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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艳对辉老头有怨是没错,但是还不至于到完全不管辉老头的地步,否则她也不会回村去了。而且向巫村的村民打听,也没听说辉老头的两个女儿和辉老头闹翻了。被我这么一说,王雅卓才觉得奇怪。
我把徐艳给我的那瓶药水给拿了出来,我很小心,没有打开,我总觉得,徐艳是故意要引我们再进村子。王雅卓想了一会:“你要去找她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去找她,但我必须再进村。”
王雅卓马上说她要跟着,我反对了,我还不准备让小鬼出院,医院毕竟安全一些,所以王雅卓必须留在医院照顾小鬼,罗峰的手下,我也准备全部留给王雅卓使唤。王雅卓不是特别高兴:“我看,你是想把我支开,好跟那个徐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我站了起来:“我不缺女人,就算是,我为什么要把你支开。”
王雅卓哑口了,我拿着手里的瓶子,走了出去。我在粤市找了一家鉴定中心研究机构,把那瓶药水提取了一些,交给鉴定中心检验,我想知道里面是什么。鉴定结果要一天才能出来,离开鉴定中心之后,我又回到了医院。
王雅卓照顾了小鬼几天,非常疲惫,她正趴在床沿。跟王雅卓交待了几句,我把她们留在医院,又进村去了。到巫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快要下山了。村民见我又到村子里,唉声叹气地,不过他们也没有再劝我了。
也有好心的村民问小鬼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只是摇摇头,说没事了。
我朝着辉老头的家里走去,没一会,我就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回过头,是徐艳,徐艳跑过来,也不顾村民的注视,直接挽上了我的手。徐艳笑着说没想到我这么着急,这么快就进村了。
我抽回自己的手,朝辉老头的家里看去,门槛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辉老头,另一个是个女人,我认了出来,这个女人正是我们那天晚上看到的红衣新娘,她应该就是辉老头的大女儿徐芳了。
只不过,徐芳没有穿红嫁衣了,而是穿了一身非常普通的淡色衣服。和徐艳比起来,徐芳显得要清纯的多,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辉老头和徐芳都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我,他们好像在交谈着什么。
徐艳晃了晃我的手,问我要不要去村后头寻刺激,我一愣,徐艳所说的刺激,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我摇了摇头,徐艳继续摇晃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她不够漂亮。我一阵头大,说我来找村里有其他事情要办。
徐艳松手了,她耸了耸肩,说那等我办完事再来找她。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这次到村子里来,是准备调查清楚换碑的那几天,为什么没有村民去墓地发现无字碑。我问了几个村民,他们都说没有去墓地,还跟我说,村子里最近又没有死人,又没有到祭拜亲人的节日和日子,很少有人会去村子。
我没有放弃,终于,问了大半个村子,我终于找到一个前几天想要去墓地给亲人清理墓碑,但最后没有去的村民。这个村民说,大约在五六天前,他朝墓地的方向走,但是路上发生的事情,让他放弃了,并且马上转头回家。
我问是什么事,村民颤颤悠悠地回答说,在快要接近墓地的小路上,他看到了很多到处蠕动的虫子,其中有几只,样子长的很可怕,看到他就快速地朝他爬过去,他吓的马上就回来了。
这个村民说,他当时立刻就联想到了辉老头养的蛊虫,他心底害怕,于是就不敢再去,回来之后,这个村民心里还担心了好几天,生怕自己会中了蛊术。这么多天过去,他没事,最后才放下心来。
我问了具体位置,然后马上去了那个地方。
村民说,是在接近墓地的小路上,最窄的那一块。没一会,我就找到了,我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小道两边是草丛,我拨开杂草,小心翼翼地找着。终于,我找到了几只已经死掉的虫子,它们的身体都干了。
猛然间,我明白辉老头是怎么保证换碑的几天,没有人发现无字墓碑了。
那个村民就是被这些虫子给吓回来的,整个村子,不怕蛊术的人,根本没有,辉老头可能就是抓住了大家的这种心理,所以故意在这里放置了很多爬行不快的虫子,把想要去墓地的人给吓回去。
那个村民还说,其中有几只长的很可怕,爬行速度很快的虫子,应该是攻击性比较强的虫类。至于那些虫子为什么会固定在这个地方活动,而不会爬走,原因也很简单,辉老头应该在这些地方,放了很多不起眼的虫饲料。
另一方面,去墓地必须要经过辉老头的家里,辉老头可能也会加以阻止,这样几乎就可以保证没有村民去墓地,从而发现无字墓碑了。
我也想起了辉老头之前直接烧毁的那个黑色袋子,我一直想要知道黑色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我早就猜到那里面肯定不是普通的垃圾,否则辉老头就扔到外面去,而不是连黑色袋子一起烧掉了。
现在想来,黑色袋子,应该装的是死虫子。
我和王雅卓去墓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虫子,通过第二天辉老头的反应来看,把虫子杀死的并扫到草丛里的,并不是他自己,因为他根本不想大家去墓地,替无字碑刻上字的,也不是他。
想必,辉老头跟大家一起去了墓地,回来的时候,应该也来这里确认那些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发现他安排在这里的虫子全死了之后,辉老头赶紧把虫子的尸体清理了,并装进黑色袋子烧毁。
我现在发现的几只虫子尸体,或许是被辉老头忽略的几只。
我蹙眉,我的思绪很复杂,感觉有些混乱。
按照我的推测,换碑的是辉老头,放置虫子吓人的,也是辉老头。
但是给无字碑刻上字和消灭虫子的,可能是同一个人,但绝对不是辉老头,至于是谁,我毫无头绪,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风衣男。
我想的入神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站起来,转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是辉老头。
辉老头阴沉着脸,问我又回来干什么,跟我说话的时候,辉老头的眼角往草丛瞟了一眼,他问我在找什么。
“为什么要明知故问。”我笑着回答。
辉老头的声音越加阴冷:“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开巫村。”
我直接忽略了辉老头的话:“把自己父亲的墓碑,换成一块无字碑,但又在石碑后方不起眼的地方,刻上段坤的名字,又在这里放了这么多虫子吓人,不让大家去墓地,这是为什么。”
辉老头没有回答我,我继续说道:“不知道替无字碑刻上字还把这些虫子杀死的人,是在帮你,还是在跟你作对。”
辉老头仍然没有回答。
就在我们对峙着的时候,又有人喊我的名字,还是徐艳。
徐艳跑到我的身边,直接挽住了我的手,我注意到,辉老头看到这一幕,拳头都攥紧了。
徐艳根本就不在意,她笑着对辉老头说:“辉老头,你来找他干嘛,我准备和他到后山去寻刺激,你别跟来偷看。”
说完,徐艳也不顾辉老头的反应,直接拉着我的手往村后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