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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生……你,你爱我吗?”我问。
听到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手依旧愣在那,略微思付一下后,露出笑容的又往前伸了一下说:“走啦,看海去。”
看着他那轻松的面容,我猜不透的伸出了手。
他一把抓住,起身带我走了出去。
当我要换鞋子的时候,看到他一边放着双白色的拖鞋,便要穿。
“嗯?怎么穿我的?”他问。
“去看海,穿拖鞋舒服些……”
“呵,好吧。不过,这边的海滩真不是很好,喜欢看海的话,改天带你去冲绳。那边的海滩是日本最美的海滩。”他笑着说。
……
横滨是个日本第三大城市,是个港口城市,也可以说是沙滩堆起来的城市。
在海边有个巨大的摩天轮,当我们坐上摩天轮缓缓升起的时候,能看见整个海岸,还能隐约的望见富士山!整个海岸和天空很漂亮很漂亮,我整个人都开始大呼小叫的开心!我就是喜欢站在高处的感觉……
当我们抵达巨大的摩天轮顶部的时候,也是我最兴奋的时候,可是陆辰生却在一边却一句话不说。
我好奇的看向他时,他正使劲的抓着底座,骨节泛白,而且整个脸也白了……
“你一个特种兵出身也恐高?”我问。
他挤出一丝尴尬说:“我是腿断了之后才恐高的,说不清楚,很难解释……”
我一听,便赶紧笑嘻嘻的坐到他身边说:“好啦,那我就照顾你一下,不那么神经病的大呼小叫啦!”
“呵。”他尴尬的露出丝笑说:“你蹦跶的确实有点太厉害……”
“哈哈!”
……
那天,我们没有再讨论所谓的爱与不爱的问题。
陆辰生带我去横滨公园,给我介绍他所居住的这座城市,很多的小吃和美景,我们都留下了足记。
他说他就是来学习、来散心的,他适应不了东京那种超快的节奏,而横滨的节奏要缓慢和舒适一点。
当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我们回到了他住所附近的海岸。
确实没那么美,沙滩的石子不细,光脚的时候都硌得慌……
可是,当夕阳照向大海,整个沙滩又徒生一种安然、静谧的景色。
我俩就那么坐在沙滩边的巨石上看海,海风吹来时,他将外套脱下来给我裹在身上。海在东边,太阳从西边照来,将我们两人的身影映在了沙滩上……
他轻轻的伸手搂住我,我轻轻的靠到他的肩上。
“你说一个人,这一生究竟会爱几个人?”我禁不住的靠在他肩上问。感觉这两天就跟做梦似的不真实。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我喜欢这种宁静。很喜欢。
没有夜场的烦乱糟杂,没有尔虞我诈的争夺,只有慢节奏的平淡,然后会感觉一切都在沉淀,沉淀……
“我不知道一个人这一生会爱多少人,有时候我想只会爱一个,有时候我又觉得会爱很多个。没有答案,我能知道的是,始终会有一个人陪你走完整个人生,而不再是你生命中的某个过客。”
“是吗?”我微笑着摆过头来看他,夕阳将他面部的轮廓映衬的很完美,“你觉得我会是你人生中的过客吗?”
“当然,你注定是我人生中的过客……”他云淡风轻的回答。
我愣怔了一下,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干脆。
他紧了我后,我们双双的看向大海,然后,他低沉的声音伴着海浪说:“你是生命中的过客,也是终将陪我走完一生的那个人……”
“矛盾……”我靠在他肩上,看着大海很随意的吐了一句。
感觉就是那么矛盾,明明是过客了,怎么还会走完一生?
“呵……你爱的可能不是我,可是我却会永远爱你……就这么个意思,不矛盾。”他说着很是疼惜的紧了紧我。
然后,我感觉心被他的伤感填的满满的了……
“辰生,我也不知道我究竟爱谁……迷茫,很迷茫。”
“不迷茫,你爱魏顾海,不是吗……?”
听到他的话,我顿时一惊,赶忙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记得他一直以为我当时怀了王儒林的孩子,以为我当了王儒林的小三的……
“孙明杰对我说的,孙明杰无所不知……”
“孙明杰还对你说过什么?”我抓着他的胳膊问。心里有点担心孙明杰告诉他我生过孩子,尤其还是魏顾海的孩子。
“你看,我说吧?一提魏顾海你就紧张。”
他是笑着说的。但是那笑里分明有丝那么明显的痛。
“没有。”我轻轻的挽住他的胳膊,“魏顾海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魏顾海,他现在叫凌昊轩,他只是凌昊轩……”
“嗯,听说他失忆了。只是,你能保证他恢复过来后,你不会再爱上他?”
“当然,他现在都跟何百合结婚了,就是恢复过记忆来,以他那负责任的劲儿又怎么会舍弃自己的妻子?何况,他们还生了孩子。”
“那你的心是不是很疼很疼……”
“都一样。”我笑着说。
“嗯?什么都一样?”他问。
“咱俩都一样……都爱的那么疼,又……那么认真。”
然后,他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揽着我的臂膀更有力了一些。
而我则静静的看着大海,幻想着自己能有大海那么辽阔的胸襟。能包容下曾经的伤痛,曾经的爱恨……
毕竟,身边是曾经伤害过我母亲的仇人的儿子,可在那一刻,如果母亲在天之灵也会笑着看我们拥抱在一起的吧?
