惕。
现在还在中午,阿九知道,若是等到晚上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营地的最远处,有淡淡的炊烟传来,阿九凝目看了一番,现在应该是中午午饭时间。
想了片刻,她默默的朝烟火地方靠近。
看到那里有三个很大的破旧帐篷,炊烟都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空气中有淡淡的肉香。
看来,莫扬军队不仅住的好,玩得好,还吃的好。
这个时候,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拿着油腻腻的锅铲,大声吼道,“还没有人吗?这都吃饭了,还没有看到谁去给将军送饭。人都死那儿去了?”
“头儿。上面说了,明天会有一批人过来,都在路上呢,我们这儿想办法抽几个人过来帮忙。”
一个干瘦的人忙笑嘻嘻的道,“不仅如此,据说那地儿官爷为了犒劳将军,还送来了一批女子。”
那人说的没错,虽然在反叛之前,莫家的党羽已经秘密的被君卿舞拿下,然而,还是有些人在战事开始,因为莫家连胜,就开始期缴投降。
“脑子里都是什么!”
那胖子将锅铲打在瘦子身上,“成日你想得都是荤求,好好伺候将军才是正事。别学着那几个管事的,盯着美女不放,也是吃战的时候,若平日,将军会放过他们?”
那高瘦个子一愣,显然是没有听懂。
“猪脑子。那些都是将军的女人,何时要你看着。就算现在那里还有将军不玩的,但是没有经过允许,你敢去碰碰?那地儿都给你切了。”
胖子说着,就走进去了营帐,认真的开始做东西。
好似真的人不够,那瘦子赶紧坐下,往锅里添火。
“切。上次几个女人,还不是被将军赐给了那左右统领。”
“那是打了胜仗,而且,那几个女人也不见得是将军喜欢的。老伙计。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伺候将军多少年了,他要真喜欢的东西,会送?”
胖子用膳后点了点汤,觉得味道不错,“看样子,还得让我亲自去送。”
阿九将他们的话听在耳朵里,然后悄然走到暗处,将自己整理一番,带上破烂的帽子和在路上弄来的坡棉,避开了守卫一瘸一拐的走进了营帐。
然后,装作一脸茫然的看着里面,唯唯诺诺的喊道,“大人……”
“你是新来的?”
“小的敢随军而来,被派到来这儿帮忙,说人手不够。”
行军之时,他们一般会带一些苦力,很多都是乡镇穷人家的,身强力壮的就去兵营,还能拿月饷,征地之时,将军关管的不严,只要抢到也能悄悄的放在自己包里,体弱的就只能到炊事混一个温饱。
“这孩子比你还瘦……”
看着阿九一个人就套在了大件的破棉袄里,胖子摇了摇头,“就你一个人?还有没有同乡?”
“有……”阿九唯唯诺诺的点头,“不过,我被安排到这儿了。”
“看你瘦不拉几的样子,也拿不起长矛。来,端着这个。”
胖厨子将一锅汤放在阿九手里,阿九端着,身子不由一个踉跄。
“算了,今儿我带你走一遭,看你这样子,我怕还没有到将军营帐就给撒了。”
“你看他那样子,我估计在半路就给偷来喝了。”
那瘦子笑了笑,“这可是上好的羊肉汤,比外面馆子里的还好喝。”
看阿九满脸胆怯的样子,胖厨子叹了一口气,带着阿九走了出。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阿九。”
“阿九?没有名字?家中可有兄妹?”
“回大人,爹爹和娘都去世了,还有一个弟弟和奶奶。”
“说话还算机灵,待会儿了将军那儿,不得乱看,也别抬头。”
“是。”
很快,胖厨子就带着阿九进了内圈,阿九默默数了一下,光是这儿,人数就不下两万人。
看来还有几万,在后面。
而且这里戒备森严,要想下手,几乎就不可能。
“发什么呆?将军这儿到了。”胖厨子看阿九的一脸害怕的样子,便从她手里拿过汤,“跟我后面。”
说着,走进了里面最豪华的一个营帐。
营帐门口,并列站着十个手持大刀的守卫,他们面目黝黑,拿着刀的手十分的粗糙,一看就是武功厉害的高手。
阿九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将地理位置记清楚,然后便有人掀开了帐子,顿时,一股浓重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这本就高贵的香,却因为屋子里混乱的情景,而让人恶心反胃,甚至觉得粗俗。
不过一个将军,却敢这么大张旗鼓的用龙涎香,可见莫扬的野心。
里面坐着六个人,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莫扬的六个得力将领。
而莫扬则坐在最高处,身前放着美酒,旁边坐着三个涂着脂粉的女子,正笑吟吟的为他添酒。
莫扬虽然和莫海棠为亲兄妹,但是或许长年征战的原因,他的面容看起来轮廓分明略带凶煞,而且,身形也高大,此时,拥着美女,脸上挂着一丝不屑和轻浮的笑容。
而他身侧,还站着一个白衣的男子。
这个男子面容清秀,双眸生寒,抿着的唇,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他虽然站在那儿,但是身上却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气势。
这个人……绝非一般人。
不过,听说莫扬有一个军师,叫寒。若是没有错,应该就是这个男子。
寒……
据说,他不仅才智过人,而且武功高强。在江湖上,有寒公子的美名。许多人都拿他与景一碧相互较量。
之前阿九有了解过,此人本是江湖中人,都与朝廷分开了界限,然而这两年,寒却主动投向了莫家。
这其中缘由,却让人无法得知。
“将军,今儿小的给你做了羊肉汤。天气冷着,羊肉汤滋补保暖。”
“哈哈哈……就你有心。”
莫扬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却并没哟直接喝汤。而是旁边的一个女子,
舀了一小勺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在试毒?
阿九一惊,没想到莫扬吃的竟然这么警惕。
胖厨子刚才也说了。他们跟了莫扬多年。这么熟悉的人,他竟然都提防着下毒,看样子,这一遭阿九不得不放弃。
再说,要接近莫扬,应该更是难上加难了?
再看那几个女子,怪不得,景一碧会让五娘过来。
或许,此时,也就只有好色才是莫扬的弱点吧。
阿九不由将目光看向寒,而此时,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寒的目光轻轻的落在阿九身上。
阿九忙低下头,然后脚下一软,往后一个踉跄,咚的一声踩空了后面,给跌在厚重的地摊上,顺带将旁边的专门装炭的盆子扑到。
阿九狼狈的摔倒在地上,然后忙将那些炭碰到盆子里。
“这是谁?”
莫扬顿时脸一沉,声音非常的不悦。
“大……将……”
阿九捧着黑漆漆的炭,匍匐在地上,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将军,这是小的那儿才来的。年纪太小,又瘦,胆小了些。更没有见过世面,还请大人原谅。”
“是充兵被踢下来到你那儿的?”
模样看着裹在破烂棉袄里的阿九,不由拧紧了眉。
阿九低头没说话,那胖子以为她吓到了,只得替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