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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夜封寒即刻关心的问道。
白雪轻轻摇头朝着无后微微一笑，刚才那一下分明就是精神攻击，这位蒙王的实力不可小觑。
然而白雪向来不是一个会畏惧威胁的人，白雪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人们的心总是会被一些东西轻易的蒙蔽，丧失了本心，失去了自我。”
师音无后看了白雪一眼没说什么。
白雪继续说道：“我记得虎王妖桀曾经是一个很正直的年轻人，周围人的夸赞让他认不清自己，而他又接受不了理想和现实的落差，所以这个很正直的人为了得到他想要的那个位子用尽卑鄙手段，如今更是变得令人不耻。”
在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是喜欢虎王妖桀的，所以在白雪发表这些评论的时候，谁都没有出声提出异议。
白雪接着说道：“妖桀不远千里也要来这夏宫，这如画的江山就这样被娘娘赠送了。”
师音双眸含怒，斥道：“你说什么？”
白雪仍旧笑的沉着：“难道不是吗？您是妖后，是整个妖界最尊贵的女人，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尽把这江山送给别人？妖瞬为王，您为后，妖桀为王，您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你又知道什么？”白雪成功激怒了师音，她回过身来一把抓住白雪的衣领，说道，“是他毁了一切，他比妖桀还要无耻，比肮脏的臭虫都不如。”
白雪心中暗暗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妖后师音对妖瞬的看法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一派春风笑意：“原来您这么多年深爱的就是一只比臭虫还不如的东西。”
师音呲牙咧嘴的瞪着白雪说道：“你以为他比臭虫强多少吗？除了一张脸，他哪里有半分好？”
白雪依旧笑着，说道：“所谓臭味相投，曾经深爱他的你，是不是也是一只连臭虫都不如的东西。”
“滚！”师音是真的被白雪惹怒了，她一甩手将白雪摔到了地上，气冲冲的扬起了手，释放出妖力恨不得要将白雪杀死。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无后出面拦住了师音：“阿音住手，她是故意激你生气的。”
“无后你放手，我要杀了她，难道留着她有用吗？”师音怒道，“她活着，妖瞬会来救她，她死了，妖瞬也一定会来为她报仇，她活着死了有区别吗？”
“阿音，你冷静一点儿。”无后拉着师音就想将她抱入怀中安抚她。
师音察觉他的意图之后猛地用力推开了无后，喝道：“你滚开，别碰我！”说完之后加快速度往前去了。
见她甩手离开，无后也急忙追了上去。
夜封寒弯着一双杏眼，对着摔得满身都是土的白雪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白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微微笑道：“妖后的反应，是因爱生恨。”
夜封寒问道：“你故意惹她生气就是为了这个？”
这时跟在身后的虾兵蟹将们将她二人围住，喝道：“别磨叽，快走！”
两个人抬脚跟了上去，白雪敛去脸上的笑容，看着妖后师音的背影，十分肯定的说道：“刚才师音的态度，有些……不太对。”
夜封寒问道：“怎么不对？”
白雪摇摇头，她一时也说不清楚，师音刚才所表现出来的痛恨中还夹杂着爱的味道，那是因爱生恨，是懊悔、痛苦和憎恨，不光是憎恨妖瞬，还憎恨……深爱他的自己。
既然还爱着妖瞬，又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痛恨？
无后带着师音走在了队伍最前端，白雪看着他们的背影将自己脑中所知的所有集合在一起好好的想了一番，又猜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渐渐舒展，白雪念叨了一句：师归。
夜封寒听的不够真切，问道：“你说什么？”
白雪说道：“除了血仇，还有什么……能让一个深爱妖瞬的人变得如此恨他？非杀他不可？”
“……”
“师音是瞬的王后，他虽然不爱她，但也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夜封寒撇撇嘴不敢苟同：“不爱她，这不就是最大的伤害吗？”
她可是在说正事，白雪无奈的瞥了夜封寒一眼，说道：“就你这样的，也配说这样的话？”
夜封寒笑道：“你别看本君这也昂，本君是很爱夫人的，其他女人再好，赌上婚姻之名相伴终身的只有夫人一个。”夜封寒再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怜悯的情绪。
妖瞬待白雪千般好，她离开人间来到妖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然而妖瞬却从未提过给她一个名分，在夜封寒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
