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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并没有如同预想中的那样变大,天上的雨落了几滴之后,索性不再往下掉了。只是,阴云却没有散去,一道闪电划开密布的阴云,霎时间,整座东山变得一片金亮,但光很快就暗了下来。
我跟罗峰说,这片墓区,应该有好几年不长草了。我推测,东山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沅溪镇的忌讳,毕竟东山之上,本来还有一个小山村,山村里住着人。如果东山一开始就有忌讳传闻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住。
而且,山村被荒废,里面的人,要么都死了,要么都迁徙走了,看到这片墓群,村里的大部分人,可能都死了。不管是山村外的人替死人立的墓碑,还是山村里幸存下来的人立的墓碑,在选墓地的时候,都绝对不可能选这么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
墓是死人的归宿地,按照坊间的说法,墓穴就是人死后的家,不管是风水师傅,还是普通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都不会把死人的家,安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东山之上,适合做墓区的地方,还有非常多,这地方明显不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我推测,一开始,这地方和其他地方一样,都丛生草茂,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了生机。有可能是自然的巧合,也有可能是人为的刻意。我和罗峰还在这片墓群里绕着,没一会,罗峰的手下突然大喊,我和罗峰马上扭过头,只见正有两个人,指着一块墓碑。
我和罗峰马上跑过去,往石碑上一扫,我也是怔了怔。刚刚没有注意,现在一看,这石碑上的刻字,竟然被划得一片模糊,看样子是用专门用来刻字的刻刀划的。上面原来写着什么字,已经看不清楚了。
我和罗峰马上又去其他墓碑上看了看,果然,其他墓碑的情况也都是一样的,其中,还有的墓碑,被砸烂了一个角。细数被砸烂的墓碑,一共有十一座,罗峰跟我一样,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被砸烂石碑的数量,和宅院里被吊着的尸体数量,一模一样。
罗峰的目光放在那十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上,喃喃道:“难道,这十一座墓碑,就是那十一个人的?只是,这十一个人,究竟有什么特殊?”
这十一具干尸,由于已经死了太久,没有经过专业的鉴定,想要直接用肉眼分辨出他们死时的年龄,非常困难,只能隐隐约约分辨出他们是男是女。十一具尸体当中,大部分应该都是男的,只有少数几具尸体是女的。
我让罗峰和他的手下都分头去仔细观察墓碑,看看有没有办法看出墓碑原来刻着什么字。罗峰的手下显然不愿意去接触这些墓碑,罗峰见他们不动,狠狠骂了他们一顿,他们才终于行动了起来。
每座墓碑后面都被挖出了一个大坑,我正仔细盯着墓碑的时候,又有人尖叫了一声,起身一看,是有人一不小心,掉进了墓坑里。坑很深,那个人惊慌地叫着,让大家把他给拉上去。好不容易拉上来了,那人还满脸晦气,说自己竟然进了死人睡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对我喊道:“涵哥,这的字好像看得清。”
我马上跑了过去,果然,这座墓碑上的字,虽然也被划花了,但是还能依稀辨认出原来的字痕。我挑出了最重点的内容:这个人的名字。名字没有办法完全被看清,但是这人的姓氏却可以看清。
这个墓碑的主人,姓修。
修姓,算是比较不普遍的姓氏了。恰逢此时,又有人说他那边的墓碑,好像也能看清一些字,我又过去辨认了一下,这座墓碑的主人,也姓修。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说在墓碑上看到了修这个姓氏。
字被划花,很难辨认,特别是不知道墓碑上原本写的是什么的情况下,但是如果对墓碑上的字有所推测,则辨认出来,要容易不少。好几座墓碑上都发现了这个姓氏,所以大家都推测自己眼前的墓碑上,也会有这个姓氏。
果然,这么一辨认,被划花的字形就出来了。
这座墓群里的坟墓主人,竟然都姓修,也就是说,这不是普通的墓园,而是专属于一个家族或者一个祠堂姓氏的墓区。这种墓区,只有对应姓氏,并且祖上有血缘关系的人死后,才能够被葬进来。
这墓区,就是修家的专属墓园。
我们自然而然地把这座墓园和那座死村联系在了一起,因为,整座东山,之前也就这么一个山村了。我和罗峰都觉得,这座墓园属于那死村,这些坟墓里的尸体,都是死村的人,换句话说,死村的人都姓修。
山上的风突然又变大了,空气里弥漫着腐肉的味道,我和罗峰四处看了看,决定迅速离开这里。罗峰的手下长舒了一口气,没一会,我们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了死村。空气终于变得清新,我们把死村所有的草屋都给翻了一遍。
目的很明了,我们想看看是不是死村里有剩下什么记载,我们想要知道这个修家,究竟有什么特殊,也想知道为什么一座专属于修家的村落,会突然之间荒废了。我更怀疑,沅溪镇上的人对东山忌讳莫深,就和这个修家有关系。
很多东西,只能靠我们自己查,沅溪镇上的人提都不提东山,我们想从他们口中打探出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草屋被我们翻遍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我们把目光放到了死村里最大的宅院上。这已经是我和罗峰第三次进这宅院了,只是这一次,我们更加仔细地搜索起了这宅院来。罗峰的手下也被分成了三波,各自去宅院房间里找线索。
厅堂什么都没有找到,我和罗峰进进出出,找了不少房间,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我们推开了一道木门,木门之内,尘灰的味道非常重,罗峰开起了手里的手电筒,光束下,一颗颗小尘埃正舞动着。
这不是住房,像是老一辈的人用来供奉先祖的。门内有一个很高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好几个香坛子,香坛子已经很旧了,一看就知道有很多年的历史。
而香坛子后面,空空如也。罗峰说,大陆和港区差不多,香坛子后面,应该本来被放着不少牌位。
我们出死村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宅院里的牌位被拿走了,罗峰的手下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族谱一类的东西,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个修家,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们刚离开死村没多久,罗峰还在镇上守着的手下就告诉我,陶虹有动静了。
罗峰的手下跟我说,不久前,陶虹跟段力一起出门了,他们立刻给我打电话,这会,这两个人进了一家店铺,正在买冥纸,看样子应该是要去沅溪镇西边山上祭拜苗疆女人了。我跟罗峰说了情况,我们加快了脚步。
怕会错过时间,我还让罗峰的手下在必要的时候,制造出一点麻烦,拖住陶虹和段力。
有段力在,陶虹也不敢多说什么话,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要如何把段力给支开。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开始四处查看,罗峰问我在看什么,我也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我的目光放在了一片杂草丛上。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和第三次很容易就到了死村,第二次却怎么跑都跑不到死村,好像死村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吗?”我问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