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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六】假象谋杀:死亡音乐 第437章 天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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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穆尔对我点头,说也问过了。阿穆尔告诉我,嘎查里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包括索布德,案发的时候,有人正看见索布德就在嘎查里。嘎查很小,大家之间的关系又很好,白天,大家都有事情要忙,不停地在嘎查里走动,所以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这种放在其他地方算是很奇怪的现象,在这个嘎查里,倒也合情合理。

    我深吸了一口气,索布德嫌疑被洗刷干净了,线索,好像又到这里断了。阿穆尔又问我要不要报警,我想了想,说再给我两天时间,我把凶手抓出来,如果抓不到,再报警也不迟。阿穆尔考虑了一会,答应了下来。

    回到大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宅子里的人,几乎都没有睡觉,大家都忙活着,倒也不是忙活着查案,因为大家都毫无头绪,大家只能干着急,谁也睡不着。阿穆尔更是瘫坐在巴图的尸体边上一个劲地哭。

    阿穆尔告诉我,明天一大早,巴图的尸体就会被送往远处的山上,进行天葬。我微微一愣,没想到阿穆尔这么着急把尸体给处理掉。阿穆尔的着急,让我起了疑心,虽然我说尸体可以处理了,但是阿穆尔也不至于隔天一大早就要处理尸体。

    我试着问阿穆尔怎么这么着急,阿穆尔告诉我说,明天就是嘎查里的好日子,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风俗,大部分进行丧葬仪式,都是会选个好日子的。阿穆尔这么说,倒也是合情合理,不过,我对他的疑心,还是没有放下。

    我怕阿穆尔着急着处理尸体,是因为尸体上还有什么可能暴露凶手的痕迹,所以我又全身上下把尸体给检查了一遍,可惜的是,我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晚上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想起了风衣男,我在想,他把我引到这个嘎查里来,究竟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里可能会发生一起案子。如果是的话,人可能是风衣男或者他的人杀的。又或许,风衣男知道徐芸在这里,所以故意要把我引到这里来。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我起了一个大早。我出房间的时候,大伙已经开始准备把巴图的尸体送走了。乌安和乌云相互搀扶着,也跟着大家一起出发了。按照嘎查里的风俗,有人死了,去天葬的时候,大伙都是要跟去的。

    阿穆尔留了几个可信的人继续待在宅子里守着那三个犯罪嫌疑人,其他人,他都带走了。天才刚刚大亮,嘎查里就浩浩荡荡,大家骑着马,一路送葬,一直到了很远很远的山脚下。这一程,我们足足从清晨走到中午。

    有人告诉我,尸体会被送到山顶上。大家都是带了猎弓来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的鹰,异常凶猛。我走在大部队的最后面,乌安和乌云搀扶着,也走在这里。我故意走近了她们,我问乌安:“你不难过吗?”

    乌安摇了摇头:“死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要难过。”

    “你不表现得难过一点,不怕别人误以为是你设计杀了巴图吗?”我又问。

    乌安还没有说话,乌云就低声呵斥,让我不要乱说。乌安却只是摆了摆手,让乌云不要发脾气。随后,乌安看向我,说她都这么年纪了,也只是想嫁个人,过下半生。乌安还告诉我,嫁给谁,她没有意见,会嫁给巴图,只是因为巴图对她好,又陪在她身边那么多年。

    “如果阿穆尔听到这话,恐怕要火冒三丈。”我说。

    乌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老实说,巴图死了,我并不感觉难过,只是感觉像是老朋友死了一样。听说,你要留在这里查案。”

    我点点头:“我会把凶手抓出来。”

    乌安也和我一样点头:“找出凶手吧,凶手一天没有找到,嘎查里就一天都没有办法安宁。”乌安和我说完,就扶着乌云,朝前走去了。我在大部队的后面停了一会,找到了索布德的背影。我追了上去,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从这要走到山上,应该还要很长的时间。索布德已经发现了我,但是她没有和我搭话。

    我笑了笑,抢先开口了:“你看上去很讨厌巴图,怎么也给他送葬来了。”

    索布德也没有看我,只是说,这是嘎查里的风俗,她要想在嘎查里继续生活下去,就必须得按照嘎查里的风俗来。索布德丝毫没有掩饰她语气中的不情愿,我们边上有人听到索布德说的话,赶紧劝告她不要乱说,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索布德只好闭上嘴不说话了。一路上,我都和索布德并肩走着,一直到了太阳正悬的时候,我们到了山顶。山上,有鹰在飞,大伙都举着猎弓,如果那些鹰来攻击人群,大伙就会放箭。

    索布德让我不用太紧张,说鹰一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我走到最前面,阿穆尔抱着巴图的尸体,将他的尸体放在了指定的位置。之后,大家全部让到了一边。其他地区的天葬是怎样的仪式,我并不清楚,不同的地区,仪式可能会有非常大的差异。

    但是,这个嘎查里的天葬仪式,却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尸体被放在指定的位置之后,大家就没有动静了,只是耐心地站在远处等着。过了很久,终于有一只鹰落在了尸体边上,开始叼啄尸体。

    大家都闭上了眼睛,嘴里也不知道在念着什么。有了第一只,很快就有第二只,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鹰开始分食巴图的尸体。阿穆尔叹了一口气,带着大家离开了。我问他要不要等巴图的尸体被鹰啄食干净。

    阿穆尔摇了摇头,说天葬就是要让人的灵魂和**分离,**只不过是皮囊而已。甚至于,阿穆尔还说,按照习俗,天葬到这里就算是完成了,他们也不应该再来收拾巴图的尸骨。但是,阿穆尔舍不得从小和自己待在一起的表哥,所以他告诉我,等明天,他会来这里,把巴图的残骸收起来。

    一路上,我仍然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但是可惜,我没能发现神色异常的人。回到嘎查里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巴图已经死了一天了,但是案子却没有任何头绪。我听阿穆尔说,他也在考虑要不要报警。

    阿穆尔这么一说,我对他更是起了疑心。之前,阿穆尔是想要通知警方的,可是现在他又犹豫了。我问他怎么了,阿穆尔说,他不信警方有多大能耐,我们查不出来,警方肯定也查不出来。

    到时候,警方来了,他连那三个被关着的犯罪嫌疑人都不能处理了。阿穆尔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心态,决定再观察观察,说如果案子没有办法破,那他就直接把那三个人都给杀了,还说总能杀对一个,替巴图报仇。

    我问阿穆尔难道就不怕他杀人的事给警方知道了,阿穆尔摇头,说嘎查里的人都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不会去和警方说,而且,就算说了,他也要替巴图报仇。在阿穆尔的眼里,巴图不仅是他的表哥,更是一个父亲,所谓长兄如父。

    我叹了口气,让阿穆尔不要着急。

    之后,我一个人进了大厅,我戴着手套,观察那柄奇怪的匕首。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点灯,我坐在大厅的地上,闭着眼深思着。

    不是机关杀人,又没有办法确定犯罪嫌疑人,这起案子,好像是破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