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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冻咳嗽带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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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觉得自己今天有些不正常,心口原本一口恶气,因为他此时的睡姿,全然的消失。甚至忍不住走上去,悄然的将被子放在他身上,然后侧身坐在床沿边,低头深深地看着他的面颊。

    他说,你今天敢走向他,朕就杀了你。

    君卿舞,你能否告诉我,你的话中,可有任何的情感?

    两人的对垒中,她输了,一败涂地。

    记忆中的那个声音说,你若心中有我,来生你便是听到紫月或者我另外的名字,必然承受心绞之痛。

    君卿舞……

    阿九念着这个名字,心口难言的刺痛,这一生,我为何会因为这块玉佩,而来到这里。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和十一在一起。

    然而,来到这里,那人只有十一的身体,却没有十一的记忆。

    而她一直以为,这一生只会喜欢十一,只会用尽一生保护十一,只有十一才能在她心头占有一席之位。

    而此时,为何偏有了你君卿舞?

    阿九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打算放在他身边。

    屏风外,传来了开门声,极其的轻。

    阿九忙收回玉佩,赶紧一闪,藏在了帐子后面。

    却是看见右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蹲在君卿舞身前,小声念道,“皇上,皇上。”

    叫了好几声,君卿舞才疲惫的睁开眼,紫色的双眸泛着困乏的雾气,似乎很是不悦。

    “娘娘她来了。”

    君卿舞眸色微讶,低声嘟嚷道,“还来?”

    右名一惊,没有听明白君卿舞,口中的‘还来?’是什么意思,却笑眯眯的应承道,“刚到,外面下着雪呢。”

    刚到?

    君卿舞微微蹙眉,几不可闻声音哼道,“早上不就来了?”然后想起什么,示意右名将他扶起来,“你刚说外面下雪了?”

    “是的,都下了一整天了。”

    紫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诧异,然后清了清嗓子小声道,“让她进来。”

    “是。”

    右名高兴的笑道,却瞥见君卿舞似乎还有话要说,“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下这么大的雪,这会儿又这么晚了,你将炭炉拿来。”

    右名一怔,就算再冷,皇上从小就没有用过任何炭炉。脑子一转,他当即明白了君卿舞的意思,忙笑嘻嘻的下去。

    不一会门被推开了,隔着那宽大半透明的屏风,君卿舞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形慢慢的走来。右名走到最前面,将那炭火一一放好,然后又开窗,通了空气,随即把香也点上。

    那个人慢慢的绕过屏风,穿着黑色的披风,带着雪帽子,微微低着头。

    然后走到他身前,抬起白皙的双手摘掉帽子,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那种美丽,亦是一种张扬,更是一种惊心动魄,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笑的时候,温柔妩媚。

    君卿舞紫色的眼瞳闪过一丝震惊,然而,眼底却掠过一丝不经意的失落和失望。

    眼神也不由的移开了那倾国倾城的女子,看向她身后。

    “皇上。”那女子的轻柔的声音传来,顿时将君卿舞思绪拉回来。

    “小眉。”

    君卿舞笑了笑,看着苏眉期待的脸,笑得似乎有些自责。

    苏眉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然后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挂在旁边。

    她动作斯文,带着江南女子才有的小家碧玉,而挂衣服的动作流畅,似乎经常来到这里。

    阿九紧紧地贴着墙角,隔着帐子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一个人是傲居六国的第一美人,一个人,妖魅无邪,身份尊贵。

    两人的模样,在琉璃的灯映照下,犹如一对璧人,无可挑剔。

    “皇上可是好些了?”

    将衣服挂在旁边,苏眉坐在刚才阿九做过的地方,拉住君卿舞的手。

    今天的她,没有阿九那日见到的嚣张跋扈,眉眼中竟然是让人砰然心都的柔情和乖巧。

    看来她更是一个心思灵敏的人,懂得何时对君卿舞撒娇,却懂得何时乖巧,这边玲珑心的女子,自己如何比得上。

    疯了吗?

    暗处,唇角掠过一丝苦笑。自己怎的和比人比起来了?

    她心中怒骂道自己。

    去听到两人对话起来。

    “已经无大碍了,明儿便好。倒是你……”君卿舞反手握住他,低头瞧着她白皙如玉的手,“这么晚了来,很危险,而且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

    他声音极其的轻柔,犹如羽毛般拂过。

    苏眉垂下睫毛,“皇上,臣妾心里担心你。”

    “朕知道。”

    他将她手握得更紧,“你的手好了吗?”

    “好了。”她点点头,“只是不能拿太重的东西。”

    眼中骤然一疼,君卿舞将她拥入怀中,下颚抵着她的头发,“当年,朕无能,不能护你周全,现如今,不会了。朕,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皇上。”

    似乎想起来时什么痛苦的事情,苏眉伤心的哭了起来。

    暗处的阿九,将头扭向一边。

    君卿舞,你曾酒后问我,梅二,这一生你有没有想保护的人?原来,你自己想保护的人,却是这个女子。

    当时她没有回答他。

    当时她心中保护的人,只有十一。而现在,似乎多了另外一个人。

    “苏眉,朕以前答应过让你走出了那小院子。”君卿舞似乎想起了开心的事情,“三日之后,朕将让你住上着帝都的房子。”

    苏眉抬起泪眼,迷惑的看着君卿舞,然后苦笑,“最大的房子又如何?若是不在皇上身边,再华丽的房子,哪怕的琉璃宫,对臣妾来说,都等同于坟墓。”

    “你会天天看到朕的。”

    他将她脸色的泪水擦去,安慰道。

    苏眉惊喜的怔了片刻,低声道,“但愿皇上这一次没有骗我。不然……”

    “不然?”他挑眉,“不然怎么着?”

    “不然,臣妾煲的汤就不给皇上喝。”话是这么说,但是苏眉还是从他怀中起身,将那小盅端来,解开盖子,漂亮的手捻着勺子,盛着汤,轻轻的吹了一口,然后喂到君卿舞嘴边。

    他满眼的笑意,将送上来的汤,一一喝掉。

    “小眉的手艺又长进了。以后,朕撤了御厨,让你转管朕的膳食。”

    苏眉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皇上是让臣妾当煮饭婆?”

    “不舍得。”

    他笑,声音悦耳。

    然而,却如利刃一样都刺进了心头。

    阿九低下头,浑身血液凉了又凉。

    ****说,夫人,今天个宫送来的东西,皇上都没有吃。

    其实不是不吃,只是不想吃,也或者是,只想吃一个人煮的东西。这个人是苏眉。

    阿九站在暗处,苦涩的笑慢慢凝结,眸色也变得清冷。

    ****说,君卿舞乏了,谁都不见。然而,她转身一走,莫海棠来了,他去见了。

    不是不见,只是,不想见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自己。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因为第一次学着煲汤,烫伤了手背。那纱布下的伤痕,对她阿九来说就是一个嘲讽,一个耻辱。

    她何时卑微到了,要为一个男子却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何时,卑微到,喜欢上了一个一心只有别人,而处处利用自己的男人。

    若是卑微,那她另肯为十一,为景一碧。

    眼前的情景她觉得自己已经看不下去了,幸好,传来了敲门声,然后****走了进来。

    趁着人多,况且,刚才点香时,右名打开了窗户,她身形一闪,翻出了窗户。

    疾步朝自己的梅隐殿跑去,大家都已经睡着了。

    那一盅汤,秋墨还小心心的放在了炉火边温度尚在。

    阿九抱着那汤,翻身又上了屋顶,打算扔出去,却在屋顶上,看到了站在风雪中的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