他眼中闪过的情绪没有逃过白雪的眼睛，白雪微微一笑，也不辩解什么。
在漫长的岁月中，她不断的转生，百年一世，百年一世，尘世间的婚姻不过是一张纸，百年之后，化为黄沙，她不需要一张纸来代表什么，因为对于她来说，一张纸也根本就代表不了什么。
和他相守相伴，什么身份，外人什么看法，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一切终归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逝去。
她在乎的，只是妖瞬这个人而已。
“蛇君，跟我说说当年师归的死吧！”白雪问道。
夜封寒道：“你是想知道妖瞬当年是怎么登上王位的吗？”
白雪说道：“瞬登位的事我从史书上了解过一些。”
夜封寒愣愣的看着白雪，问道：“你信史书？”
白雪轻笑着摇头：“不信！”史书是人书写的，没有人全知全能，也没有人能够绝对的公正，所以很多时候，史书的记载和现实总是有出入，但它毕竟是史书，作为知晓事情真相的参考还是一件非常不错的工具。
“本君认识妖瞬的时候，他已经杀了月飒成为了狼妖一族新的狼王，后来师归病重，他和帝辛一起来到了蛇族，蛇族的司命说，妖瞬会是新一任的妖王，命注定的！呵呵……你知道那个时候妖瞬离开前跟本君说了什么吗？”
白雪摇头，等他揭晓答案。
夜封寒说道：“妖瞬离开前，悄悄跟本君说，‘不要信你的司命，他被帝辛要挟了’，很难相信吧？帝辛帮他夺位，他却拉帝辛的后腿。”
“瞬不是拉帝辛的后腿，他无心妖王之位，也不想做帝辛控制妖界的傀儡。”
夜封寒点头承认白雪的观点：“你说的没错，所以他们之后，本君就召来司命，命他讲真话，司命说，他说的就是真话，他看到妖瞬成为了妖王，除了妖王，他命中还有……更……更高的巅峰，司命说，他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妖，不会是一个平凡的妖王。”
这个世界对于司命之说还是很相信的，因为很多时候司命占卜到的都是事实，白雪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妖王之上更高的巅峰？”
夜封寒说道：“我猜……六界之王？哈哈……”
六界之王？会是这样吗？
和妖瞬在一起的时候，白雪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妖瞬不会成为六界之王的！
这话题说着说着有些绕远了，白雪回过神说道：“我想知道师归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夜封寒说道，“师归死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身体都不好，后来病情恶化就死了，死之前，帝辛和妖瞬和他走的有些近。”
想起史书中的那些记载，上面也说妖王师归是病死的，如果他不是病死的，那么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是病死的……
不能再推测下去了，师音的态度转变究竟是不是因为师归的死还不能够确定呢。
白雪抬头看了眼前方的师音，然后刻意放大了声音朝夜封寒问了一句：“你说师归是病死的呀！”
“喂！你干嘛？”
刚才白雪和夜封寒说话的时候，两个人一直用的传信，别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在交谈，此时白雪忽然来这么一嗓子，夜封寒感到很吃惊。
走在前方的师音身子一怔，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白雪一眼，下一秒人就出现在了白雪的面前，树林中响起一声响亮的耳光。
紧接着，白雪肚子上就挨了一脚，她疼的弯下了腰。
“你是个什么东西？父王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说完又恶狠狠的一脚将白雪踢倒在了地上。
白雪吐出卡在嗓子里的一口血痰，看着师音微微一笑：“师归不是病死的，对吗？你爱上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师音聚集妖力在手中，恼恨的大吼：“白雪，本宫要让你魂飞魄散！”
在师音的攻击落下来之前，白雪起身向后跃了两步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白雪刚才所说，不知对是不对？妖后娘娘？”
“是，所以本宫要杀了他！”师音看着神色慌张想要闪躲的白雪，冷笑道，“你以为你还能躲过去吗？小小人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本宫，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
夜封寒站到白雪身边，笑道：“本君认为她能。”
话音未落，夜封寒就感到后脑一凉，无后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的说道：“现在还能呢？”
无后拿刀顶着的，是夜封寒七寸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