嗯,一定会的。
……
当夜色渐渐袭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一步步的朝着住处走去。俨然别人眼中一对浪漫的情侣。
喝着酒,然后跟陆辰生聊着他在日本的创业史,很是惬意的时候,连吉却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赶忙接起来,刻意的回避陆辰生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喂……”
“老大,事情进展的有些不顺利。”
“嗯,详细情况。”
“老苗在西部,那边贫穷,夜场也不多。所以,攻打起来相对简单点。而长条去了东部沿海城市之后,到现在一个场子都没搞下来……”
“什么原因?”我问。
“那边的大夜店都是本地势力扶持的,一动就有警方来抓人,根本不是那种黑吃黑的硬拼能解决的,现在长条用钱揽了不少人,可是一冲过去就碰到警察,一冲过去就有人被警方带走,结果……唉!”
“老苗打下几个场子了?”
“老苗横跨几百里了!主要是,老苗有自己的苗刀队……他去哪儿,他那苗刀队就跟到哪!而且忠心耿耿,嘴巴一个比一个严实!打起架来一个比一个狠,他一走,他那苗刀队我根本就留不住;所以,只能放他们都去跟着老苗了。不过,我也对老苗说,绝对不可以透露我们的终极目标。而且更主要的是西部地区太穷,老苗又有自己的队伍,也不需要揽多少人。所以,花钱少,效率快!”
“嗯……王晨曦呢?她那边有没有说什么?”我问。
感觉王晨曦那么聪明的女人,不会拿钱当水漂的扔。哪怕是我,也会精打细算的。那是一个商人最基本的素质。
“她派过来的高级会计师给我们缩减了东部区域的投入,加大了西部区域的投入。”
“嗯,果然是会投资的人。好了,我知道了。晚会给你答复吧……”我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
走出卧室的时候,陆辰生见我一脸难堪便问我什么事儿。
我说没事儿后,继续喝着清酒。
可是,眼下的事情却让我越喝越清醒……
“我去给你做几个菜,你自己单独思考一会。”陆辰生知道我要思考,便主动的腾出位置。
我点了点头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眼下,需要攻克东部自北向南的蛛网线,必须要依靠警方来配合了。而我如何能获得警方的帮扶,难道我注定要将曾经的线人做到底吗?
可是闫伐金只是一个国家缉毒队的高级警司,而夜场也不是完全靠缉毒就能掌控的。更何况,东部自北向南那么多那么多的大城市,我们怎么可能让警方去帮我们打天下?
左右为难,左思右想的,终究还没有想出比较好的解决办法。
王晨曦也仁至义尽,不能使劲的砸钱去攻占!
而我暂时也离开不了日本,只能找一个人出面去帮长条。
长条跟老苗一样,都是特别强势的战士人物,他们打起架来可以说是具有超强战斗力的不要命的级别,而且又能跟自己的兄弟们推心置腹,人气很足。
但是,让他们处理一些最重要的“软”关系,和深层次的关系时,他们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虽然老苗进展的非常顺利,可是在西部那种贫穷的地方,有钱能使鬼推磨,攻打下来之后,万一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很容易买下。
正当我费解的时候,又是一个电话响来。
我拿起来一看,是顾老!?
“爸……”
“呵,闺女走秀结束之后,最近过的怎么样?”他声音充满爱意的问。让人心里很温暖。
“还好,挺好的。日本空气清新,感觉挺舒服的。”我笑着说。
“哈哈!好。不过,明天就是周末了。孙家有没有邀请你去参加孙老头的生日会呀?”他很是期待的问。
“给我说了,明天我会去的。”我说。
“真的!?”他仿佛不相信一般,“孙正一邀请了?哈!好!你做的很好啊!”
听他那么激动,我感觉自己仿佛干了一件让他满意的大事一般……笑着问:“爸,孙正一的晚宴很特别吗?”
“一个老头的生日宴有什么特别的,呵,特别的是他会说的话,跟会做的事儿!哈哈,孙老头已经老了,孙明杰下一步会慢慢的唱主角,所以,我希望你——”
“——爸!”听他要让我靠近孙氏家族的时候,我接着酒劲立刻的打断了他的话,“……爸,我对孙明杰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我现在只想回帝都;希望,希望你能——”
“——因子……”他接着打断了我的话,“因子啊……我希望你能听爸爸的话,不要学顾暖的好吗?”他的语气忽的变冷了。
“顾暖?”
“日本的樱花是很美的,爱上它,好吗?”
“我,我不喜欢樱花……”
“因子,人是会变的,尤其是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你应该懂得改变,事过境迁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事过境迁?呵……多么讽刺?
我拿起桌上的清酒,一口饮下,“爸……我,我真的不喜欢樱花……”我不知怎的,看到此刻房间中的照片,借着酒劲忽然壮了胆的敢反驳他的话儿了!也是觉得我在日本,他能拿我怎样?
“不要学顾暖好吗……”他拉长了语气的说,声音中隐藏着一股子愤怒般!
“我……我有我想爱的人……所以——”
“——因子……”他语气缓慢的又一次的打断了我,“……为你自己的宝宝着想好吗?他还小,还需要妈妈……”
轰!!!感觉脑子跟炸开了似的!
然后,脑中顿显三个字——王!八!蛋!!!
他竟然知道我的孩子!他竟然知道小洲!他竟然用张小洲来要挟和逼迫着我靠近孙氏家族!!!
可恶!!!
“因子,你的宝宝现在过得很好……以后,也会更好;所以,因子,爱上日本的樱花,好吗……”