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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刚才说什么？”
“收你做术士学徒啊！”塔里希尔瞟了我一眼：“怎么,不愿意？”
“不，不，可是，”我连忙摆摆手，露出了一脸疑惑：“我不早就成为你的学生了吗？”
“哦，有吗？”
“难道没有吗？”
那女人歪着头，想了很久才说：“我好像从来没答应做你师父吧。”
“……”
“别一副被耍的表情好吗？”她安慰我说：“现在我正式收你做学徒不好吗？”
“可我前面受的罪算什么啊？”
“哦，那是我想打发你走，所以故意给你点苦头尝尝！”
“……”
哇啊！说出来了！这女人终于说出来了！还是用这么随便的语气！虽然自己有无数次这样的想法，可听她亲自说出口还是让我感到无比悲愤！
“其实，也是有一点原因啦！”塔里希尔看我一脸委屈，又认真地添上一句话。
去死！鬼才会相信！我用怀疑的目光瞟了她一眼。
“你知道为什么术士总是被叫做放烟花的？”
我对这女人转移话题的本事早就习以为常，于是随口答道：“可能是因为术士中很多人都从事手工艺吧！”
“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是为了隐藏实力吗？”
“不是，”塔里希尔摇摇头，点燃一了支香烟：“因为这些人只配做那些。”
“哦？”
“成为术士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有些人一开始就放弃了，也有的撑了一些时间，但最终没有坚持下去。”
“这么说他们…”
“那些人只学了些皮毛，是忍受不了煎熬而放弃的半吊子而已！”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术士总是被人看不起。不过，我应该不算是这样的人吧。
“小子，你最近在书店又看了多少小说？”
大姐！你的话跳跃性太强，我真的有些受不住啊！可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几十本吧！”
“感觉如何？”
“非常棒！那些主人公都很强大，而且最后都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那你相信吗？”
“我信！他们做的事都是正确的！”
塔里希尔听了我的话，显得有些忍俊不禁，这真让人莫名地火大。
“好吧，就算是这样，你觉得自己能变得和他们一样强吗？”
“不是能不能，是一定要变强！”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没错，今天少年那番话已经深深触动了我！没有强大的力量，谁也不会在意你的想法！
那女人点了点头，又认真地问我：“那你打算怎么变强？”
“这，这…”我挠了挠头，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塔里希尔见我为难的样子，又开始一点点地进行引导。
“你喜欢看小说，我们就说说故事里的方法怎样？”
“好的。”
“你会得到秒杀一切的神奇兵器吗？”
“别逗了老师，这个世界可没有那样的东西！”
更何况在这片大陆上，魔法师和术士都是全凭两只手施法，可怜得连个法杖都没有！
“那你遇到过传给你绝世力量的师父吗？”
我又摇摇头。到现在为止，自己就遇到的就是你和那个猥琐大叔。还绝世力量？你不把我弄残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她笑着说：“看来现实生活中，这些要素你一样也没有啊。”
唉，一语道破我的伤心事！自己总觉得没有获得一段奇遇，没有轻易得到惊人的力量，可这世界哪有这种东西？它们只是存在于小说里罢了。
而平时自以为是的我，遇到了今天这样的战斗时，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平庸。果然，我还是没有办法变强吗？
“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那你就只剩下努力了。”
听了塔里希尔的话，我没法反驳，也不觉得自己有反驳的理由。于是收起垂头丧气的样子，朝她认真地点点头。
“所以我要的不是你的漂亮话！什么梦想，坚持下去之类的，”她吐出一口烟圈，轻轻哼了一声：“我想看看你的承受力，就是被狠狠折磨后的选择！”
“那我表现的还行吗？”
“恩，你是我见过最耐打的学徒，”她放下烟想了想说：“甚至有些时候，让人觉得你精神有问题！”
“……”
“呵呵，别在意，说说而已嘛！”
算了，不跟这女人一般见识，我思考了一会儿，说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惑。
“难道仅仅为了试验承受力，你就折磨了我两个月？”
“当然不是！”她狡黠地一笑：“收你为徒还有一个很重要原因。”
“是什么？”
“术士在远古的时候，本来是和剑士，魔法师并驾齐驱的三大职业。”
喂，喂，大婶！拜托你先听我的问题好不好，居然一个人在说什么历史！而且这也太扯了吧，三大职业？现在普通学校甚至连术士专业都不开！
“后来术士却渐渐衰落，”她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到了现在已经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哦？这是为什么？”我也来了兴趣。
“因为术士需要一种能力！”
“什么能力？”
“知道谚语‘没有两片树叶完全相同’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天哪！你说话有点逻辑性行吗？这又是在扯些什么！
“不知道！”我没好气地说。
“是‘没有两个术士会用同样的法术’，”塔里希尔睁大了眼睛，严肃地对我说：“作为术士，必须创造自己的法术！”
“创造？”
“对，和魔法师以及其他职业不同，术士的法术非常特殊，它和施术者的身体特性有很大关联，想必这点你也体会到了。”
我点点头，确实如她所说！
“他们只要依照指导和书本，然后规规矩矩地练习就可以了，但是术士却不行！”她顿了顿，猛吸了一口烟问道：“还记得我给你的那本小册子吗？”
“记得。”我撇撇嘴，你还好意思说！我觉得它就是本极度缩水的盗版书。
“那就是术士所谓的课本，”她轻描淡写地说：“所有的法术指导书都和它一样。”
“啊？不会吧？”
“指导书和我只能给你一些基础教学，但终究还是要靠你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法术。”
“这样啊，”我想到塔里希尔平时逼自己改进法术，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同时对于刚才的问题，我也有了一些推断：“这么说术士需要的能力…”
“没错，是创造力。如果失去了这种力量，术士这条道路就再也没办法走下去了！”她皱了皱眉，掐灭了手里的烟蒂：“相比之下照本宣科的魔法师，倒是比较适合这个随波逐流的社会！”
“这就是术士越来越衰败的原因吗？”
“应该是吧，”塔里希尔叹了口气，突然用赞赏的口气对我说：“你虽然傻头傻脑的，但这几天对法术的改进确实不错，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小子。”
“哦？”头一次听塔里希尔的夸奖，自己还真有些不太惯。虽然前面的话实在多余！而且她的话有一点很值得怀疑。
“老大，你以前总共培养过几个学徒？”
“呃…”这女人眨了眨眼睛，尴尬地笑笑：“不管有几个吧，你可要好好思考今晚我说的话！”
“……”
果然！什么最有潜力，看来只有我一个人被你折磨得死去活来罢了。
可是几年后，当我面对入学表格导师一栏，自然地默念塔里希尔的名字时，心里却充满了感激。
“记住！努力和创造力，是作为术士永远不能失去的东西。”
“知道了。”
“还有，”她扔过来一把钥匙：“从今天起，你不用住厨房了，把床搬到右边第一间睡吧！”
“为什么？”
“那里是法术指导书的收藏室，你可以去接触新的法术了！”
“哇！太棒了！”
我激动地大叫着，却被塔里希尔扔过来的杯子正中眉心。
“叫什么叫，先去找件衣服换上！”她一脸不屑地看着我，恢复了平时霸道的样子：“要是别人看到你这副惨样，还以为我每天都在虐待你呢！”
“……”
好，算你厉害！我现在不和你争论，等自己修行法术后变强的那一天，哼哼。
我拿着钥匙，飞快地跑向院子里。哈哈，我的术士生活正式开始啦！虽然来得稍稍晚了一些，但直觉告诉自己，这机会是值得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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