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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回五百蛮雷的威力
几天来,官军方面没有一点动静,引起叛军许多猜测。有的认为,官军可能遇上麻烦了,不是地方上有大规模动乱,就是哮拜那边有所动作,或者是倭寇有大规模入侵行动。如果出现上述任何一种情况,官军很可能要滚蛋了。也有人认为,由于大黔王采取了正确的战略战术,官军一时间还找不到对策,官军首脑机关可能正在伤脑筋。尽管官军方面有庞大的智囊团,但是由于我方采取了固守这一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估计那娃娃宰相和那秦娘们等高层指挥者也拿不出好戏。所以他们只能够干着急。好,你们愿意跟我们磨,我们也奉陪。你们愿意磨多久,我们就奉陪多久。一直奉陪到你们支持不住,夹着尾巴滚蛋为止。
这一天,在城楼上巡逻的人忽然发现对岸有动静。巡逻人员继续观察,发现对岸来的人不少,黑压压一大片,巡逻人员立即感觉到官军又有大动作了,于是把情况报告给城内指挥部。
“他嬷嬷的批,官军终于耐不住了?要到城下送死来了?好的,去看看热闹。”杨朝栋说着就往外走,杨兆龙田雌凤等头领跟着杨朝栋来到城楼上。只见对岸已经列好阵势,杨朝栋说:“莫非那秦娘们又要摆什么阵法?也许是老花样。咦,前面那一排是什么东西?上面好像都蒙了布匹,对方要搞什么名堂?”几位叛军头领正在七嘴八舌议论,对方又传来说话声,是少年的声音,头领们知道,又是那娃娃宰相要发表说词了,听他说些什么:
“喂!喂喂!对岸城楼上的叛贼,本丞相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你们仔细听好了。目前平叛大军兵临播州,你们的死期已经到了,但是皇上仁慈,欲做到仁至义尽,所以授意本丞相劝你们几句,再不要自以为是,妄自托大,自取灭亡。如现在早作决策,放下兵器投降朝廷,方可保住全城性命。反之,如欲以卵击石,妄作无益抵抗,我大军发威,全城齑粉矣!”
杨朝栋哈哈大笑:“喂!喂喂!对岸的娃娃宰相,你吓唬谁呢?有本事,为什么不早来攻城呢?现在还在婆婆妈妈,牛皮吹得震天响,牛皮谁不会吹?我说王婆婆放屁要冲开天上南天门,你们也信吗?你娃娃宰相是不是把我们也当作小娃娃?相信你的鬼话?你这娃娃宰相也真的好玩,以为几句鬼话就能够创造奇迹,告诉你,我们都是大人,不会听你娃娃宰相的鬼话的,有本事就来攻城,啊,来?”杨朝栋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忽然看见那娃娃宰相对着后面招了招手,前面一排士兵也活动手脚,士兵前面摆着的东西露了出来,满朝荐又大声问:
“喂!喂喂!对岸的叛贼,把你们的眼睛睁大,看看这些家伙是什么怪物,当然,本丞相知道你们没见过,也闻所未闻,告诉你们,这些东西都是来要你们性命的家伙,让它们发怒了,顷刻间你们就会血肉横飞!你们信还是不信。”
城楼上又是一阵狂妄的笑声:“哎呀呀,你这娃娃宰相真是太可爱了,你一定是因为会说笑话才当上宰相、要是你来播州,你凭着那一张嘴,肯定可以当二把手。”
“你们硬是不相信?”
“谁说我们不相信?不就是拿一些丫丫叉叉的树枝当作什么宝贝吓唬人吗?也许还有一些树根,你娃娃宰相可能喜欢跟雕。”
“我满朝荐好言劝你们,但是你们不信,好,我们先放两炮玩玩,但是你们看了可不要跑。”
满朝荐说罢,向后招招手,退下前台。叛军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有什么动作,经过短暂的停留,忽然看见从一个长管口喷出一道火舌,一道叛军从来没见过的火舌,火红中夹带蓝光,犹如一道闪电,大家正纳闷,忽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叛军虽然对行伍间放号炮的声音习以为常,但是对这种巨大的声响却从来没有感觉过。在人们的日常言语中,天地间最惊天动地的声音莫过于五百蛮雷,这种五百蛮雷发出的声音如果发生在附近,可以让人在忽然间失去对周围一切事物的感知,没有了任何声音,世界上的一切似乎突然不存在了,唯有脑子里嗡嗡的炸响。此时还略有知觉的一部分叛军凭感觉是听到了五百蛮雷,站在城楼上的人似乎有不少人跌倒,几乎所有的叛军似乎一下子搞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响声……忽然一个叛军小喽罗指着河边桥头惊慌失措地大声嚷嚷起来:
“你们看,那桥头的铁栅栏……铁栅栏……不见了……”
叛军一齐把目光投向淇河大桥南端桥头,果然看到用于阻止官军过桥的铁栅栏不见了,刚才大家分明还看到铁栅栏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呢?但是大家很快就发现了更加恐怖的场面:河畔阵地上现在是一片混乱,在河畔担任防务的弟兄们有许多都倒在地上,只有一部分在向着城门口挪动,似乎哭声中还夹带着喊爹叫娘的声音。
忽然又从官军阵地上传来少年的声音:“喂!喂喂!对岸的叛贼,现在你们看清楚了吗?现在知道朝廷是用什么东西来对付你们吗?告诉你们,你们不是害怕五百蛮雷吗?刚才你们看到的就是五百蛮雷。你们如果还不识时务,妄作无谓顽抗,我天兵发威,动用五百蛮雷,城池齑粉矣!但是本丞相体察圣意,念及城中无辜百姓,故而再一次奉劝尔等叛贼,速作定夺,悬崖勒马,举旗投降朝廷。如此,不仅可以减轻杨氏一门反叛罪孽,亦可自保性命,家人团聚,岂不美哉?”
叛军已经被吓破了胆,一时间没有人回话。经过短暂沉默,叛军看到从官军阵地上一个长管口又有火舌喷出,叛军知道厉害,急忙蹲下身子,用手指头塞了耳朵,等待着有什么事发生。由于叛军都不敢睁着眼睛看,只能够凭着城墙的剧烈颤抖来判断城池是不是还存在。城墙剧烈的颤抖维持了一阵,停下来了。叛军感觉城池还存在,自己也还清清楚楚地活着,于是小心翼翼把身子站直,睁开眼睛看看城外发生了什么。咦,也没什么,城墙还好好的,城外不远的淇河还好好的,官军阵地上也是老样子。无意间,城墙顶端的叛军把目光投向了城门口,这一下好,可把他们吓坏了:只见城门似乎已经不见了,从城外到城内已经变成一道豁口,城门两边的城墙也垮了一部分。至于是不是已经死了一些人,这个问题却没有谁去考虑。
叛军阵地上终于变得鸦雀无声,城外和城墙上再也看不到有人走动。下面的事情又变成官军单方面的自由行动了。要知道平叛军怎么样攻破綦城,且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